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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人打她一巴掌,她當然要打回去,還得要雙面開弓才行。

  趁著皇帝疑心她的空擋插入,侵略她的地盤,蠶食她的男人,還特地來挑釁她,這姑娘膽兒真大。不過也不能怪她輕敵,她不知道這世上還有“主場優勢”這個詞。

  她嬌艷的臉蛋兒轉向皇帝,問:“皇上,您說可是?”

  皇帝握著馬韁的手有點抖,忍笑忍的。以往她覺得宓貴人還算有趣,在後宮女子裡也算是聰明的了,所以有幾分寵愛,如今和小女人剛一交戰,就輸的丟盔棄甲,當真讓人目不忍視。

  他自然也不希望自己的妃子在眾臣面前披頭散髮,儀態全無。於是他在宓貴人臉色煞白時道:“回去歇著。”言語簡練,口氣淡然。

  沒有半點心疼和不舍。

  宓貴人將指甲掐在掌心裡,記下這次的事。她同時警告自己,想要再次獲寵的心情不是因為皇帝,而是仇恨,她必須牢記。

  原先她是想拿碧桃立威,告訴貞貴嬪地位再高沒有用,只要她肯謀劃,沒有什麼做不到的。她,也別想逃。卻沒想到反而栽了跟頭,這一次是她輕敵。

  薛婕妤,她暫時不會再對上她。

  吳心怡才是她喪子之痛的罪魁禍首,是她欲除之而後快的人。她不會在這個時候還分不清輕重緩急。

  於是她下馬行禮辭過皇上,回了自己的帳篷。

  皇帝招招手,碧桃騎著小馬顛顛兒跑過去:“皇上?”

  “明天圍獵時,跟在朕身邊。”

  碧桃一怔,月牙眉兒彎下,應道:“嗯!”開心地甚至都沒有說遵命或者謝恩的話。

  皇帝卻笑了笑,沒有多說。

  碧桃心裡卻在琢磨,這個意思,到底是疑心她所以帶在身邊就近看著,還是單純想帶她在身側?就像除夕宴那一回。

  還是等明日再看罷。

  旁邊的薛綠萼表情依舊冷淡,她靜靜地看著眼前這一幕,心裡不知道在想什麼。

  作者有話要說:關於侍衛大人的名字,(扶額)我們家寶的取名水準就是這樣,大家多擔待。

  雖然我也不是太好……比如傅文佩,假真真什麼的

  其實小桃子真的在調戲宓貴人啊……如果是個男的這麼做一定好萌。

  ☆、刺客

  “咦,白狐。”碧桃眼睛一亮,盯上了前方灌木叢里的狐狸。自從她被變成狐狸的小小丟到了這個地方,看見狐狸皮、狐狸毛都有種剪破它們的衝動。

  她挽弓欲獵,卻被與她並肩同行的皇帝攔住了手。

  “想要狐狸皮?”

  “嗯!想要狐狸毛做的圍脖。”碧桃不曾滿張的弓弦一收,疑惑地看皇帝:“皇上也要嗎?”

  皇帝就勢握住她的手,略顯粗糙的手掌心磨著她軟滑的手背,心裡道,幾日不碰她,也不知道是為難她還是為難自己。

  還不等碧桃覺得氣氛詭異,他就收回手。對熊堯道:“去拿套索捉住。”

  迴轉頭時看見碧桃嘟著的小嘴兒,用只他二人能聽見的聲音低低道:“小乖,你是想戴漏風的圍脖嗎?”

  口吻一聽就是取笑。

  碧桃窘。

  好嘛,箭確實會洞穿皮毛,不過她的本意根本就不是圍脖啊!

  等熊堯準備好套索要捕獵那隻狐狸時,碧桃搶身上前奪了過來,她揚下巴:“我自己來。”

  熊堯面不改色,他請示地看向皇帝,待皇帝笑著點頭之後,方夾馬退後。

  碧桃學著she箭的姿勢瞄準,應該套中狐狸的脖子就行了吧,和套圈兒的遊戲差不多,她信心滿滿的盯著狐狸,然後揚手拋擲。

  等啊等,等啊等,卻發現那繩索套子奇異的消失了。

  “哈哈哈哈哈。”她身側的皇帝目睹了她捕獵的全過程,在看到繩索軟綿綿地掉在離狐狸三丈遠的地方,而正主卻還滿心滿眼地瞅著狐狸時,終於忍不住大笑出聲。

  碧桃把眼睛稍稍挪回來,終於明白髮生了什麼事。

  “早上沒吃飽飯!”她理直氣壯。

  心裡直捂臉,沒臉見人了啊啊啊。

  箭有弦的蓄力,她使用起來力道也還不錯,且又有點數加成。但套索卻完全要靠臂力和巧勁來拋擲了,所以大多不為女子所喜。

  她轉頭掃向跟著的那隊侍衛,那些侍衛在接觸到她詭異的目光時,渾身一顫,齊齊低頭。這祖宗又想幹什麼。

  心裡正猜著,就聽到一句輕飄飄的話落下來。

  “皇上,你侍衛處的候補侍衛還多嗎?”

  皇帝很惡劣地配合她問:“怎麼了?”

  “妾身擔心,妾身把他們埋了之後,您沒人使呀。”她捏著嗓子愛嬌地和他說,一副“都是為你著想”的模樣。

  □裸地扮演了一回jian妃的角色。

  “朕的愛妃果然為朕著想。”皇帝很感動,道:“既然如此……”

  “皇上!”一群人齊聲跪地。

  只有熊堯不慌不忙地下馬,他單膝跪地,臉上不見波動,拱手道:“啟稟皇上,聖人有言,非禮勿聽,非禮勿視,非禮勿言。臣等深以為然,當謹遵聖人之言。”

  “撲哧”碧桃樂了。

  你見過正兒八經開玩笑的面癱嘛,她是頭一回見就對了。

  這人,分明早就知道是皇帝的惡趣味發作,竟能冰著張臉來配合,真是勇於奉獻大公無私啊。

  然後就聽見後頭異口同聲:“臣等謹遵聖人之言。”

  碧桃笑嘻嘻地哼聲:“一群呆頭鵝。”然後看了眼熊堯,定義道,“跟著一隻愛講冷笑話的北極熊。”

  皇帝嚴肅點頭,抬手:“身處野外不必行如此大禮,捕獵要緊,平身罷。”

  一出野外小鬧劇落幕,碧桃回頭時那隻白狐早就被這齊刷刷跪地的陣勢嚇跑了。她一陣扼腕,就算不能用箭she,勒死這隻狀似小小的白毛狐狸也不錯啊。

  陷入思緒的她沒有感受到,在二人身後近身保護的熊堯,時常把目光轉到她身上。

  這個女人,不一般。

  他從小和皇上一起長大,皇上是什麼的性格他再清楚不過。但是這樣的性格,從來沒有在外面顯露過。如今卻因為她一句話,就頗有興致的配合,可見將多少心思放在這個女人身上。

  他想著,眼神有點閃爍。

  這樣的皇上,不再拘謹自己的性格,對他本身自然是好的。但是對於家國天下,如果耽於美色,不理朝政……他思忖,這也是皇上自己的事。

  他的職責,只是保護皇上。

  走了一會兒,碧桃又開始嬌懶的松執著韁繩,馬蹄聲踢踏悠然,和著她的聲音:“皇上,這樹林裡只有一隻白狐狸嘛?”

  皇帝忽而感覺到身邊的人離遠了,便也放慢步調,等她上前再次並肩而行,道:“累了?”

  “綠色,綠色,綠色,還是綠色。人家是來打獵的,又不是看風景的。”碧桃不滿的撒嬌。

  皇帝聞言伸手:“朕帶你騎快些,再往前就該有獵物了。”

  他想光明正大的把她抱在懷裡已經很久了,機會難得。

  陽光打在繁密的樹葉枝條上,折she出透亮的光線,引領人們前進的腳步。越往深處去,熊堯就越覺得不對勁。

  按理說,樹林深處的獵物會越來越多,且異常兇狠。但今日越往裡走,卻越發幽靜,別說白狐狸,連平常最多見的兔子也不曾見到。

  他握著刀柄的手微微用力,微低首,用餘光打量四周。

  皇帝包攏住碧桃的小手,欲將她帶到自己身前來。也驟然感覺到不對勁,有幾處陽光照she,卻被黑暗吞沒的地方。

  他不露聲色地叫道:“熊堯。”

  “臣在!”熊堯臉色肅穆。

  “讓侍衛……”他稍放低的話不曾說完,耳邊傳來利箭破空的聲音,他鬆開碧桃的手側身躲過,立刻囑咐熊堯:“保護薛婕妤。”

  他看到隊伍中躲閃不及被箭支刺穿的侍衛被牢牢釘在地上,頓時臉色冷峻。這批刺客的水準不弱。

  熊堯先是一驚,繼而記起自己剛才的念頭,便一邊指派侍衛保護皇上,一邊緊緊護在薛婕妤四周。

  他們在明,敵人在暗。儘管皇帝被很好的護住,但連續死亡的侍衛人數還是讓他鐵青了臉。

  放箭的人隱隱約約可以看到,卻始終林間跳躍無從捕捉。

  “皇上小心!”突然,他聽到平日綿軟的聲音變得緊繃,裡面充滿了緊張擔憂的情緒。

  他下意識的一側,那原本應刺入心臟的箭支釘在了他的左臂上。

  肌肉倏地緊縮。他皺眉。

  “薛婕妤!”熊堯震驚的聲音傳來。

  只見碧桃踩在馬背上,攀上最近的樹幹,動作靈巧地翻身而上,沒入茂密的枝葉中。因她一身玄色,於光線稍暗的林子裡難以辨認。

  想來刺客也是因此埋伏在此地。

  皇帝知道她功夫不弱,反倒不吃驚。只是皺著的眉頭久不曾鬆開,這小女人想幹什麼?

  刺客突如其來並且she殺了幾個侍衛時,碧桃不是不恐懼的。

  她不是沒見過死人,但卻是第一次感受到被暗處的眼睛盯上,仿佛下一秒就要死掉的感覺。更何況,她只會she箭,不會擋箭。

  皇帝許是知道自己才是那批人主要的目標,所以離她較遠,卻派自己最寵信的護衛保護她。若不是熊堯,她無法擋掉那些散亂不知來處的箭支。

  就算她再怎麼把皇帝當成一段數據,一個任務目標,此刻也是感動的。

  所以在她聽到破空聲時,脫口而出的提醒皇帝。

  但束手待斃絕不是她的風格。不知道刺客是什麼來頭,皇帝行事時好像有幾分躊躇。不知者無罪,她不知道,可就沒有那些顧慮了。

  在全息網遊中無論什麼職業,怪物的仇恨都會在一定距離內觸發。運用到眼下的場景,她只需把刺客當做怪物,小心地隱藏自己,不觸及他們的仇恨範圍即可。雖然感知沒有遊戲中那麼高,但怪物本身也降低了好幾個檔次。

  刺客總是要行刺的,而她,則要等他們出手的那一刻。

  來了,箭劃破空氣的聲音。

  她半眯起眼,憑著感知,迅速抬手放箭。刺客不會留在原地等你來找,一箭之後必定移位,但人的速度再塊,也快不過箭支彈出的速度。

  375FPS,她大概算出箭速,在心裡吹了口口哨,這對反曲弓來說不錯了。且又是她這樣經過幾個月鍛鍊後也難以有原先水準的臂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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