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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礙事。”陸朝宗輕捻了捻蘇阮那徹底露出的脖頸,覺得滿意至極。他的阿阮,帶再多的飾物,也不及本身之艷媚。

  綺窗緊閉,細薄的窗綃被冷風吹得輕晃,連片的烏雲四散,露出皎冷的月色。蘇阮攀著陸朝宗,聲音破碎。

  “你,你輕點。”

  “阿阮莫急,油水都攢著呢,盡給你。”

  平梅守在殿門口,身旁依舊站著刑修煒。

  頭頂的宮燈被大風吹滅,平梅探頭看了看殿內,還沒叫水,怕不是就這樣睡了過去?

  有小宮娥給刑修煒拿了大氅過來,刑修煒裹在身上,轉頭看了一眼平梅。

  身形纖瘦的平梅正在踮腳點著宮燈,穿著襖裙的身子卻也不顯臃腫,只因為袖口有些大,空落落的被灌了冷風,整個人有點哆嗦。

  刑修煒上前,伸手接過平梅手裡的竹竿點上了宮燈,然後把身上的大氅給她系在身上道:“夜寒天涼,姑娘也要注意身子。”

  平梅低著腦袋,將身上的大氅還給刑修煒,“多謝刑大人。”

  刑修煒也不惱,只笑著重新將這大氅給平梅披在身上,“姑娘是要伺候王妃的人,若是吹了風,那可不得了。”

  刑修煒最會拿捏人,他一搬出蘇阮,平梅便老實的披上了那件大氅。

  殿內又響起了動靜,平梅轉頭看了一眼,面色微紅。

  刑修煒笑道:“我是個閹人,姑娘不必覺得羞赧。”

  平梅話少,心防卻重,刑修煒有一句沒一句的與她說著話,雖說的都是些無關緊要的話,但卻慢慢的讓平梅卸下了心防。

  殿內終於叫了水,平梅將大氅遞還給刑修煒,進去伺候。

  蘇阮被陸朝宗折騰的厲害,這會子連腳都是軟的,她被平梅扶著下榻往淨室里去。

  收拾齊整,蘇阮重新回到羅漢塌上,陸朝宗單手將人摟在懷裡,身上散著梅花酒的味道。

  “好呀你,你是不是趁著我去沐浴,偷吃了酒?”蘇阮瞪眼,伸手將裝著梅花酒的酒壺端過來看了看,只見裡頭空落落的連一滴酒都不剩。

  陸朝宗輕笑,把蘇阮更往懷裡摟了幾分,“好阿阮,就這一次,嗯?”

  “一次,一次,有了一次,後頭就有無數次。”蘇阮不依不饒。

  陸朝宗把腦袋拱在蘇阮的脖頸處,聲音微啞,帶著笑意,“阿阮不惱,我將我的私房錢,都給阿阮。”

  “你,你竟還藏著私房錢!”蘇阮氣急,伸手一把就擰住了陸朝宗的耳朵。

  男人果然都是騙子!尤其是這隻老家賊!

  陸朝宗伸手拿下蘇阮捏在自己耳朵上的手,放在唇角輕親了一口,“好阿阮,快些歇息吧。如若不累,咱們再來幾次,嗯?”

  被陸朝宗那沙啞的聲音臊紅了一張臉,蘇阮趕緊把人往旁邊一推。

  陸朝宗捂著腹部,低聲輕喚,“阿阮,你碰著我的傷了。”

  “別裝,我才不信你這隻老家賊呢。”蘇阮雖是這般說著話,但卻還是偷偷的往陸朝宗手捂之處瞧了一眼。

  只見那裡乾乾淨淨的果然什麼都沒有。

  “說,你的私房錢呢,都藏在哪處了?”蘇阮探頭,伸手拉開陸朝宗微闔的眼角。

  “藏在……”

  “嗯?”蘇阮聽不真切陸朝宗的話,她探身微微往前湊了湊。

  陸朝宗含住蘇阮的耳垂,輕摟住她的腰肢。“都藏在阿阮的肚子裡頭呢。”

  “胡說,我哪裡有你……”蘇阮的話說了一半,才恍然想到這廝說的“私房錢”到底是什麼意思。

  她漲紅著一張臉,使勁的擰著陸朝宗的耳朵。

  這人真是越發無賴惡劣了。

  胡亂折騰了一夜,待蘇阮第二日醒來時,卻是沒瞧見了陸朝宗的影子。

  止霜端著手裡的早膳進來,伏跪在蘇阮面前道:“王妃,昨晚上在內宅抓住了一鬼鬼祟祟的女婢,正扣在柴房裡頭呢。”

  “在哪處抓到的?”蘇阮由一旁的平梅扶著起身。昨晚上那廝要的太多,蘇阮到現在腰還是軟的,就跟那春日裡的柳枝條似得,稍一戳就能彎了。更別說是掩在襖裙裡頭的印子,紅嫣嫣的哪裡都是。

  “就在南陽殿外。”止霜低著腦袋道。

  ☆、141晉江文學城獨發

  因為陸朝宗久傷在南陽殿, 具體消息卻透不出來,所以那些拿不準主意的藩王便買通了府內女婢。止霜抓住的這個女婢正巧是遼王劉舒派來的女婢。

  所謂擒賊先擒王, 陸朝宗將實力最為強盛的陳郡王給先行斬殺, 那些不成氣候的小王本就惶恐,這時候群龍無首, 不敢輕舉妄動。即便陸朝宗露出了這個絕佳的好時機, 那些藩王還是畏首畏尾的只敢派了女婢過來打探。

  蘇阮頭一次碰著這種事情,有些拿不定主意, 恰好陸朝宗那廝還不知去哪處鬼混了,連個人影都見不著。

  “王妃, 主子派人送來的書信。”止霜捧著手裡的書信遞給蘇阮。

  蘇阮伸手接過, 細細看過之後伸手扶住額角, 緩慢嘆息出聲,覺得那廝怕是真覺得她就是宋陵城人口中那個能舞大刀的悍婦了。

  “王妃?”止霜上前,神色關切道:“可是有何煩擾?”

  “沒有。”蘇阮輕搖了搖頭, 只道:“那遼王劉舒住在何處?”

  “在城外驛館。”止霜開口道。

  “綁了那女婢隨我去尋遼王劉舒。”一邊說著話,蘇阮一邊從羅漢塌上起身。

  “王妃獨去?”止霜面色微驚道。

  “獨去。”蘇阮點頭。

  “那奴婢去尋錦衣衛來。”

  “嗯。”蘇阮點頭, 由平梅攙扶回暖閣替換外出衣物。

  小皇帝蜷縮在拔步床上正睡得香甜,懷裡抱著暖爐,手裡捏著奶蘇, 小臉胖乎乎的帶著紅暈,腦袋上面還扎著一小髻,被拱的像撒開歡的雞毛撣子。

  蘇阮半蹲下身子,小心翼翼的掐了掐小皇帝的臉。

  如果, 如果她與陸朝宗有了孩子,怕不是也這般可愛?

  “唔……”小皇帝不堪其擾的踢開被子扭身,把小屁。股朝著蘇阮。

  蘇阮抿唇輕笑,輕拍了拍小皇帝的小屁。股,幫她把被子蓋好。

  “王妃。”平梅上前,將手中的金絲軟甲捧到蘇阮的面前道:“這是刑大人特意吩咐奴婢讓您換上的。”

  “這是什麼?”蘇阮伸手輕觸了觸那金絲軟甲。

  “刑大人說是環鎖鎧,穿在身上刀槍不入。”

  “刀槍不入?倒是好物。”蘇阮點頭,順從的將這金絲軟甲換上。比起面子,蘇阮還是覺得自個兒的命更重要。

  外頭早已備好車馬,一百多個錦衣衛隨行,錦緞紅綢的馬車,暗香浮動,四角金鈴輕響,馬車壁上高調印著攝政王府的徽記,行駛在寬大的街道上惹得眾人頻頻回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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