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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碧桃很樂於看到這樣的改變。

  即使命運不能掌握在自己手裡,也要儘可能地享受生活。更何況如今她混的又不賴,她們也可以對自己好一點,多笑笑。

  其實若果不是上回高調的彈了一曲星星曲,她還想把撲克牌拿出來玩兒的。可現下卻有點不敢了。

  上回狗皇帝突然整她,她又不想丟臉,事出突然沒有考慮周詳。

  這曲子旁人聽了無所謂,叫書里那個所謂的女主角聽到了,對她有所忌憚,她不就沒的玩了。敵人在明,她在暗,這才是她喜歡的局面。

  幸而狗皇帝也怕丟臉,覺得這種小孩子才彈的東西從她一個自己正寵幸的妃子這裡傳開來,影響聲名。除夕宴也算是家宴,自己家裡聽聽也就算了,可不能去外面丟醜。

  於是替她攔截了小心,無論是曲還是畫都不讓眾人不許外傳,這才有她還能清閒偷懶的一天。

  那畫自然送給了大公主。

  至於用的眼影粉,一幅畫畫好也用的差不多了。她的便宜娘親也曾傳信來問她,她這才知道許多宗親女眷都盯上了這個,問到她家裡去了。她只推說偶然得的,已經用完了。她娘也就沒再多問,逕自理解成是皇上賞的,還很高興自己小女兒的得寵。

  不過她那紙裁的花鈿倒讓后妃們學了去,換成了各式花樣,直到今日,這股子熱cháo還沒散去。大抵會成為永久性的搭配了。她感嘆,不管朝代是不是架空,女人的愛好都是相近的。

  轉眼圍獵的日子即至,皇帝攜一干臣子、后妃,奔赴皇家獵場。

  作者有話要說:……有種寫肉寫傷了的感覺,嗚嗚嗚,之後一段時間不想寫了。

  我現在終於能理解別人的心情了……甜久了好想nüè。我、我會忍住的,握拳。

  勉強把星星曲圓了一下,這段其實應該放在宮宴後的嚶嚶嚶,強迫症星人看到錯位各種難受。

  這章的標題不用懷疑,一點也沒點題。不過芸香為什麼總是關注碧桃的動作,但警覺又沒響,終於有解釋啦。

  ☆、彎弓

  碧桃掀開車簾一角,將視線放遠。皇家的馬蹄碾踏過如茵綠糙,噠噠奔跑在廣袤地糙原上,沿途經過星羅的河流湖泊,在陽光下泛著粼粼波光、清澈見底。片刻後,車身搖動,倏爾一止,遠停在森林與糙原交錯相連的地方。

  那浩瀚的林海與天然糙原仿佛渾然一體,優美壯觀。

  “主子,下車罷。”芸縷見碧桃還在看景,提醒道。

  此次伴駕出行須得是輕車從簡,她便只帶了芸縷一個出來。讓那三個丫頭慫眉耷眼,沮喪了好久。

  但因她說出行的規矩她並不熟悉,芸縷雖不曾隨駕過,到底在宮裡待的久,比她們都好些,許能用的上。

  她們這才無法,怏怏收拾行裝去了。

  近來芸香給她的感覺更奇怪了,但就連她動用家族勢力人手,也不曾查清楚究竟。她便囑咐那三個丫頭盯緊些,萬不能趁自己人不在的時候鑽了空子。

  待碧桃下車,便看見宮人侍衛迅速的忙碌在第一線上,準備安營紮寨,生火做飯。

  “熊侍衛,”芸縷叫住了過路一人,問道,“可知薛婕妤的住處安排在哪裡?”

  碧桃順著芸縷的視線望去,那人轉過來的面容剛毅,器宇軒昂,手始終握在一側的刀柄上,顯得正氣凌然。

  這樣的人,居然只是個侍衛。

  碧桃有些詫異,等芸縷與他對話一番回頭時,才將心裡的話問出。

  “主子可曾聽過建安侯府?”

  碧桃點頭:“自然。”娘親開小灶的時候科普過。

  “那主子就該知道,那建安侯府里的世子爺,就在聖上跟前當差,被封為御前行走,領一等侍衛的俸祿。”芸縷解釋道,“也就是方才那位熊侍衛。”

  若不是主子得寵,她又被提攜成一等女官,也萬不敢上前詢問的。

  但既是在聖上面前做事,少不得都要給芳華閣的人幾分薄面。

  “他姓熊?”碧桃了悟,繼而追問一句。

  芸縷詫異:“自然,聽說名為熊堯。”

  碧桃扶馬車壁,這名字一聽總覺得是個肌肉猛男,但看他面目俊俏,臉色冷淡,絲毫和她腦補的畫面搭不上關係。

  真是白瞎了一個美男。

  待安置妥當,眾騎兵向選定的範圍靠攏,縮小包圍圈,而後模仿雌鹿的求偶鳴聲,吸引雄鹿的到來。

  第一天相當於開幕式,先獵殺溫順的動物熱身。從第二天開始則逐漸向森林內進發,捕捉生擒猛獸。當然,最後還有不可或缺,用以激勵眾人的慶功宴,清點獵物數量,按種類個數有所獎勵。

  碧桃活動活動小胳膊腿兒,也準備將這副懶骨頭練一練。

  上回雖說惹了皇帝的通病——疑心病,但技能點數很詭異的漲了五點。男人貪心,女人總是要展現許多種面貌,才能將他們收服。

  若是可能,兩種最矛盾的氣質結合,是最有利的武器。

  皇帝雖然疑心她,卻又不由自主地被這樣的她所吸引。如此,碧桃的目的算是達成了一半,接下來,自然就是消除皇帝的戒心了。

  畢竟吸引力不長久,世上從不缺驚采絕艷的女人。等到吸引力消失,那疑心就會讓皇帝把她越推越遠。得不嘗失。

  她將那五點分開,三點加在“騎”上,兩點加在“she”上。

  玩全息網遊的好處就是讓她在she箭上並不陌生,而騎術則相對要弱一些。畢竟現代網遊,各方面數據,尤其是彈跳力那可是很了得的,她通常依靠雙腿奔跑就能追趕怪物,或縱身樹梢。這在古代卻行不通。

  碧桃從馬廄里先挑了一匹溫順的母馬,技能點數太低,她還是先熟悉熟悉才好。

  這會兒芸縷便不適合跟著了,自有皇上派來的兩名侍衛隨身保護。她腳踩在馬蹬上側身一拍,再一夾腿腹,那馬便曲腿兒小跑向前。

  糙原上清慡的氣息讓她精神一振,空氣里獵物的味道更刺激了她。她縱馬跑向圍獵雄鹿的範圍圈。

  恰聽得四周突然爆發出來的叫好聲。

  卻是近幾日突然復寵的宓貴人,方才一箭she中了雄鹿的右眼,如今那鹿正痛的胡亂衝撞,不知道逃走一途,很容易就讓人得手了。

  碧桃一身玄色圓領袍,胸口衣襟上扣纏金線襟扣。若然不是她松松勒著韁繩,嘴角掛著恣意地笑,氣質非凡,恐怕就要淹沒於眾人了。

  畢竟男子才愛穿深色袍服,女子的衣裳大多是鮮活或易受注目的顏色。

  諸如宓貴人通身鵝黃淺色,而她的姐姐薛美人則是穿著清冷的月白色。

  別人沒注意,不代表皇帝沒注意,更不代表那些時刻關注皇帝的妃嬪們沒注意。

  怎麼穿一身黑?皇帝挑了挑眉,復重新將視線轉了回去。

  宓貴人則巧笑招呼碧桃:“薛姐姐來的巧,妾身方才she中的那頭鹿想必不用多費工夫就能得了,姐姐可要試試?”

  “妹妹久臥病床,不善騎she,宓貴人還是別難為她了。”薛綠萼冷冰冰的話隨即響起,誰都聽的出她話里沒多少真心。

  宓貴人仿佛這才恍然大悟,她半掩著嘴,順著眉眼兒道歉:“可對不住薛姐姐,妾身久拘自個兒宮中,不曾得聞。姐姐既身子病弱,可得多歇歇才好,這鹿還是由妾身自己來罷。”

  碧桃抬眼掃了她兩人,取下腰間佩弓,二話不說從侍衛背著的箭囊里抽出一支,反拉弓弦。她試了試鬆緊,感覺合手方拉緊。

  “這就是薛家出的那位婕妤娘娘?”周圍大臣們的親眷不免相互議論紛紛。

  “應該就是了,聽說從小病弱養在繡樓里,連樓都鮮少下來的。”

  “這樣的體質,能拉得動弓也算不錯了。”有一寬和些的女眷插話進來道。

  說碧桃病弱的那位當即反駁:“若眾目睽睽之下she殺不中,豈不丟聖上的臉面?”

  問話的那位扯她衣袖,低聲叮囑:“你說話也當心些,一個婕妤,怎麼能代表聖上的臉面?別胡說這些有的沒的,小心教人告了上去。”

  那位夫人才連忙住了嘴。

  這邊廂話語不斷,糙原寬廣,低低地說話聲隨風一吹也就散了,不曾傳入皇帝和碧桃幾人的耳中。

  那宓貴人見碧桃做出彎弓欲she的動作,便將手中的弓置在身側,靜等她來。

  不過是好面子罷了,她心裡渾不在意。

  這位薛婕妤在除夕宴上的表現她看的真切,真才實學沒有,那幅畫她們這些低位無寵的妃嬪沒能傳看到,但眾人議論時也不曾說畫工如何,只說那香粉很新奇。可見不過是靠著一點小聰明才得了皇上青眼。

  應急和營造氣氛的本事她認可,但不肯丟面子的性格,她也摸准了。

  碧桃眯起眼,手腕連弓抬起,在周圍景致模糊的情況下聚焦一處。耳邊是呼啦啦的風聲,她稍側身順風向調整一回,嘴角揚笑,含有幾分從狗皇帝那裡學來的玩味。在目標鬆懈的情況下,驟然鬆手。

  那支箭“嗖”一下竄出,順著風吹的方向,快至箭羽劇烈地翻飛。

  “啪”一聲輕響。

  宓貴人滿頭的青絲瞬間散落到腰肩,這是打她準備重獲聖寵後聽到的第二次脆響。

  又是薛貴人。

  她滿面驚愕。

  其實不止是她,許多來不及看清發生了什麼事的人也都有些傻眼的看著宓貴人斷裂在地的木簪,和頭髮散亂的樣貌。

  “啊呀,果不其然是病得太久了。妾身失手,還請宓貴人見諒。”碧桃無辜地道,話說的卻真真是氣死人不償命。

  原本女子行獵,頭髮就是大麻煩。有些為了方便會戴帽子,有些為了與亮麗的衣裳相配則仍會用髮簪挽發,但玉簪金簪等質太滑,不及木簪粗糙緊實,便是用簪,也用得木簪。

  木簪掉在鬆軟的糙地上,總不至於斷裂罷?可以想見是碧桃先she中斷裂,才跌落地上的。

  若要說失了準頭,宓貴人整一個人那麼大的目標沒種,也不曾□發中。偏只盯准了那麼窄細的目標,便知是想讓宓貴人出醜罷了。

  有聰明的一分析,間接就知道了這薛婕妤在騎she上的本事。深感敬佩的同時,也有些脊背發涼。時人皆愛好面子,誰在大家眼前發生些什麼不合規矩的事,就算不是你的錯,也是你出的洋相。

  便暗自道,這是個不能惹的。

  “宓貴人怎麼了?”碧桃看著呆怔住的宓貴人,笑容愈發明媚:“貴人看著臉色不大好,還是多歇歇罷。那鹿,就由妾身代勞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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