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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擦拭完畢後,又將她摟在懷中,“快活嗎?”

  他自信滿滿地問她。

  第133章

  傅蘭芽本已有些昏昏欲睡, 平煜這話一在耳畔傳來,人都精神了幾分。

  她錯愕地抬眼,正好對上他熠亮的黑眸。

  語氣里的自得,讓她想認為是聽岔了都辦不到。

  驚訝過後, 惱意上來,啐他的話到了嘴邊, 瞧他一臉春風得意的模樣, 噎了下, 又不情不願咽了回去。

  經此一問, 困意是徹底沒有了, 她睨他一眼,小嘴抿得緊緊的,撇過頭, 窸窸窣窣整理衣裳。

  心裡卻忍不住懊惱地想:快活麼?

  她心底是拒絕承認的。

  最多……也就比上回好那麼一點點, 畢竟身體裡的不適仍明明白白殘留著, 過程又委實太漫長了些。

  可是她也知道, 比起上回,這一回她多了些奇怪的感覺。最難耐的時候,她甚至失神到不知今夕何夕。

  尤為讓她難堪的是, 這些反應統統瞞不過他,以至於她現在想惡狠狠回一句“一點也不快活”都失了底氣。更別提後頭將她徹底出賣的低吟聲了。

  她細細琢磨著、回味著,等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竟然真被他那句話引得在仔細比對兩回的差別。

  濃濃的羞恥感驀地湧上心頭,她難為情極了, 隱約生出有種不好的預感,日後若真嫁給平煜,兩人情到濃時,所謂的矜持和規矩,恐怕統統都會被她給扔到九霄雲外。

  為了掩飾心思,她別彆扭扭地擰了擰身子,一轉眸,這才發現平煜目不轉睛地望著她,也不知這樣盯著她瞧了多久了。

  “看我做什麼?”她惱羞成怒,用力推他一把。

  平煜眸子裡含著笑意,被她推了幾下後,索性捉住她梨花般白皙纖細的手指,放於唇邊啄吻,目光卻始終未離開她嬌艷勝過牡丹的臉龐。

  見她一雙剪水秋瞳怒得異常明亮,心知她惱得狠了,忙替她遞梯子,忍住笑,一本正經替她穿衣裳,道:“莫要著了涼。”

  剛才纏綿時,她身上衣裳雖未被完全褪下,腰帶卻已被扯開,眼下剛繫到一半。

  衣襟里若隱若現露出小半片春光,歡好時出的嬌汗,絲絲縷縷透過脖頸往外溢,透著暖烘烘的熱氣。

  他不敢再心猿意馬,收心替她將衣裳穿好。

  先前問出的問題雖然只換回她的一個白眼,可是因著他太在意她,連她臉上再細微的變化都能捕捉到,自然沒有漏過她一度思索著蹙眉和回味的表情。

  再也沒有比這更鼓舞他的反應了。

  他心裡簡直高興得飄飄欲仙……

  他的芽芽,果然至情至性。

  若是兩人成親,以她的性情,兩人在一處時,不知會有多快活。

  這般想著,胸膛里暖洋洋的,連丹田裡的那股內力變得越發洪大都被他給自動忽略了。

  傅蘭芽將平煜的志得意滿看得一清二楚,心知此人素來得寸進尺,又狠瞪了他幾眼,末了,索性半捂著臉,任他服侍穿衣。

  出來久了,需得儘快收拾妥當回帳,免得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他替她穿上衣裳,重新裹上大氅,抱她起來時,忍不住在她仍舊透著紅暈的臉頰上親了一口,認真看著她道:“芽芽,你真好。”

  傅蘭芽胸口一陣發悶,拒絕接他的茬。

  平煜無聲一笑,抱著她走到河畔,眼看看到營地了,這才小心翼翼放她下來。

  翌晨,天剛蒙蒙亮,營地便喧囂了起來。

  傅蘭芽昨夜大半夜未眠,身子又極睏乏,外頭動靜傳來時,眼皮仿佛黏住了一般,怎麼也睜不開眼,被林嬤嬤哄孩子似的哄了好一回,才揉著眼睛從褥子裡爬起來。

  洗漱時,傅蘭芽隱約覺得林嬤嬤望她的目光比平日要灼熱許多,透著幾分審視之意。

  她佯作鎮定,心裡卻不免忐忑,昨夜回帳後,嬤嬤睡得極香,胸口那張紙條也未有動過的跡象,中途應該從未醒過,

  那套她脫下後置於枕邊的錦衣衛的衣裳,更是一睜眼便不見了蹤影,不用想也知是平煜做的手腳。

  再不動聲色地低頭看看身上,第一回 時,她和平煜毫無經驗,不小心露了破綻,昨晚平煜親吻她時,似乎有意避開了露在外頭的肌膚,沒再像上回那樣在脖頸處留下痕跡。

  胸口和腿的內側被他親吻所留下的痕跡,林嬤嬤又瞧不著。

  按理說,從頭到尾都未露出破綻,嬤嬤難道能透過衣裳,瞧出什麼端倪不成。

  這般想著,她忍不住狐疑地瞟了瞟林嬤嬤,就見林嬤嬤不知何時已低頭去整理行囊,不再一味盯著她。

  她鬆了口氣。

  到李珉送早膳時,她已經可以在林嬤嬤暗中打量的目光中坦然地走到帳簾口,接過李珉手中的乾糧了。

  “傅小姐。”李珉正色道,“今日我們需在黃昏前趕到旋翰河下游,用完早膳後,就需得出發。”

  傅蘭芽嗯了一聲,點點頭,暗自思忖,若是傍晚時分便能趕到旋翰河下游,依照平煜的性子,立刻會著手安排破解那座韃靼古廟外頭的陣法。

  也不知百年前那位建造古廟之人究竟是何方神聖,竟能設下那般精妙的陣法,以至於百年後,這古廟依舊能掩藏於茫茫糙原中,讓人遍尋不著。

  哥哥最擅奇門遁甲術,若是哥哥也在,定能勘破古廟外頭的奇怪陣法,順利進入廟中。

  一想到哥哥和父親仍然身陷囹圄,能否成功翻案,全在於能否扳倒王令,她忙強打起精神,打開裝乾糧的紙包,分一半於林嬤嬤,不聲不響將剩下的乾糧吃完。

  吃飽喝足後,主僕二人打足精神,準備上路。

  軍情急迫,用過早膳後,大營開拔。

  秦門和行意宗為防右護法用引蛇術偷襲,跟平煜等人商量後,有意殿後。

  剛部署完,秦勇和秦晏殊、李由儉幾個走到營前,正要上馬,便見平煜從帳中出來。

  秦勇心中一跳,腳步略緩,目光落在平煜身上。

  就見他今日著身赭紅色的袍子,分外利落英偉,出帳後,扶著腰間的繡春刀快步走到帳前的馬旁。

  朝陽流轉間投灑在他俊逸的側臉上,勾勒出一層金燦燦的線條,尤為惑人的是,他臉上分明不見笑容,眉眼裡卻藏著笑意似的,整個人說不出的神采奕奕。

  秦勇察覺身旁李由儉的目光瞥來,忙定了定神,跟弟弟和李由儉走到近旁,笑道:“平大人。”

  平煜正要翻身上馬,聽到這聲音,回過頭,笑道:“秦當家,秦掌門、李少莊主。”

  他今日心情頗佳,連一向礙眼的秦晏殊都覺得順眼許多。

  秦晏殊卻覺得平煜的笑容刺眼得很,上了馬後,琢磨了一路,怎麼都覺得平煜剛才看他的目光里有一縱而逝的自鳴得意的意味。

  一彪人馬沿著旋翰河邊行了一日,到黃昏時,部隊前方忽傳來停馬的命令,秦勇等人抬頭,就見平煜和榮將軍幾個下馬走到河邊,手中持著地圖似的物事,四處眺望。

  再一抬眼,就見暮色沉沉,不遠處一座綿延山脈橫亘在太陽西沉的地平線。

  而那座傳聞中的古廟,根本未見蹤影。

  第134章

  天色已近黃昏, 為趕在王令大軍到來前找到破解古廟的機關,眾人兵分兩路,各行其事。

  平煜等人研究陣法,餘人則在榮將軍及平焃的安排下在河畔安營及布防。

  傅蘭芽主僕的帳篷離河畔頗近。

  在帳中放下包袱, 傅蘭芽飲了口水,走到帳簾邊, 悄悄掀開一角往外看, 遠遠便看見了正在議事的平煜和李攸等人。

  出乎她意料的是, 陸子謙和林之誠也在其中。

  傍晚的糙原, 風很大。

  陸子謙身上披著件厚實的果子狸玄色大氅, 手中持著一張地圖似的物事,沿著河畔走來走去,偶爾停步, 抬頭望望東方那幾顆冉冉上升的星辰。

  林之誠身上衣裳則單薄許多。許是習武的緣故, 雖然內力受損, 身姿卻不見半點瑟縮之態。

  與陸子謙四處眺望不同, 林之誠只定定地望著遠處那座無名的山峰,臉上依舊無甚表情,目光卻不時流露出思索的痕跡。

  看樣子, 他也跟陸子謙一樣都在幫忙找尋進入古廟的玄機。

  傅蘭芽見他腳上的玄鐵鎖鏈依舊未被解下,身後亦有幾名暗衛寸步不離地跟隨,略有所悟。

  再想起南星派那變化無窮的陣法,越發有了結論。

  看來平煜之所以堅持帶著林之誠夫婦上路,一是為了遵守對林之誠許下的諾言, 防止林夫人被東廠人馬暗殺。

  另一個原因,恐怕便是看中了林之成擅長研究陣法了。

  大敵當前,平煜於人盡其才一道上,倒是已修煉得爐火純青。

  正暗自思索,林之誠忽然背過身去,朝河流下游緩緩走了兩步。

  傅蘭芽怔了一下,一眼便看在他背在身上的那兩個包袱。

  包袱皮顏色灰撲撲的,年代已有些久遠,邊角處想必也早有磨損,冷眼看去,與林之誠周身的氣度頗有格格不入之感。

  饒是如此,林之誠依然對這包袱異常珍視,一路上從未見其解下過。

  再一想到洪震霆先前所說當年林之誠痛失雙生兒之事,她後頸掠過一道涼風,難道那包袱里竟真裝著林之誠那對雙生兒的骸骨?

  她心慌地收回目光,回到帳中,默默跪坐在氈毯上,想起母親,忙從包袱里找出那本小書,翻閱了一會,到了作了畫的那頁,目光凝住。

  “怎麼了小姐。“林嬤嬤見傅蘭芽怔怔地望著書頁不說話,忍不住膝行了兩步,近前細看。

  傅蘭芽搖了搖頭,目光仍未離開書頁,直立著起了身,走到帳前,掀開帳簾,比對了一會。

  果然,那頁書上所畫的有無數小人跪拜的山峰……跟河流對面那座山峰的輪廓甚為相似,都是狀若駝峰,供著峰頂圓月。

  怪異的是,從她的角度來看,那山頂的角度如同投she在鏡面上一般,有些扭曲也有些歪斜。

  無論她拿著書頁怎麼調整,山峰的朝向都有些微妙的偏差,似是隔了一層看不見的屏障。

  她滿腹狐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琢磨了片刻,清了清嗓子,喚道:“陳大人?”

  她知道今日在帳外把守的是陳爾升,也知道陳爾升頗得平煜的信任。

  陳爾升應了一聲,“傅小姐,何事?”

  傅蘭芽彎了彎唇,低聲道:“我有樁要事要稟告平大人,或可有助於破解陣法,煩請陳千戶幫忙知會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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