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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親上她的額發,問她:“還有什麼喜歡的?朕讓人給你買。”這一刻,他像尋常的男子一樣,願意為心愛的姑娘獻上所有她想要的,只為博她一笑。

  “浴室里的春/宮/圖。”碧桃亮璨的眼兒一彎,滿是期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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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壽王拔出牙柄白銅裁紙刀,將鞘身鐫梅花數枝的刀鞘放到一旁。桌案上厚厚疊著一摞白宣,欲待裁成斗方大小。他閒適的靠在椅背上,把玩著這一柄裁紙小刀,渾身散發的散漫氣息與書房氣氛最是難融,他卻渾不在意。

  “王爺,屬下有事要稟。”咚咚的叩門聲響起,胡備出聲後收回手,畢恭畢敬的站在書房門外,等待通傳。

  “進來吧。”裡頭壽王揚聲。

  胡備將門一推,大步邁進,至桌案前雙手一拱,恭敬回話:“啟稟王爺,屬下已追蹤到那人的下落。實為鎮國將軍府上的人。”

  “鎮國將軍府……”壽王沉吟,“皇后鬧出大皇子那件事不久,還沒這麼快把主意打到本王頭上來。”前一夜,他發現房間裡的書法臨帖有被人動過的痕跡,即刻出動他在京城的少許人馬,從留下的蛛絲馬跡中著手,讓胡備帶領追查。如果是在封地,探子根本就進不了他的書房。

  最近太過鬆懈了。

  他正沉思,抬眼看見胡備依舊筆直的站在那裡,不知變通。扶著額角一嘆:“你先下去。”

  “是,屬下告退!”胡備應聲退下,出去後沒忘將門帶上。

  這事如果不是和朝堂政治有關,大概就是與後宮牽連了。他記得,李氏還有一個皇后的胞妹也入了宮。念及後宮,他就驀然想起宮裡那個讓人捉摸不透的女人,玩味的笑漫上唇角。看來又該有好戲看了。

  不過,如果與她攸關,還是讓胡備再去查清楚罷,他做下決定。

  作者有話要說:關於結局,現在好像很多妹紙在忐忑。咳,我只想說……你們要相信我> <!你們討厭的也是我討厭的……!只要安安心心的看文就好啦。

  啊對了0 0希望妹紙們能支持正版,這樣我才會越寫越萌而不是越來越揪傷……?(←身為一個作者這樣亂用詞真的好嘛!?

  雖然覺得有許多人看文很星湖,不過我是作者嘛,當然還是更希望大家能支持正版。偶爾在別的地方會看到一些問題,其實如果在文下的話我可以解答哦0 0然後當時因為是在別的地方……我看的就好撓心呀想答不能答。

  ☆、七夕

  纖雲弄巧,飛星傳恨,銀漢迢迢暗渡。又值一年七夕,宮中以錦結成樓殿,高百尺,可容數十人。桌上陳以瓜果酒炙,以祀牽牛、織女二星。同時,有樂人奏樂鳴曲,妃嬪對月穿針,通宵達旦。

  原先這等活動應由皇后帶領主持,奈何皇后“有恙”,德妃又因上回籌辦聖壽出差錯之事不好接手,這回便由賢妃代為籌劃安排。賢妃娘娘平日看著溫溫和和的,做事卻透著一股子慡利勁兒,不消幾日,事物皆已被安排的妥妥噹噹,無可挑剔。

  不過這類事,碧桃是不關心的。她關心的是“對月穿針”這一件。

  “擺一排九孔針,拿五色線連穿,動作連貫不間斷的,便可稱之為巧了。”這邊廂芸縷正平順袖口,在她的提問下細細說來。

  那邊廂她已然偏過頭,和皇帝賣乖賣嬌:“這有甚麼趣兒,不如咱們捉幾隻蜘蛛,等它結網應巧。或者是,搭了葡萄架子,聽牽牛織女私語呢。”

  “倒也有這習俗,不過宮裡頭是不興這個的。”芸縷含笑對上一句,心裡道,奴婢的娘娘喲,您和聖上說甚麼“咱們”,就是好到不分彼此了,男子也是不玩這個的。誇讚帝王手巧,這事怎麼想怎麼不靠譜。

  皇帝倒沒想那麼多,龍袍著身,服侍他穿衣的芸香也已退到一邊。他走去捏捏她的小鼻子,笑道:“別是你自己不會,才嫌棄它沒趣。”

  碧桃傲然,指著皇帝腰間佩的香囊:“哪裡不會,皇上這個還是人家做的呢!就是會才嫌它沒趣兒。”許是頭昂的高了些,太理直氣壯了些,她覺得胸口有口氣兒沒上來,腦袋一暈晃了晃。

  皇帝見狀面色一變,親自上前扶住:“怎麼了?”

  “沒,”碧桃暈了會子又覺得好了,“大概是沒用早膳的緣故。”低血糖還沒好吧。

  “去傳早膳。”皇帝聽罷即刻命令芸香,將碧桃扶到床沿坐好,探她額頭,問,“可要傳太醫?”容色不見蒼白,想來確實是又犯了舊毛病。

  她眼巴巴看著芸香去傳膳,沒來得及插嘴。待坐穩後迫不及待將額上的大手扒拉下來,晃了晃那繡龍紋袖口,饞嘴道:“太醫又不能做吃的。皇上,人家早上想吃八寶肉。”

  豬肉、香菇、胡桃肉、筍片、火腿,一道用酒煨起來。想著就流口水。

  皇帝見她還有心情掛心這個,心松下泰半,卻沒應下這要求:“等到晌午朕讓人給你做。早上吃了難消化。”她吃肉吃的少,除非是缺十來頓不餵肉,否則決計是不會自己提出來的。難得她饞這一樣菜,少不得要讓膳房緊著去做。

  碧桃懨懨的答應一聲。等皇帝上朝之後才猛然回過神,所以傳說中的乞巧樓,她還是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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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涼如水,冷月如霜。足百丈之高的乞巧樓上卻是宮燈冉冉,熱鬧非凡,巧果花瓜湊擺了滿桌,絲竹之聲不絕如縷。

  賢妃身為主持之人,當然不能親自待客。貞貴嬪素來是皇后的人,而宓貴人,早在春蒐之前也已經向皇后投誠。旁人並不知為何賢妃會幫著皇后“保江山”,但總而言之,此次席間便是由她二人一起活絡氣氛的。

  碧桃登樓時,貞貴嬪正招呼剛到的麗嬪,二人皮笑肉不笑的拉著手。一個道:“貞姐姐氣色更見好了,不知用的什麼養容補品,別是藏著不與咱們說呢。”

  另一個道:“若有好的,就是不與旁人說也要和妹妹說的。咱們自打入宮起就交好,姐姐還能瞞了你去?許是近日常和在瀲陽一處,看著顯年輕了些。”

  瀲陽即是三公主的名字,碧桃倒是頭一回聽說。

  貞貴嬪還不依不饒:“妹妹姿容比姐姐好上不知多少倍,哪用得養容之物。就是趁著年輕,得早些得個子女傍身才是正理。偏偏至今還沒得訊兒,就是我在旁邊,看著也著急的很。”

  麗嬪被這一句氣的就要甩袖,好歹忍住了,總不能讓吳心怡這個賤人白看笑話。原先她在安才人生下四皇子的時候也想將他抱過來養,不知怎麼皇上沒肯,直接讓安才人自己養了。那個小門小戶出生的毒婦,助吳心怡害死了宓貴人的孩子,竟沒遭到天理報應,反是平安誕下了自己的孩子,這麼一想,怎麼能讓她不氣?

  但她轉而想到另一件事,把眼往宓貴人那裡覷了一回,面上繼而恢復艷麗笑容,顏色更盛。心道,吳心怡你就等著罷!你做的那些事,別以為能壓一輩子。

  這一邊,宓貴人眼尖看見登樓的碧桃,旋即撇下旁人過來招呼她。她依從禮數先矮身行禮,復含笑道:“珍嬪姐姐來的早,還有好些空位置。但挑可意的入座罷。”

  與宓貴人話敘一半的宜貴人也順著行跡看見了碧桃。從旁邊看著,珍嬪像是不滿這乞巧活動,好沒意思的轉著眼珠兒,有一搭沒一搭的和宓貴人說話,然而神態自自然然的,倒不像是後宮諸人傳的那般高傲無禮。不過無論如何,只要她得寵,就已經礙到了自己的路。

  自己入宮是因為姐姐傷了身子,想要讓自己誕下皇子後養作嫡子。這是她的義務,也是她如今唯一的價值,她不可能放棄。但皇上一個月大多時間都歇在珍嬪那裡,就是來自己這,也難挑到正好是容易受孕的時候。長久下去,等到宮裡再進新人,她許就再難有機會了。

  女人是敏感的,從上回貢女黃氏的事中,她直覺珍嬪和壽王之間不同尋常。壽王一向古怪難言,不感興趣就不入眼,卻偏偏對珍嬪伸了援手。當真是一時興起?旁人也許難以想到,但壽王封地與邊關相近,父親常年鎮守邊關,與他打過交道。自己從父親的評價中也能揣摩出一二來。即使這不過是她的胡思亂想,有這件事打底,即便是假的,也能讓眾人懷疑猜測。

  帝王猜忌心思最重,有些事一旦出現,始終都會有難以彌補的裂fèng。她想做的,就是製造裂fèng。

  一行人各懷心思,侃侃而談,氣氛卻是融洽。

  能過得秀選入宮的,不止心思靈巧,手俱是巧的很。等宮人擺上九孔針,打頭幾人皆一鼓作氣,很容易就得了巧。碧桃身為宮裡的話題創造者,自然少不了要被起鬨架秧子的趕上去試。推推搡搡那是小家子做派,她是不肯乾的。即使不樂意,想著節日氣氛好,不當做是宮裡,過個現代難尋的節日活動也未嘗不可。

  於是她上前拈起五色線,對著月光與燈光,將其往針孔里引。一下兩下戳軟了,線沒引進去倒引得旁邊早對她懷恨的敏才人嘲笑:“幸而咱們這屆的秀女考的不是女紅針黹,不然,也不知珍嬪姐姐怎麼進得來。”

  “聽說,珍嬪當時是被免了才藝考核一項的。”私底下也有人就此議論開。

  “果真?”不知哪個接了嘴,看碧桃的眼神變得有些不同,笑著搡方才說話的那人一把,擠眉弄眼道,“誰教咱們珍嬪娘娘姿容出眾呢。你呀,羨慕不來的。”間接說碧桃是個繡花枕頭,中看不中用。

  邊上更有旁人聞言湊趣。

  “就憑你們的姿色——”碧桃緩緩擱下手裡的針,細眉兒揚起,眼角一勾睨向她幾人,驕矜恣意不消說,比往日更添動人嬌媚,“確實不堪與本宮相比。”

  說話幾人正咬耳嘀咕,聽頭前一句不自覺抬眼望去。待被她眼尾一掃直把她話中內容都丟到了腦後,心臟“撲通撲通”直跳,竟莫名痴然神往,還不等醒神,被一笑一言驚回。

  但聽她輕巧呵開一笑:“也讓本宮瞧瞧你們的本事。”

  本、本事?什麼本事?幾人呆怔。

  敏才人最先反應過來,懊惱自己怎麼會看個女人看傻了眼。她勉強擺出以往的不屑嘲弄姿態:“不知道珍嬪娘娘想看咱們什麼本事?”

  碧桃又渡去一縷輕飄眼風兒,拂開袖子往邊上退了一步,話不多說。七夕除了乞巧,還能看什麼本事?一色兒舉動,將敏才人端著的花架子碾個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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