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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店家雖然不認識仙門寶物,但是衣物料子卻是一認一個準,當下也笑了,卻沒說破,只是道:“姑娘好眼力,這是從京都過來的好料子,裡面的暗紋都是銀線,價格就要貴上一些,不過一分錢一分貨……”

  方寒道:“包起來吧。”

  玄瑤也跟著點點頭,一副不差錢的樣子,其實已經在心裡盤算著把好幾樣想買的東西剔掉了,她這次主要就是給方寒買身好布料的,幾個月了他就一直穿一身衣服,好歹現在也是有身份的人了,要是還像以前一樣,出門再被人家笑話就不好了。

  玄瑤一看那塊布料的價格就有點發憷,本來想給自己也買塊料子的,頓時偃旗息鼓了,拉拉方寒的袖子,想要離開,方寒如何看不出她的想法來,點了點邊上一塊淡青色的布料,對店家道:“把這個也包起來,還有那塊,那塊。”

  一買就是三匹,還都是看上去很貴很貴的布料,玄瑤簡直心疼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又惦記著是在店裡,不能給自家爹爹丟人,面色一點不露,卻悄悄的伸手去掐方寒的腰間肉。

  一連掐了好幾下,方寒臉色都沒變,輕飄飄的朝前走了幾步付帳,出了店門,方寒把布料收好,玄瑤已經氣鼓鼓的走在前面,不想理他了。

  方寒倒也有辦法,玄瑤看一樣他就跟在後面買一樣,買了四五樣東西的時候,玄瑤終於把頭扭過來了,又掐他的腰間肉,“爹你怎麼能這樣!”

  “你想給我買東西,我也想給你買,有錯嗎?”方寒挑了挑眉,嘴角卻微微上翹了些許。

  玄瑤一聽就泄了氣,小聲的說道:“好吧,可是爹你不要再買那麼貴的……那麼多布料,我又穿不了幾件,要是送人也太虧了。”

  方寒一聽玄瑤說這些就覺得自責,他想了想,說道:“以前是我沒有盡到做爹爹的責任,以後你想要什麼,我就給你什麼,可好?”

  玄瑤頓時被逗樂了,見方寒一臉正經,她輕咳一聲,正了正神色,說道:“不好。”

  方寒愣了愣,就聽玄瑤繼續說道:“人都是被慣壞的,如果我想要什麼東西,爹爹都會給我的話,那我和那個李大牛還有什麼區別?”

  李大牛就是李家兩口子養著的那個傻兒子,玄瑤對他其實沒什麼惡感,只是覺得他可憐,一輩子就坐在家裡張嘴等吃,等死。

  方寒沒再說什麼,只是輕輕的摸了摸玄瑤的頭,被她帶著幾分嫌棄似的躲開,她理了理被揉亂的髮絲,不滿的說道:“我都長大了,不要再摸我的頭了!”

  方寒笑了笑,似乎想開了什麼,玄瑤不知道,方寒這些天已經準備好了傳功事宜,只等她鍊氣的境界穩固,可是聽了她剛才的一番話,他忽然就不想這麼做了,即使可能會很困難,他也想試試看,真正的教她步入仙途,掌控自己的命運。

  城鎮雖然小,五臟俱全,玄瑤走得累了,方寒就提出去附近一家茶樓歇歇,正好茶樓里在講說書,玄瑤拉著方寒歡歡喜喜的找了個座位坐下。

  “正說到,那一日方府上空真龍顯現,雲層中翻滾出四五條老龍,齊聲高喝,卻是龍王太子駕到!”

  玄瑤起初聽得津津有味,聽著聽著就覺出幾分不對勁來,不由小聲的問方寒,“爹,他們說的到底是什麼?我原本以為是……的事情呢,怎麼又成了龍王太子了啊?”

  方寒失笑,“說書自然是怎麼吊胃口怎麼來,總不能說穿了,就是個修真者渡雷劫,那就沒人聽了。”

  玄瑤吹了吹茶葉,似懂非懂的點點頭,一口茶剛剛入口,卻聽那邊說書人醒木一拍,繼續說道:“卻原來是為何?那龍王太子一日化作人形上岸,巧遇方府大小姐,那方府大小姐卻是何人?京都貴女第一家!大小姐自幼養在深閨,生得是如花似玉,所謂金風玉露一相逢……”

  玄瑤一口茶差點沒吐出來,方寒的臉色也不太好看起來,畢竟說到底那日帶走玄瑤的人是他,被這說書人一解讀,成了野龍帶大小姐私奔,那他跟玄瑤成什麼了?

  當下就要封那說書人的口,然而他還未出手,一道迅如雷電的金光比他更快,直直打在那說書人大張的嘴巴上,那說書人再張嘴時滿口的牙都掉光了。

  方寒陡然察覺到了什麼,朝著二樓雅座看去,玄瑤看到了那說書人的慘狀,剛想問什麼,方寒輕輕的按了按她的腦袋,“與我們無關,喝茶。”

  玄瑤一頭霧水的把茶喝完,然後就被方寒帶出了茶樓,耳邊一聲輕笑傳來,她似有所覺的朝裡面看去,卻什麼都沒看見。

  直到出了城鎮,方寒緊繃的神經才稍稍放鬆了些,他雖不知先他一步出手的是什麼人,但想想也知道,能夠讓他絲毫察覺不到,對方的修為必然在他之上。

  玄瑤跟著方寒走到一半,忽然想起來她替爹爹買了布料,給堂兄買了年貨,還記得給相熟的許姑娘帶根髮簪,就是把林仙長給忘到了腦後,甚至她在買東西的時候,完全就沒想到林仙長,想起這些日子林仙長的溫柔來,她不由得一陣愧疚。

  【

  第19章

  玄瑤已經有不少日子沒做過衣服了,卻也不手生,給方寒做了一身衣服,剩下的布料繡了些樣子還fèng了個荷包給他掛上,上次忘了給林仙長帶禮物,好在爹爹挑給她的布料里有些是通用的,也就裁了一匹準備給林遠也做一身衣裳。

  自從那日之後,林遠倒是十分自覺,每日即使再忙也要過來一兩次,有時是指點一下玄瑤修行,有時給她說些好玩的事情。他的脾氣好,待人也極為溫和有禮,熟悉了也能開開玩笑,時間長了,就連方承都開始覺得自家師父有些無理取鬧。

  方寒對林遠總有種怪異感,又找不到他的錯處,不由越發不得勁起來。

  玄瑤幾次都想問林遠穿衣的尺寸,就是不太好意思說出口,林遠的身高和方承仿佛,但是細微處肯定有不同,穿衣量體,尺寸不合適穿起來就不舒服,只能託了方承去問。

  方承和林遠混得熟了,當即就去問,林遠想了想,說道:“我這些年一直穿的是宗門裡發下的衣物,也沒注意過,我問一下許師妹。”

  說完,手中捏了法訣,就要傳訊,和一直在青山派長大的林遠不同,崑崙仙宗男女弟子混居,方承好歹也曾是受追捧的一代天才,當即就覺得有些不對味起來,按住林遠道:“林兄,你那師妹怎麼知道你穿衣的尺寸?”

  方承是知道的,他們住在這裡花費的靈石不少,青山派不僅派下許多外門弟子過來伺候,也安排了幾個內門弟子看管,其中有個姓許的金丹女修,也是掌門弟子,叫許靈靈,青山派的弟子都喚她一聲師姐,只有林遠是叫師妹的。

  林遠不解道:“許師妹負責內勤,我平日的衣物都由她準備,怎麼了?”

  你特麼還有臉問怎麼了!我就覺得那個女修看我小師妹眼神不對勁呢!方承簡直想扒開林遠的腦殼看看裡面是不是空的!

  到底是和林遠有了些私交,方承看看左右無人,拉過林遠,準備給他好好的上一課。

  “身為男子,尤其是一個有未婚妻的男子,就應該和其他女子保持距離!以後不要讓你那師妹給你準備衣物了知道嗎?”

  林遠微微擰眉,不贊同道:“我與許師妹清清白白,方兄不要曲解我們之間的關係,被方兄這麼一說,我倒還好,許師妹的清白豈不是沒了?”

  方承覺得自己很生氣,但還是保持微笑,咬牙切齒的說道:“你連自己的尺寸都不知道,卻穿得合身得很,一個女子肯為你這樣花心思,還有什麼清白不清白的?”

  林遠的臉色青白交加,良久才道:“我不管旁人如何看,我同許師妹之間確實是清白的,方兄,我知道方前輩乃是一尊大能,可我並不是入贅的贅婿,如果娶了方姑娘為妻,要讓我日後如同女子一般困在後院不見天日,那這個親,不結也罷。”

  他說完,轉身就走,方承氣得都快跳起來了,隨即反應過來,他這是不是闖禍了?

  小師妹讓他來問個尺寸,他把小師妹的未婚夫直接問吹了!

  想起師父的拳頭,方承整個人都懵逼了一秒,才想起要去把林遠追回來,可是金丹和元嬰的修為差距也體現在御劍飛行的速度上,林遠早飛一刻,又是氣怒離開,等方承想起來去追的時候,天上連個人影都瞧不見了。

  又闖了禍,方承心虛極了,回到院子正好撞見許靈靈帶著幾個外門弟子來送東西,瞧見自家小師妹好聲好氣的跟她們說話,許靈靈生得冷艷,一身高嶺之花不容侵犯的氣質,連帶著那幾個外門弟子都是一臉高傲,他張了張嘴,還是沒把話說出來。

  送走許姑娘,玄瑤一扭頭就看到了方承,以為他是問到尺寸了,紅著臉朝他招招手,想要他過來說話,方承輕咳一聲,道:“剛剛林兄走得急,沒問清楚,我來找師父的。”

  玄瑤有點失望,不過還是把門推開一點讓方承進來,方承心裡有愧疚,順手就幫玄瑤把剛才許靈靈帶著那些外門弟子送來的東西拎進門。

  方寒在書房,方承做了好久的心理建設才敢進去,一進去人就矮了半截,面容苦色:“師父……”

  他把剛才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起初聽到玄瑤要給林遠做衣服的時候,方寒還眯了眯眼睛,等聽到後面,林遠那句“我不是贅婿”的時候,方寒都要氣笑了。

  他何嘗想要一個贅婿?他倒是想給玄瑤找個天上地下絕無僅有的良人呢,如果不是玄瑤剛剛好喜歡他,他大可以在她沒醒過來之前把林遠宰了,或者直接給玄瑤換一具身體!

  方承說完,死死閉著眼睛等著自家師父的老拳,等了很久,也沒等到,半晌,方寒淡淡道:“來了這裡這麼久,還沒見過主人家,也是有些不合禮數了,你換身衣服,跟我去見青山派掌門。”

  方承不知道自家師父要做什麼,猶豫了一下,問道:“那這事,要告訴小師妹嗎?”

  方寒頓了頓,他其實一直都不太希望讓玄瑤背負太多東西,他明白有的時候知道的太多並不好,他想讓玄瑤一直無憂無慮,快快樂樂的,可是和玄瑤相處的久了,他發現她其實並不怎麼需要他的保護。

  “等回來再說吧,先把眼前的事情解決。”方寒不再多說,取了外袍披上,這外袍還是玄瑤親手fèng制的,由於法陣會破壞衣物原有的繡紋,他也沒弄,自然,到了他這個境界,穿的是什麼已經不能代表他這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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