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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正說著,突然有人敲門。

  荀尹道:“定是小二送熱水來了。”

  他說完,打開房門,卻見一臉上有奇怪小鬍子的錦衣公子正好奇的看著他:“打擾了,請問是荀文,荀明友先生嗎?”

  荀尹一愣,心中警惕:“請問你是……”

  那小鬍子壓低聲音道:“我是皇帝啊。”

  荀尹:“……”我莫非不是遇到瘋子了?

  他後面絡腮鬍子武夫露出尷尬之色。

  那小鬍子眨眨眼睛:“真的,我騙你有什麼好處嗎?”

  荀尹:“……”騙錢?

  荀文這時候也發現了房門口的人,走上前道:“請問你們是何人?”

  小鬍子做委屈狀:“我告訴他了啊,他不信。”

  他繼續壓低聲音,神秘兮兮道:“我真的是皇帝!我來找荀明友先生。如假包換!”

  荀文:“……”換你個大頭鬼啊!折磨不是個瘋子!

  等等,瘋子怎麼知道他是誰?

  小鬍子身後武夫實在是看不下去了,拿出一方印亮了一下:“可否進去說話?”

  荀文掃了一眼,神色一變:“請進。”

  荀尹默默側身讓兩人進來,然後關上門。

  他雖然表面上很平靜,實際上心裡已經凌亂到快要尖叫了。

  絡腮鬍子武夫手中正是益州牧私印。

  沒錯,小鬍子是劉蕁,絡腮鬍子是司俊。司俊要扮作大鬍子,他就黏了個猥瑣的小鬍子。也不知道劉蕁為什麼對猥瑣扮相愛的這麼深沉。

  待兩人進屋之後,荀文看了一眼兩人,道:“請問兩位官人,益州牧尋我何事?”

  劉蕁一聽“官人”,先是露出震驚神色,然後才想起來,這個時代的官人,不是說丈夫,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對當官的人的尊稱。

  絡腮鬍子武夫見劉蕁這神色,就知道他又胡思亂想了,無奈只得自己開口道:“荀先生勿怪,俊只是聽聞荀先生來到成都,按捺不住敬仰之情,冒昧來訪。”

  荀文驚訝:“你是益州牧?”

  司俊道:“正是。”

  荀尹和荀文“唰”的一下把腦袋轉向小鬍子。

  劉蕁捋了捋自己的小鬍子:“我都說了我是皇帝,你們這下信了吧。”

  司俊無奈:“小草!”

  劉蕁道:“哦哦。”

  劉蕁正色道:“朕乃是大漢天子,聽荀先生來成都,按捺不住敬仰之情,冒昧來訪,先生勿怪!”

  司俊深呼吸一下,道:“你正經點。”

  劉蕁攤手:“子傑,我那話怎麼不正經了?”

  荀文和荀尹對視一眼,不知該不該下拜。

  這真的是皇帝?這性格,和傳聞完全不一樣。

  劉蕁笑眯眯道:“先生勿怪,我自禹川口中聽聞先生,禹川說先生不喜虛禮,我就不裝模作樣了。先生可要去拜訪禹川?我們一起去他家嚇他一跳如何?”

  荀文猶豫了一下。他想,這好像的確是翟禹川能做出來的事。不過,陛下和翟禹川很熟悉嗎?

  不過,現在,最重要的是行禮。

  荀文和荀尹在聽到劉蕁要帶他們兩去找翟陽之後,就確定了劉蕁身份。

  只是,這的確和他們想像中的皇帝陛下完全不一樣。

  在他們想來,皇帝陛下一定是充滿威嚴,且英氣勃勃的。現在這皇帝陛下威嚴沒有,英氣……如果這頑皮勁算是英氣的話,那的確很足。

  荀文和荀尹立刻叩拜行禮,劉蕁道:“免禮,我們出發吧。這個客棧環境不怎樣,我們去吃翟陽的住翟陽的,順帶把他的好酒挖出來喝。我都說了讓他少喝點酒,他尋了新酒方之後,就不聽勸了。那我就只好把他釀的酒全拿了。”

  荀文和荀尹:“……”陛下,你讓我們緩緩好嗎?你來找我們究竟是來幹什麼的?去翟陽家偷酒?

  司俊嘆氣:“小草,別皮了。你把先生都嚇到了。”

  劉蕁道:“禹川不是說先生和他性子差不多,怎麼會被我嚇到?”

  司俊道:“禹川是和你熟了之後才和你相處自然,他初次見你的時候也很拘謹。”

  劉蕁道:“有嗎?我初次見他是在花街上他因為和杜家那小子搶女人被追著打,哪裡拘謹了。”

  荀文:“……”所以這就是翟陽連累陳文,得罪荊州杜家,被皇帝救下的真相?

  真是辛苦陳文了。

  劉蕁笑道:“行李先放在這吧,等會兒吩咐翟陽家僕來取。他領了俸祿之後,就在家裡添了好幾個貌美家僕。日子過得那叫一個滋潤。”

  荀文心裡咯噔一下。

  皇帝陛下和翟陽這麼熟悉,莫不是一起花天酒地?這他就得去問問翟陽了。

  荀文立刻正色道:“既然陛下命令,文當然奉陪。”

  於是還沒在狀態的荀尹也治好跟著去了。

  於是劉蕁就拉著荀文和荀尹上了賊車,去翟陽家做賊了。

  在馬車上,劉蕁笑著詢問冀州情況,道:“你和你兄長荀若有聯繫吧?”

  難道陛下有事要讓兄長去做?比如偷兵符之類?荀文小心翼翼道:“現在冀州已被魏周占領,信件來往不易。”

  劉蕁道:“若你有辦法聯繫道荀若,讓他勸一下孔禮。我記得他們兩是至交好友,他的話,孔禮應該聽的進去。你讓他勸著孔禮,別老和魏周對著幹。冀州我遲早能打下來,我還等著他活的好好的,為我效力呢。荀若我不擔心,他性格圓滑謹慎,有自保之策,但孔禮那個性子呢……”

  劉蕁搖搖頭:“說好聽點叫剛直,說難聽就是固執。”

  荀文哭笑不得:“陛下是擔心孔禮安全?”

  劉蕁道:“是啊。他再和魏周作對,魏周肯定不會放過他。反正魏周也蹦躂不了多久了,他何必呢?”

  荀文嚴肅道:“魏周勢力強大,陛下不要輕視他。”

  劉蕁道:“我沒輕視他。他若接了我的聖旨,入我朝廷為官,我還得提防他聲勢坐大。但他明擺著要自立,那就沒幾天好活了。”

  荀文瞭然。皇帝陛下顯然對冀州之事了如指掌。

  不過各勢力之間互相安插釘子是常態,皇帝陛下了解冀州之事也不奇怪。

  荀文道:“陛下何出此言?”

  劉蕁神秘兮兮道:“天機不可泄露。反正他活不長了。”

  荀文聯想到民間傳聞劉蕁神奇,立刻閉嘴。

  據說聽多了會減壽。他還沒看到天下平定,海清河晏那天,可不能減壽。

  劉蕁道:“不過未來不是一成不變的,說不定他就躲過了死劫。但這也沒關係。魏周憑藉漢室忠臣,世代公卿,討伐於澤聯軍盟主身份發家。若他勢力再穩固些,可能我還忌憚他幾分。現在他即使打下了冀州,也沒來得及發展,班底也還是以前從聯軍拉走的那部分人。這其中大部分都是心向漢室,他若是丟掉了忠臣的大旗,底下人心就散了大半,不足為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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