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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小竹垂下眼睛,嬌羞地道:“公子這個問題問的,好沒道理。婚姻大事,媒妁之言,哪有這樣直接問人家的?”

  “那你湊近過來,我告訴你。”劉業笑眯眯地湊了上來。

  林小竹垂下頭站著不動,任由他湊近。

  劉業看著近在眼前的皮膚,白皙細膩得都看不見毛孔,心神搖曳,輕聲道:“自然是嫩葦了。”說完嘴巴就湊上去,準備親上一口。忽然他身體一震,感覺一樣東西擊中了身體的某個部位似的,整個身體變得僵硬起來。

  與此同時大家眼睛一花,一把匕首架在了劉業的脖子上。林小竹滿臉冰霜,對著幾個隨從道:“誰敢上前一步,我就把你家少爺的脖子割斷。”

  大家停住了動作,面面相覷。這姑娘剛才還是嬌滴滴的美嬌娘,怎麼一下變成了羅剎?

  “你可知道我家少爺是誰?他可是縣令的兒子。趕緊把匕首放下,饒你不死。”一隨從叫道。

  “你、你用了什麼妖法?怎麼我的身體不能動了?”劉業剛開始還以為自己是被嚇的,結果發現全身僵硬,臉色頓變,叫了起來。

  “嗯?”林小竹一愣,見劉業那樣子不像是使詐,將匕首稍稍移開,推了推劉業的身體,誰知“咕咚”一聲,劉業跟個冬瓜似的,一下就往旁邊倒了下去,幸虧林小竹眼疾手快,這些年練手勁,手上的力氣倒是不小,一把又將劉業拽了起來。她腦子裡心念急轉,往屋頂上飛快地瞟了一下,一面注意劉業的身體,一面道:“哼,我告訴你,什麼身體僵硬?你少耍賴!想哄我,沒門!走,趕緊走,送我出去。等我離開這個地界,我就放了你。”

  她話聲剛落,就看見一顆石頭極快地飛了過來,擊了劉業的背一下,緊接著,劉業的身體一下變得柔軟起來。

  這下她心裡有了數,飛快地將匕首收了回來,推了劉業一把:“走吧。”

  劉業自然能感覺到身體的變化。這會兒見林小竹竟然大咧咧地把匕首收了起來,大喜,猛地轉過身來,一把將林小竹的胳膊拿住,咬牙道:“快,把她的匕首拿走。”

  屋頂上的袁五娘和袁六娘被林小竹這動作弄懵了,不知她為何在這種時候把匕首收起來。還是袁五娘跟了林小竹一段時間,知道這女娃心有九竅,她這樣做一定有什麼道理。當下攔住袁六娘,用嘴型悄聲道:“看看再說。”

  袁六娘點點頭。反正有她們在,這些人也傷不了林小竹。

  而下面劉業的隨從們,見情況陡轉,一下變成了少爺制伏林小竹,大喜,上前一把奪過林小竹的匕首,又扯了繩子來,欲要把她綁起來。

  “給我綁緊了。”劉業摸著脖子,又氣又惱。從小到大,他還沒受過這樣的威脅,竟然被人拿匕首架住了脖子。而且,還是一個嬌滴滴的小美人。

  隨從們把林小竹綁好,問:“少爺,怎麼辦?”

  “黎掌柜,拿一件女人的披風,再讓人駕一輛馬車到後門來。”劉業吩咐道……

  黎掌柜趕緊急急從後門跑了出去,不一會兒,手裡拿了一件紅色的披風,又道:“馬車已準備好了。”

  劉業給林小竹披上,看著變得越發美麗的女子,他的眼睛一下直了起來,道:“走,帶回縣衙。”

  林小竹倒也聽話,不哭不鬧地,被他推了一把,便主動跟著出了後門,上了馬車。

  屋頂上的袁五娘和袁六娘對視一眼,趕緊跟了上去。

  劉知縣祖業就在吳鎮,所以並沒有把家安在縣衙里,而是住到了城東的一所豪華大宅里。馬車駛到了角門,劉業下了車,便拉著林小竹,讓一個隨從跟著,進了後院。

  “少爺,您回來了?”路上遇見一些丫頭,只好奇地看了看林小竹,並沒有問話。看樣子,劉業這樣帶人回來,不只一次了。

  “行了,給我找一個廳堂,然後把你爹找過來。”林小竹走到二門處,忽然止了步,對劉業淡淡道。

  “什麼?”劉業睜大了眼睛,像看怪物似的看著林小竹。

  “聽不懂人話啊?我叫你趕緊把你爹叫來。”林小竹皺起眉,呵斥逗。

  “我、我爹?”饒是劉業自詡自己聰明,腦袋也轉不過彎來。莫非,這姑娘還跟自己的爹有一腿?

  林小竹一看劉業那樣,就知道他想左了。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喝道:“你不會以為我是你捉回來的吧?我身上既然帶了匕首,哪兒會那麼容易被你制住?而且還不哭不鬧地跟你回來?我告訴你,你綁了我回來,要想放我走,可就不那麼容易了。趕緊地把你爹找來,談談條件。否則,不光是你爹的九品芝麻官做不下去,而且還等著一家人下大獄吧。”

  第三部 美食之旅 第二百二十四章 相遇

  劉業瞪著林小竹,忽然一下笑了起來,越笑越大聲,到最後差點就直不起腰來。好不容易才指著冷著臉看著自己的林小竹道:“哈哈,剛才裝得可真像,我差點就被你騙過去了。什麼叫我爹來?我真要叫了我爹,他自然得把我大罵一頓,然後把你放出去,這樣就遂了你的心愿了。是也不是?哼,還拿話嚇我老實告訴你,少爺我從小到大就不怕嚇”他慢慢停下了笑,含情脈脈地看著林小竹,“不過這樣好,少爺我喜歡。嘿,少爺我真是越來越喜歡你了。那些美人,就是綾羅裹著一段木頭,哪裡像你這般有趣?”

  “合著你以為我逗你玩兒呢?我才沒那功夫呢。”林小竹像看死人一般地看了他一眼,轉頭問跟著的一個丫頭,“廳堂在哪兒?”

  那丫頭愣愣地看了自家少爺一眼,見他沒什麼反應,道:“這邊走。”

  反正是在自己院子裡,走到哪裡都一樣。劉業倒也沒攔著,一面仍然嘿嘿直樂,一面跟著進了偏廳。

  林小竹進到廳里,大咧咧地坐到了上首,道:“你真不去請你爹?”

  “我傻了吧我?”劉業看著三面有窗的偏廳,又轉過頭來看著林小竹吹彈可破的粉嫩的臉,色眯眯地笑道,“寶貝,你真要在這裡跟少爺我親熱?”

  林小竹冷冷地看他一眼,抬起頭來,叫道:“袁五娘,下來吧。”

  剛剛才跟到偏廳,正藏在橫樑上的袁五娘和袁六娘一驚,面面相覷。

  “行了,下來吧,我知道你就在上面。”林小竹不耐煩了。她離開袁府時,就曾想過袁天野有可能會派人跟蹤她。以她對他的了解,總覺得他不是那麼容易放手的人。否則她也不會孤身一人,只雇一個老頭子駕車往南海去了,起碼會到武館去請一個保鏢。一路上雖然沒有強盜,但像劉業這樣的地痞流氓不少。她這裝扮又哄不了人,一路上非得有麻煩不可。可有了保鏢,袁五娘沒有出手的機會,自己就不知道到底有沒有人跟蹤自己。像那樣被一直蒙在鼓裡,一言一行都被人監視著,雖然也許是好意,但對她而言,還是覺得很不慡。

  當然,如果袁天野真沒派人跟蹤保護她,她自恃以自己那三腳貓功夫和機敏,對付一般的地痞流氓還是沒問題的。就像今天,沒有袁五娘,她往劉業等人臉上撒上一把辣椒麵,自然也能逃離魔爪。

  “下去吧。”袁五娘見行藏既已被林小竹叫破,便知道再藏著也沒意思了,對袁六娘點點頭,飛身飄下了屋樑。

  劉業見林小竹咋咋呼呼的,還真被嚇了一跳。可眨了兩下眼睛都沒見到人,以為她又哄自己了,正張嘴想要嘲笑林小竹兩句,眼前卻猛地一花,面前忽然就冒出兩個灰衣人來,被嚇得差點沒驚叫出聲來。

  “姑娘。”袁五娘知道林小竹叫自己顯身的用意,很給面子地單膝跪地,抱拳行禮,一副唯她是瞻的樣子。而袁六娘行了個禮後,忽然白光一閃,林小竹手上的繩索就斷掉了。

  林小竹把繩索解開,面無表情地揮了揮手:“嗯,行了,去吧。一會兒我叫到你們,你們再來。”

  她話聲剛落,劉業只聽得一聲“是”,再眨眼時,面前跪著的兩個人就已經消失了。他站起來,在屋子裡到處尋找,還站到椅子上把屋頂上的橫樑也看過了,卻連一片衣角都沒見著。

  這偏廳是有丫頭伺立的。劉業怔愣了半天,看了看林小竹那被解開的繩索,轉過頭來問那丫頭:“我、我剛才不是眼花了吧?”

  “少、少爺,剛才確實有兩個灰衣人跪、跪在那裡。”那丫頭結結巴巴地道。

  “行了,趕緊去請你爹吧。我給你一柱香的時間。”林小竹道,又瞪了那丫頭一眼,“上茶”

  “是,是。”那丫頭很顯然剛才被嚇著了,根本沒想起是否還要請示自家少爺,喏喏地退了下去。

  “姑娘請稍等。”劉業這時候回過神來了,想起剛開始林小竹說的話,不由得打了個寒顫,說話也變得客氣起來,深深作了個揖,便踉蹌著轉過身去,急急去尋他老爹去了。

  林小竹坐在廳里只喝了兩口茶,劉業便跟著一位五十來歲的中年男子進了偏廳。

  劉業雖然紈絝,但身為衙內,見識還是有幾分的。知道像袁五娘這種有高深功夫的隱衛,不是一般人所能擁有的。見到他爹後也不敢隱瞞,一路上把事情的來攏去脈都跟他爹劉遠勝一一稟過了。劉遠勝聽得兒子惹了不該惹的人,頓時有大禍臨頭的感覺。也顧不得教訓兒子,急匆匆趕來,一進門就跪了下去,道:“小兒頑劣,得罪了貴人,還請貴人看在我們夫妻三十歲上才得了這麼一個兒子的份上,網開一面,給劉府一個贖罪的機會吧。”

  不直接叫恕罪,而是說給一個贖罪的機會,這位劉縣令倒是會說話

  林小竹坐在那裡,看著跪在地上不斷磕頭的劉遠勝,心裡的感覺極為複雜。一個朝代安逸的生活過久了,就容易滋生腐敗。饒是喊著人人平等的現代,特權階層也同樣存在,更何況這種封建社會呢?這段時間,前有袁執、劉四公子,後有劉業。饒是她生活的圈子這么小,還在袁天野的護佑下,就在短短的時間內碰上了這麼些人。那麼,生活在社會底層的人呢?豈不是更為無奈,更沒有公平可言?

  “哼,三十歲上才得了一個兒子,就可以縱容兒子欺行霸市,強搶民女了嗎?那四十歲上得的女兒,是不是把你兒子殺死,也可以逍遙法外?劉縣令,你不要告訴我,平時你就是這麼判案的?”

  “下、下官不敢下官不是這個意思”劉遠勝一下被說得語無倫次起來。打死他,他也不會相信坐在上首的這個小姑娘是一個普通小老百姓假扮的。一般的小姑娘,見了他這當官的,怕是話都說不利索。饒是那些高官家裡的小姐,也不能像這位這般,出口成章,咄咄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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