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頁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對面,小陳郡王騎馬而過,鮮衣怒馬的少年,側眸回看那香車寶馬,略思片刻後遠遠隨在了後面。

  宋陵城外驛館,驛長接到消息,早早就等候在了驛館門口。

  作為天子腳下的驛館,這個驛館建設龐大,堪比一小行宮,內住多位藩王。

  蘇阮踩著馬凳下馬車,梳著高髻的腦袋高揚,露出一截纖細脖頸,翎色的耳墜子華貴高麗,身著艷色襖裙,外披厚實斗篷,拉長的眉尾顯出一抹凌厲氣勢。

  “恭請攝政王妃。”驛長埋首,深深的伏跪在地,朝蘇阮行禮。

  蘇阮由平梅扶著,往前邁了幾步,一旁的止霜遞上手爐,蘇阮將其攏進大袖內,衣袖翻飛之際,冷香輕浮,嗅在鼻間是上好的檀香料味。

  “遼王劉舒在何處?”蘇阮一開口,便直指遼王劉舒,不僅直呼名諱,而且口氣散漫,就像是在指一奴僕小人。

  “遼王正在驛館內。”驛長跪在地上,小心翼翼的抬眸。

  站在眼前的攝政王妃背光而立,讓人看不清容貌,但卻依舊能知是個瑰色美人。

  宋陵城內皆言,這攝政王的攝政王妃,不僅脾氣是一絕,容貌更是一絕。如今得見,才知往常所識之美人,皆是庸脂俗粉。

  “帶路。”蘇阮捧著手裡的手爐,掌心有點冒汗,面上卻不顯。

  驛長被蘇阮的氣勢震懾,想起前幾日瘋傳的火燒刺桐巷一事,額角沁出冷汗,生怕這攝政王妃一個心氣不順就將他這驛館也給燒了。

  顫顫巍巍的從地上起身,驛長領著蘇阮往驛館內去。

  數百錦衣衛隨行,浩浩蕩蕩的跟在蘇阮身後,繡春刀冷,寸步不離。

  遼王劉舒住在偏殿,最是個膽小怕事的人,聽到蘇阮帶了人來尋他,早就在院內急的團團轉。

  “慌什麼?”莽王劉釗乃是與劉舒一母同胞的兄弟,兩人各瓜分一半州郡。雖是一母同胞所生,但這莽王劉釗與遼王劉舒的性情卻是大不相同。

  遼王劉舒膽小怕事,易聽信他人所言。莽王劉釗性情易怒,有些殘nüè之相,這般的人用激將法最是好試。

  “二弟呀,我聽說那攝政王妃連刺桐巷的船隻都敢燒,那可是皇家的船呀。”遼王劉舒面色慘白的在莽王劉釗的面前兜轉,一雙腿都在哆嗦。

  “給我安分點!”劉釗猛地一拍書案,雙眸圓瞪道:“堂堂一個藩王,還怕她一個小女子不成?”

  被突然發怒的劉釗嚇得一屁股坐到地上的劉舒伸手抹了一把汗,由一旁的女婢扶起。

  “那,那二弟你說我們怎麼辦呀現在?”劉舒坐到劉釗對面,搭在書案上的手還在不停的哆嗦,就連說話都顫悠悠的。

  “一個小女子,細皮嫩肉的,刀劍無眼傷了人,咱們也不理虧。”劉釗輕撫書案上擺置著的一柄大刀,臉上顯出兇殘nüè色。

  “可,可那是攝政王妃呀,如果被陸朝宗知道了……”

  “大哥糊塗,那陸朝宗現在生死不明,如果真的還能下床走動,輪得到那攝政王妃一個新婦處處出面周旋嗎?依我看,那攝政王怕是真沒幾日活頭了。”

  劉釗話罷,院門口便遠遠走來一群人,他猛地一下持刀起身,全身戒備。劉舒畏縮的躲到劉釗身後,偷偷瞧了蘇阮一眼,然後便再未移開目光。

  作為藩王,劉舒身邊的美人自是不少,但畢竟宋陵城乃天子腳下,更是多風姿各異之美人,尤其是眼前的蘇阮,褪去了那層怯弱外囊,就像被擦去了灰漬的寶珠,溢彩生輝。

  錦衣衛將被五花大綁的女婢扔到劉釗和劉舒面前,蘇阮端著身子站在那處,眉眼上挑,“今日天色晴好,本王妃特來拜會。”

  劉釗眯眼,審視性的看向蘇阮。覺得她就像是個深閨之婦,並無半點威脅,到底是哪裡來的膽子敢擅自闖進驛館。

  要知道現下整個宋陵城內皆風聲鶴唳,他們藩王屯兵在外,只一揮手就能將陸朝宗給吞併了。

  “兩位藩王落了東西在我府上。”蘇阮輕笑,一旁的錦衣衛粗魯的扯開女婢嘴上塞著的布糰子。

  那女婢一能開口說話,就使勁的蠕動著身子往劉釗和劉舒的方向爬過去,涕泗橫流的嘶喊著,“王爺,救救奴婢吧,王爺,求求您救救奴婢吧!”

  劉釗皺眉,突然猛地一下拔刀,直接上前就將那女婢給斬殺了。

  蘇阮就算再鎮定自若,還是被這血腥氣煞的一幕給嚇了一跳。

  兩旁的錦衣衛擋在蘇阮面前,但蘇阮卻還是瞧見了那女婢死不瞑目的樣子。

  劉釗舉著手裡的大刀,高揚下顎看向蘇阮,挑釁開口道:“女子就是女子,這般便嚇得哆嗦了,上不得台面。”

  蘇阮以繡帕掩鼻,蓋住那滿室的血腥氣。她使勁咽了咽口水,學著陸朝宗那副漫不經心的表情擺出氣勢,緩慢開口道:“王爺此話偏頗,古,有樊姬勸誡楚莊王,楚國所以霸;唐朝中有女帝武皇;北宋戰有驍勇穆桂英。皆是女子,卻依舊能撐起一片天。”

  “王妃此意,是那陸朝宗不中用了,要你這個沒把的撐天了?”劉釗長相粗俗,說話也不好聽,所以雖然是藩王,但說出的話卻跟市井流氓一般。

  蘇阮斂眉,語氣威呵道:“大膽!”蘇阮這聲充足了氣勢,但卻因為面色陡然煞白,而被劉釗瞧出了端倪。

  見蘇阮這副模樣,劉釗更是確定了心中所想,覺得那陸朝宗定然是傷無藥醫,藥石無靈了。

  拖著手裡沾血的大刀上前猛地邁上一步,劉釗大笑道:“王妃急什麼?可是年紀輕輕做了活寡婦心中鬱悶?無礙,雖是雙破鞋,但本王瞧著你姿貌不錯,便替那陸朝宗收了吧,哈哈哈。”

  看著面前愈發囂張狂妄的劉釗,蘇阮突然抬手揮了揮身旁的錦衣衛。那錦衣衛持刀上,鋒冷的繡春刀比莽王劉釗沾血的大刀抵在一處,發出鏗鏘聲響。

  “本王是藩王!你們竟敢動手!”劉釗厲吼。

  驛館內不准駐紮軍隊,只能留派幾個照料藩王的士兵,那些士兵早就被錦衣衛扣在了外面,而劉釗的軍隊在宋陵城外數十里地,遠水救不了近火,所以就算劉釗再吼,也無人上前來幫忙。

  蘇阮面色平靜的站在一眾錦衣衛中,看著那一個個朝著劉釗疊加上去的錦衣衛,唇角輕翹道:“藩王嘴巴不乾淨,幫藩王洗洗。”

  蘇阮話罷,那些將劉釗制住的錦衣衛拿起書案上滾燙的熱茶就往他嘴裡灌。

  劉舒躲在一旁屏風後,看著劉釗被燙的滿是燎泡的嘴,瑟瑟發抖的往後躲了躲。

  蘇阮提裙上前,看著那被錦衣衛壓在地上的劉釗,略施粉黛的臉上顯出一抹諷刺神色道:“王爺瞧瞧,您現下就跟只落水狗一樣。”

  劉釗使勁掙扎,卻是被錦衣衛狠狠又按了回去。他的嘴裡滿是燎泡,根本就說不出話,反而因為他的掙扎,那燎泡破裂,血白膿水濕了滿地,看上去十分噁心。

  蘇阮挑眉,突然將手裡的手爐朝著劉釗的腦袋砸了過去。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