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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二人又覺得憂傷不忿,又為小姐心疼。

  “想騙過別人,就得先騙過自己。”碧桃的嘴角浮起一個自嘲地笑來,“我這樣柔弱的體質,只怕別人一根指頭就能捏死了。”

  “若不能體現自己的價值,連娘親也不會時刻護著我。那就只有示人以弱了。”

  實際上,這具身體的原主人也不是真的柔弱不堪,否則家裡的明槍暗箭也不能都躲開了,還活到十五歲。

  只是和她比起來,因為不是嬌養大的,長久以來的保護色護過了頭,難以更改,氣勢上弱了很多而已。

  “小姐……”二人聽了,不忿淡了很多,都有些心酸。

  所以說,從小服侍到大的婢女就是好騙啊。

  自家的小姐說什麼都信。

  碧桃心裡淡定且不懷好意的想。

  “往後入了宮,與在家更不能比了。”她正色,“光靠我一個人是萬萬不能夠的,所以今天我才在你們面前露出些端倪,好教你們知道。”

  “索性你們也是聰敏的,能夠發現不對。倘若你們願意,那往後的日子,便要你們扶持著我過了。若是不願意也無礙的,我回稟了母親,讓她給你們找戶好人家嫁了,往後也能安心的過日子。”

  “奴婢是打小服侍著小姐長大的,”暮雲聽了有些激動 ,含著淚,先出聲道,“早就立過誓,要服侍小姐一輩子,小姐千萬別趕奴婢走。”

  “奴婢也是,雖然奴婢是後來才被夫人撥給小姐的,沒有打小的情分。但絕沒有二心,只盼著能服侍小姐把日子過好了,奴婢也能沾沾小姐的福氣。”

  碧桃聽了也很滿意,這個時代,叛主的奴才別人也是不會重用的,因此這二人不用多敲打,只用告訴她們知道她往後行事有所改變,不讓她們成天疑神疑鬼暗自猜度就好。

  正要開口安撫,初曉推門進來,看見房裡的狀況嚇了一跳:“這都怎麼了?”

  “這……”暮雲才想答話,可不知道小姐的意思,便把眼兒望去,見小姐搖了搖頭,就知道暫且先不和初曉說。

  也是,這丫頭太活潑了些,行事不夠沉穩,就怕嘴上把不住壞了小姐的事。

  “咱們正給小姐祝賀呢,熬了這麼些年,總算得償所願了,可見小姐必有後福的。一時開心過了頭,反是喜極而泣了。”

  “嘻,說的對,咱們小姐的福氣在後頭呢!奴婢也想著往後能跟在小姐後頭,和小丫鬟們逞逞威風,也就於願足矣啦。”初曉立馬就湊趣兒行過禮,笑嘻嘻地。

  奉紫聽了破涕而笑,嗔她:“狐假虎威!”

  “怎麼能是老虎呢,憑小姐的模樣,可是傾國傾城的大美人!”說著還搖頭念起歌謠來,端著個銅盆,愈發顯得可笑,“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寧不知傾城與傾國?佳人難再得!”

  碧桃忍俊不禁,竟不知房裡還有這樣個活寶般的丫鬟,原先壓抑的氣氛也登時鬆快了許多。

  然而那如曇花初綻般的清麗笑顏,帶一點露珠輕滾的顫顫微微,欲隱還休,直教丫鬟們看的愣了眼。

  初曉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匆忙忙道:“哎呀,把正事給耽擱了。小姐!方才夫人身邊的大丫鬟玉簪在外頭與我碰上了,讓我轉告說,夫人找您去說話呢。”

  作者有話要說:用了好多“也、只、便”之類的詞啊趴地,用的自己都不想用了。

  ☆、封位

  “娘,您找我有事兒?”碧桃任由奉紫解了斗篷去,逕自入了內室。

  翁敏抬手來握,含笑道:“來,到娘身邊來坐。”

  碧桃便將手一搭,隨坐在床沿,側轉過身來聽著。

  翁敏笑的更溫和了,“原本早該告訴你,但是因你身子不大好,我總想著與其選入宮去,娘看顧不著,倒不如低嫁個好人家,對你更好些。”

  “誰想你福澤深重,竟被皇上瞧上了眼,仍舊是選入宮去了。如此,娘反不好為你謀劃一二,除了把咱們家在宮裡頭的布置與你說道,往後卻要靠你自己了。”

  那握著的手心微微出了汗,睃眼去,面上更露了幾分忐忑。

  翁敏暗自點了點頭。

  原想著今日綠萼說的話,還以為這女兒的變化是因為藏的深的緣故,時至今日才表露出來。

  心裡有些被隱瞞的不悅。

  由此觀之,若是個城府深的,也不能有這一番情態。

  到底心思藏的再深,總比不過自己比她多吃了十來年的米不是?自己親自觀察得來的結果,還是自信是正確的。

  想來,也只是瞎貓碰上死耗子,胡亂學著她姐姐的樣子,竟也入了皇上的眼。

  也好,免得往後大女兒一人孤軍奮戰,要是升了高位還好,要是遲遲不得晉升又沒有子嗣,只怕族裡還會把旁支的姑娘也送進去。

  自然比不上親生的幫襯著好。

  她安撫般的拍拍女兒的手,道:“你也別怕,我雖然難以入宮,好在你姐姐是在宮裡的,往後你們姐妹二人守望相助,也能勝過旁人許多了。”

  碧桃聽之點點頭,卻又遲疑道:“可是,姐姐她,素來不愛管閒事……”

  翁敏忍俊不禁,笑道:“你啊,娘還當你經這一番歷練聰明懂事了,沒想到還是個傻的。旁人的事自然不必管它,你的事,怎麼能是閒事?有什麼不懂的,只管問你姐姐便是。”

  “哎,原本你姐姐並不是這樣的,也是個熱心腸,只是娘怕那樣的性子入宮不得好,便硬是教著拘著改了……都是為了家族昌盛啊。”嘆著氣,很是落寞無奈的模樣。

  碧桃聽了若有所思。

  怪不得原主明明和自己的姐姐感情不好,書里卻說在失寵的情況下,還是站出來為受陷害的姐姐一搏。

  以有心算無心,偏偏還險些成功了。

  才因此被穿越女記恨上,最後不得善終。

  原來是聽了自己的娘親一番話,以為姐姐這些年為家族犧牲了許多,自己卻不曾做過,很有些不安、懊悔。

  這才拼著自己不好,也要做這麼件事兒。

  反正是這具身子的血緣姐妹,現下最多是討厭,還不會陷害自己,且最後也沒什麼好下場。

  若能合作,也沒什麼不好的。

  便細聲道:“娘莫憂心,我知道了。有什麼事兒,自會去詢問姐姐。”

  “姐姐若有麻煩,我也會幫著她的。”說著,露出個誠摯的笑來。

  翁敏眼角微濕,連聲道:“這就好,這就好……你們總歸是親姐妹,雖然這些年娘忽視了你,總是希望你好的。你們能姐妹齊心,在宮裡站穩了腳跟,娘也就沒別的願望了。”

  說著,從暗格里取出個方正的黑漆描金花卉盒來,交到碧桃手裡。

  又叮囑她:“那人手布置、聯絡暗號都寫了擱在裡頭,你回去仔細記牢,切莫帶到宮裡去。”

  “是,女兒記下了。”

  “再有……”

  復教予碧桃入宮的行事章程等,雖然只是開個小灶,好賴能多知道些,餘下的自己多看多聽也能補上了。

  這一教,直教到亥時才算完。

  後回房各自歇下,不再贅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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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晨起,碧桃抱著被子呆愣了半天,才回想過來自己這是在遊戲裡呢。

  “唰”一下就躺回去,直往被子裡縮,準備賴個床先。

  丫鬟們也愣了,這這這……

  所謂的保護色一脫,小姐習性大變,讓人有些反應不過來。

  只有初曉膽子最大,上前將床帳子勾掛好,喚她道:“小姐,再不起,老爺夫人要派人來問了。”

  哦,是了,還得給爹娘請安。

  萬惡的舊社會!

  她這才勉勉強強拖拖賴賴的讓丫鬟們服侍著起了身。淨面擦牙時把昨日的盤算再在腦子裡過一遍。

  在府里呢,還是那個怯懦的二小姐。

  在皇宮裡呢,要暫時扮個冰山小美人圖個新鮮勁兒,往後的打算再說。

  可自己的性格呢,又是個膽兒賊大混不吝的主兒。

  她犯難了,這人設定的忒多,可別露了陷。

  今日穿就身素絨繡花襖,外披了翠紋羽緞斗篷,清麗如粼粼水波,倒映了秀色青山。

  抱著暖烘烘的手爐,前去正房問安。

  正說著話,有小廝亢奮的在外頭稟事:“老爺夫人!宮裡頭來人宣旨了!”

  二人並她姊妹一聽,忙起身去迎旨,還不忘叫來各房眾人,另備下香案等物什以示尊敬。

  等一眾人等齊刷刷跪下臨聽時。

  只聽那內侍宣讀:“奉天承運,皇帝詔曰,禮部尚書嫡出長女薛氏綠萼,毓秀名門,姿容出眾,今特冊封為從六品寶林,於十一月廿七入宮,賜居永和宮錦繡閣。欽此。”

  等禮部尚書薛聰上前恭謹接過,又另展一張聖旨,宣讀:“奉天承運,皇帝詔曰,禮部尚書嫡出次女薛氏碧桃,淑麗姣好,進退有度,今特冊封為從六品寶林,於十一月廿七入宮,賜居儲秀宮芳華閣。欽此。”

  “咱家這廂先恭喜薛大人了。”那內侍公公眯著雙笑眼兒,甚客氣道。

  薛聰將紅包一塞,也笑的客氣:“那就多謝公公了。公公東奔西走可有勞累?不如先去正廳坐著喝杯茶,歇一歇罷。”

  那內侍是個人精,聽這話就明白了,見這兩位千金姿容出眾,又得聖上看中,其餘她人封的品級除了太后的甥女江氏和皇后的胞妹李氏,皆是不如她二人,如今賣個好兒,往後也有好處。

  連忙擺手回道:“薛大人不必客氣,前頭只去了左丞相江大人以及鎮國將軍李大人二家,您這才第三家,後頭還有幾處呢。”

  “如此,可不敢耽誤公公,公公且慢走。”

  “薛大人留步罷,不必相送。”內侍點頭,領著一群人浩浩蕩蕩的走了。

  “老爺,這從六品?”聽這品級不算高,但看自家老爺臉上歡喜的樣子,又聽這宣旨的順序排了第三,似乎也不算低,翁敏便忙問道。

  薛聰給夫人解惑:“聖上不是個沉迷女色之人,更重舊情。宮中的高位多是潛邸時的舊人,第一回大選時最高不過正七品御女。咱們女兒能得封寶林,已是聖上恩德所賜了!你可別胡思亂想。”

  “妾身可不是不知輕重的人。”翁敏嗔怪他一句,忙著準備後頭女兒進宮的瑣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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