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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山派成立不過千年,這代掌門便是開宗立派的祖師爺,如今正是大乘後期,小世界的強者很少,像青山派掌門這樣的修士,已經能撐起一個宗門了。

  方寒並沒有御劍飛行,他只有一把本命靈劍,劍修不會踩著劍飛行,只是如今真正的劍修已經很少了,多的是學了幾招劍式就自稱劍修的年輕人。

  青山派掌門早就聽弟子提過,近日有一位大能入住,他隱隱約約能感受到對方的威壓十分強勢,應該是渡劫期的大能,一般渡劫大能都很忌諱同高階修士見面,所以他也就打消了去拜訪的念頭,沒想到對方竟然親自上門了。

  方寒沒等太久,就見到了青山派的掌門,林遠和許靈靈立在掌門身後,林遠的臉上還帶著些怒色,即使被方寒冷冽的目光注視,還是咬牙抬起了頭,不卑不亢的同他對視。

  青山派的掌門是個面容和善的長者,修行到一定階段,修士們對外表也就不甚在意了,一般越是高階的修士越是會顯露自己本來的年紀,像方寒這樣把自己收拾的年輕俊美的還真沒幾個,青山派掌門臉上也不由帶出點異色來。

  方本來就很年輕俊美寒並不知道自己被當成了一大把年紀還整容的老不修,他對青山派掌門微微點頭,示意他讓其他人離開,林遠留下。

  對方是個比自己修為還高的大能,又沒有顯露什麼惡意,這點面子還是要給的,青山派掌門隨即就讓周圍的人都下去了,許靈靈咬了咬唇,看了一眼林遠,也下去了。

  該走的人都走了,方寒開門見山道:“我這次來,是為令徒。”

  青山派掌門一愣,看向方寒道,“這位道兄,可是劣徒有何不恭之處?”

  方寒深吸一口氣,並沒有多說,只是道:“不久前令徒和小女產生了一段情愫,我見令徒誠懇,便許他同小女繼續相處,培養感情,今日我這徒兒和令徒起了爭執,言談間令徒毀約,這件事情,就此作罷。”

  青山派掌門不由驚道:“遠兒,這麼大的事情你為何不告訴為師?”他指的卻不是林遠毀約,而是林遠壓根就沒和他提起私定終身這件事。

  林遠深吸一口氣,道:“師父明鑑,方前輩並未答應我提親之事,只說還要驗看,我便想著等此事塵埃落定,再稟告師父,好讓師父歡喜,剛才同方兄爭執只是一場誤會,我同方姑娘還是……”

  “並非誤會,我的女兒值得一個事事以她為先,知道同其他女子保持距離,不會把她關在院子裡不見天日的夫君。”方寒微微冷了臉色,看向林遠,直到把他看得不敢再和他對視。

  青山派掌門不相信的說道:“遠兒,這是你說出來的話?”

  林遠連忙道:“是,但是……”

  他話還沒說完,方寒打斷了他,道:“順道再問一句,閣下的一雙徒兒平日是如何相處的?我倒想問問,我這徒兒,有沒有冤枉了他!”

  青山派掌門張了張嘴,也有些說不出來話了,他的徒弟他自己知道,遠兒對靈兒沒什麼,可靈兒對她師兄的心思,怕是整個宗門都知道了。

  方承站在方寒身後,原本還覺得解氣來著,再仔細想想,又覺得自家師父有些強詞奪理了,看了看自家師父冷冽的面容,他搖搖頭,把一個可怕的猜想扔到了腦後。

  第20章

  方寒知道自己太苛刻了,如果他是真心想把玄瑤嫁給林遠,他大可以聽一聽他的解釋,可是他忍不住,只要稍微想一想,這個男人穿著別的女人一針一線為他fèng制的衣裳去見他的阿瑤,還說著什麼像女人一樣被關在後院裡,贅婿之類的話,他簡直想一劍砍下他的頭。

  方老太太說過,好女婿都是教出來的,可是他一點也不想把花在女兒身上的心思花在別人身上,三千世界,青年才俊無數,若非不是為了那桃心,種種的巧合讓他以為林遠就是阿瑤的命定,他也不會咬著牙讓步,事實證明林遠並不是阿瑤的良人,這就夠了。

  只是回去的路上,不免心虛。

  方寒一直想把自家女兒養成一個無憂無慮的小姑娘,讓她遠離糟糕的命格,什麼也不用想,過這世上最幸福的日子,事事對她隱瞞幾乎成了習慣,經過了林遠的事情,他才開始覺得,這樣是不對的,女兒長大了,有自己選擇的權力。

  這樣想著,心裡又忽然多了一股不知道是什麼的感覺,有些悵然,有些欣慰,這大抵便是為人父母的必經之路,方寒按了按心口,長出一口氣。

  玄瑤自從鍊氣之後,對於這種干坐著吸收靈氣然後在身體裡運轉的修行方式並不太感興趣,不過倒是和林遠一樣,方寒讓她修煉她就修,一天至少修行三五個時辰,絕不偷懶。只是她是五靈根,吸收的靈氣比一般修士要多,想要修煉出成果來,卻是五倍的難度。

  方寒回到院子,原本想揪著方承一起來,方承卻見機得快,趁著他去敲門的時候,脖子一縮,繞到了門後。

  玄瑤打開門,只見了方寒,不由奇怪道:“爹,怎麼不進來?”

  方寒冷冷的看了一眼躲在門後的方承,對著玄瑤卻沒了半分氣勢,輕聲道:“爹有話跟你講,進去吧。”

  進門前衣袖不著痕跡的一擺,正待偷溜的方承就直挺挺的定在了原地,俊美的面龐僵硬如冰,只剩下兩個眼珠子滴溜溜轉。

  玄瑤修煉的地方是和方承分開的,外面看著不大,進去裡面卻空曠得很,方寒做了半天的心理建設,才在玄瑤疑惑的目光下開了口:“爹方才……去找了青山派掌門,說了你和林遠的事情,這婚事,咱們不辦了。”

  眉心頓時就是一嗡,玄瑤撐著沒讓自己倒下來,理智倒是很清晰,顯得那股由眉心傳來的強烈感覺更加違和了,玄瑤按了按眉心,道:“怎麼回事?爹,林仙長他不願意和我在一起嗎?”

  心口越來越疼,眉心滾燙,想要保持理智都有些不容易,玄瑤深吸一口氣,看向方寒,還是把這些日子以來的困惑問出了口:“自從那天醒過來,我對林仙長的感覺就不對了,爹,你老實告訴我,是不是我這具身體出了什麼問題?”

  方寒頓了頓,把桃心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了玄瑤,見她臉色實在難看起來,他連說話的聲音都小了,“原先我想著你既然喜歡那小子,讓他來替你疏導靈氣,桃心的事情也就能按過了,沒想到那小子不是個良人,我方才和青山派掌門說清楚了,這件事不管怎麼樣,我都不能同意的。”

  玄瑤不太相信溫和有禮的林仙長能說出要把她關在後院這種話,但是許靈靈的事情還是相信幾分的,按照她的性格,這時候是必定要去找林遠問個清楚明白的,只是渾身上下疼得發慌,那種違和的近乎強制的想讓她對林遠無底線包容的感覺讓她十分反感的按住了太陽穴。

  方寒只是大概知道桃心的作用,卻不知道玄瑤在忍受著什麼樣的痛苦,見她疼得臉色都變了,當下畫了個法陣,暫時切斷了玄瑤神魂和身體的聯繫。

  桃心化做的身體一離開玄瑤的意念,就克制不住的朝著林遠的方向伸手,空洞的眼睛裡寫滿渴望,詭異到嚇人,方寒連忙定住住這具身軀,看著玄瑤和身體相連的靈根,有些頭疼起來。

  更換身體不是那麼好換的,尤其是換過一次後,他倒不是後悔答應給玄瑤用桃心做身體,換身講究一眼之緣,一眼之緣換來這樣的後果,便是註定,若他強行逆反,這種註定只會越變越糟。

  換過一次身之後想要再換,就只能用更高等的材料去煉製,千年桃心雖是妖物,卻也有些品級,他手裡藏的寶物里,比桃心高階的不適合煉製身體,比桃心低階的又不能用,這就是最大的麻煩。

  不管如何說,青山派是呆不下了,好在如今方承已然金丹,阿瑤也已經鍊氣了,他可以帶著女兒和徒弟回到方家,給女兒換一副最好的身體。

  離了身體,疼痛頓時就沒了,玄瑤還沒來得及鬆了一口氣,只見方寒走了幾步定住她的身體,她壓根沒動,也跟著飄了幾步。

  方寒天眼頓開,轉頭去找玄瑤,卻沒想到玄瑤正好站在他身後,這一扭頭兩人頓時只隔不到一張紙的距離,若不是神魂,便是呼吸相聞。

  玄瑤眨了眨眼睛,後退一步,在方寒眼皮底下揮揮手,“爹,你能看見我啦?”

  方寒回過神,微微點頭道:“這些天就先這樣吧,桃心接受過林遠的靈氣,只要你有一點想離開他的念頭,就會被它折磨,我們去上界,再換一副身體。”

  玄瑤聽了,說不上是什麼感覺,她對林仙長雖然不到多深愛的程度,也是念著他的名字做過夢的,她是真的覺得林仙長是個好人,只是事情發生的太突然,她現在這個樣子也不能親口問他要一個解釋了。

  方寒一向是個想到哪裡做到哪裡的人,當天就用玉棺收攏起桃心身體防止它逃離去找林遠,帶著玄瑤的神魂和方承離開了青山派。

  上界並不單指一個世界,正如修真界代表的是三千世界中所有高等修仙世界,方家所在的紅蓮大世界正是修真界中數一數二的高等世界,世界與世界之間有界膜相隔,只有特定的傳送陣或是瀚海飛舟可以安全渡過,瀚海飛舟對乘坐的人要求極高,因為帶上了玄瑤,人的神魂十分脆弱,方寒想了想,還是決定自己布傳送陣。

  一向節儉的玄瑤這次沒有要求帶上她在青山派的東西,方寒留了十塊上品靈石,然後讓方承把院子點了,隨即開了傳送陣。

  從小世界去到一方大世界,活在世上的大部分人都沒經歷過,方承一開始還十分興奮,和玄瑤一起左看右看,不曾想傳送陣開啟,就是一道刺眼的白光,而後天地一晃,三人就落在了一處廢墟上。

  玄瑤是用神魂飄著的,倒是還好,完全沒有防備的方承一個踉蹌,腳下一滑,就摔了個嘴啃泥。

  方寒環顧四周,他布的傳送陣降落點就是他原先在天乾宮的洞府,沒想到千年過去,洞府沒有成為別人的,反倒成了廢墟。

  方承從地上爬起來,若無其事的看了看周圍,好奇的說道:“這大世界的天好像比我們那兒要高一些,也更藍了……師父,這是哪兒啊?”

  方寒沒有回答他,微微眯了眯眼睛,衣袖輕揮,隨即成片的廢墟變成了空氣,一個頗為靜謐的洞府出現在他們面前。

  洞府門口有禁制,應該是方家長輩後來過了補上的,方寒並沒有太小心,微微抬手,拂開了禁制。

  玄瑤飄在他身後,好奇的跟著他漂浮,方承看不見玄瑤,卻能感受得到自家師父溫柔下來的氣息,他對這樣的差別待遇早就習慣了,摸了摸鼻子,只是跟在兩人身後,不遠不近的綴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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