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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也不用猜我是誰,你也不必知道我是什麼身份。我也沒功夫教你如何教導兒子。我只是告訴你,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你連自己的兒子都教導不了,何來指望你能教化一方百姓?行了,你的所作所為,你兒子的所作所為,必然會上達天聽。至於皇上如何處置你,那就看你的造化了。”林小竹也不想再廢話,站了起來,拱了拱手,“告辭”

  她這話,倒也不全是虛言。袁五娘和袁六娘既然什麼都看見了,這情況必然要匯報給袁天野聽的。袁天野知道了,甚至比袁拓知道還有厲害。這位縣官,就自求多福吧。

  “姑娘,姑娘……”一聽林小竹這話,劉遠勝被嚇得魂飛魄散。也不顧形象,以跟他年紀不相符的敏捷,飛快地爬過來攔在林小竹跟著,連連磕頭:“姑娘,我錯了,我真知道錯了。我以後一定好好地管束犬子,我打斷他的腿,再也不叫他出門半步;我會讓他把搶來的姑娘都放回去,還賠償豐厚的錢財,下官會帶著犬子親自上門道歉。姑娘,您就看在我八十老母的面上,饒了我們家這一回吧?下官做縣令十年,也算得兢兢業業,為縣裡的百姓也做過許多好事。姑娘不信可以去查。只是在教子一事上,因有老母護著,不敢有違孝道,才縱得他如此。還請姑娘開恩,網開一面,給下官一個恕罪的機會吧”

  看著五十多歲頭髮花白的老人,匍匐在自已腳下一個勁兒地磕頭,林小竹這心裡也不好受。她開口道:“如果你說的話屬實,皇上是個明君,自然不會拿你怎麼樣,只會略有懲罰,劉縣令請起吧。”

  這時候,一個白髮蒼蒼的老太太,柱著拐杖,被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女子扶著,一同進了門。兩人一進門,便也跪下磕著頭,哭求了起來。

  林小竹被他們哭得心煩意亂,也懶得去扶那兩個女人,道:“行了,就這樣吧。”轉身就走。

  “姑娘,姑娘……”這下劉遠勝顧不得哭泣。從他夫人手裡拿過一個小匣子,爬到林小竹面前,打開匣子道:“這是下官的一點小小敬意,還請姑娘收下。”

  那匣子裡全是金光閃閃的珠寶,晃得林小竹偏過頭去,眯了眯眼睛。

  劉業也連忙爬過來道:“還有,還有那鴨子的秘方,小人馬上叫人寫了來,交給姑娘,還請姑娘原諒小人以前的胡作非為吧。小人以後再也不敢了”

  “劉大人,你這樣做什麼?”林小竹這會兒真惱了,厲聲道,“你這是想當眾賄賂本姑娘嗎?你好好管教你的兒子、好好做官,才是本份。如真有錢,想要贖罪,那就拿這些錢去鋪路修橋吧。告辭”說完,扯回被老太太拉著的下襟,便想離開。

  “好,說得好。”一個熟悉的聲音在外面響起。林小竹抬頭一看,卻是袁天野和沈子翼走了進來。

  第三部 美食之旅 第二百二十五章 各走各的

  袁天野和沈子翼都是一樣的高大身材,一樣的氣宇軒昂,一樣的英俊面孔,緩緩地在明媚的陽光中走了進來,把劉遠勝一家驚得張著嘴忘記了哭泣——這些人,看氣質、看穿著,就不是一般的人。那他們到底是什麼人?最重要的是,他們是怎麼進來的?

  “劉大人,你剛才說,要怎麼處理這件事來著?”袁天野越過匍匐在地的劉遠勝一家,走到林小竹旁邊,到主座上坐了下來,居高臨下地看著趴在地上的劉遠勝,慢悠悠地開了口。

  劉遠勝見了這兩人,雖然心裡的驚恐遠比面對林小竹時更甚,但他終究是一家之主,一縣之令,勉強定了定神,問道:“請、請問,二位公子是……”

  他可是很清楚,林小竹那穿著打扮,還有兩位武功高深的隱衛,倒像是皇帝的探子,怕犯忌諱,所以他沒問她的身份來歷,只要知道她不是一般人就行了;可這兩位公子一看就是身居高位者。既然是走在台前的人,如果不問明白了,倒有失了敬意,沒了禮數。

  “放肆,我們王爺的身份,豈是你能打聽的?”袁十站在袁天野身後,大聲喝道。

  “王、王爺?”劉遠勝抬頭呆呆地看著袁天野,眨了眨眼。這北燕國能被稱為王爺的,原來就是端王和睿王。端王已死,睿王如今做了太上皇,原來的睿王世子也做了皇帝。除此之外,就還剩前兩天認祖歸宗的逸王爺了。

  莫非,眼前這位就是逸王爺?

  看著袁天野身上穿著做工精良、連料子都認不出是什麼的錦袍,還有林小竹一見他進來就恭敬地伺立在一旁的舉動,劉遠勝只感覺自己一陣陣頭暈。剛才對付的還只是一個小姑娘,小姑娘總是心軟的,自己哭求一陣,這禍事也就過了。可這會兒卻來了個逸王爺,坐他旁邊的那位絲毫不遜於他的公子還不知道是誰。自己這一關,怕是不容易過不了。

  見劉遠勝呆呆地不說話,袁天野只得道:“我聽說,你是準備打斷你兒子的腿,再不叫他出門半步,是吧?”

  “是是……”劉遠勝可不敢再使出剛才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把戲了,只得順著袁天野的話應著。

  “嗯,那麼,行刑吧。”袁天野面無表情地道。

  “啊?”劉遠勝驚叫起來。他還以為這位王爺既然來了,必然要問上幾句。到時候自己解釋解釋,開脫開脫,這罪或者就小了。可現在怎麼話都不問兩句,直接就要行刑?

  他不由得擔憂地看了老太太一眼。

  “王爺饒命,王爺饒命啊!”劉業被嚇得魂飛魄散,匍匐上前一個勁兒叩頭。

  “王爺,王爺,我劉家就是這麼一根獨苗苗,您就饒了他這一次吧。”老太太哭著大喊起來。

  袁天野冷哼一聲:“那些女子被你們強搶進來時,是不是也這麼求過你們,你們有沒有放過她們?要不是你們縱容孩子,他何至於變成今天這樣?你們既不會管教孩子,我今天替你們管教,那是你們的榮幸。”他冷冷地掃了劉夫人一眼,“把老太太扶出去,否則,就不是打斷腿這麼簡單了。”

  劉夫人被他這極具威懾力的目光一掃,連打了兩個寒戰,哪裡敢不從?趕緊跟丫環一起,連扶帶拽地把老太太扶出了去。

  而劉遠勝聽到這話的潛台詞,倒是鬆了一口氣。如果只是把他兒子的腿打斷,這場禍事就算了了,那就打吧。反正這禍事也是那孽子惹出來的,合該他受罪。打他一頓,讓他知道知道好歹,也算是因禍得福了吧?

  袁天野見老太太的哭聲越來越遠,喝道,“袁十,動手吧。”

  “是,王爺。”袁十一抱拳,走到劉業身邊,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就是一掌過去。

  “啊!”劉業一聲慘叫,捂著腿捲縮著身體,痛得直接暈了過

  “行了,王爺。”袁十退回了袁天野的身後。

  袁天野知道袁十能夠領會自己的意思,這一掌必然已把劉業的腿打他個粉碎性骨折。這劉業,以後也就只能柱著拐走路,估計也不會再敢生出禍害別人的心思了,遂轉頭對劉遠勝道:“劉遠勝,你這幾年來,做官也還勤勉清廉,這件事,我就不牽扯到你身上了。但剛才你對林姑娘說的每一句話,都要牢牢記住。到時我會派人來看看你說過的話兌現了沒有。如果再讓你兒子胡作非為,說過的話也不兌現,本王絕不輕饒!”

  “是是,多謝王爺明鑑。”劉遠勝沒想到袁天野處事如此公道,頓時感激涕零。

  “走吧。”袁天野站起身來看了林小竹一眼。

  “還請王爺留步,下官正好有個祖業,做得好鴨子,不知可否有幸請王爺嘗嘗?也好讓下官聊表寸心。”劉遠勝巴不得這幾個煞神快些離開吳鎮,但面子上的話卻是要說的。

  “不用。”袁天野一口回絕,見林小竹只低著頭看也不看他,只得帶頭先走了出去。

  “走吧,林姑娘。”沈子翼也站起身來,微笑著對林小竹道。

  林小竹沖他笑了一下:“翼公子先請。”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他有沒有傷害到你?”一邊走,沈子翼一邊關切地問。

  “沒有。”林小竹道。既然他們都能找到劉府來,必然已經大致知道了事情的經過,她也懶得細說。轉而好奇地問:“你們怎麼也到了這裡?”

  “我要回南海國去,而逸王爺早在很久以前,就答應跟我回南海國去給我父皇、母后調理一下身體。”沈子翼道。

  “哦,原來是這樣。那倒是巧了。”林小竹笑道。至於他們怎麼知道她的事,又是如何找到劉府來的,她連問都懶得問。有袁五娘跟著,她走到哪裡,都翻不出袁天野的手掌心。

  袁天野走在前面,聽得林小竹跟沈子翼笑語盈盈,一陣氣悶。

  出了劉府,林小竹便看到了三輛豪華大車停在路口處,她轉過頭來,好奇地問:“你們兩個人,怎麼乘了三輛車?”

  話剛說完,第三輛車的車簾就被掀開了來,一個丫環打扮的女子從車上下來,然後扶下了來一位姑娘。那姑娘一見袁天野,就笑顏如花地迎了上去:“王爺,事情已辦妥了?”

  袁天野卻是看都不看她一眼,直接走到自己的馬車旁。卻又不上車,轉過頭來看著林小竹和沈子翼。

  那姑娘見狀,咬了咬嘴唇,也轉身朝這邊看來。看到林小竹一身半舊男裝,灰不溜秋的像個下人模樣,還以為她是劉府的下人,不在意地轉過了視線去。

  林小竹見那姑娘丹鳳眼,高鼻樑,身材高挑,風姿綽約,端的是一個大美人。跟袁天野站在一起,郎才女貌,十分般配。

  不由得微皺了一下眉,停住腳步,低聲問沈子翼:“這是誰?”

  沈子翼看了林小竹一眼,似笑非笑:“余玉,安遠候家的嫡長女。”

  “余玉?”林小竹想了想,忽然“啊”地一聲,“我想起來了,原來這位,就是太后給逸王爺指定的王妃。”

  沈子翼見林小竹情緒上沒什麼異樣,心情大為愉悅,笑道:“可不是?”

  不知怎麼的,林小竹忽然覺得這天氣十分的沉悶。她深吸了一口氣,壓住心頭那種不舒服的感覺,挑了一下眉,裝著若無其事地道:“她跟逸王爺成親了?也跟著一起去南海國?”

  沈子翼笑出聲來:“你不過才離開兩天,哪有這麼快?這正兒八經的成親,起碼得半年時間呢。”

  “哦。”林小竹不再問這個話題,轉過頭看著遠處道,“你們先走吧,不用管我。我雇有馬車的,走得又慢,就不耽誤你們的行程了。”說完,揮了揮手,轉身就往前面走去。那邊有許多馬車來來往往,她想雇上一輛,去追老孫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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