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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家才是先帝託付和值得信任的人。

  楚帝面色大變,首先想到蕭陽生母在先帝祭禮的反常表現,額頭密密麻麻布滿冷汗,蕭陽先走,還有個惱人的顧明暖,他們夫妻真能可謂楚帝的克星。

  顧明萱目光閃過欣羨,又有幾分理所應當的感覺,六妹妹搶起風頭來,見誰滅誰,連鎮國公主都撼動不了顧明暖分毫。

  “皇叔啊,皇兄當日怕是還生氣……”

  “陛下,臣明白。”

  顧明暖走後,越王平靜下來,壓下那些苦澀酸楚,“臣愧對先帝,對陛下也說了謊。”

  越王再次跪下來,淚水順著眼角滾落,“皇子不是先帝交給臣的,臣當日留下的人知曉先帝有心送走在皇宮待不下去的心愛之人,自作主張把她和小皇子劫走,並一路護送到臣身邊。”

  楚帝聞言同時鬆了一口氣,總算把事情圓過去了,心裡對秦王也有幾分計較,王位是給了,但絕不能把帝位給秦王。

  倘若最後楚帝別無選擇,一敗再敗,寧可給安樂王也不能給秦王,畢竟安樂王雖是蠢,但是卻是皇族嫡血,是皇家的子嗣。

  “皇叔一片苦心,皇兄在天之靈一定會明白的。”

  楚帝也不好再提英宗同越王泯恩仇的話了,攙扶起越王,“皇子在皇叔身邊長大,衣食無憂,又有您親自教導,總好過落在反賊手中,最近打著皇兄遺孤旗號的反賊不少,他們手中的皇子不過是個幌子,毫無才華,行事縮手縮腳,比尋常人尚且不如。”

  “秦王侄兒,你不必介懷燕王妃的話,好生孝順皇叔是正經,養育之恩大於一切,朕會給你機會證明你不愧為先帝骨血。”

  “多謝陛下。”

  秦王感激的說道,對原本瞧不起的顧明暖多了幾分興趣,倘若能讓她改口稱讚自己,或是背叛蕭陽,一定十分有趣。

  他早已把蕭陽當做了最大的敵人!更深深的記得來京城的路上,帶面具的男人帶給他深刻的羞辱。

  越王說過那人就是蕭家的,而且是支持蕭陽的人,他見過幾乎京城的世家子弟和青年俊傑,刨除謝珏外,旁人都趕不上他。

  謝珏容貌俊美,但地位遠不如秦王,至今他雖然沒有成親,但是沒有哪個女子能經得住他微微一笑。

  楚帝手挽著越王向皇宮前行,紀太后等人面前收拾停當,畢竟在宮外,沒有可以更換的衣服,她們大多躲在轎子裡,不敢再露面了。

  鎮國公主騎在馬上緩緩前行,時不時向周圍的百姓招招手,頗有幾分將軍凱旋的氣勢。

  噼里啪啦,杯盞連續砸向地面,娘娘扶著肚子,顧衍站在她身邊,把一個個完好的茶盞遞過去,眼看著她砸碎出氣。

  好一會,娘娘停手,斜睨顧衍,“你想笑就笑吧,我確實小看了鎮國公主。倘若不是懷孕……”

  娘娘從來就不曾為自己失敗找理由,有喜後她的邏輯思維也簡單了一點,不如以前縝密。

  顧衍揚起笑臉,在娘娘發怒前,抓住她捶打過來的手臂,順勢把大肚子的孕婦抱在懷裡,“我又不是笑您,咱們小暖自己一個人就能讓越王難堪,難道我不該高興嗎?我不該笑?”

  “我方才恨不得跳出去,告訴所有人,小暖是我的女兒!”

  娘娘嘴角也扯出得意,顧衍又道:“前二十年看父親給兒女帶來的榮耀,後面就是兒女孝順父親了,我最喜歡出去時,旁人說我是小暖的爹了。”

  娘娘目光一閃,捏住顧衍的耳朵,“前二十年我可沒見你給小暖帶來什麼榮耀,只有在酒肆老闆追著她要酒錢時,才會說她是你閨女吧。”

  顧衍無奈委屈的模樣惹得娘娘笑了,下意識又揉了揉捏在手中的耳朵,意味深長的說道:“沒有你,也沒有今日的小暖,我給了她生命,把生存下去的機會留給了她,你給了她最需要的東西。”

  全心的疼愛和保護!毫無保留的父愛,顧衍縱容了小暖,哪家父女似她們?

  娘娘毫不懷疑一旦自己同顧衍出現矛盾,調和不了的話,小暖一定會站在顧衍那邊去的。她再疼小暖,給小暖的再多,都不如他們父女相濡以沫十餘年的相處。

  有時候娘娘也會嫉妒呢,眼見著顧衍傻愣愣的,她搖頭道:“回去了。”

  顧衍小心扶著她,兩人宛若夫妻一般走出酒肆,相攜著出城。

  宮廷宴上,熱鬧非常,歌舞助興,顧明暖和蕭陽也沒再做多餘的事兒,美酒淺淺沾了嘴唇,顧明暖聽到嘲諷話語:“鎮國公主長在番邦,不明白這幅畫作的意境。”

  一群人符合,嘲笑鎮國公主,聲音大到讓顧明暖聽見,她們這是幫自己出氣?

  第七百三十八章

  蕭陽和顧明暖夫妻兩人連番表明對越王的態度,讓傳說的小道消息得到證實——燕王和越王絕無可能和諧相處。

  誰都明白越王到來是楚帝甚至是皇族最後的一個機會了,此時還不曾站隊的人也必須要做出選擇,或是楚帝,或是蕭家。

  不偏不倚的中立派說起來容易,現實中是很難做到的,除非有絕對的實力,可有絕對實力又有幾人什麼都不做?

  鎮國公主騎**湛,性情慡朗,容貌也是拔尖出眾的,唯一令人詬病得便是生長在海外,書畫略差一些,而鎮國公主差得恰恰是顧明暖最為擅長的。

  先以小姐試探,就算小姐們惹惱了鎮國公主,她們的長輩也可以用不懂事敷衍過去,不代表其家族敵視越王。

  顧明暖聽著小姐們以言語相逼,鎮國公主到是很鎮靜,說著:“我的確不大擅長。”

  “嗯,詩書讀過一些,把更多的精力用在幫襯祖父上了。”

  “父親戰死後,祖父身體也不大好,海外那片地盤只能我支撐起來,每日練兵,或是去視察民情,在字畫研習上忽略了。”

  “並非我祖父沒有請中原來得老師教導於我,也不是忘記祖宗根本,而是我著實忙不過來,資質是有限的。”

  鎮國公主坦坦蕩蕩,承認自身的不足,目光落端著酒杯淺飲的蕭陽身上,蕭陽坐在楚帝下手第一個位置,越王坐在他對面,清歌妙舞都無法讓蕭陽側目,明明坐在極是熱鬧的宴會上,偏偏蕭陽留給旁人不在同一處的感覺。

  蕭陽仿佛站在高處,雲淡風輕的看著‘凡人‘的熱鬧,無論是楚帝和越王如何親密無間,還是朝臣巴結稱讚越王,全都影響不到蕭陽。

  他就那麼坐著,宛若一幅靜靜的水墨畫,不出聲卻也無人能忽視的存在。

  她手中握著的那些關於蕭陽的資料仿佛成了廢紙一般,蕭陽深不可測!

  祖父同蕭陽為敵,能贏嗎?

  以兵力計算,倒是同蕭陽旗鼓相當,然而鎮國公主不知蕭陽還有多少的底牌?據說每一次楚帝打算壓制蕭陽,都只會碰得頭破血流,喪失不少的優勢。

  鎮國公主端起酒杯,起身走到顧明暖身邊,笑道:“燕王妃,我敬你。”

  她先喝光了酒杯中的純釀,臉頰染上幾許緋紅,眼睛亮晶晶的,宛若星辰墜入其中,“在城門口多謝你的提醒。”

  “公主已經謝過一次了。”

  顧明暖淺淺一笑,唇瓣輕輕沾了沾酒,“我不勝酒力,還請公主不要見怪。”

  是不勝酒力?還是根本就不想搭理鎮國公主?

  旁人心中多有計較。

  鎮國公主笑道:“正好,我也是容易醉的,同燕王妃正好作伴了。”

  她直接坐在顧明暖身邊,酒杯撂到一旁,“我聽說你是大才女,琴棋書畫無一不精,還是書聖的關門弟子?又能憑字辨墨……就算我遠在海外,也聽過燕王妃的大名。”

  “您時常能創造奇蹟!”

  她這個鎮國公主徒有公主的名頭,連一塊封地都沒有,而顧明暖雖是郡主卻有兩塊很重要的封地,牢牢掌握著北地重鎮。

  同為女子很難不羨慕顧明暖所擁有的一切,“說句打臉的話,我在外藩已經算是很厲害了,同燕王妃卻是比不了。”

  顧明暖不在意般輕笑,既沒自謙,也不露出任何倨傲之色,平和得猶如一塊透明的溫玉,無論旁人誹謗還是誇讚,都影響不到美玉的光潔,自顧自綻放著柔和的光芒。

  在城門口,顧明暖不是堵得越王跪地請罪,差一點壞了秦王的身份……鎮國公主明白有顧明暖一番話,秦王是先帝皇子的身份已經很可疑了。

  先帝把兒子交給越王同越王的屬下劫走皇子完全是兩樣,誰能保證越王屬下劫走的孩子就是先帝送出宮廷的一個?

  此時就算鎮國公主拿出證明秦王是先帝皇子的證據,世人也只會說不可信。

  本以為顧明暖會以特長逞口舌之快,沒想到她在宴會上卻很安靜,既然沒有對旁人奚落鎮國公主不善文采落井下石,又沒有出言相幫鎮國公主。

  安安穩穩得仿佛看戲,鎮國公主心念一動,燕王妃也不似資料上說得那樣只靠蕭陽。

  她還沒見到顧明暖另一個靠山——平郡王顧衍,據說那是一個可以為女兒付出一切的父親!

  該怎麼接下去?

  鎮國公主突然感覺一道冷然的目光,心頭一顫,蕭陽冷冷的看過。

  濃濃的警告壓迫感讓人呼吸困難,鎮國公主不服氣硬抗,看到蕭陽腰間的掛著的玉佩……同顧明暖腰間帶得明顯是一對的。

  “我很仰慕書聖的字,不知能否登門向燕王妃請教?”

  “老師最近會來京城,公主殿下也是要常住京城的,不如等親自向老師書聖請教。”

  顧明暖笑容顯得很是疏遠,“雲遊天下多年,老師的字怕是已經大成了,由著老師親自指點,公主能少走一些彎路,我的書法只是小成,不如一心撲在書法上的師傅,自娛自樂尚可,不敢誤人子弟。”

  “況且書畫用於陶冶情操,公主需輔佐越王殿下,還需幫襯秦王,怕是沒空閒練字。”

  “不說您這麼忙,就是我嫁給王爺後,練字的時間都不多。”

  蕭陽會心的一笑,溫柔的目光只傾注在她身上,不必多說,旁人就明白為何她練字不多了。

  “總是有些人跑過來尋我說長道短,公主您看,那就有一個。”

  邁步走過來的殷茹被釘在當場,前進也不是,退回去也不好。

  噗嗤,噗嗤,命婦中間有人很不給面子的笑出聲,無奈維護的聲音壓下笑聲,“夫人不忙向小嬸請安,我有事同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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