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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鋼叉對雙刀,鋼叉有絕對優勢,可惜壓船骨骼碰上的是牡丹獅子,逐夜涼以驚人的速度和難以匹敵的靈活性,不到兩個回合,一刀割斷它的發動機輸出電路,電火花在後腰上閃了閃,整具骨骼陷入靜默。

  逐夜涼收起左獅牙,右獅牙對準御者艙,當心扎穿,抽刀向駕駛艙跑去。一路上隨處是列兵骨骼的殘骸,有燒的,有炸的,還有被打成了篩子的,突然,船身震了震,是接通了主電源,啟動了核能發動機。

  逐夜涼跑進駕駛艙,只有高修在,他到操作台前,一連按了十幾個按鈕,廣目天王號慢慢起錨滑出閘口,向著江心破浪而去。

  「可算逃出來了!」高修脫掉黑骰子,渾身是汗,隨便找了張椅子坐。

  逐夜涼開啟自動巡航,俯身打開御者艙,一隻手伸出來,很瘦,他輕輕託了一把,接出一個人。

  高修愣了,瞠目結舌看著,那個人沒見過,雖然一身臭氣,長頭髮白了幾縷,右眼上有一道疤,但難掩他的漂亮,無論是迷離的眼神、精緻的下巴、還是緊抿的嘴唇,都令人過目不忘。

  這時轉生火和日月光清理完船上的漏網之魚回來,隔著駕駛艙玻璃看到那個人,本來應該是岑琢的位子,卻被他鳩占鵲巢。

  進艙,脫掉骨骼,賈西貝用一種從未有過的冷硬質問逐夜涼:「這個人是誰,」他戒備地瞪著他,「你,又是誰?」

  高修和元貞一怔。

  逐夜涼沒說話,透過窗玻璃盯著漸行漸遠的猛鬼城。

  「你不說話就行了嗎,」賈西貝攥著拳頭,含著眼淚跺了跺腳,他還是那個溫柔的孩子,「你騙了岑哥,騙了我們,你這個大騙子!」

  「小貝?」高修不知道他在說什麼。

  逐夜涼不反駁,也無從反駁:「你們順江而下,兩天後到成沙碼頭,想辦法逃吧,」他遠距離觀察岸上的地形,「我半小時後上岸,回去救岑琢。」

  沒等賈西貝說話,那個不速之客冷然開口:「你敢。」

  逐夜涼的聲音比他還冷:「我必須回去,我答應過他,他在哪兒我在哪兒。」

  「那我怎麼辦?」那個人理所當然地問。

  如此狂妄的口氣,逐夜涼卻沉默了。

  高修和元貞愕然。

  「那一身牡丹是漂亮,」那個人說,用讓人很不舒服的口氣,「不過葉子,漂亮的皮囊有的是,讓你連理智都不要了,他到底是什麼人?」

  「什麼人也不是,」逐夜涼一想到岑琢,CPU就熱得無法冷靜,「他只是沉陽一個小社團的領袖,除了自己和一幫兄弟,他什麼也沒有。」

  「那你現在的當務之急,就是去拿回你的外裝甲!」

  逐夜涼用沉默抗拒。

  「葉子,你離開我三年,怎麼變成了個廢物?」

  離開……三年?賈西貝忽然知道他是誰了,身子一抖,下意識退後一步:「你是……獅子堂的白濡爾?」

  這個名字一出,高修和元貞騰地站起來,如果這個被帶上船的人是白濡爾,那把他從猛鬼城救出來的逐夜涼又是誰。

  「哥,」賈西貝看向元貞,他現在能肯定了,指著眼前的骨架子:「他一直在騙我們,他就是牡丹獅子!」

  元貞震驚,「牡丹獅子」,單是這四個字就足以震懾天下。

  高修難以置信,那具失蹤了三年的傳奇骨骼怎麼可能在伽藍堂,和他們稱兄道弟,還幫他們一路攻城略地。

  可稍一轉念,怪不得當年染社沒發現牡丹獅子的御者,怪不得伽藍堂出關以來無堅不摧,怪不得逐夜涼執意到興都接受招安,哪怕丟下岑琢,也要換出這個白濡爾。

  人家是千鈞和家頭。

  他們才是一家子。

  高修掏槍,瞄準白濡爾就要開火,逐夜涼擋住他的槍口,賈西貝去穿骨骼,元貞給他掩護,剎那間,局勢陡變。

  這時白濡爾下令:「葉子,殺光他們。」

  賈西貝頓住,高修拿槍的手一緊,元貞滿頭大汗,他們瘋了,以他們的實力,想跟牡丹獅子抗衡,唯一的結果就是身首異處。

  高修不甘,拿槍的手捶著自己的左臂:「獅子堂!」他咬牙切齒,「老子這條胳膊就是獅子堂弄殘的!」

  「修哥!」賈西貝怕他衝動,連忙從背後抱住他,元貞也過來護在他身前,警惕地盯著逐夜涼。

  逐夜涼沒動,疲憊地垂著頭:「我不會殺他們的,他們是我的兄弟。」

  「兄弟?」白濡爾冷笑,「你的兄弟只有我。」

  逐夜涼知道他接下來會說什麼,他說過太多次:剩下的,要麼是你的敵人,要麼是供你驅遣的狗,還有無足輕重的雜草!

  以前,他信他的,自從認識了岑琢,他再也不信了。

  「耳朵,這船上的人,誰也不許死,」逐夜涼回身,巍然俯視他,「獅子堂、伽藍堂,一個是我的過去,一個是我的未來,我都要守護。」

  「過去?」白濡爾漂亮的獨眼眯起來,嘴唇顫抖,「才三年,我就是你的過去了?」

  逐夜涼沒回答,轉身對高修他們說:「岑琢我一定要救,你們接下來的路,自己選。」

  賈西貝拽了拽高修,讓他放下槍,元貞也解除武裝,皺著眉頭問逐夜涼:「逐哥,你在染社高層,真的有臥底嗎?」

  逐夜涼沒否認,等於默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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