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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賈西貝第一次聽說有臥底,瞪大了眼睛:「染社要是逼岑哥說出臥底怎麼辦,他根本不知道!」

  這也是逐夜涼擔心的,不只是臥底,他們會把丟失核心犯、獅子堂再起的債都算到岑琢頭上,折磨他,羞辱他,讓他生不如死。

  賈西貝眼淚汪汪地抽鼻子:「你們獅子堂太壞了,害人不淺!」

  一個娘娘腔,白濡爾輕蔑地一瞥:「你是什麼東西?」

  不用他開口,元貞替他答:「伽藍堂蘭城分堂堂主。」

  白濡爾有些意外,但沒表現出來:「葉子,一個堂主也敢跟我大呼小叫,這個天下不好好收拾收拾,怎麼行?」

  元貞冷哼,一手拉著高修一手攬著賈西貝,三個人並肩走出駕駛艙。

  只剩下白濡爾和逐夜涼,空氣緊繃,一對分開了三年的夥伴,一對青梅竹馬的老大和家頭,逃出囹圄再相見,不應該是這個樣子。

  白濡爾冷冷的:「要去救那個岑琢?」

  逐夜涼點頭。

  「你明知道進不去猛鬼城。」

  「進不去,」逐夜涼毫不猶豫,「也得進。」

  白濡爾蹙眉,這不是他認識的葉子,是個被什麼奇怪的東西沖昏了頭腦的傻瓜,那種他從沒見過的東西,難道是……愛?

  「連蘭城都是伽藍堂的了,想必你們這一路動靜不小,」白濡爾腦筋一轉,換另一種方法說服他,「這麼重要的犯人,我要是湯澤,一定要親自見一見。」

  逐夜涼倏地扭頭。

  「等你找到進入猛鬼城的方法,人可能已經送到江漢了。」

  他說的不無道理,逐夜涼的目鏡燈閃爍。

  「要是真到了江漢……」白濡爾輕笑,「好救,也不好救。」

  逐夜涼明白他的意思,江漢沒有打不穿的三重天,但有最嚴密的安保網和數以萬計的骨骼軍,還有來自全天下的高手。

  「你的外裝甲在哪兒?」

  逐夜涼不瞞他:「成沙。」

  白濡爾驚訝,竟然這麼近,就在這條水路的下游:「路線你提前規劃好了?先來興都救我,然後去成沙拿裝甲,再直搗江漢?」

  對,如果不是岑琢被抓,他們此時正在為奪取成沙做準備。

  逐夜涼規劃的,何止是興都到江漢這短短的一段路:「馬雙城把我救出來,背著我到鮮卑利亞取發動機,之後我在極北蟄伏了兩年多,年初到沉陽,潛伏進伽藍堂……」

  認識了岑琢,跟他無所顧忌地鬥嘴,為了騙他,哄小孩一樣編出個「叮咚」,那麼真,連他自己都信了。

  再然後,在翻飛的彈片和鮮血之間,他們萌生了一種東西,是人類和骨骼不應該有的東西,姑且稱之為愛吧。

  「然後呢?」

  「然後,」逐夜涼機械地描述,「在沉陽,拿回琉璃眼,出關到北府,得到左獅牙,向西去太塗,背上獅子吼,再到烏蘭洽,取右獅牙,繼續向西到蘭城,奪回空行獅子,再向東南到興都,救你。」

  這等於在染社勢力的邊緣畫了一個圈,白濡爾不得不佩服逐夜涼的戰略思維,非常漂亮:「這些地方現在都是獅子堂的?」

  「不,伽藍堂的。」

  當然,白濡爾狡黠地笑:「伽藍堂就是獅子堂的。」

  「不,」逐夜涼再次糾正他,「所有這些地方,都是我答應送給岑琢的。」

  白濡爾的笑容僵住了,這麼多個重要城市,他說送就送,還是送給一個名不見經傳的臭小子:「葉子,如果我說這些地方我要呢?」

  「耳朵,」逐夜涼警告他,「別把自己放在天平上稱,稱出什麼結果,誰也不知道。」

  憤怒使白濡爾蒼白的臉染上了一抹鮮活的血色,但他不會真的跟逐夜涼生氣,二十幾年的感情,就像一個人的左手和右手,永遠是一對。

  「葉子,我出來,是要重掌天下的。」

  逐夜涼知道:「我會送你上去,但剛才提到的這些地方,我答應過岑琢,」他用一種懊悔的語氣,「為了你,我已經把他騙慘了。」

  白濡爾又覺得輕了,傷了一個人的心,就用幾座城市補償嗎?

  「我累了,」他撩起長發,似有若無地擦過逐夜涼的手臂,「我去洗洗,等你上來。」

  廣目天王號他們都很熟悉,當年持國天、多聞天、廣目天、增長天四大天王是逐夜涼親自監修的,每一寸牆壁、每一片地毯,都帶著過去的回憶。

  第73章 所以我懂你┃床太軟跪不住,一種狼狽的姿勢。

  高修紮起頭髮, 躡手躡腳進入運載艦三層最裡面的大屋, 這是個套間,鋪著豪華的地毯, 棚頂上有水晶吊燈。

  他迅速穿過客廳、中廳, 走進臥室, 臥室也是兩間,外面是閱讀區和活動區, 裡面是寬闊的大床, 床尾右側是洗浴間,能聽到沙沙的水聲。

  他盯著那扇水氣蒸騰的門, 微微透出光, 一個消瘦的人影若隱若現, 他掃視周圍,大家具只有一個衣櫃,拉開櫃門,裡面是整齊的黑色西裝, 號碼齊全。

  浴室的水聲停了, 高修躲進柜子旁的暗影里, 靜待時機。

  白濡爾擦著頭髮出來,他很白,可能是在猛鬼城關了三年,人都沒了血色,正因為白,讓那張驕矜的臉顯得尤為動人, 連壞掉的眼睛都不醜陋,反而有種殘缺的美。

  高修等著他向這邊靠近,屏息,一對眸子因為仇恨而閃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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