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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鄭直之後,又有幾人拜訪劉初,都是問劉初和陛下同游之事。

  劉初也不厭煩,反覆將當日之事說給同僚聽。

  同僚聽後,又將此事傳開。《潼關懷古》這首散曲也漸漸傳到了民間,並由民間傳到了益州之外。

  且不說望族聽了有何反應,過不下去的流民們逐漸朝著益州流動。

  益州有新的糧食,有仁慈的皇帝,他們這些因為戰亂流離失所的老百姓,希望能在皇帝的庇佑下活下去。

  或許世族因為黨錮之禍對天子離了心,但是很多老百姓不懂這麼多。他們只想去一個能活下去的地方。

  活得不好沒關係,只要能活下去就成。

  老百姓的思想都很樸實,或者叫很愚昧。在他們想來,以前過得不好,是因為沒遇上好皇帝。現在的天子似乎是個好皇帝,那麼肯定還是跟著皇帝更好過日子。

  何況,益州那些糧食吹得神乎其胡,什麼山地上也能種,沙地里也能種。他們到了益州,就算沒有良田,也可以自己在山上開墾。

  至於入蜀之路艱險……反正都活不下去了,不如拼一把。死在路上也算是解脫,要是能挨過去,說不定就能活下去。

  於是,益州還沒迎來前來投奔的人才,流民倒是先來了。

  對這些流民,益州是很歡迎的。

  “古代人口很重要,連年吏治黑暗,兵荒馬亂,人口稀少,哪個州人口越多,實力就越強。”蕭悅一邊用貓爪子戳手機玩遊戲,一邊給劉蕁解釋。

  他好歹也是個學歷史的,雖然無論什麼陰謀陽謀他都不會,但依照歷史給劉蕁講課還是沒問題的。

  “有了人就能開墾更多的田地,種出更多的糧食,也能征更多的兵。”蕭悅抬頭,“你到底是來聽我講課的,還是看我玩遊戲的?”

  劉蕁眼巴巴的瞅著蕭悅的手機:“就玩一下,就一下。”

  蕭悅一張貓臉露出古怪的笑容,然後貓爪子在手機上一拍,手機就不見了:“小孩子,不要沉迷遊戲,雷電法王楊教授了解一下。”

  劉蕁哭喪著臉道:“我哪有沉迷?根本都沒機會玩。”

  蕭悅晃悠著貓尾巴,道:“你要是一開這個頭,就每天沉迷遊戲,不想幹活了。如果覺得無聊,讓司俊多給你派些活干啊。等天下平定了,你有閒暇時間了,可以看歌舞廣開後宮了,再來玩遊戲不遲。”

  劉蕁把滿嘴跑火車的小貓拎起來狠狠揉錯了一頓。看歌舞也就算了,開後宮是怎麼回事?

  不過他倒是沒有繼續說要玩遊戲。

  蕭悅也重新把手機拿出來,讓劉蕁在旁邊看他玩遊戲。

  雖然不能讓劉蕁沉迷,但劉蕁無聊了,蕭悅和楚銘還是會讓劉蕁當一下遊戲觀眾,劉蕁也乖巧,雖然眼饞,也知道怕自己沉迷遊戲,所以答應等天下穩定,他有空玩的時候再玩。

  實在不成,早早過繼個宗室退位,然後每天沉迷遊戲不可自拔嘛。

  蕭悅和楚銘玩的遊戲都是專門挑選的歷史相關,不說能讓劉蕁學到多少其中遊戲人物的智慧,至少他通過遊戲了解了不少歷史故事。

  聽多了,總會有啟發。

  因為這兩隻貓抱著寓教於樂的目的,司俊才沒有反對他們兩老是勾著劉蕁的遊戲癮不放。

  過猶不及,壓抑狠了,對劉蕁反而不好。

  司俊琢磨著,等劉蕁上手政務之後,就提前開放劉蕁玩遊戲的禁令。

  那時候劉蕁有了自己要忙的事,學習也差不多了,玩一會兒遊戲也沒關係。

  劉蕁在這一點上非常聽話,居然沒有嚷著司俊才是未成年,自己是成年人。

  大概他在記憶中也知道“自己”是個遊戲宅,這遊戲一玩起來,他也怕自己沒完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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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鄭直要求直接面聖的時候心裡十分忐忑,他做好了許多心裡預設,但他見到劉蕁的時候,腦門上仍舊忍不住沁出了細密的汗珠。

  他雖然很早就想來面聖,結果被司俊叫去外地幹活,直到現在才回來。這面聖,就拖了好幾個月。

  劉蕁在這幾個月期間,除了在司俊那裡學習和幫忙之外,還在其他部門輪流實習。幾乎每個部門的人,都對劉蕁讚不絕口。一些感情充沛的人,每次說起此事,都忍不住泣不成聲。

  就算對劉蕁有意見的官吏,也多是從細枝末節方面,表示劉蕁還可以改進一下。

  比如劉蕁應該表現得更有威嚴一點,更注重禮儀一點之類。

  鄭直辦完事回來之後,心裡很難受。他很想咆哮,說好的因為黨錮之禍不信任漢朝天子,全益州上下都要當亂臣賊子呢!你們一個個痛哭流涕,感謝上蒼賜給大漢一個好天子的樣子,好像一個個都是心繫大漢的忠的不能再忠的忠臣似的,這到底鬧哪樣啊!

  鄭直知道司俊讓他去辦的事是看重他,是信得過他的能力,但是錯過了幾個月,就跟錯過了一輩子似的,周圍人都性格大變抱負大變變得他完全不認識了,他真的很想抹眼淚。

  於是鄭直也不再東想西想力圖找到一個最完美的面聖理由,最好又能看清楚劉蕁的真面目,又能在劉蕁面前顯示出自己的才華。他只想先在劉蕁面前露個臉,看看劉蕁反應就成。

  至少,他得先掛個名啊!別說陛下對他背叛荊州牧感覺如何,說不定陛下現在根本都不知道還有“鄭直”這個人呢!

  鄭直心很塞。

  第二十九章

  和鄭直一同出差的公宇忍不住摸了摸他長長的文士美鬍鬚。

  他挺能理解鄭直的心情的。離開幾個月,他也感覺好似都不認識周圍同僚的樣子。不過還好,他是益州官吏中除了司俊之外,第二個見到陛下的人,還是被司俊親自引薦。

  他心裡不虛啊。

  不過,他也得打探打探,為什麼陛下突然聲望這麼高了。

  鄭直看著公宇長吁短嘆,實則炫耀的樣子,心更塞了。

  大概是因為心太塞,鄭直得失心就忍不住變強了一些。本來做好的,如果皇帝陛下對他有一丁點不滿,他就要另找他家的決定,也猶豫了。

  如果陛下真的這麼厲害,他跑哪去,天下最終還不是皇帝陛下的?

  他要實現抱負,還是只得讓皇帝陛下看重他。

  感覺自己沒有退路的鄭直心裡忍不住緊張起來,比他當臥底的時候緊張多了。

  劉蕁好奇的看著腦門上不斷冒汗的鄭直,心想這天氣不熱啊,這位火氣可真大。

  劉蕁扯了扯司俊的衣袖,小聲道:“這位該不會有高血壓吧?”

  聽說高血壓容易腦門出汗。

  司俊無奈的看了劉蕁一眼,把袖子從劉蕁手中扯回來,小聲道:“陛下,注意禮儀。”

  劉蕁立刻不滿:“最近聽這句話聽得耳朵都起繭了。我哪裡不注重禮儀了?”

  司俊更加無奈了:“陛下,你該自稱為朕。”

  劉蕁嘴硬道:“這是私下,又不是公開場合,有什麼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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