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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臉上的驚詫被司俊敏銳的接收道,司俊對他微笑道:“請先生保密。”

  陳文立刻道:“文當不得如此稱呼。”

  劉蕁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道:“咱們都快離開荊州了,你還擔心掉馬甲?”

  司俊道:“小心駛得萬年船。”

  劉蕁道:“可這個馬車隊裡還有誰不知道你是誰?”

  就憑著付壽付風兩父子對司俊畢恭畢敬,不對,連自己這個皇帝都小心翼翼討好司俊的樣子,誰還不知道司俊是誰?

  司俊無奈:“陛下。”

  劉蕁笑眯眯道:“好了好了,放輕鬆點。我就是不想看你大鬍子的模樣。”

  司俊決定無視劉蕁。

  自從離開襄陽之後,劉蕁就非逼著他把偽裝取下來,為此還拉著他下五子棋。

  也不知道從未贏過的劉蕁是哪來的自信能贏過他的。

  司俊對著一臉無措的陳文笑道:“讓先生見笑了。”

  陳文苦笑:“真當不得司公先生之稱。”

  劉蕁幫腔道:“能被子孟寫好幾封信推薦的陳元長,當然是能擔得先生之名的。”

  陳文先是身體一顫,然後想到,皇帝陛下把他接回來,肯定已經事先查過他的身份,知道他是誰倒是沒什麼。

  只是劉初是怎麼知道他在荊州,還給他寫推薦信的?

  陳文的確是接到劉初書信之後,才想著去皇帝手下試試看。

  他之所以去了荊州,不去益州,是推測無論皇帝是否真的掌控益州,司俊下一步肯定是占據荊州。

  荊州和益州遲早有一戰,這一戰在皇帝去了益州之後,就相當於已經近在眉睫。

  劉景重病,倒是意外之事。這件事,也會推動司俊抓住機會,進攻荊州。

  他在荊州,就是想看看益州如何進攻,將士風格如何,是哪位謀士隨行。

  如果,他覺得益州優勢很大,就會投身益州軍中,或者去荊州軍中來一出反間計。

  比起去已經鐵板一塊,去了大概也可能被埋沒的益州,在荊州,他才能找到機會展現出自己的能力。

  他的同鄉翟陽也是如此認為。不只是翟陽,荊州許多人都是抱著同樣的思想。

  如他們所料,益州果然對荊州動手了。

  那一道旨意之後,大概就是荊州和益州撕破臉了吧。

  就算荊州要投降,肯定也是先和益州打過一場,展現出自己的勢力,決定能分得更多利益之後,才會投靠益州。

  這其中,他們這幫蠢蠢欲動的謀士,就有許多展示自己的機會了。

  誰知道,劉景居然禮待益州來客不說,荊州上下和諧,似乎輕而易舉就接受了歸順之事,半點波瀾都沒起。

  之後皇帝陛下來到荊州之事傳開,他們這些希望在益州和荊州對戰中展示自己的賢才們,各個哭笑不得。

  皇帝陛下你以身赴險,不按常理出牌啊。你這個計謀是誰出的?你還真照做了?不擔心危險嗎?

  以益州勢力,和荊州人心惶惶的現狀,完全不需要皇帝陛下身犯險境,稍稍虛晃幾槍就能收服荊州,怎麼就值得皇帝陛下親自出馬當說客了?

  荊州蠢蠢欲動的賢才們覺得,益州的謀士們實在是不合格,恨不得以身代之。

  可見到言笑晏晏的小皇帝時,陳文的話都堵在了喉嚨里,說不出口。

  其實他們如何不能猜到,小皇帝此舉,是為了儘量減小益州和荊州戰損,以及對劉景的心軟呢?

  劉景現在還在荊州,待他交接完一切事務之後,肯定會跟著皇帝陛下回成都。到時候,他仍舊可以身居高位,半點不受曾經和益州作對的影響。

  陳文曾經在腦海中描繪過無數次小皇帝的模樣,也從友人的書信中推測過那個寬厚機智又有些神奇的皇帝陛下究竟是何模樣。但他絕對沒想過,皇帝陛下會看上去如此快樂,就像是被寵大的孩子一樣。

  以皇帝陛下的經歷,從小被先帝冷落,即使當了太子,仍舊沒有半點地位。當了皇帝之後,也是個傀儡皇帝。

  京城於澤對皇帝陛下的折磨,他們這些家中稍稍有些背景的人,都知道。

  他是無法想像,自己處在那種壓抑的環境中,會成長成什麼樣子。皇帝陛下可能聰慧,但心中若有半分仁慈,就算作皇帝陛下宅心仁厚。

  但皇帝陛下,絕對不應該是這個樣子。

  他想起皇帝陛下見到被揍的他和翟陽,就像是普通善良正義但又不諳世事的小少年那樣,衝上來呵斥對方,還指揮著身邊護衛暴揍對方時的樣子。他和翟陽見過付壽,才推測出皇帝陛下身份。

  可推測出了,卻不敢相信。

  畢竟,他們心中的皇帝陛下,可不是這個樣子。

  或許是陳文沉默的時間太久了,司俊還在裝深沉,小話癆劉蕁已經忍不住開口了:“你就是陳文?果然如子孟所說,很沉穩。沒想到你居然和翟陽認識,我還以為你不太喜歡翟陽這類型人呢。不過翟陽也是真的聰明,你們兩惺惺惜惺惺也是正常。”

  陳文斟酌了一下,道:“草民和禹川是在荊州結識。”

  劉蕁點頭,他就說,在記憶中,陳文和翟陽可沒有交情,後在同一處當同僚時,陳文天天追著翟陽懟,一天三頓上奏彈劾翟陽:“辛苦你了。”

  在劉蕁向來,就翟陽影視劇都忍不住大書特書的不靠譜樣子,肯定是好人陳文照顧翟陽。

  聽聞陳文私生活很檢點,說不定這次去青樓,也是翟陽拉去的。

  劉蕁這還誤打誤撞猜中了,就是因為翟陽經常去青樓喝得醉醺醺,陳文自認比翟陽這個同鄉年長,意外同行後又一起租了一個院子,在交談中對翟陽才華心折,才主動陪同照顧翟陽。

  至於為什麼這麼麻煩,大概是因為陳文有保父情節吧(並不是)。

  陳文是個好人,他立刻為翟陽說話道:“禹川大才,草民並不辛苦。”

  劉蕁指著司俊道:“有大才照顧起來也辛苦,比如子傑就經常氣我。”

  陳文:“……”他覺得,司益州應該不至於吧?

  司俊那滿臉大鬍子都遮掩不住他的無語:“陛下,你說這話不心虛嗎?良心不疼嗎?”

  劉蕁理直氣壯道:“不心虛,不痛,還美滋滋的。”

  好吧,陳文是理解了皇帝陛下那句“有大才照顧起來也辛苦”的話。

  司益州還真是和傳聞不符合的好涵養好氣度。

  劉蕁看陳文弓著身子,再次問道:“你身體好些了嗎?坐下吧,別累著了。禹川有乖乖吃藥嗎?我總覺得以他性子,會偷偷將苦藥倒掉。”

  陳文受寵若驚的坐在士兵端來的小馬紮上,道:“草民身體已經無事,禹川……”

  陳文不知該說什麼好。該說皇帝陛下慧眼如炬嗎?翟陽的確有想偷偷倒掉苦藥,但是被他制止了。

  現在翟陽看著他的眼神,幽怨得快滴出水來了。

  傷成這樣,還想不肯喝藥,翟陽只有三歲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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