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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發泄後的面容變的冷峻,她說的話一個字都沒有聽進心裡去。他將袖子一拽,淡淡道:“朕念在你是皇后胞妹的份上不會將你如何。今日起你且好好待在宮裡頭閉門反省,沒事少出去丟人現眼。”

  宜貴人大驚,皇帝竟是對她半點信任也無!她的姿態更沒有引起皇帝憫惜。這分明是已經定了她的罪,不再有轉圜的餘地。她死死咬著下唇,忍淚看向皇帝道:“無論如何,還望皇上明察,還妾身一個清白。”她不敢說出撞死以示清白的話,那在別家或許有用,對帝王來說,卻是赤/裸/裸的威脅。

  “你放心,”皇帝嘴角揚起一抹冷笑,“明察,朕一定會明察。”

  宜貴人的身子在他轉身的那刻癱軟在地,壓裙的玉佩發出“叮”的碰響。即使皇帝已經承諾查明真相,但珍昭儀和壽王聯手,真的會給她這個機會嗎?她此刻只覺得前路一片渺茫黑暗,腦袋轟然作響,宛若數百萬隻蜜蜂嗡鳴在耳,待出口時嗓子已是嘶啞:“似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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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樣?”密道里的碧桃閃著晶亮的眼看向壽王。

  壽王步下台階,表情彷佛還沉浸在剛剛那出鬧劇中,眉梢揚起,滿是興味。等碧桃踢醒他,才道:“急什麼,本王出馬還有做不到的事?”

  “又不是你自己做的,得意什麼!”壽王和她說過,悠然閣里有個倒茶的宮女是太后給他的人。畢竟當年太后也不能完全肯定皇帝繼位後是否會對他不利,所以太后在皇宮裡的人脈給了他一部分以作探聽之用,因而這事就是皇帝也很難查到。

  即使今天皇帝沒有臨時起意到悠然閣,任意一天,只要宜貴人接駕出迎以示尊敬。那個宮女借著倒茶的機會,就有可能把紙條塞進去。遲早還是能被皇帝發現的。

  只是他們沒想到機會來的這麼巧。碧桃本來還想跟著去看戲,不過她身手不如壽王,未免被人發現,還是作罷。至於壽王,要是他不小心被人發現,豈不是更坐實了宜貴人的罪名?還盼著悠然閣的宮人最好還是悠著點,別讓他們主子愈陷愈深才好。

  壽王想賣關子結果討了個沒趣兒,不由揉揉鼻子道:“本王都把自己貢獻出來全你的大局了,你就用這種態度和本王說話?”

  “王爺知道自己已經被貢獻出來就好,”碧桃很純善的眨眨眼,“如果沒猜錯,皇上接下去就會找王爺‘有事相談’了。”

  “……”他就說,他剛剛聽到皇兄說‘明察’的時候怎麼覺得不對勁。

  “王爺,改天再請你喝花露蒸酒?”碧桃一語掐住他軟肋,免得他臨陣脫逃。

  壽王沉默一刻:“石榴汁再多一點。”

  “……好。”

  王爺,你敢說你不愛吃水果?

  作者有話要說:我給自己一大跪……今天爹娘的結婚紀念日。我想碼好了晚上就和他們出去吃。

  結果今天又發瘋了碼到五千嚶嚶嚶,來不及拾掇自己跟出去了。父親大人說,反正你還在咳嗽,出去也有很多東西不能吃,就別去了。

  ……T^T淚雙垂。

  放技能表——

  甜美                 5

  嬌俏                 ┛

  溫柔                 ┛

  活潑                 ┛

  冷艷                 ┛

  高貴                 ┛

  霸氣                 ┛

  不易被陷害(即,被陷害皇帝也不信)  10

  容易陷害人(即,就算是陷害皇帝也信) 3

  警覺(即,受到危險之初有所警覺)   10

  聲音甜美               ┛

  聲音泠然               ┛

  聲音綿軟               5

  聲音霸氣               ┛

  身嬌體軟               5

  體質健康               3

  肌膚白嫩               ┛

  髮絲烏亮               ┛

  腿長腰細               5

  體重輕盈               5

  容易生養               10

  天然帶香(可自選香型)        3

  御+3 she+2

  總點數:67。

  ☆、枕屏

  “聽說了嗎?珍昭儀娘娘肚子裡……”

  “噓!你小聲點,”另一個宮人拉他在琉璃瓦覆的紅牆根底下竊竊,“你是說三公主嚇的那惡鬼跑到珍昭儀肚子裡的事?嗐,現在誰還不知道。”

  “你那消息早過時了!”那宮人不服,和他咬耳道,“其實,那惡鬼就是曲御女死後變成的厲鬼!聽說曲御女發瘋之前正和珍昭儀說話呢,後來不知道怎麼回事就瘋了。現在大家都在說珍昭儀會巫術!所以曲御女不甘心過來找她報仇了。”

  “不會吧?”那宮人驚呼,想了想,又信服道,“珍昭儀和曲御女一直不對盤,也難怪……”

  “可不是!所以說……”

  “所以說?”一道淡然帶著威嚴的聲音響起,兩個交頭接耳的宮人霎時被釘在了原地,愣愣的轉頭。

  入目便是腰間帝王及諸王象徵的四彩綬帶,長二丈一尺之寬,繁複精緻。不敢再抬眼往上,二人立即跪倒,顫抖著身子,磕磕巴巴地道:“奴、奴才叩、叩見皇上。”

  皇帝往牆苑內看了一眼,問:“這裡是永壽宮?”

  “回皇上,是永壽宮沒錯。”趙忠信聞言即刻上前半步,躬身答道。

  “你們是誰的人?”

  “回皇上的話,奴才、奴才是服侍宓宓、宓貴人的。”那兩個內侍想起自己竟是在議論得寵的珍昭儀時被皇上抓了個正著,此時肝膽俱寒,回話都直哆嗦。

  “宓貴人管教下人不利,罰俸一年。”皇帝語氣淡漠,“把這兩個人拖到慎刑司去。”

  二人一聽沒有定死罪,心裡大為慶幸。還不等他們為自己捏一把汗,感到後怕。就聽皇帝臨走時甩下一句:“用‘梳洗’。”

  所謂“梳洗”,指的是用鐵刷子把人身上的肉一下一下地抓梳下來,直至肉盡骨露,最終咽氣。手段之殘忍,與凌遲異曲同工。

  “皇上饒命,皇上饒命啊……”後方倏然傳來慘痛的告饒聲,那兩人聽到處置的手段直嚇的面無人色,在被孔武有力的侍衛架起時掙扎著前撲,卻始終不能打動皇帝分毫。

  帝王后頭跟步隨侍的兩列內侍皆把頭死死的埋在胸前,不敢張望。裡頭自然少不了八卦過這件事的人。經此一事,恨不得早前的自己口中沒生舌頭,免得多嘴有此下場。

  “除了儲秀宮和翊坤宮,讓各宮各派一人前去觀刑。”皇帝轉著指上的玉扳指,口吻冷漠,“去德妃宮裡。”

  “奴才遵命。”——

  “只恐夜深花睡去,故燒高燭照紅妝。”德妃攜禮踏入院中,見四至七朵海棠成簇向上,花瓣紅艷似胭脂點點,有如曉天明霞,而珍昭儀婷婷立於其中,在花朵映襯下更是俏麗動人,明媚難言,不由讚嘆了一句。接著又笑,“海棠素有花中貴妃之稱,果然與妹妹相貼。”

  碧桃聞言抽回捧花的手,回身時薄如蟬翼的睫毛輕輕一動,並未做聲。她又不曾升至貴妃,何必接這話茬討沒趣兒。

  德妃仿佛堪堪醒悟,卻略過了貴妃那一句,道是:“本宮難得文雅一回,那詩卻沒選好。這句說的是孤獨寂寞的女子擁花作伴,妹妹聖寵優渥絕非詩中所言。本宮的本意是誇讚,妹妹可別曲解了才是。”

  碧桃聽的有些窘,德妃要不解釋,自己還真沒注意。就是寫語文古詩題的試卷還要咬筆十分鐘呢,一秒鐘通曉詩詞深意對她來說實在不大可能。不過既然人家都費心費力的解釋了,就當自己懂吧。於是她嫣然一笑,捋發輕聲:“德妃娘娘不必介懷,我等並非詩聖、詩仙,有好詩但聽個詞美意新即可,何必深究吟詩人的企圖與目的。橫豎不與它相干。”

  吟詩人,說的既是詩作者又是德妃。無論她嘴上如何貶損,碧桃恩寵加身,都是逃避不了的事實。德妃探明深意,嘴角一僵,頃刻間恢復言笑如初:“妹妹說的很是。”復讓宮人上前將禮物送上,道,“這一件秋山枕屏是本宮昔年生大皇子時由鎮國寺主持開過光的,如今送給妹妹,還望妹妹也能給皇上添個皇子才好呢。”

  “多謝娘娘美意,”碧桃含笑,倏爾想起什麼,口中稱,“一時只顧敘話,妾身倒忘了給娘娘行禮。”行禮的動作卻極為慢條斯理,像是等著德妃免她禮數。

  德妃焉能不知?但眼下珍昭儀懷有身孕,但凡她彎腰之後喊聲疼,自己可就摘不清了。於是笑去扶她,慡利疊聲道:“如今妹妹身子最是要緊,還循這等繁文縟節做甚,可都丟開手罷。”

  “妾身聽娘娘的。”言語很乖巧,反應很靈敏,碧桃轉瞬收回那小幅度的前傾,笑容似櫻桃漬蜜,甜的讓德妃一陣牙疼。她想起早上皇上去她宮裡撂下的話,不止是珍昭儀這一件,就連貞貴嬪的事也算到了她頭上,說她治宮不嚴,難當大任,任由不實消息流傳紛紛而沒有半點舉措。還道如果她顧左不顧右,就將大皇子抱到太后跟前撫養,好讓她專心打理宮務。放在任何時候,子女抱到長輩跟前養都是難得的恩典,但她萬不肯兒子學著太后一樣吃齋念佛,淡泊紅塵,更與她母子情分逐漸轉淡。無奈只能暫時妥協。

  從她挑出曲御女和珍昭儀打擂失敗後,她就發現她小看了珍昭儀。而從這次流言事件中,她發現她還低估了珍昭儀在皇上心裡的位置。從前太過輕視,以至於如今她不得不打疊起精神去對付。如果她生的是女兒,尚不會威脅到承運的地位,但如果是兒子——

  因是秋日午間,陽光暖曬,徐風輕鬆,烘得人像周身泡在溫水裡一般暖。她二人便不曾入屋,只在外頭石桌旁坐了。未免涼氣入體,座上還墊了一層氈子,另有溫茶相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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