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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箭she出,她也悄悄移動位置。

  等靠這方法搞定了五六個,打敵人一個措手不及後,她知道,接下去可就沒那麼容易了。

  當皇帝聽到連續地“砰”“砰”聲而發現從樹上落下來的蒙面黑衣屍首時,瞬間意識到了這個女人在幹什麼。

  該死,他有些想不顧形象地低聲咒罵。她就不能安分一點,這批刺客恐怕只是某個人。

  那個人還是一樣愛玩這種把戲。但他沒料到這次他會動作這麼快,不然說什麼也不把那個不把自己安全當回事的女人帶在身邊。

  現在也只好出手了。

  “皇上小心!”熊堯在皇帝的命令下準備反攻,不經意間卻看到一彎閃過亮光的匕首貼近皇帝,而此刻皇帝卻有些分神。

  但此刻再挽弓,明顯時間不足。

  藏身不遠處的碧桃勾唇,弓弦拉開,滿弓的張力推動箭支蓄勢待發。

  那刺客的眼睛一眯,察覺到有一線金色的折光映在眼裡。他抬眼望去,看到飛來的羽箭時頓時臉色一變。

  果然是天理昭昭啊,他喜歡背地裡放暗箭,今天卻被別人設計了一回。

  但轉眼,他看到樹梢上垂掛下的幽青色小蛇逐漸纏上那人的手臂,嘶嘶地吐著信子,他面罩下的嘴角揚起笑,手下動作更加凌厲,直衝皇帝而去。

  碧桃自然感覺到手臂上一股濕冷粘膩的氣息驟然襲來,她舉弓的動作不變。這種應該當機立斷的時刻,任何多餘的舉動都會使事情變得無可救藥。

  她穩定心神,待箭頭盯准後,松指。

  而後是羽箭在風中的振動聲,和匕首落地的聲音。

  那刺客捂住受傷流血的右臂,面罩下的笑容加深,一個撤身,旋即隱沒在樹林中。

  待皇帝終於從危機中脫身,看向碧桃所在的方向時,瞳孔猛的一縮。

  樹葉微動,露出女子精緻的容貌,她隨手將七寸被箭支釘死的小蛇丟到一邊,沖他一笑。復撿了粗壯的枝幹坐下,自在地含住手臂內側的傷口輕吸。

  鮮血吐出,她媚眼一掠,伸手輕輕拭去唇角一點血珠,反而染得紅唇更嬌艷。

  與早先的嬉鬧不同,他等熊堯替他包紮好左臂的傷處,沉聲命令:“剛剛的事情誰都不許傳出去。”

  “臣等遵命。”整齊劃一的聲音。

  他是帝王,向來只用下令,不需要威脅。

  皇帝阻了侍衛跟隨,不由自主走到了那顆樹下,抬頭看她。

  眉宇間是說不出的溫柔疼惜,他道:“小乖,下來。”

  她輕晃著繡鞋,好似踢在他頭上,登時咯咯地笑出聲來。她道:“好。”而後縱身一躍。

  皇帝知道她就是個促狹鬼,早就有了準備。果然穩穩噹噹地將她接在懷裡。

  只左臂因受傷而抽疼了一下。

  碧桃自是感覺到了,但她沒多說什麼。男人嘛,偶爾想逞英雄,你得成全他。

  她在他懷裡窩的舒心,舉著手臂看了看那兩個小牙印,後知後覺的有點難受:“皇上,那蛇皮濕滑滑的,好噁心。”

  “知道還躲在那個地方,老實在下面待著自有熊堯保護你。”

  “不然怎麼救皇上呢。”她揪著他的衣襟埋頭,小聲嘀咕:“皇上這是得了便宜還賣乖。”

  他啞然,心裡卻有一點熱燙燙的。

  小女人滿心滿眼這樣對自己,原先的懷疑好像都顯得無足輕重了。會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用會的東西來做什麼事。

  他雖然想弄清楚她身上的秘密,但在她毫不猶豫的she出那一箭時,懷疑就隨之煙消雲散了。

  當時的她絕不可能知道纏在身上的東西,到底有沒有毒害。

  倘若是毒蛇,生死也不過一息之間。

  至於碧桃,危機過去後也放鬆了許多。她心道,多虧了“警覺”,讓她感受到這條蛇是無毒或者是擁有一般毒素的,要不然捨命為皇帝的事,她也要好好考慮考慮。

  這個機會遇的巧,那原先的計劃也就用不著了。此刻打消了皇帝的疑慮,又捨身救他,技能瞬間長了十點,是有史以來漲的最快的一次,她興致很高。

  “皇上,咱們出來一天只獵到一條小蛇。”碧桃袖口一掩打了個呵欠,指了指角落裡的青皮蛇道。

  潛台詞是,你嫌不嫌丟臉?我好嫌。

  “誰說的,”皇帝放下她後又有些捨不得,見她體力用盡有些困頓便輕攬她在懷,道,“還有許多人。”

  碧桃聞言目光微動,忍住了沒看向皇帝。

  她有些好奇,那些人究竟是誰。似乎並不是普通的刺客,否則皇帝不至於在開頭如此忍讓。

  可一般人,誰會讓皇帝心甘情願地退步,只守不攻?

  她想起娘給她科普時說過的內容,想起元朝能者稱帝的規則,再想起吃齋念佛、供奉祖先看似極為虔誠地皇太后。

  難道是壽王?她在思緒連轉下想道。

  作者有話要說:其實深深覺得以大家的犀利程度,看了標題再看內容提要就差不多知道發生什麼事了。

  唔,我就是想問,當中那段寫的會不會太過了……像桃的表現,我寫的時候腦子裡不斷交戰,告訴自己這是後宮文來著。

  然後還是寫成這樣了|||有意見就提哦> <大家要是覺得太過的話,我會在字數不變和增多的情況下修改的。

  ☆、錯認

  明月皎皎當空。

  點點星輝和著月光散在營地上,惟帳篷遮蔽的一面兒暗沉沉看不真切。那洋溢熱情的篝火宴早早就散了,只餘下明燭燈火闌珊。

  “薛主子。”被皇上派來尋碧桃的小內侍出得營帳後,一眼瞧見不遠處走來的人。雖光線不明晰,但這張臉兒他認得,錯不了。

  他給那女子請了安,道明來由:“皇上剛喝下醒酒湯,讓奴才去尋您來服侍呢。可巧兒您就來了,且隨奴才進去吧。”

  那女子頷首,不發一言。

  內侍覺得有些奇怪,不過除了趙公公,這薛婕妤素來不與他們打交道,不肯多話也是正常。誰讓人家得寵呢,吹幾口耳旁風皇上還不是由著她說什麼就是什麼?他們這些小人物也不敢有怨言。

  他側身放低姿態,引著這女子去了。

  女子邁入主營帳,看見床榻邊几上的空碗,和床榻上那扶額倚枕,因飲酒犯困而睡著了的帝王。

  她臉上幾不可察的閃過一絲失望,但隨即又是慶幸。

  咬了咬唇,她褪去衣裳委地,爬上床榻。待那稍嫌冰涼的手在解皇帝襟帶時被猛的抓住,然後聽見皇帝含糊喚了句:“小乖……”

  她心一沉,又跳的有些快。緩緩抬眼望去,直到確認皇帝已然熟睡方繼續手上的動作。

  二人衣裳盡褪的臥躺在一處,她學著入宮前學來的技巧撩撥著睡夢中的帝王。帳中燈熄,一室寂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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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碧桃掀開布簾走出營帳,眺望一望無際的糙原日出,那旭日正亟不可待地露出半張臉,滿是活力朝氣。

  趁著沒人,碧桃眯起眼兒舒適地伸了個懶腰,感受空氣里涼絲絲地溫度。

  “主子,這藥還沒換呢!”芸縷探出身子,連忙道,“太醫囑咐了,須得更換三次才能見效。”

  碧桃想起小臂上蛇咬出的痕跡,整湊了一對兒,印在白皙的肌膚上格外可怖。於是招手:“將東西帶上,咱們去皇上那兒換。”

  唔,救他一命,可得時刻提醒他。

  “主子!”芸縷跺腳,生怕主子不著調。

  “急甚麼,”走在前頭的人兒回眸,笑的促狹,卻仍是給她解釋道,“咱們是去關心皇上的傷勢,又不是做十惡不赦的事。反正都是破皮兒的傷,塗什麼藥都一樣,走走走。”

  她偶爾迷糊一次,皇帝只會樂不會怪罪。

  那就是個惡趣味的帝王。

  陸陸續續地,也有人從帳篷里出來,公卿大臣一列的她自然要避開,若是碰上女眷,待她們行禮後離開即可。

  主帳前除了內侍宮女自然鮮有人走動,窺伺帝蹤可是大罪名,除非有事欲稟,其餘人不敢在此處徘徊。

  碧桃停下腳步,掃看了眼那內侍幾乎要瞪出來的眼睛,皺皺眉,上前撩簾。

  一隻纖纖玉手卻先她一步掀起布簾,等與她相同的臉露出,雙目相對,二人皆是有些吃驚。

  碧桃心裡微沉。

  綠萼嘴角稍稍揚起,難得的好心情。有多久沒見她這副表情了,就如十幾年來自己始終占據著父母心裡的位置,而她只能羨慕黯然的站在外圍。

  “妹妹怎麼來了。”

  碧桃沒管她,她將視線一轉,轉向營帳里正系衣襟的那個人。

  她落下一句:“你先別走。”而後走到裡面去,將皇帝的手碰開,親自替他繫著。氣氛是詭異的沉默。

  本來薛綠萼也想替皇帝更衣,但皇上沒答應,她這才想去叫宮人來服侍,與碧桃撞了個正著。聞言,她也真就站在那裡沒動,不知道是因為被碧桃的反應迷惑,還是想看她要怎麼做。

  “小乖,”見她鬢角微松,皇帝便伸手替她將垂下的碎發攏到耳後,“一定是梳頭的時候又亂動了,總不見你坐正一刻。”

  綠萼因皇帝的話眼底逐漸冷凝,那個昨日聽到讓她有片刻失神的稱呼,還有那句熟稔關懷的話。她不明白,這個恣意妄為地妹妹,到底皇上看上她什麼了?明明在家時,父母都是喜歡她的,自己才是忍著寂寞苦累被家族教育出的那一個,怎麼偏偏讓她得了皇上的喜歡。

  皇上已經許久不曾去她的錦繡閣了,就是她晉美人位,似乎都是看在她妹妹的份上。此次出行是皇后娘娘安排給她的機會,她必須把握住。

  但在知道妹妹救了皇上之後,她就猜測昨晚皇上會召妹妹前去服侍。她不能幹等著皇上想起來,但她騎she功夫又遠不如詩書畫藝,所以在得知消息做出一番籌劃後,她劍走偏鋒,奪走了屬於妹妹的侍寢機會。

  成王敗寇,只要贏就行。

  “皇上,您找的她?”碧桃沒有順著皇帝的話說,而是直接問道。

  皇帝本來見碧桃舉止如常,斷定不了她是不是生氣,便拿話一試。如今看來,還是那個小醋桶。他道:“朕記得昨晚讓趙忠信去找你。”

  他沒繼續說,話說到這個份上,也沒幾個傻瓜猜不到。

  “哦,原來是姐姐假扮妾身奪寵?”碧桃揚起下巴,嘴角勾起嘲諷的笑。看見薛綠萼瞬間變白的臉,心道,真是抱歉她不會拐彎抹角,讓古代含蓄的姑娘們受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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