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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碧桃沒有再說話,她鬆了口乖伏在他肩頭。她感覺到右手被修長有力的手指扣住,十指連心,她心裡不由泛起蘇蘇麻麻的感覺。

  想起以往床笫間,更多的是她的主動取悅或者若有似無的引誘,直至今日——

  都說女人動情比男人會遲上許久,他肯為她忍了這麼長時間,肯充滿耐心地挑起她的情/欲。她心裡是歡喜且感動的。

  你已經很努力了。

  她柔軟的胳膊摟上他的頸脖,蘇紅軟香的身軀貼他更近。壁上拖出她二人起伏的燈影,曖昧而纏綿。她忽而一笑,宛若春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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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天亦是陰沉沉的,雨不曾下,只昨日地上的積水未乾,顯得空氣中陰濕cháo冷。碧桃看著密布的烏雲中驟然一閃的銀光,嘆了口氣:“這天氣……”在現代時她其實很喜歡雷雨天。

  坐在房間裡看落地窗外行人紛紛躲避的模樣,自己卻悠閒愜意,有一種對比過後詭異的幸福感。

  大概是在家的時候,實在太寂寞了。

  “娘娘——”第一聲雷鳴炸響在耳邊時,慌亂的步履中初曉連疊地喚聲漸近,“娘娘,長春宮那兒傳來消息。”

  “你慢慢說。”碧桃從窗外收回視線,平靜而舒緩的神情彷佛不為任何困難所動。

  初曉連喘幾聲,抹去額上晶瑩的汗珠,方簡單直接地道:“咱們宮裡吩咐出宮採買的芸蘭,教人搜出身上有、有飛燕喜春散……”

  碧桃疑惑。

  “哎呀……”初曉見主子不明所以,急的跺了跺腳,“皇后娘娘硬是賴了這事到咱們頭上,說是主子指使她買的,用這藥……迷惑皇上……”

  原來是春/藥。碧桃恍然大悟。

  作者有話要說:先前據說是電腦受cháo所以糊字了,於是昨天用吹風機去吹。吹完之後,眼睛快被亮瞎了,偏偏查百度都不知道怎麼調節傳說中的亮度。於是……窩戴這墨鏡碼字呢→ → 各種穿越,被嘲笑很久了。

  為了這個……你們就原諒我的遲發吧||||

  ☆、頂罪

  此時芸縷將繡繃往邊上一放,也走到碧桃身邊。她的臉色略微凝重:“娘娘,這藥與普通的藥不同……”芸縷在宮中久待,這類物事自然聽的多。

  “怎麼?”碧桃抬眼看她。

  “奴婢聽說,此藥實乃虎狼之藥,雖可得一時之歡,若長期使用,不止傷身,且於子嗣上……有礙。”

  碧桃聽罷眉尖輕蹙,想及皇后的意圖,她問:“可是對男方來說?”

  芸縷點頭。

  有些春/藥性烈,助興的同時殺精並不稀奇。碧桃瞭然,若是對她的身子有害,此事便不算什麼。但有傷國主之體,恐怕就容易糟人攻訐非議了。

  更何況自敏貴嬪誕下六皇子之後,後宮妃嬪確實許久不曾誕育子嗣。有事實相佐,更顯得這話可信。

  “娘娘,皇后娘娘遣來的人還在門口候著呢,咱們可要先去長春宮?”初曉見主子自己思量起來,不免提醒一句。

  “也好。”碧桃思忖,總要先弄清楚狀況才好入手解決。“你去將此事上報皇上,不必著急,等下朝再說無妨。長春宮那兒,有芸縷陪我去即可。”

  “奴婢遵命。”

  碧桃踏入長春宮時就看見滿屋珠翠閃耀,眾妃嬪的視線齊刷刷的向她看來。她笑,皇后請的夠齊全的呀,或者是她們有志一同的想看她的笑話?

  她拂去衣上細碎的雨珠子,施施然走到前方,向皇后行了一禮。依然稱不上有多敬畏恭敬。

  而皇后,即使見到頭號大敵的貴妃入屋,她亦始終端莊穩重,只是面色比平日更肅然。好似眼前之事干係重大,且非常難以決斷。

  她等碧桃行禮之後仍讓她入座,沉聲問:“想必貴妃已經知道發生了何時,本宮不再讓人多加贅述。貴妃對此有何解釋?”

  “皇后娘娘不必著急,”碧桃慢條斯理的喝了口茶,瞟了眼堂下跪的芸蘭,道:“妾身的宮人身上緣何無緣無故出現這等腌臢之物,妾身亦是好奇……”

  “不就是你叫她出宮採買的,事發了反說自己不知,裝甚麼糊塗。”敏貴嬪冷笑三聲,截了話頭。

  她沉不住氣也不是頭一回了,眾妃嬪習以為常。一則她性子如此;二則,任何一個女人,且是生有子嗣的女人,被自己的夫君冷落至斯,再能忍都難免會想發泄一回。

  這要在普通宅子裡發生,其實就是個發牢騷和說酸話的事兒。但是在後宮,在她把槍炮口對準比她高位的妃嬪時,若沒有證據,可就是以下犯上了。

  “此事還未有定論之前,是誰給敏貴嬪的信心,讓你信誓旦旦的認為是本宮做的?”茶盞擱在几上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碧桃笑道,“既然敏貴嬪對此知之甚詳,就讓敏貴嬪給我們解解惑——”

  “皇后娘娘以為如何?”

  皇后正懊惱遲於碧桃開口。明明今兒是審問薛氏來了,怎麼她這架子端著不放,半點沒有被審的自覺。目光表情也是不見忐忑。恐怕,她這是算準了皇上會護著她罷。

  但禁藥一事,事關聖上龍體,國家興衰。就是皇上想護她,百官也不會同意。有這等不顧君王安康的惡毒婦人當母妃,五皇子便再無登位的可能。

  這招不算高明,甚至有些不入流。勝在實用。

  想到這裡,皇后心裡又舒坦了。她將目光轉到敏貴嬪身上,語氣平平:“那敏貴嬪就說說罷。”

  敏貴嬪眼神遊移了一下,囁嚅:“我……我……”她雖不是第一次撞進碧桃手裡,但因她向來出口不過腦,犯上一回就要忘個八成痛。

  碧桃看見她在聽到誰給她的信心時,目光不由自主地游移到平修儀身上,心裡有了計較。

  要說買通守門侍衛,其實不難,給點銀錢恩惠也就是了。但買通侍衛來對付她這個榮寵不衰的貴妃,就不容易了。能做到這點,在德、賢二妃去世,九嬪中的麗修容投靠於她,高位再無幾人後,範圍就極大的縮小了。

  再有,那人總該知道,按皇帝對她的寵愛程度,就是不信她也該是偏袒她的。若不是算計著聖寵,答案就愈加明顯了。

  “貴妃娘娘何必跟敏貴嬪計較呢,”麗修容輕瞥了敏貴嬪一眼,“她說話向來是言語無忌,可不是性子坦率麼。”

  這話一出,滿殿人看麗修容的眼神頗是古怪。她竟是幫起貴妃來了?

  “這要都是言語無忌,紅口白牙的誣賴本宮,這事兒還要不要查了。”碧桃挑了眉,笑看敏貴嬪,“未免耽擱時辰,來人——”

  “將咱們敏貴嬪的嘴堵上。省的她再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巴,說出以下犯上的話來。”

  “你敢!”敏貴嬪悚然,看邊上的宮人蠢蠢欲動,情急之下尖聲道。

  眾妃嬪念及貴妃砸了浴池的事,不免都噤了聲。貴妃有皇上護著,還能有什麼不敢的?

  皇后皺眉,她低斥:“如此做來,成何體統!”哪有妃嬪當著下人的面兒被堵上嘴的。就是以下犯上,也著實太過了。

  碧桃正色,話里話外卻不見恭敬:“皇后娘娘糊塗了。娘娘執掌後宮辛苦,一時沒注意有人出言頂撞高位妃嬪,妄圖無中生有,也是人之常情。但皇上既是讓妾身協理,妾身就不該視而不見,理應當罰則罰。”

  皇后聽這歪理聽的語噎,然而她也不欲在這些小事上和她糾纏,還是早些進入正題要緊。

  貴妃近幾年在宮中愈發勢大,宮人哪敢不從。見皇后亦是默許的樣子,幾人便大著膽子上前按住敏貴嬪,將乾淨的手帕揉了團往她嘴巴里塞。

  “妾身知道錯了,貴妃娘娘恕罪!妾身知道錯了!”

  敏貴嬪百般掙扎不開,幾欲要尖叫。那一屋的妃嬪或同情或嘲笑的視線,更讓她覺得羞恥。眼見貴妃是動了真格,如果真像犯人一樣被堵了嘴,她往後還如何見人!這般想著,她縱然再不甘心,也只得低了頭。

  敏貴嬪身後到底還有個太后在,雖說不管事,看在太后是皇帝生母的份上,碧桃也要給太后這個面子。

  “放了罷。”碧桃淡聲下令。

  “是。”

  敏貴嬪喘著氣,再看碧桃時哆嗦了一下,連忙轉開目光。

  鬧了這麼一出,那些想看好戲的如今大氣也不敢喘一下,現在想來,貴妃沒失勢之前,她們都不能惹她。便是她當真無行無德,只要皇上看重,她們也須恭敬小心。

  而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芸蘭現在也鎮定了不少,她年紀輕,沒經過大風浪。採買完物什入宮時,身上倏然被搜出禁藥,當真駭人。後來被押到此處,入目是滿座的主子娘娘,那目光一盯來,她就忍不住心顫。

  待見得自家主子依舊輕鬆地把敏貴嬪撩了,就是皇后也不敢阻攔。有了主心骨,心算是定了些。等主子讓她把事說一遍,話也比頭一回皇后問她時說的順溜了。

  “奴婢不敢撒謊。主子從未讓奴婢買過甚麼飛燕散,這藥如何出現在包袱里奴婢亦是糊塗。還望皇后娘娘給奴婢做主。”

  通常弄不請究竟的事兒,宮裡都是按表面所示處理的。就芸蘭這一通說了和沒說似的話,要是發生在別人身上,可不早就讓人明嘲暗諷了去。

  也就是碧桃方才發落了一通,她們才毫無動靜。室內一時寂然無聲。

  “貴妃還有何話要說?”還是皇后先開了口問。

  看樣子她這宮女不曾被人收買,碧桃略略放下了心。她道:“妾身不曾讓芸蘭買過,又並非芸蘭自作主張。娘娘何不再問問搜身的侍衛?”

  皇后早有準備,讓人把那侍衛叫了進來。卻因避諱,也只是跪在屋外。

  然而那侍衛答話中規中矩,碧桃察其神色,並不像是撒謊。便是一向處事自若的她也不由顰了眉。不怕查不出,就怕無處可查。

  恰是皇后再要問時,一句“皇上”駕到,讓她將話暫吞了回去。

  眾人忙是起身迎駕。

  皇帝面色沉水,他擺手叫起,目光對上皇后時略為犀利,再轉到碧桃身上,不由放柔了些,帶著安撫之意。

  下朝後聽到此事他便一刻不停的趕過來,唯恐她受了委屈。藥物之事,中沒中,他自己如何不知道。只是即便他就此說出,旁人也只會當他維護小乖,就是朝臣也不會盡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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