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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鄭直不由嘆息:“幸虧我們有陛下。”

  這省了多少事啊。

  “不過,荊州牧已經確定是李德興了嗎?他願意離開益州?”鄭直問道。

  李家可是益州望族,李昂在益州可謂如魚得水,他跑荊州去幹什麼?

  司俊道:“德興自請去荊州。他希望離開之後,我能狠下手幫他清理家族蛀蟲。”

  鄭直嗤笑:“德興倒是做了個好買賣,倒是州牧受累了。”

  心也累,名聲也累,說不得還有人說司俊不體恤下屬,和李昂反目呢。

  司俊微笑:“若是有人因此事,去策反德興,倒是有趣。”

  鄭直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誰說他擅奇謀?司州牧才是擅奇謀那個人。

  不對,司州牧不是善奇謀,他擅長的明明是毒計,有時候為了損人,寧可不利己的毒計。

  所以他才覺得,司州牧定能逐鹿中原,為天下主啊。

  不過……

  鄭直看向旁邊乖巧捧著水壺喝水的劉蕁。

  有了陛下這神奇的存在,鄭直覺得,司俊他有些看不上眼了。

  不是司俊不好,而是跟著陛下干,將來自己未來安危有保證啊。跟著司俊,說不準待天下平定的時候,自己就該想著如何自保了。

  司俊表面上光風霽月,實際上多疑寡恩。他用得上人的時候對你千好萬好,用不上,就要自求多福了。

  作為霸主,甚至作為皇帝,這樣的理智是非常好的。就是該有這種狠戾,才能讓司俊坐上、坐穩皇帝的位置。

  他只要能親眼見證自己的主公成為皇帝,結束這亂世,自己將來如何又何必在意?何況,到時候自己乖一點,聽話一點,也不一定會遭遇狡兔死,走狗烹的結局。

  但陛下不同。就算陛下將來變了,司俊也是最先遭殃的一個。以司俊才智,肯定不會坐以待斃。有司俊當出頭鳥,他們這些次一等的功臣,完全可以看情況行事,保全自己的機率大得多,說不得還能踩著司俊走上更高的位置呢。

  看,鄭直說司俊寡恩,他自己也差不多。

  說起來,司俊居然對陛下這麼忠心,還真是不符合他的人設。鄭直開始走神。

  司俊不知道鄭直所想,但知道也沒關係。

  他的權力欲本就不重,現在這麼兢兢業業,自己都變得不像自己,不過是為了一顆想要見證盛世,不讓歷史中生靈塗炭出現的初心罷了。待天下穩定,若是劉蕁覺得他礙眼,他就託病辭官歸隱,白天看書釣魚,晚上進空間看電視打遊戲好了。

  爭權奪利的,是電視不好看,還是遊戲不好玩?

  第33章

  劉蕁等人進入荊州之時, 見有將領帶著士兵等候著。

  劉蕁立刻切換二把手模式, 鄭直自覺臉上帶著微笑前去應酬。

  “梓博兄!許久不見!”鄭直一上去就套近乎。

  樓歸苦笑道:“許久不見, 鄭正法。”

  鄭直微笑:“你可是荊州牧派來迎接我們的?”

  樓歸搖頭,道:“湊巧而已。”

  樓歸對著亂世中背叛誰投奔誰的事很淡然,也沒有對鄭直喊打喊殺。他淡然道:“有人自漢中來投,州牧派我來此處迎接。不過州牧雖未派人在此處迎接你們,卻說了禮待。”

  言下之意, 讓鄭直身後兩員殺將把殺氣收一收, 沒打算和他們敵對。

  鄭直回頭對付家父子笑著點點頭,兩人將兵器收攏後, 一人留在劉蕁和司俊身邊, 一人策馬來到鄭直身後,護衛鄭直。

  樓歸看了一眼付家父子, 又將視線投到劉蕁所扮猥瑣文士身上,劉蕁露出一諂媚笑容,樓歸頓時覺得傷眼睛,連忙皺眉將視線移開。

  劉蕁知道世人,特別是士族,多是顏控。他故意化妝成這猥瑣模樣,就是為了看那些人傷眼的表情。現在如願以償看到,笑容就更燦爛了。

  司俊悄悄用手肘碰了劉蕁, 讓他悠著點,別太過分。劉蕁忍住笑,整了整臉色, 捏著嗓子道:“漢中?”

  樓歸聽著猥瑣文士那古怪的腔調,心想,這難道是個宦官?不過這鬍子……好吧,鬍子可能是黏上去的。

  樓歸心中更為不喜,因此並不回答。

  鄭直理解了劉蕁的意思,問道:“從漢中過去的?可別是我們那裡過去的逃犯。”

  樓歸道:“為首者王興本是京城附近人,後京城大亂逃亡漢中,途中因飢餓食人,到漢中被人告發,然後又逃往了荊州。”

  劉蕁皺了一下眉頭:“食人?”

  司俊壓低聲音,解釋道:“亂世之中,民不聊生,易子而食很常見。兵亂之中,一些軍隊沒了糧餉,也幹過此事。”

  劉蕁本想問,咱們益州軍隊不會也吃人吧?他轉念一想,司俊治軍嚴厲,益州近幾年收成也不錯,哪怕前期比較艱難,殺燒搶掠,以戰養戰可能有,應該還不到逼到去吃人的地步。

  既然和自己沒關係,劉蕁就將此事拋開了。

  司俊見劉蕁神色,知道其沒怎麼在意這件事。

  他心裡嘆了一口氣。

  鄭直和其他人顯然也沒覺得這有什麼值得提的,鄭直只嘲笑了幾句那人太小心謹慎,要是有真才實幹,說不定李昂仍舊會禮待他。

  鄭直和樓歸閒聊幾句之後,樓歸顯然並不想鄭直帶著兩殺神和一隊士兵就這麼長驅直入。他表示讓鄭直在他駐兵處休息一夜,他先派人快馬加鞭告訴州牧,益州來人已經到了荊州,到時候襄陽應該會來人迎接。

  鄭直膽子也大,欣然同意。

  樓歸還有公務在身,鄭直道不需多客套,自己在樓歸營地附近找了一處空地駐紮下來。

  樓歸讓人送了幾扇羊,幾壇酒作為款待。

  劉蕁笑眯眯道:“不錯不錯,這羊挺肥的。你們再去打些獵物,今日大家都吃肉。付小將軍啊,我知道你食量大,但這幾扇羊也讓其他將士們吃一點,可別一個人啃光了。要是餓得離開,就自己打獵去。”

  付風這一路都被劉蕁欺負,現在還沒習慣,只紅著臉道“我食量也不是很大”,然後垂頭喪氣的帶領士兵去山林間打獵。

  劉蕁笑得直不起腰。

  付壽樂呵呵的跟著笑,就跟被笑話的不是他兒子似的。

  嗯,親爹。

  劉蕁道:“付將軍,你也去活動活動吧,有子傑在保護我就夠了。”

  付壽連忙道:“末將知曉將軍英勇,但這畢竟周圍有上千人,還是小心為上。”

  劉蕁摸摸下巴的山羊鬍須,道:“那我也去。走,正法,咱們打不了獵,可以去捉魚啊。”

  鄭直笑眯眯道:“在下還是能打獵的。不過捉魚也不錯。豐先生喜歡吃生魚膾嗎?在下做生魚膾還是有幾分心得。”

  劉蕁思索了一會兒,才想到生魚膾是什麼。

  後世只知道倭國喜歡吃生魚片,但實際上生魚片也是從咱們華國興起的。不過因為華國做生魚膾多用淡水魚,淡水魚寄生蟲不像海水魚那樣,可以肉眼看見,因此喜歡吃生魚膾的人都吃了一肚子寄生蟲,死了不少人,後來這樣的吃法就漸漸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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