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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餘人也都是一口血梗在喉嚨里,要吐不能吐的模樣。

  唯有白蓮花姑娘捧心晃了晃身形,眼中迅速的醞釀出了盈盈淚水,但選秀之時哭是不明智的、晦氣的。所以她就這麼含著淚,委屈的、受傷的看著皇帝。

  傷心不能言。

  作者有話要說:大姨媽走了煩躁的不得了,碼到一半跑去玩了十分鐘小遊戲散心。→ →一度想兩千多字就發。

  怕被你們揍||||

  關於咬手指的段子,感謝小宴友情奉獻“咬死自己八萬回”的童年經歷。

  ☆、新選(下)

  大殿上靜了一刻,終還是蕭妃啟口道:“她們自是比不得貴妃娘娘。小女兒家家的,咱們何必過於苛求。”

  “蕭妃這話說岔了,為皇上選妃子可是頭等大事,馬虎而過如何使得。本宮是不會撿了歪瓜裂棗薦給皇上的。”目光轉向白蓮花,碧桃輕笑道,“不過,花氏含淚的技巧倒是不錯,且收且放,欲墜不墜。本宮倒有些好奇,你能保持多久?”

  “皇上說呢?”

  “你又想做什麼?”皇帝好笑,卻也縱著她。

  “不如就讓她維持一炷香的時辰,倘若這眼淚珠子沒落下來,也沒收回去,就留了她的牌子?”

  皇帝頷首,准了。

  白蓮花怔了怔,眼睛不自覺睜大了些,眼看著淚水就要落下來,忙是收了回去。 無論這要求如何讓她惱恨,她都不得不做,畢竟只剩這個機會:“小女子……小女子……多謝貴妃娘娘。”

  她在家裡養的書香貴氣,哪裡受得了這苦。眼淚收放容易,雙目含淚且要過了一炷香的時辰,就委實是不可能了。等到殿中侍御史之女楊采玲出列,一曲《出水蓮》彈奏中途,她就實在忍不得了,眼淚雙雙風乾在眼眶裡。

  “看來花氏這唯一的本事也沒練好。”碧桃一臉可惜,淺聲吩咐,“那就撂了牌子罷。”

  花無憂這回是真心要哭了,但她已經沒機會真哭給皇帝看了。她被帶了下去。

  彈到半途的楊采玲一悚,勾錯了一個音。接著因為心緒紊亂,又錯了幾個。曲音奏完,她誠惶誠恐的跪了下去。

  碧桃沒評價,對手太弱,提不起興致。

  許是這姑娘容貌也不出眾的關係,已晉為賢妃的雲妃可憐她道:“妾身瞧著她身骨兒結實……”是個好生養的。

  皇后溫和道:“那就留牌子罷。”薛氏太能挑刺兒,幾輪下來竟是沒留下幾個。難得這個她沒開口,雖然外貌不怎麼樣,總歸是個乖巧的。

  誰讓皇帝也順著碧桃呢,皇后這是被鬧的沒轍了。

  楊采玲驚喜萬分的謝了皇后恩典。

  最後一個常月娥,名字取的俗,舞跳的不俗。還是皇帝興致缺缺的開口:“與貴妃相差遠矣。”撂了她的牌子。

  這兩年技能點漲的慢,前後總共才得五點,碧桃覺得騎she局限太大,要到戶外才能起作用,所以把五點都加在了“舞”上。她在現代為了一時興趣曾學過幾年跳舞,就是個半吊子。不過技能點頗為給力,加到一半她腦海里就多了許多舞蹈姿勢,多練上幾遍卻也流暢自然,宛如天成。

  尤其是加到五的時候,多了一套“響屐舞”,腳踩木屐,裙系小鈴,帶著古時樸拙的氣息,卻又歡快靈動,跳起來便是視覺和聽覺的雙重享受。

  為了不突兀的出現“會跳舞”這一才藝,她纏了皇帝好些天,讓皇帝給她請來一個教舞蹈的師傅,然後隨著日推月移慢慢展露自己的“天賦”。小小那回說的話讓她琢磨了好久,雖然不知道“指數漏洞”是個什麼東西,但他話中的氣急敗壞還是能聽的出來。

  未免再次莽撞,這回行事她就謹慎了許多,凡事循序漸進。

  “宣建安侯之女熊黛兒、御史中丞之女曹家歡,中書舍人之女魏盈盈、諫議大夫之女顧爾雅覲見。”

  這一聲傳出,殿內的氣氛立時緊張起來。

  碧桃想起近日讓人打聽的事,將軍不打無準備之仗,雖然技能點已經高達九十二,但是除了皇帝的寵愛,旁人的算計她也要小心應付。否則還沒到滿值就先被別人幹掉,那可就划不來了。因而刺探敵情就顯得尤為重要。

  而眾人緊張的源頭,就是建安侯之女——熊黛兒。此女容貌非凡,家世顯赫,嫡親的哥哥還是皇帝的親信。在這回的所有秀女中可謂是鶴立雞群。

  這就好比逛商店。一邊是普通的小店,服裝款式還成,穿出去也不算丟人;但另一邊卻是名牌服飾,剪裁落落大方,精緻美觀。最要緊的是,公司老總是自己的好兄弟。人會選上哪家?基本上那就是後者沒跑兒了。

  又不是付不起這錢。

  熊黛兒果然不負眾望,一身兒水紅團錦琢花衣衫,底下是蔥白底繡牡丹八幅湘裙,鬢邊的鴉青點翠鳳頭步搖淺曳則止,青眼醉頰,綠鬢腮花,遙遙一笑竟是春風迎面,活色生香。

  碧桃覺得要端正態度了,不為別的,就為她和自己走的同一路線。

  不錯,一般世家貴女多是儀態端方,但這熊黛兒不同,她知道自己哪樣最好看,便是在這大殿之上也絲毫不怯場,行止間,那身骨兒慵慵懶懶,偏又讓人挑不出錯。那笑也不是抿嘴而笑,勾唇挑眼,竟著嫵媚之態。

  雖說是同一路線,但又可以看出她並非是存心模仿,是自己本身如此。長期的習慣與短暫的模仿,還是能很好的分辨出的。這也是為什麼碧桃一開始想走冰山路線,就被皇帝毫不留情的戳穿了。而把自己對著哥哥們的態度拿出來時,皇帝反而吃這一套。

  真實不真實,敏銳的人很容易就能感覺到。

  她要是和自己同屆備選,必然是個勁敵。而如今嘛——

  碧桃側臉去看皇帝的態度,眼中露出的是對美人的欣賞,並沒有驚艷。這就足夠了。

  碧桃沉吟,雖然挑她的刺兒可以呈口舌之快,但是為此得罪了熊堯就不划算了。有個好哥哥果然是後宮女子的必殺技啊。

  於是一曲蕭聲奏畢,她沒有支聲。殿裡靜了好一會兒,還是皇后率先回神道:“留牌子。”滿殿的人都習慣了她們的貴妃娘娘毒舌,乍然不出聲了反而有些反應不過來。

  就是皇帝也頗為失望,前頭兩屆選秀他常常會坐的不耐煩。這回聽聽碧桃那些“與眾不同”的點評,還是挺有意思的。

  熊黛兒有些詫異這樣的結果,按理總該有幾句誇獎才是。不過她再一想,這倒不重要,橫豎後宮才是她真正施展的地方。

  她抬眼看向坐在皇帝身邊的女人,即使見到了自己,周身氣場依舊不變,瑩白的玉指兒拈過琉璃盤中的荔枝,紅唇輕嘗,嬌慵之態顯露無疑。她笑了笑,來日方長。

  第二個是御史中丞之女曹家歡,這姑娘生了一張瓜子臉兒,上頭嵌著兩丸杏仁眼兒,膚白如玉,按長相算是個小清新了。只是她晃神晃的厲害,作畫時險些將墨汁潑了滿張,就沒見過像她這樣殿選時還心不在焉的人。

  就是不知是不是故意的了。

  按理這樣的魯莽舉止是不得入選的,就連碧桃也不忍吐槽了。不過皇后覺得這姑娘怯生生和小白兔似的,是個可以培養的苗子,大手一揮,留了。

  偏這結果一出,那姑娘晃神的更厲害了,叩謝聖恩時被裙擺絆住了腳,踉蹌了好一下。

  碧桃這會子倒覺得,她似乎是不太想進宮。不過,這也由不得她做主。自己何須多管閒事。

  後面兩個姑娘名字取的好,一個魏盈盈,一個顧爾雅,無論是盈盈如水還是溫文爾雅,恬淡的氣質總能讓人心生好感。不過這都是由名字帶來的臆想,實際上是,魏盈盈心寬體胖,豐滿了些,顧爾雅言語雜亂,白目了點。

  好在精心準備的表演尚可,一個彈箏,一個作詩。

  碧桃溫和的評價了她們——

  “箏彈的是極好的,要是擋一張屏風在前頭,就再好不過了。”長得太磕磣,礙眼。

  “墨潑柳黛,飛花如雪,霎兒吹漫。詞倒是很有意境——”碧桃笑吟,“真是你寫的?”話都說不清楚,還學人作詩。

  二人敗退。

  皇帝笑,側頭和記錄在冊的內侍道:“就聽貴妃的,撂了罷。”

  金烏西墜,秀選終於結束。秀女們有的喜氣洋洋,互相攀談,有的愁雲慘澹,默默無言,但無論是哪一種情狀,她們都坐上了馬車,準備回家報訊兒。

  然而她們不知道,這一回的秀女,註定不能像以往那樣掀開後宮風起雲湧的序幕,將帝寵籠絡在手。

  誰教它——

  一片春心付海棠,小荷才露尖尖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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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后把建安侯家的安排在了芳華閣?”碧桃拿了勺子餵團團吃飯,小傢伙不老實,吃下一口白米飯就要來咬他娘親的手指。

  碧桃拍了一下他的小屁屁,他乖了,開始嚼米飯。

  芸縷回話道:“正是娘娘舊時住的那一間兒,也是封了寶林。”

  封寶林她是知道的,按她的家世還能得個封號,皇帝提起的時候她還建議皇帝用“貞”字,一回膈應兩個人的事兒她最喜歡做了。皇帝是允了,但沒想到皇后還來了這一手。

  不過,住了她的屋子就能得到和她一樣的寵愛不成?

  碧桃笑了笑,送了口蔥花豆腐進團團的嘴裡,團團癟嘴:“綠綠,不要。”年齡小,對兩個字的音記憶更清晰。

  “綠綠叫什麼?”

  “綠綠……”

  “告訴娘綠綠叫什麼,我們就不吃它。”碧桃誘哄。

  “……”小包子皺起臉要哭。

  碧桃心軟了:“蔥,來跟娘念,蔥。”

  “蔥。”

  “嗯,讀對了。”碧桃親了親他白糯糯的包子臉,繼續喂,“寶寶真聰明。”

  小包子一臉堅持:“蔥蔥,不要!”

  “……”真難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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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日後,秀女們由內侍領著,一一分配到所居的宮殿裡。路上所經,無不是碧瓦朱檐,層樓疊榭,金碧輝煌的炫人眼。

  又至一間館所,因有許多宮人來來往往,或扛著木板或運送大缸,嘈雜熱鬧,封了采女的楊采玲好奇問那領路的內侍道:“公公,這是個什麼去處?”

  內侍順著她的指頭一看,了悟道:“這是桃夭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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