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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來是你不信我。”

  皇帝一震,側攬著她的大手扣緊。

  她用的是“你”和“我”,無怪乎他震愕如斯。

  他覺得心裡一麻,又有點酸酸地。他確實不信任她,她在他心裡,遠不及可以信任的地步。

  他對她好,不過是因為喜歡她,她的舉止她的眼睛她的容貌她的種種。喜歡和寵是一回事,信任,是另外一回事。

  “小乖……”他聲音有點沙啞,不為其它,只為了她能在此時此刻,對他說“你”,對他說“我”。

  分明是不再考慮地位和權利。

  否則,她又豈會那般大膽,言行逾矩。他若要追究,砍頭也都是輕的了。

  “我只是想早點升到嬪位,”她將臉貼過去,親昵而憧憬地道,“安選侍有孕的時候我就在想,如果我也有了孩子,一定要自己撫養的,一定要時時刻刻地對他笑,對他好。養在跟前的。”

  她話說的孩子氣,卻教他十分熨帖。

  皇帝心弦驀地被撥響,此刻他心裡一角的守備坍塌下來,他想,原來如此。而她後頭強調的話,讓他心裡憐惜之意更濃。他知道她自小體弱,只怕並不受父母重視。自己得不到,所以想盡力補給孩子。

  其實連他自己都曾想過她抱著孩子,二人皆是眉眼相似,仰著粉嘟嘟地臉兒對著他。他也是想和她有個孩子的,卻沒有想過只有嬪位的女子才能將孩子養在跟前兒。

  此刻,他莫名有些愧疚。

  明明兩人那樣默契,有著同樣的想法,卻只有她一人在努力。他想過便罷了,並沒有為此付諸行動,甚至因此誤解她,冷落她。如她說的那樣,什麼也不告訴她。

  他嘆了口氣,金口玉言地承諾,在棉被堆里顯得好笑卻又很溫馨:“朕答應你,等你懷了身孕,必定升你為嬪,讓孩子養在你跟前,可好?”

  她怔了一會兒,吸了吸鼻子,甜甜地“嗯”了一聲。

  被子底下的笑隱在黑暗中,不曾教人看見。

  終於等到這一天了,這回算是因禍得福罷。若不是先抑,皇帝也不會因此對她有了憐惜之心,有此承諾了。

  那四角掛的零陵香終於可以丟了,她對濃香不算討厭,也說不上喜歡。聞久了更是膩的慌。原先和皇帝的解釋,也只是個說辭而已。實則零陵香有一定的避孕效果,她初入宮根基不穩,若冒然懷孕,也只是個被人抱走的下場。

  免得到時糾結,不如先把源頭掐滅。

  香啊……

  她記得屬性欄里有香型的選擇,天然帶香雖然聽起來有點窘,但自己能擁有的話,感覺應該很不錯吧。只是這回,絕對,絕對不要濃香就對了!

  “高興了?”皇帝心情一放鬆,就喜歡逗她。

  “當然沒有!”她擱下心裡的念頭,回嘴兒極快,蹬鼻子上臉道,“皇上讓人家當了十來天的傻子,人家還在生氣,不想理皇上!”

  說完,背過身去。

  身體力行地證明她說出口的話是真的。

  皇帝啞然,果然還是這性子,但凡他扶扶梯子,她就能一溜煙兒地爬上去趴在牆頭笑他慢。

  “得了便宜還賣乖。”他手繞過去,勾一下她鼻尖,轉而壞心眼的捏住了。

  她也不掙扎,瓮聲瓮氣地道:“是皇上叫人家小乖的,如今又不讓人家賣乖。哼,橫捏鼻子豎挑眼兒。”

  皇帝大笑:“朕就奇了,這教你的夫子是哪個奇人?他要是知道你總篡詞改句,怕是氣的鼻子都要歪了。”

  碧桃打了個滾兒滾出了被窩,被鉗制住的鼻子終於得到了解放。她控訴:“夫子的鼻子歪沒歪妾身不知道,妾身的鼻子一定被皇上捏歪了。皇上今日怎麼和鼻子鉚上勁了。”她說著,後怕地揉了揉紅紅的鼻頭。

  “回來。”皇帝懷裡不見溫香軟玉,不甚痛快。

  碧桃乖乖地滾了回去,嗯,還是被子裡暖,靠著皇帝,更暖。話雖如此,有的事還是得說清,她嚴肅:“不許捏鼻子。”

  “朕才沒那個閒工夫。”皇帝不屑道,全然忘了剛剛是誰捏鼻子捏的興致高昂。他的手滑至她渾圓挺翹的臀部,輕輕揉捏著,尾音上挑,誘惑著懷裡的小女人,“乖乖地,讓朕吃飽了有賞,嗯?”

  那暖被因方才碧桃鑽出而有了fèng隙,此刻一線暗黃地光照進來,襯得她俏生生睨來的那一眼格外妖媚,“原來是在別處沒吃夠,才肯來的。”

  “怎麼會,”他將她來回折騰時鬆散的中衣褪到肩部,露出香肩及那對半遮半掩的玲瓏椒辱,粉色的辱暈若隱若現。他喉結滾了滾,聲音愈發性感低沉,“過年事務多,等想吃的時候,已經被你截在前頭了。”

  正要順著心意含住那在眼前晃動的辱兒,不知怎的側著的身子被撲,一個黑影兒罩上來,騎坐在他身上。

  “不許皇上想吃別的女人!”她嬌軟地聲音傳來,小屁股不依不饒地又挪又蹭,動的他直上火。那一句話更是火上澆油,他想,要是換成“你”,會讓人更忍不住吧。

  “好。”他立刻答應。

  “作為交換,”他笑地意味深長,“小乖你要出力哦。”

  碧桃傲嬌小女王才不怕呢,她一直是攻來的。

  於是她聲如蚊訥地“嗯”了聲,在他直勾勾地眼神里開始褪衣服。等他不耐地扯下那肚兜丟出去,入目便是那一捻柳腰上軟濃濃粉白的肚兒,他吸一口氣。

  往日還不曾在這個角度仔細瞧過她。

  待她可憐兮兮地撐著身子動時,他禁不住去舔咬她的肚臍眼兒,像是尋到了新的玩具,間或配合著她往上挺動。

  那肚子上的小眼兒也不知連著身子哪一出,她被啃咬地身子一軟再軟,小拳頭緊捏,卻愈發沒有著力點。好像那舌頭是透過她的肌膚,啃咬她的血肉,直教她無力地欲哭:“難、難受……不幹了……”

  她嬌嬌地嗲,軟軟的嗔,一下子叫進他心裡去。

  他寵溺地笑,一個翻身將她壓回去,吻她額角的汗,眼旁的淚珠兒,“朕的小蜜桃累了,歇一歇,嗯?很快就好。”

  殢雨尤雲,情愛歡濃。

  夜,還長久。

  而累趴在床的碧桃只想無力地喊一句:信誰也別信男人!

  作者有話要說:話說,皇帝那句“好”……咳,床上的男人不可信就對了。看碧小桃已然證明了……

  ☆、罰跪

  銅鎏金鳧鴨香獸的禽喙中溢出煙縷遊絲,一線輕裊逐無。

  碧桃挽袖執箸,夾一筷子秋油郁過的青魚片,布在皇帝面前的白瓷蓮紋碗中。笑吟吟地道:“妾身最愛吃這道菜里的瓜姜了,脆嫩慡口、香甜鮮美,皇上嘗嘗看。”

  “盡愛吃些配菜,”皇帝嘗了一口,搖頭笑她,“小家子氣。”

  碧桃這廂正別了頭吩咐芸縷將那香撤了,沒得攪了食慾。又囑咐往後擺上時鮮瓜果即可,不必燃香。

  聽見他的評價,不待他又夾了魚片兒往嘴裡送,小腦袋湊過去一口含住,嚼巴嚼巴吃乾淨了。又道:“奉紫,給皇上換雙筷子。”

  而後桌底裙風微動,翹著小腳輕輕地、輕輕地踢了他一下,小嘴巴一撅道:“妾身以後不吃了。”

  皇帝先是被她那一口咬的頓了頓,又被那一腳踢的愣了神,雖說很輕,但還真沒人敢對他動手動腳的,倒是個新鮮經歷。不過她都敢騎在她身上了,估計沒什麼事做不出來的。

  等得了她那一句話,倏爾想起昨日她哭腔一噎一噎說的那串“不想如何,說就是了”目光軟了下來。他伸手揩去她吃急了沾在唇角的油漬,當著那一干低頭宮人的面兒吃到自己嘴裡,笑道:“你就是個急脾氣,朕也沒說不好,改什麼?這道菜味道好,朕也喜歡吃。”

  說到後面,眼睛看著她不動,讓她都覺得語意雙關,意味深長了。

  但轉瞬他又繼續用膳,動作優雅舒緩,有一種從小教養而成的貴氣。碧桃疑惑地看了看他,半晌傻乎乎地念念出一句:“皇上喜歡就好。”

  皇帝忍了又忍,幾乎要笑出聲了。

  他還從來不知道,她偶爾會變得這麼呆。這讓他逗起來莫名地更有成就感了。

  用膳畢,二人坐在攢框低圍的羅漢床上閒聊,奉紫捧了青花盞托並兩盞紅茶來。碧桃接過一盞親自遞給皇帝,又捧一盞吃著暖身。

  “……除夕宴上,那簪子的來龍去脈你還沒和朕說清楚。”皇帝突然提及件在二人看來不過是情趣小事的事兒來。

  碧桃尚還記得那支jú花簪,也不敢再叫皇帝猜,那就不是情趣而是不給台階了。於是答的順溜:“是皇后娘娘賞下的,說是賀妾身晉升之喜。”

  皇帝聽了若有所思,他猜到是皇后所賜,問碧桃也只是確認一回。皇后最近的行事有些急躁了。

  他想起書房案上還扣著的那張御史大夫上奏的摺子。

  內容是參禮部尚書薛聰在年關祭祀準備之時,祭祀用具以次充好,貪贓枉法,中飽私囊。

  這在表面看來是左丞相的手筆,但追其究竟,還能捕捉到一點皇后的父親鎮國將軍李誠的痕跡。

  皇帝面目冷峻,兵權和政權的結合,是皇家最忌諱的事。

  其實此事不過是那兩家不滿他對宜、敏二人少有恩寵的事,以此憑空捏造的奏摺作提醒。否則又豈會只針對碧桃的母家?若他置之不理,怕是就沒那麼容易善了了。

  當官的,就沒有哪個乾淨的。只是貪的多少罷了。

  他當然也可以不管,但碧桃是他現在寵愛的妃嬪,打她的臉來警告他,他能夠當沒發生過?皇家的威嚴是絕不容挑釁的。

  要瓦解同盟倒也簡單的很,一壓一捧,由他們兩家爭去便罷。

  碧桃見皇帝想事情想的出神,便顧自喝茶,不消一刻,竟是喝光了。還另叫奉紫添了茶水。

  等皇帝回過神,她已經在喝第三杯了。皇帝也不是毫無知覺,只是陷入沉思中諸事不管罷了,如今瞧她喝的肚子撐撐,好笑道,“膳後用茶不宜多,真的很渴?”

  碧桃擱下盞子,雙手後支在氈墊子上,呼呼地喘氣,語調因吃力而軟綿拖沓:“嗯,給揉揉。”

  她吃過暖茶的小臉兒被熨的紅彤彤地,唇兒一開一合,很容易就將他的視線引過去。他擱著矮几伸長手臂去給她揉肚子,笑的不行:“小乖,你這是在養膘待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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