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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得不說宸王是個很有能力的人,跟太子很像,面對裴家他有多囂張,面對宸王他就有多心虛,畢竟他手底下那麼多兵馬,想要弄垮他不是一朝一夕之計,還需要承天殿那個被他傷透了心的小皇帝的配合,實在得不償失。

  換個身份要簡單得多。

  江玄嬰穿上了江嬰的那套行頭,照著鏡子的時候忽然想到了江衍那句“有點丑”,他頓時臉就耷拉起來了,指腹沾了一點特製的油膏,邊邊角角抹了一點,把一層薄薄的好似肉皮的面具從臉上撕下,露出一張俊美非凡的面龐來,正是江玄嬰的臉,他左右照了照,覺得確實有些娘,他又撕下一層來,這次的臉白皙清俊,眉間一點硃砂痣,仙風道骨。

  江玄嬰猶豫了一下,再次撕掉這張臉,一連看了好幾張都不滿意,他都沒怎麼注意,臉上的面具越來越薄,最後離他自己的臉只剩下一層。

  他的手忽然頓住了,對著鏡子照了照,鏡子裡,一張極為美艷的女子臉龐微微的挑了挑眉,然後紅唇一勾,笑了。

  江玄嬰把這張美人面具小心的取下,把鏡子翻倒過來,不讓鏡子照見他真實的臉龐。

  作者有話要說:  《計算心理陰影面積篇》

  江衍:太傅你居然真打!(╯‵□′)╯︵┻━┻

  蔣太傅:本官剛正不阿,美人快來尊敬我崇拜我愛上我對我欲罷不能!

  jian臣甲:呵呵。

  jian臣乙:拖出去。

  jian臣丙:砍成十八段。

  jian臣丁:拿去餵狗。

  許太傅【一臉慈愛】:陛下今天的功課是計算蔣太傅的心理陰影面積。

  說了安安靜靜看文,不喜歡走人,我就算是出來擺攤也有不賣的權利吧?沒人說不能留棄文評論,我是求你們別留了,零分評刪不掉,一片血雨腥風在評論區,完全從掐CP變成了掐文掐作者,同時多了很多不登錄的留言,渾水摸魚,說的話一個比一個難聽,是我我就不點這樣的文,別說其他人,最近的收藏漲速你們也看到了,我自認沒寫過三觀不正的文,CP的事處理不當也不到要被毀文的地步吧?而且那一個號兩個馬甲的是想幹什麼,想問我為什麼這種文也能上榜?說清楚我上什麼榜了?一個入V前大部分正常簽約作者都能上的編輯推薦榜,一個靠文積分上的自然月榜,我是玷污了什麼好榜了嗎?

  說浪費感情的夠了,我昨天特意花了一個小時的時間從頭到尾把文看了一遍,就算有人說之前特別喜歡我的文一天要看二十四遍,也浪費不了多久吧?

  免費章節的意義我覺得和超市試吃沒什麼不同,不喜歡你可以不買,也可以走人,但咬了一口揪著廚師一直說你吃了多不喜歡,決定不買了是怎麼回事?吃到翔了?投訴去啊!就為了在入V之前把這些事情解決掉,我跟編輯說要等到一號再入V,希望在這之前,你們都想好要不要追下去,等入V再說我騙感情不算還騙錢,我當你有自nüè症。

  這篇文開的一波三折,寫的一波三折,都是心血,誰不心疼?別以為我反應過度,那是因為被指著說丑的不是你家孩子,另外,不看就走,我說的,我不缺這點訂閱吃飯。

  我知道我說話過分了,但是我忍不住,你們看到一篇文覺得如鯁在喉,我看到評論區血雨腥風一大片,一條一根刺,已經被噎死了。

  謝謝五位親,謝謝北三歲的地雷刷屏,我知道你們想安慰我,不用安慰,給個抱抱就行啦,大家別和那些人爭,我看到評論區頂成兩個話題樓了,心疼小天使,麼麼噠,嗯,雙更六千字,少了點,明天補上。

  。

  ☆、這般絕色

  宸王安全回來的消息很快傳到了朝堂上,有人歡喜有人憂,歡喜的大多是原先的宸王一黨,新君繼位,他們的地位變得十分微妙,說不準什麼時候就被拉去開刀祭旗,若是宸王能夠得到皇位,他們也會一躍成為保皇黨,平步青雲,憂的是大多是太子舊部,他們本來就一直在觀望,幼主不成氣候,宸王虎視眈眈,怎麼選擇都不成。

  即使是江衍自己也看得出來他現在的處境,然而他真的找不出半點應對的法子,他甚至連哪些大臣手裡有實權,哪些人能拉攏,哪些人不可以拉攏都不清楚,他甚至害怕起每天的早朝來,他覺得每一個人看他的眼光都是輕蔑而憐憫的,他穿著冕服戴著帝冠,卻狼狽得像一隻被人圍觀的走投無路的猴子。

  “陛下初登帝位,再沿襲前朝年號就不妥了,臣請陛下責翰林院擬定年號,以便改元。”

  江衍蒼白著臉看向大殿正中跪著的中年官員,雖然新君繼位改元是慣例,但是按照孝道來說,起碼也該等到一年結束,離年關還有兩個月,這時候提出來,並不是無意。

  有了年號,他就是正式的皇帝,年號這種東西除了民間紀年方便,廢帝的時候也用得著。

  江衍深吸一口氣:“不用了,朕的年號,朕自己定。”

  這倒也合規矩,那大臣沒有多說,退進隊列中,他們這些老臣差不多都是看著太子長大的,對他抱有很大希望,而江衍,帶給他們的只有失望,事實上他們也清楚江衍這些年是被人為養廢了的,但無論過程怎麼樣,結果已經造成,他已經形成了自己的性格,除非奇蹟出現,否則,他當不好這個皇帝。

  優柔寡斷,敏感脆弱,這樣的人,本就不該坐上那位置。

  江衍思考了很久,他的視線掠過了大殿中文武官員,掠過了殿前龍子雕像,看到了外面的天空,灰濛濛的,不見光亮。

  最後他慢慢的說道:“就叫景初吧。”

  沒人提出異議,景初景初,承天景命之初,也許這是第一個景初年,也是最後一個。

  下朝之後,江衍朝文華閣走去,江玄嬰雖然離開,但是他做下的決定卻沒有人反對,他如今仍然每天去上課。

  承天殿和文華閣之間隔了很長一段距離,中間還要經過一條花園小徑,江衍喜歡花園,每到這裡都會下輦車走過去。

  進了花園,沒走幾步路,一道人影落在了他的身上,江衍看去,是顧棲,他在這宮裡倒是自在,手裡有先帝御賜的令牌,除了後宮,想去什麼地方就去什麼地方。

  經過了這些日子的變故,他對著顧棲也自在起來,至少看著那張精明的仿佛透著亮光的眼睛不會感到不適了,他緩緩說道:“顧相。”

  顧棲微微的笑了:“陛下願意聽臣說幾句話嗎?關於宸王。”

  不提還好,一提江衍就沒好氣,就是因為他非要拉著他說一些亂七八糟的廢話,讓他差點拉到褲子上也就算了,還在江玄嬰那個混蛋面前丟了臉,不過顧棲的下一句立刻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關於六叔?他想說什麼?江衍猛然抬起頭,看著顧棲。

  “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如果陛下真的想聽,不妨等明日出宮,臣在清和園恭候。”

  顧棲說完,對著江衍行了一禮,然後毫不猶豫的轉身離開。江衍想叫住他,但是看了看後面快要跟上來的輦車儀仗,不再出聲,本能告訴他,顧棲找他要說的事情肯定不簡單,越少人知道越好。

  因為這個小插曲,江衍聽課的時候格外分神,他還在揣測顧棲的意圖,不防被一戒尺打在了手背上。

  細嫩的手背先是被戒尺一震,隨即紅成一片,戒尺印附近更是青紅帶紫。

  罪魁禍首完全沒有不好意思,他木著臉,還是那副沒精打采的樣子,他仿佛很久沒有說話了,聲音乾乾的,一字一句:“認、真、聽、課。”

  江衍被拍得鼻子一酸,他連皇帝都要當不成了,等到他被廢或者禪位,最好的結局也就是封個小爵位,拿著俸祿混吃等死,現在學這些有什麼用?他還不如好好洗乾淨脖子等著人來取呢!

  蔣曉風看到江衍一雙漂亮的眼睛裡迅速積蓄起淚滴,整個人都僵住了,他懷疑的用戒尺敲了自己一下,並沒有多疼,還是他剛才力氣用大了?

  江衍是真的害怕了,他從來沒有面對過這些,沒有人教過他應該怎麼辦,他已經做好了拱手讓江山的準備,但是江山讓出之後的未知才是他最恐懼的,他和六叔數年未見,幼時那點相處的情分連他自己想起來都模糊,別說其他。

  越想越害怕,心就像被浸泡在雪水裡,一寸一寸,冷得徹底。

  “別哭了,我,不打你了。” 蔣曉風努力的說道,但是發音還是有點乾澀,像兩片琉璃瓦摩擦的聲音,聽得人難受極了。

  江衍抬起頭,看到蔣曉風滿眼的關切,愣了一下,今天連許太傅看到他都搖頭嘆氣,不再和他多說話,這個一直被他干晾著的蔣太傅,居然會對他關切?

  他不說話了,慢慢的擦乾眼淚,幾天來第一次對蔣曉風彎了彎嘴角:“謝謝太傅。”

  蔣曉風大大的烏瞳微不可見的縮了一下,想要隱藏什麼似的背過身,髮絲間卻露出了兩隻通紅的耳朵。

  “繼,繼續跟我念……”

  握著書卷,江衍的心忽然就靜了下來。再怕,再擔心,除了自己折磨自己還有什麼用呢?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難道做了幾天皇帝,就再也過不下去從前那樣的日子了?至少他現在能在教導過父親的太傅身邊學習,能學到從前學不到的東西,以後回想起來,也不失為一件樂事。

  就算最後的結局是死,死前也不該這麼提心弔膽。江衍深吸一口氣,專心的跟著蔣曉風念起書來。

  蔣曉風的人品究竟怎麼樣先且不論,他的學識確實當得起狀元這個稱號,無論什麼生僻的內容到了他嘴裡,都能解釋得通俗易懂,江衍一個不小心,就聽到了中午。

  回想起來還有些奇怪,他之前明明擔心的不得了,聽完課後卻是一身輕鬆,江衍甚至想著,等到時候一定要表現得乖巧無比,六叔要他做什麼就做什麼,絕不能猶豫,什麼龍椅什麼玉璽,他才沒有想要!這些黑鍋統統推到江玄嬰的身上去,反正他都回家了,六叔總不能打到上虞本家去抓人吧?

  打著主意,江衍儘量讓自己忽略掉心中隱隱的難過和……不甘。

  和眾人想像的一樣,宸王聽到了新君繼位的消息之後,立刻啟程回王都,一路說不上招搖,但也完全沒有朝貢天子的架勢,很顯然是要來興師問罪的。

  這幾天,朝中意外的風平浪靜,宮裡宮外似乎都陷入了一種詭異的沉默中,走在路上,連小童嬉鬧的太過大聲都會被一臉慌張的家人捂住嘴帶走,王都中一向熱鬧的酒樓茶肆也難得的冷清下來。

  清和園是個例外,這裡是達官貴人休閒之所,上下五樓,一樓聽戲,二樓唱曲兒,三樓喝茶聊天對詩詞,四樓往上,則是整個王都最大的銷金窟。

  顧棲在三樓雅間靠窗的位置等著江衍,三盞茶的時間過去了,人還是沒來。

  他捧起茶碗,並不著急,他一點也不懷疑江衍會不會來,沒有人會不關心自己的性命,宸王就像是懸在小皇帝頭上的一把劍,不知道什麼時候落下來,而落點究竟是他的頭髮還是脖子,一切都未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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