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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這,這不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嗎?”蘇阮看著蘇惠苒的臉上露出一抹擔憂神色。

  “這有什麼,我寧可在這蘇府裡頭老死,也不願嫁進那衍聖公府裡頭哭死。”

  蘇惠苒挺直身板,一本正經的看著面前的蘇阮道:“阿阮,你明白我的話嗎?”

  “嗯。”鄭重的朝著蘇惠苒點了點頭,蘇阮眸色堅定道:“我明白大姐的意思,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全家白骨成灰土,一代紅妝照汗青。”蘇惠德咬著嘴裡的糕點,含含糊糊的吐出這兩句詩。

  聽到蘇惠德的話,蘇惠苒這才想起自個兒過來尋蘇阮是為何事。

  “那衍聖公府舉行了詩會,剛才給咱們送來請柬,邀咱們去對詩。”

  “對詩?可那孔君平和衍聖公昨日裡不是剛剛才在南風館門口與咱們鬧僵嗎?”

  “所以這不是請柬,是戰帖。”將手裡的請柬拍在圓桌上,蘇惠苒仰頭道:“咱們帶四妹妹去,殺他們個屍骨無存!”

  蘇惠德嚼著手裡的糕點,雙頰鼓圓圓的活似只荷上青蛙。

  “這……大姐,你要不要再考慮一下?母親定然是不會同意帶四妹妹出去的。”蘇阮小覺得蘇惠苒大概還不知蘇惠德的事,所以才會說出帶蘇惠德出去這種話。

  “阿阮你怎麼比母親還迂腐?你瞧瞧四妹妹都傻成什麼樣了,這副書呆子模樣若是再不出去轉轉,日後被人騙了還要幫人數錢呢。”

  蘇惠苒說的言辭鑿鑿,蘇阮聽罷之後竟然覺得有幾分道理。

  四妹妹不喜說話,平日裡總是呆在屋子裡頭不出去,興許只是無人陪她說話,若是她有個知根知底的玩伴,那指不定就能好一些?

  “咱們去去便回,母親定然不知道。”說罷話,蘇惠苒一手牽過蘇阮,一手牽過蘇惠德,便急匆匆的帶著人出了主屋。

  三人坐上馬車,往衍聖公府去。

  馬車內,蘇惠苒一手拿著螺黛,一手點著唇脂道:“快,阿阮,咱不能讓那衍聖公府的人看輕了。”

  蘇阮面色微有些尷尬的接過蘇惠苒手裡的唇脂,透過妝奩里鑲嵌著的一小面花稜鏡,小心翼翼的抹了抹。

  蘇惠德抱著懷裡的白狐,雙眸定定的盯著蘇阮手裡紅艷艷的唇脂。

  這唇脂拿蜂蜜和玫瑰花瓣調製而成,香甜芬芳,勾的蘇惠德不斷伸頭。

  注意到蘇惠德的目光,蘇阮笑笑,給她在唇上抹了一點。

  蘇惠德舔唇,然後歪了歪頭道:“餓了。”

  “餓了?喏,糕點。”塗著黛眉的蘇惠苒聽到蘇惠德的話,抬手就把案几上的一小碟子糕點遞給了蘇惠德。

  蘇惠德伸出胖手,把蘇惠苒手裡的糕點抱過來,然後又把蘇阮手裡的唇脂拿過來,用糕點蘸著唇脂吃。

  蘇阮眼睜睜的看著蘇惠德將蘸著滿滿唇脂的糕點塞進嘴裡,吶吶的張了張嘴,卻是什麼話都沒說出來。

  蘇惠苒轉頭看到蘇惠德的動作,面露驚詫,手中螺黛一歪,那黛眉就歪了fèng,“完了完了,這書真的讀傻了。”

  蘇惠德吃的滿嘴唇脂,那細細碎碎的糕餅屑落在她懷裡的白狐身上,白狐一身的軟毛,都粘上了嫣紅色澤。

  蘇阮抬手把蘇惠德懷裡的白狐抱過來,幫它清理了一下身上的毛髮。

  “阿阮,四妹妹這癖好,真是有些怪呀。”抹掉眉角畫出來的黛色,蘇惠苒搖頭道:“怎麼喜歡吃唇脂?”

  “大概是喜歡吃甜滋滋的東西吧,小孩子嘛。”蘇阮尷尬的打圓場。

  “唔,也對,四妹妹還小,這種甜滋滋帶著花香氣,又好看的東西,自然是歡喜的。”蘇惠苒在想衍聖公府的事,也就沒將蘇惠德的反常放在心上,畢竟她可是親眼瞧過蘇惠德那肚子裡頭墨水的人。

  若說那孔君平是宋陵城內有名的才女,但卻依舊比不過飽覽群書,過目不忘的蘇惠德。

  “行了行了,可不能都吃了,過會子還要用呢。”抬手把蘇惠德手裡的唇脂拿回來,蘇惠苒小心翼翼的把它裝進妝奩里。

  蘇惠德意猶未盡的舔了舔唇。

  馬車轆轆停在衍聖公府門口,然後由婆子引著往一旁角門駛去。

  今日衍聖公府大辦詩會,宋陵城內大部分有頭有臉的人物皆來赴宴,儒生才女,絡繹不絕。

  孔君平是宋陵城內極為有名的才女,甚至可以說,她稱第一,便無人敢稱第二,所以當蘇惠苒將身後的蘇惠德推出來,要讓她與孔君平比試的時候,眾人皆是一陣唏噓。

  這臉都沒長開的娃子敢跟孔君平比,怕不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吧?

  蘇阮掃過一旁看戲的人,有些擔憂的扯了扯蘇惠苒的袖子。

  蘇惠苒安撫的拍了拍蘇阮的手,然後清了清嗓子道:“今日我是客人,孔姑娘若是不介意,這比試的規矩便由我來訂,如何?”

  “請。”孔君平端著身子站在蘇惠苒面前,臉色冷凝。

  蘇惠苒輕笑,緩慢開口道:“今日,咱們比接詩句,用一句詩最尾字,接新詩的第一個字,這詩皆要有出處,不可自個兒杜撰。”

  蘇惠苒話罷,站在一旁的眾人交頭接耳起來。

  “這倒是新鮮玩法。”孔君平冷笑一聲,顯然還存著昨日裡的氣。

  昨日裡,那蘇阮先是抹了她一臉的滴蘇,然後這蘇惠苒又在南風館門口敗壞了她弟弟的名聲,這口氣,孔君平是怎麼都咽不下去的。

  她衍聖公府,世代勛貴,何時被如此欺侮過!

  “怎麼,孔姑娘不敢應?”蘇惠苒挑眉,那被她畫的高高的黛眉眉尾拉長,顯出幾分凌厲氣勢,一改蘇惠苒平日裡的那副溫婉模樣。

  “比詩,我孔君平,從未輸過。”

  孔君平是自信的,她不說飽覽群書,但這宋陵城內還真沒有一個人能當她的對手,就算是陰香安,也不及她。

  但讓孔君平沒有想到的是,面前這個看著呆呆傻傻的小傻子竟然連想都不用想,便能接住她特意挑的那些刁鑽古怪的詩,而且有些詩,她甚至從未見過,若不是女婢去書房內拿了書籍來,她還真要當那些詩句是這小娃杜撰出來的。

  蘇惠苒站在一旁,看著孔君平那張慘白面色,臉上的表情肆意而暢快。

  “君平,是你輸了。”陰香安從一旁走出,雙眉輕蹙,“你一向不是自傲之人,何故如此?”

  是啊,她一向不是自傲之人,可自從碰著這蘇阮,一切都變了。

  她開始變的不像自個兒,她開始嫉妒,羨慕,恨。

  陸朝宗是山巔上的風,誰都抓不住他,孔君平抓不住,便以為別人也抓不住,可真正當有人抓住了以後,孔君平才知道,那不是山巔上的風,那只是人手掌心上的一道痕,原本就生在那裡。

  原本就屬於那個人。

  作者有話要說:

  小皇帝日記二之今天的皇叔不一般:

  今天的黃叔不一般,多吃了兩碗飯,還盯著真手裡白月半月半的小包包看,真趕快吃了,不給黃叔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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