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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崢其實並不清楚,指點他開墓的人並沒有給他講這些故事,他也不關心,於是他給了禿鷲一個藐視的眼神。

  古春曉覺得他可真是個深沉中二的青年。

  余亦勤沒注意這些小交鋒,覺得有可能,沖杜含章點了下頭,又問古春曉:「水排空了,是不是第一層門就開了?」

  古春曉一拍翅膀:「是!所以得趕緊想辦法,把這個詭陣停下來。」

  杜含章說:「怎麼停?」

  古春曉焦慮地啞火了,她不知道。

  余亦勤出來給她打圓場,安慰道:「你別扣指甲,冷靜一點,無崢挖空心思想開這個墓,這墓里一定有他想要的東西,那些裡面很有可能也有我們在找的,我們就站在這裡等著撿便宜好了。」

  比如淳愚和四方印章,要是運氣好,興許還能撿回他的身體。

  「可……」古春曉雖然動心,但還是不敢冒險,「要是第四層門開的時候,你被吸回了身體裡面,你的武器會把你的身體和鬼魂一起撕碎的。」

  余亦勤安慰她說:「剛剛杜含章不是說了嗎?這個陣不會針對陣外的東西,放心吧,沒事的。」

  杜含章說是這麼說,但心裡還是不穩妥,想了想說:「我問問何拾吧,看他們鬼族的檔案里,有沒有這種陣的記錄。」

  古春曉只有「好好好」的份,杜含章打了個電話,結果卻不如人意,何拾比古春曉還外行,答案沒一個,問題倒是一大堆。

  「什麼大妄陣?聽著怎麼這麼陌生,」何拾說,「幹什麼的?在哪兒呢?第七峰啊行,我馬上過來。」

  這一通話講下來,湖裡的王樹雅只剩下膝蓋還在水下,而楊午他們站的那個山坡上,「魚塘」的主人終於出現了。

  ——

  遲雁坐在余亦勤給編的小草馬紮上,抱著渾儀正在觀望,背後卻突然騷動起來。

  「咿喲!你誰……」

  「去!」楊午斥了一聲,語氣迅速敬畏,「主任,你來了。」

  妖聯主任神秘的不行,遲雁一聽立馬回頭,看見後面站了個很像霸總的墨鏡男。

  他生得非常高大,五官里糅著點少數民族的感覺,妖息收納得異常徹底,要不是聽見楊午喊他,遲雁只會當他是個外貌出眾的普通帥哥。

  然而帥哥即使不帶妖氣,氣場也有兩米八五,小妖怪們紛紛讓路,段君秀走到岸邊,形象是挺冷酷的,聲音卻是意外的溫和。

  「這就是你們給我守的山嗎?」他問楊午,「怎麼水都沒了?」

  楊午老臉上有點掛不住:「對不起主任,是我的問題,我不知道這湖底下有貓膩,之前沒讓他們留意,沒人管這湖,這才被人鑽了空子。然後我也不知道這底下有啥,折了幾個人之後就沒敢動了。」

  段君秀拍了下他的肩膀,直言不諱地說:「沒動是對的,下邊兒有個陣,不是誰都能進的。」

  「陣?」楊午頭一回聽說,十分茫然,「什麼陣?誰跑到這旮旯里布的陣啊?」

  這話音剛落,原本在湖上空的杜含章就帶著全員落到了旁邊。

  段君秀這麼大一個目標,他們在空中很容易發現,杜含章看見了他襯衫右領口上的銀杏葉,大概就猜到他是誰了,這是過來向主人家打聽情況的。

  「主人家」眼見著他們飛回來,暫時擱置了答題環節,由楊午牽線,給他們相互介紹了一遍。

  雙方以段君秀和杜含章為代表,簡單地寒暄完,立刻進入了正題。

  「湖裡的人是他帶來的,」杜含章指了下無崢,對段君秀說,「段主任有任何問題都可以問他,如果他願意回答的話。」

  段君秀低頭打量了無崢兩秒,突然疑惑地說:「你是魔族嗎?但氣息又不太像,你是誰?又是怎麼知道這個湖底下有東西的?」

  無崢不答反問:「你都能知道,我為什麼不可以?」

  「我可以,但你不可以,」段君秀語出驚人地說,「因為這是我家的祖墳。」

  余亦勤猛然反應到:他姓段,和賀蘭柯的契兄段盈是一個姓。

  第45章 大妄(三)

  這句話雖然簡單, 但可以解讀的方向卻不少。

  首先他姓段,那這個墳下面埋的還是不是賀蘭柯?其次, 如果他所說屬實,按理來說, 他對這個須彌陣應該很了解。最後也是和余亦勤最相關的問題, 他段君秀家的祖墳,為什麼要拿余雪慵來當「頂門石」?

  余亦勤和杜含章還在琢磨,無崢卻已經率先發問了, 他說:「這底下是靈王墓, 而靈帝根本沒有子嗣,怎麼可能是你家的祖墳?」

  段君秀不知道是沒脾氣,還是過於沉得住氣,面不改色德在他面前蹲下來,伸手去揭他臉上的面具:「連這都不知道就過來挖墳, 你的情報工作做得有點差啊。」

  無崢臉上一輕, 被迫露了臉,他心裡還是好奇的, 不過嘴硬道:「我不需要知道那些。」

  他只要知道怎麼打開這個墓就行了。

  「是嗎?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可是辦事的大忌啊。」段君秀哂笑完,對著他的面具一通打量,「這種面具和打扮, 和水底下的那個人一樣, 你是矜孤族人吧?」

  余亦勤眸光一動, 感覺他一定知道什麼。

  無崢頓了幾秒, 有點黯然:「我不是,世上早就沒有這一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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