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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咦,她這樣想是不是有點炫耀成分。

  思緒回歸正題。

  皇后稱病退到幕後,貞貴嬪在皇后手下俯首多年,必定壞了德妃不少事。現今德妃掌權,豈能不處處找她的碴?就沖她想扶植與貞貴嬪相若的曲忻然,貞貴嬪都不能等閒視之。

  有沒有高位妃嬪的扶植,兩者差距是巨大的,要放在現代那就是平民子弟和官二□的差別。雖然正兒八經的官二代其實不考公務員。他們通常去外國留學,回來再在國有企業辛苦兩三年,就能竄到高位上去了。

  宮裡頭常說母以子貴,卻不知子也以母貴。不然安才人所生的四皇子,為何難以得到聖上的重視?她如果沒有一定的寵愛,三公主的日子也沒有那麼好過。

  貞貴嬪臉上的笑一僵,這個珍嬪真不是一般讓人想掐死她。行事從來不按套路走。但話已至此,她也只得說:“妹妹莫急。卻不知妹妹有甚麼打算?”

  原先貞貴嬪經碧桃挑撥確實對曲御女有所安排,明霞就是其中之一。

  但人也不是說借就借的。雙方出人、力或者錢財,共同獲利,交易才算公平。要是別人說幾句她就傻乎乎的衝到最前面,那真是幾個她都不夠賠的。

  “貴嬪要是信我,把人借我一用。結果自知。”

  “這……”貞貴嬪斂眉思忖,頗為猶豫。其實心裡已然在喊,信你,信你才有鬼,誰知道你會不按套路再干出什麼事來。

  碧桃也不是不想透露,但包裹里拿出的東西,她固然可以用巫蠱之術打發掉貞貴嬪的好奇心。但豈不是被她抓到把柄?等到事結,她縱然有所懷疑,也斷想不到是哪一樣東西在起作用。便就是查,也查不到什麼。

  於是她故作嘲弄:“貴嬪花了三四個月,那曲越女照舊安然無恙的在皇上跟前晃眼,難不成是就此怕了她?”

  “妹妹何必激我,”貞貴嬪笑,只是笑的不那麼好看就是了。復抿唇道:“若是妹妹執意不將打算與我明說,我確是難以放心的。”

  她見碧桃依舊穩噹噹的坐在那兒,並不接話,可見是真心不想說明。身子不由動了動,道:“不過看妹妹心有成竹,想必此事有十分把握,就借妹妹一回又何妨?”畢竟不用自己出手,如果事成自然是好。她擔心的是中途會不會再牽扯出其它事來。

  不過明霞畢竟還是她的人。

  碧桃目的達成,與貞貴嬪再客氣一番回了芳華閣。

  她也不是不想一個人做這事,但曲忻然遷宮之期迫在眉睫,既然有現成的條件,她何不利用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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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日就要遷到永壽宮了,主子何不打扮的鮮亮一些?”明霞擰了熱巾子給曲忻然時,出聲提議。

  “可會太招搖?”曲忻然仔細擦拭面頰,猶豫道。

  “哪裡會呢,”明霞巧笑,解釋道,“宮裡的娘娘們多是如此,又不是貶遷,可是大好事呢!要是依照主子平時的裝扮,哪裡能拿出主子娘娘的氣派來?底下的宮人也是難心服的。”

  “你說的也有道理,”曲忻然點頭,“只別越過德妃娘娘才好。”

  “奴婢省得。”許是建議受納了,她語氣顯出三分輕快,“德妃娘娘讓人送來的首飾匣子裡頭有樣梅花式的花鈿,明兒也可用上呢。如今宮裡頭流行貼這個,主子可不能在這上頭被人比下去。”

  “倒有這個?”曲忻然記不真切。

  明霞一邊將收來的巾子掛好,一邊道:“主子哪裡有空打理這些瑣事呢,有個記不准也是常事。奴婢都給主子收的穩妥了,您就放心罷。”

  曲忻然宛然一笑:“幸好有你幫我的忙。”

  “哪裡當得上主子一聲謝,不過是奴婢的本分罷了。”明霞服侍曲忻然寬衣上床,復將蠟燭吹熄,就此歇下。

  作者有話要說:下一章就炮灰曲啦-v-具體灰到什麼程度看我心情……?

  如果可以的話,還會有藍田浴缸出場喲(……浴缸出場能有什麼戲|||)因為明天要去同學家吃飯所以來不及的話就木了。

  ☆、炮灰

  “唱曲兒的那個宮女可安排好了?”走至疊石環抱的樂志齋前,碧桃回身向芸縷確認道。

  “主子放心,奴婢已安排好了,保管教曲御女一字不落的聽個明白。”芸縷先是作答,復問,“主子倒不去永壽宮裡祝賀?在這兒乾等,仔細讓風吹著頭疼。”雖則人常說春捂秋凍,也不該是這樣的凍法。

  “若是去了永壽宮,這齣戲豈不是缺了個正角兒?”碧桃指點唇角,揚眉笑了笑。無論去永壽宮還是儲秀宮,這志樂齋都是必經之處。曲忻然要遷宮,皇帝也與她說好了,今日午正要去她那兒用膳。

  總要將角兒都湊齊,這戲才唱的響。

  芸縷顰眉思忖,往日她對主子的安排多少能猜出個大概。今日幾步棋卻下的讓人格外雲裡霧裡,糊塗難明。她既做不到瞭然於心,也只好追求萬事無差錯,幫主子將細微處做好了,方不至幫倒忙。

  “既是要等,主子只在宮裡頭候著,橫豎離的又不遠。等她近了再讓宮人通傳,更為便宜。也好教奴婢們松松心。”她嗔道。

  “你不懂,”碧桃笑容裡帶了點恍惚,複目光烏亮如常,像是不曾有過那一瞬,“總歸是個熟人,之後說不定就見不著了。”雖然撇開算計,在宮裡的日子過的不算壞,但她始終想早日回到現代。那裡有疼她寵她的哥哥,有肯砸醒她的蘇小硯,還有工作忙碌整日不見人影的父母。即使不能疼她如珠寶,因那一分血脈她也是想念的。

  芸縷也確實不懂。就像她不知道,主子在御花園見到那批貢女時為什麼一眼就能挑出曲御女來。事實證明,她也確實是她們之中爬的最高的一個。她把這歸功於主子心思通透,不是她這等被灰塵蒙了眼的宮女可比的。

  每一個忠心耿耿的婢女,其實都是自家主子的腦殘粉。

  過不久,遠遠的走來一行人。後頭幾個宮人搬著慣常用具,拉拉雜雜的。前面有一個宮女時不時回頭指揮著,或說那個小心,或說這個注意,無論如何,皆是滿臉喜氣的。惟前面打頭之人,翠袖茜裙,紅梅貼額,十足鮮亮的打扮襯出略顯驚魂不定的倉惶容色,與後面眾人顯得格格不入。

  “哎呀,主子,曲御女這廂難不成是在準備中元節的祭禮?緣何臉色灰白的領著一幫子人浩浩蕩蕩的在皇宮裡溜達呢。”芸縷搖身一變,再度成了寵妃跟前愛刺人扎人的大宮女,將他們攔在路上。

  “奴婢(奴才)給珍嬪娘娘請安,娘娘吉祥。”或抱或提著東西的眾人見狀紛紛下拜行禮,不敢怠慢。

  曲忻然卻不知著了什麼魔,聞聲“豁”的抬頭,灼灼目光直視碧桃,像是要將她身上看出一個洞來。

  “怎麼?本宮不配讓曲御女行禮嗎?”碧桃意態閒閒,覷眼向她。

  曲忻然這才動作僵硬的行了禮,目光卻依舊盯准碧桃,眼裡閃爍著奇異的光芒。

  就在剛才,她們走過御花園某一處庭院之時,她聽到了一首簡單稚嫩的曲子,那是只有現代人才會知道的歌謠。她的心剎那間跳漏了一拍,不敢相信這個朝代除她以外居然還有穿越者的存在。會傳唱出這種曲子的,十有□那個穿越者也是個女人。如果同為宮裡的女人,那自己絕對不能讓她捷足先登。

  於是她去問了那個掃地哼曲的宮女,那個宮女的回答卻讓她嚇了一跳。珍嬪,那個自她入宮起就針對她的珍嬪。

  她驚疑不定,不知道這是巧合,還是她早就知道自己也是穿越者?或者,這首曲子其實也是她從別人那裡學來的,其實根本與她無關呢?

  就在她失魂之時,她猜疑的對象驀然出現在她面前。她突然不知道該以什麼樣的態度去對待她。主動權似乎並不在她手上,無論她坦白與否,現在的局面對她都是不利的。

  那麼珍嬪,到底是不是穿越者?她極力想要找尋答案。

  碧桃彷佛猜到了她的心思,她眼尾輕掃曲忻然額頭的紅梅,還差一點。這個貼紙的效用必須在受到一定刺激的情況下才能發作。無論悲傷喜樂,驚嚇恐懼。而從梅花紅艷的顏色深淺中,就能看出它是否開始起作用。

  她唇瓣開合,對著緊盯她的曲忻然無聲道:“二十一世紀。”近乎一字一頓,將內容描繪清晰、明朗。

  曲忻然的眼睛陡然睜大,額頭的溫度莫名的灼燙起來。她突然覺得舉止不能受到自己的控制,內心深處有什麼東西在剛剛那一瞬間爆發開來。她揚起唇角,用詭異的語調道:“你確實不配。”

  “你不過是將要被本宮炮灰的寵妃罷了。你可以在那些低賤的女人面前囂張,但萬萬不該在本宮面前端你寵妃的架子。區區一個薛氏,恐怕到死都不知道,你其實是皇上為本宮豎起來擋住後宮那群女人明槍暗箭的擋箭牌吧?哈哈哈哈,本宮才是皇上的真愛!”她語速極慢,說到尾句方突然興奮起來,彷佛她說的話是真的一般。

  周圍的宮人皆被這突如其來的論調嚇傻了。

  這、這這、曲御女是被鬼魂附身了嗎?

  “本宮遲早要當上皇后!等皇上百年之後,本宮還是名正言順的皇太后!什麼大皇子二皇子,只有本宮的兒子,才是將來這天下的主人!”話一說完,她興奮、張狂的笑聲充斥在御花園的上空,迴旋不去。

  就連碧桃,這個引導出當下場面的人也被眼前的場景驚呆了。她簡直想扶額,這個女人腦子裡裝的都是什麼啊!?早知道她腦子裡都是這些能下十八層天牢的東西,她、她早就用這一招了!

  “皇、皇上……”碧桃惶惶然捂著心口,直直望向皇帝,似乎被這番言論嚇的六神無主。

  帝王的儀杖就停在不遠處,元徵帝起伏的胸膛和鐵青的臉色都昭示著他此刻的心情。在她話說到一半的時候,他就已經到了。

  “沒眼色的東西!還不快將這個不知死活的女人拖下去!”趙忠信狠踢一腳身邊的小太監。沒看見皇上的臉色有多難看嗎?

  此時,皇帝正竭力平復內心的震盪,從古至今,還從來沒有一個女人能當著皇帝的面說出“皇帝百年之後”的話來!他聲音冷得像凍住的冰塊,“既然她一心求死,朕就成全她。傳令下去,曲氏形如癲狂,不敬天子,賜毒酒。”

  聽到皇帝面無表情的命令,為了生存的那股強大的刺激將曲忻然的神智稍稍拉回,她來不及震驚剛剛的舉動,想要大呼:“皇上!我……唔……唔……”拖著她的宮人哪裡還敢讓她再開口,連忙用自己的汗巾揉團一塞,不顧她的掙扎搶先堵住她的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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