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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好在,這距離中秋節還有半個月的時間,蘇阮還能細細的學,不說做的多好吃,起碼要能入口。

  “二姐兒,您還是先歇會兒吧。”平梅上前替蘇阮擦了擦臉上的汗珠子,心疼的開口道:“這都做了半日了,連口水都沒喝上。”

  “沒事。”蘇阮垂著腦袋,將手裡的月糰子塞到模具里壓實,白膩小臉上滿是細碎的白。麵粉。

  “對了。”抬眸喊住平梅,蘇阮睜著一雙眼在空落落的小廚房裡看了一眼,然後才悄悄的開了口,“那日裡,我到底在陸朝宗的面前說了些什麼?”

  平梅面露猶豫神色,靜默片刻後道:“您抱著攝政王的腿,哭著喊著說攝政王毀了您的名聲,要攝政王做主負責。”

  在蘇阮心底,那日這廝把她推進泉水池子裡的事她還記著仇,身為女子,即便蘇阮嘴裡說不在意,但心中卻還是忍受不了他人對自己的指指點點,不然上輩子的她也不會活得那般窩囊。

  “……還有呢?”

  “還有您說,這世上的人都是一群道貌岸然的偽君子,只看著您的臉,看不著您的心……”

  說到這裡,平梅面色一紅,有些難以啟齒。

  注意到平梅的面色,蘇阮奇怪道:“怎麼了?後頭呢?”

  蘇阮想著,反正已經破罐子破摔了,還能如何?但事實證明,這破罐子也是能碎成渣滓的。

  “您拽著攝政王的手,硬是要人……摸您的心。”平梅湊到蘇阮耳旁,極其艱難的吐出這最後的幾個字來。

  聽到平梅的手,蘇阮手上一個用力,模具裡面的月糰子就擠了出來,扁扁的壓在那裡,軟糯的紅豆餡粘在蘇阮的掌心裡,稠膩的緊。

  蘇阮垂眸,面色一瞬漲紅,她盯著自己的心口看了看,那裡挽著系帶,鼓鼓囊囊的被短衫撐起,哪裡摸得著心口?

  小廚房內一瞬沉靜下來,蘇阮啞著嗓子開口道:“去,去幫我倒碗茶來吧。”

  “是。”平梅應聲,趕緊出了小廚房。

  蘇阮獨自一人站在小廚房裡,用力的搓揉著模具里的月糰子,那黏膩的豆沙和粉白的面団子混在一處,早已分不清誰是誰。

  心緒雜亂的蘇阮又揉了個月糰子塞進模具里,但卻沒了心思繼續,她淨完手,就轉身回了主屋。

  靠在美人榻上,蘇阮習慣性的想從軟枕下抽出那個小帳本,但在摸到那空空如也的下頭時,腦中一陣恍然。

  那小帳本被陸朝宗給拿走了。

  所以她到底在小帳本上記了多少東西呢?

  抱著懷裡的軟枕,蘇阮仰頭盯著一旁的綺窗,腦中斷斷續續的想起小帳本上記著的一些東西。

  那小帳本是蘇阮用針線,將一張張麻紙疊fèng起來的。

  麻紙上面零零散散的記著蘇阮的事,有些不知所云,但卻都是她的心裡話。

  如今被陸朝宗拿走了,蘇阮心內升騰起一股明顯的羞恥感。

  她覺得,現在的她就像是被剝光了衣服站在陸朝宗面前一樣,那小帳本外頭的兔皮套子是她的衣裳,裡頭寫的東西就是蘇阮的皮,而陸朝宗現在正在看她的肉,撫她的骨,把她從頭到腳,從裡到外的剝離了出來。

  蘇阮想的出神,一眨眼卻是突然看到窗綃上印出一張人臉,嚇得她一個哆嗦,揚手就把懷裡的軟枕給扔了過去。

  窗綃細薄,蘇惠德那張臉使勁的嵌在上面,眼睛,鼻子,嘴巴,都清清楚楚的拱起來。

  被軟枕砸了,她也不動,就那麼靜悄悄的盯著蘇阮看。

  蘇阮趕緊打開窗綃,看著面前蘇惠德那張滿是橫橫條條的臉,無奈扶額。

  她這四妹妹到底是怎麼找到她的芊蘭苑的?從姚玉園到芊蘭苑,坐馬車可還要一炷香的時辰呢。

  渾身鬆軟的小白狐跳上窗欞,然後極其熟練的窩到蘇阮的美人榻上。

  蘇阮看了一眼那小白狐,又看了一眼趴在綺窗上的蘇惠德,想著她這四妹妹莫不是跟著這小白狐過來的?

  “狐狐,瞎摸。”睜著一雙眼,蘇惠德趴在綺窗上蹬著腿想進來,被蘇阮按住了肩膀,“從門走,從門走……”

  一旁房廊處,傳來半蓉驚恐的喊叫聲,“誰啊,哪個野蹄子乾的?這剛結出來的小茄子,又沒了!”

  蘇阮低頭看了一眼蘇惠德嘴角的茄渣子,趕緊幫她擦了擦。

  幸虧吃的不是花……

  作者有話要說:

  蘇二二:霧裡看花……

  小宗宗:我是花

  蘇二二:……請跟我保持你死我活的距離

  蘇惠德:你走吧,我媽不讓我跟傻子玩╭(╯^╰)╮

  ☆、63晉江文學城獨發

  雖已過秋分, 但天氣卻依舊有些燥熱。

  蘇阮看著坐在繡墩上吃糕點的蘇惠德,伸手幫她把散亂的頭髮往耳後撥了撥。

  “阿阮!”蘇惠苒急匆匆的衝進來, 一眼看到坐在蘇阮旁邊的蘇惠德, 腳步微頓,“四妹妹怎麼在你這?”

  “啊, 她……”

  “先別說那麼多了, 快,備馬車咱們去衍聖公府。”沒聽蘇阮解釋, 蘇惠苒便急匆匆的搶話道:“正巧四妹妹在,咱一道去挫挫那孔君平的威風!”

  “怎麼了這是?”

  看著面前一副氣勢洶洶模樣的蘇惠苒, 蘇阮扶額, “大姐, 你昨日裡才吃醉了酒在南風館前面撒了酒瘋,拽著那撫順大將軍當成紅倌不放,現在又是要鬧什麼么蛾子了?”

  越與蘇惠苒處的久, 蘇阮便越發現,她原本心目中那個溫柔大方, 端淑有禮的大姐已經離她越來越遠。

  “撫順大將軍?那是誰?”蘇惠苒對昨日裡的事還是有些印象的,她明明拽著一個紅倌,怎麼變成那撫順大將軍了?

  “大姐, 你把那撫順大將軍當成紅倌,差點給人家把衣衫都扒了。”

  蘇阮端了一碗茶水給蘇惠苒,無奈搖頭道:“幸虧攝政王在,不然你怕是都脫不得身。”

  厲蘊賀的名聲, 整個宋陵城都是知道的。

  混跡花柳,滋事打架,仗著自個兒的一身本事,硬是打的那些權貴子弟抱頭鼠竄,除了陸朝宗,便沒有那能製得住他的人。

  出身糙莽的人,從白骨枯爛的戰場上出來,骨子裡頭浸著血煞氣,即便外表看著秀氣纖瘦,但哪裡是這些養尊處優的氏族公子能比的。

  愣愣的伸手接過蘇阮手裡的茶碗,蘇惠苒眨了眨眼道:“那,那這,我……”

  “大姐不必擔憂,那厲蘊賀看著雖不好相與,但日後是碰不上的,你也不必想太多。”

  一個是朝中重臣,一個是閨閣女子,若不是刻意相見,是說不上話的。

  “不過大姐,你大晚上的去那南風館做什麼呀?”

  “咳。”聽到蘇阮的話,蘇惠苒尷尬的輕咳一聲,“你也知道,這衍聖公不退親,我這一日就睡不安穩,便想了這招來敗壞自個兒的名聲,這樣一來,就算是衍聖公不退親,那衍聖公府裡頭的人也不會罷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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