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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選用上好嫩肉,把肉去筋,加上作料。再將面擀成皮,裹上肉餡放入鍋中蒸好。出鍋後色如蛋黃,瞧之蘇脆,尚算達到要求。

  因其餘宮中膳食易與其她妃嬪相撞,她若要皇帝記住這菜是她做的,自然要創新。但她原先乾的又不是廚師行當,便絞盡腦汁也想不到甚麼營養補身又好做的。乾脆就做南邊小吃,她舊時愛吃,也曾見母親做過,大概記得一二步驟。

  這道點心俗名肉餃,人多喚之“顛不棱”。

  她刻意將其做的個頭極小,一口就能吃下。餓了之後墊肚子是極好的。也不致積食晚上吃不下飯。

  “主子,”明霞踏夜色而來,帶著點幸災樂禍的口氣,氣沒喘勻就匆匆道:“奴婢聽說隔壁間住的鄧,鄧什麼的讓皇上送到冷宮裡去了。”

  曲忻然正揭開鍋蓋,聞言一怔,將板木蓋放到一邊,問她:“怎麼回事?”

  “具體奴婢也不清楚,好像是說儀表不整什麼的。”那些文縐縐的字眼她不通曉,只能撿自己知道的說。

  儀表不整。

  曲忻然念及近日分發的冰塊數目,再加上傍晚吵鬧過一歇兒的熱水之事,她二人住的近,自然是知道的,當即若有所悟。

  “你去打聽打聽,咱們留香苑的冰塊是教尚宮局那起子昧下了,還是讓別的宮裡頭挪用了去?”她想了一會兒,吩咐道。

  “這恐怕……不太好辦。”明霞想委婉推脫。這些人家哪能直直嚷出來,泰半是瞞在心裡的。主子又沒勢力,光靠她一個人,難的很。

  “事不關我,就算打聽不到也無礙。”曲忻然溫言,“你盡力試一試便罷了。”

  明霞不由又溫順下來,覺得主子親切的面目叫人難以拒絕。便躬身應喏,外去打聽了。

  曲忻然將那點心裝盤,當作晚點吃了。令叫膳房裡出去納涼的廚子宮人回去收拾,添補了她們些銀子。那些宮人大晚上占著廚房沒用,更可以躲懶,沒有不樂意的。

  她走在回屋的小道上,擰眉思忖,今日做的火候差不多了,明兒起她就送到皇上那去。

  作者有話要說:其實這道菜明顯是古代有的> <實在寫不出讓曲做刨冰蛋糕什麼的呀……我們正常點吧就。

  寫餓了。選這道是因為我愛吃鍋貼 > <

  ☆、甜酪

  濃夏炎炎,強烈的日光滾燙而炙人。除了綠樹成蔭之所可得一絲兒涼氣,惟宮殿內閣擺設冰鑒處涼氣四溢,得以喘息。當此夏日,眾人無不雪檻冰盤,浮瓜沉李,避暑享樂。

  皇帝負手從外面走進來時,被涼絲絲的風迎面扇了個正著。打眼望去,小女人一身湖綠對襟杉子,碧綠繪蝶兒穿花長裙,臂挽象牙白披帛,手中正拿著蘇州絹面的葫蘆扇站在冰盆邊上,往這裡施力扇風。

  等自己一招手,就把那扇塞到宮人手裡,雙手將裙子一提,顛顛兒跑過來沖自己樂。愛嬌地依到身側,抱住自己的胳膊,像小貓兒一樣蹭啊蹭。

  “皇上,涼不涼?”碧桃討好地仰起小臉兒,卷翹的睫毛呼扇著。

  皇帝一看除了冰鑒,榻邊幾沿還擺了好些個冰盆,不說奢侈也足夠鋪張,就是沒人打扇,整個室內流動的空氣也是涼的。他彈她額頭,道:“這會知道賣乖了。”

  自打昨天看了那油膩膩的女人,他今天一整天就沒吃下多少東西。但凡一想起來就覺得反胃。都是讓這胡鬧的小東西害的。原本他今天還不準備來,想先晾晾她再說。但腦子裡頭轉了一圈,也沒在后妃找著個能讓他打住不反胃的,還是只得找罪魁禍首下嘴,誰教她清涼慡口呢。

  他總不能為了那女人委屈自己。

  “留香苑的冰塊都讓你搬到自己屋子裡來了?”皇帝隨口問。

  碧桃給出的解釋很簡單:“人家怕熱嘛。”很是理所當然的模樣。

  再看皇帝的表情,又彎彎翠眉笑道:“她們又不是皇上的寶,緊著她們作甚麼。”這話要讓人聽了,不是啐她沒臉沒皮,就是直接上手掐死她了。只有她一個是寶,她們都是糙不成!這不是欺負人嘛。

  “小東西。”皇帝笑罵,捏捏她越發軟嫩如水的臉頰,手上涼潤的觸感再加上她古靈精怪的言語,讓他心情逐漸明朗。

  他揮手讓宮人退下,攔腰將她抱在手裡掂了掂,揚眉:“最近是不是沒好好吃飯,朕瞧著輕了。”

  碧桃熟門熟路的攬上皇帝的脖子,神氣活現的讓他給她抱到軟榻邊。哼唧道:“皇上瞧著輕了,人家瞧著還重了呢。那陣子見天吃補藥,又不是吃到皇上肚子裡,皇上自然說的輕鬆。反正、反正人家是重了沒錯!”她說到最後開始耍賴,目的只有一個,不能再讓皇帝圈養啦。

  要不是她加點數在“體重輕盈”上,都要養出瞟了。看他到時候往哪裡下嘴!

  皇帝止住將她扔到榻上的衝動,攬她在自己腿上,道:“好好說話,別老是胡攪蠻纏。”

  碧桃探身將描銀刻花琉璃盤中去了核的櫻桃拾了顆,遞到皇帝嘴邊,嘟唇軟語:“嫌棄人家胡攪蠻纏,不說話就是了。皇上來吃水果~”她軟綿綿的身子小幅的在皇帝懷裡晃呀盪呀,撒著嬌。

  皇帝就著她奶白指頭吃下,順帶咬了咬指頭尖尖。

  小東西不知道怎麼長的,渾身上下無一不軟,就連手指,他閒暇時把玩發現竟也能捏軟成一團。要是將她養的肥嘟嘟肉乎乎的,想必吃起來更噴香可口。

  可見,無論碧桃怎麼耍無賴,被圈養的現實都是不能反抗的。

  給皇帝餵了一顆,再去盤中取的時候,碧桃腦子裡一個邪惡的想法突然冒出來。唔,好像好久沒這麼玩過了,以前出去鬼混的時候倒是常干。她眼裡閃過狡黠的光芒,拈過盤中的帶杆兒的櫻桃,咬著杆將櫻珠餵給皇帝。皇帝見她這般餵食,也頗有興致的吃了。

  而她則在皇帝吃下後將杆兒一含,入了嘴。勾纏推繞,玩的不亦樂乎。

  皇帝放在她腰上的手一掐,笑罵她:“小饞貓,真是什麼都吃。趕緊吐出來。”但見她桃腮一鼓一鼓的,卻不像是要吞下去的模樣。

  碧桃扭著身子不肯,鬧了片刻,才將粉嫩的舌尖吐出。方才那豎直的櫻桃杆兒,已被掰彎打了個結,蜷縮在舌尖上頭。再往上瞧,還能見到她眼底獻寶般的小俏皮。

  皇帝看的目瞪,半晌才道:“原來朕的小乖也不是什麼本事都沒有。”至少舌頭很靈活。

  小人兒聞言眼睛睜的溜圓,登時將那杆子吐了,捏起小粉拳砸在對面那人的胸膛上,呼哧呼哧地鬧小脾氣:“皇上看不起人!人家會的可多了!”

  “哦?朕怎麼不知道原來你會這麼多東西,還藏了什麼沒說?”小東西的拳頭綿軟軟的,砸著不疼,倒很舒服。他樂得享受美人恩。順便逗一逗,樂趣無窮。

  碧桃欲要說話,眼尾掃見琉璃盤邊的金甌,福至心靈。她豎指點在皇帝胸口,人向前傾。皇帝會意的向後靠,舒舒服服地倚在榻子上,好整以暇地看她玩花樣。碧桃取來剔核去心的櫻桃,笑甜甜將皇帝的嘴巴一塞,不讓出聲。

  “還會,皇上喜歡的。”她像是勾過桃花蜜粉的眼角一睨,把話說的曖昧含糊。

  繼而掩袖含下一口金甌里澆佐櫻桃的甜酪,肥濃滋潤的氣味立時充滿口腔,她俯□,遠著一寸,似有若無的纏著皇帝呼出的灼熱。比櫻桃更亮一色的紅唇微張,奶濃的酪汁順著唇線滑過一圈,無足立身,自唇角一滴、一滴落入皇帝的口中,與櫻桃鮮甜的汁水相融。

  那一剎那,最惹皇帝興奮的,卻還是美人香津。

  此三種滋味結合,當真是,妙不可言。

  汁液餵盡,她唇瓣一合,挨擦著、又遠著他的,待他迫不及待往上追時向他頸邊一歪,笑倒在他懷裡。聲兒促狹:“喏,是不是皇上喜歡的?”

  皇帝撫著她頭上花兒攢出的香雲,平息體內的情cháo,沉聲笑道:“朕確實喜歡。”

  這樣的寶貝,倒讓他愈發捨不得離身了。他心想。

  “皇上是不是還喜歡曲御女做的點心呢?”她小手在他腰間摸來摸去,半天兒摸見個藏青回紋圖案的香囊,滿意了。這一手刺針她練了許久,針跡細小如魚子,因是普通針法里看上去較為亮眼的的,對光時針腳晶瑩如珠,她才選了這一個。坐月子那會兒除了吃喝睡覺,也就光跟著奉紫練這個了。倒是什麼花鳥蟲魚的,她可不敢往上繡。

  這是她送給皇帝的生辰禮物。

  狗皇帝要是沒戴,她就再也不給他送東西了,哼。

  不過,要不是曲忻然來這一手,其實她也快想不起來了。對送出去的東西,她腦子裡總是沒什麼概念的。

  “吃醋了?”皇帝笑,等她達到目的眼角眉梢都歡喜揚起後翻身將她壓住,不讓她小手再亂動。低聲道:“別提她。”接著俯身就吻,再沒別的話。

  要是以往,他餓了也許還有心情吃。但自從昨晚那件事之後,他看見油膩的東西都覺得胃裡不舒服。那肉餃一往外冒油,他就直接讓趙忠信丟給底下人當作賞賜了。

  那個曲御女,就是不如他的小乖懂眼色。

  餵的櫻桃甜絲絲的,又清涼又解暑。他最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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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兒被皇帝折騰的翻天覆地,隔一夜全身仍是酸軟不已,碧桃原是想就此賴在床上不肯起身的。

  但據芸縷說,她自那回在浮碧亭乘了會兒涼之後,就再沒邁出宮殿過。這可不行,她還想著不能被養肥受宰呢,那除了節源,必然還要開流才行。技能點數難得,剛得的兩點又被她加在“容易生養”上頭,能不浪費就別浪費了。

  於是她秉持著“寫好計劃,就要從今日做起”的好原則,嬌嬌弱弱的被芸縷扶起,中途還被曳地長裙絆了下腳。

  古人云:縱慾傷身。誠不欺我。

  既是要動,就不能待在亭子裡貪涼。可如今烈陽炙烤大地,她可不想膩出一身汗來。最終擇了清幽小徑,去往有一片竹林錯落的竹卿池邊,順帶學文藝人賞一賞幽篁景致。

  竹林中呼吸可聞翠綠竹葉的清香,教人神清氣慡,四面吹來的風掠過林海,吹到身上時已是濕漉漉、冰涼涼的,碧桃輕仰著臉兒,感受飄蕩著的新鮮的竹綠氣息。

  與一根根蒼翠挺拔的竹子擦身,流波碧水的池子漸漸映入眼帘。

  水池邊卻出乎意料地已經站著一個人。姿態閒散悠然,與站立筆直地翠竹有著明顯的對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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