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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廢后、廢太子之事,隨著時間的推移,徹底成為過去式。舊的既去,這“迎新”成為擺在劉淵與大夏諸臣面前,一個無法迴避的問題。

  事實上,到如今的情況,上下所有人都明白,新的太子,大概率將在周王劉珝與鄭王劉琤之間產生。其他諸皇子,相比於二王,基本沒有什麼競爭力。

  除了代王劉琝,不過遠在漠東,雖然武功赫赫,常有消息傳來,但六七年來回長安也不過四次,朝中諸臣對劉琝很是不熟。哪怕劉淵一直以來,對劉琝都暗暗關注著,但論及對劉琝的了解,他自己心中也有個大大的問號。

  在長安,劉淵還未發聲,一場站隊風潮已經湧來。不過此次動起來的,都是些小官小吏,真正的“大佬”們,都默不作聲,絕不表態,前次的教訓已經足夠了。哪怕二押一,也不敢輕易下注。

  除了盯著二王,不少人還將目光盯著禁宮之內,有一種說法,陛下若欲新立後,誰主中宮,也基本確定了繼嗣之人。

  “殿下,您有些緊張了!”在鄭王府中,一名年輕人飲淡茶,面帶著笑意對劉琤道。

  玉樹臨風,氣度宜然,完全一翩翩濁世佳公子。這是駙馬都尉,廣平侯崔浩,尚平陵公主劉綾已有六歲了。誰都未曾想到,娶了劉綾的崔浩,私下,竟然支持劉琤奪嫡。

  “孤自以為能以平常心應對,可至如今,卻發覺,實難做到啊!”輕吁一口氣,劉琤微嘆。

  熬了這麼多年,龜了這麼多年,如今自己的目標似乎觸手可及,劉琤不淡定了。只與劉珝競爭,如今的劉琤表示壓力不大。最近,往他鄭王府跑的長安官吏可不少,一律謝絕,但劉琤心裡不會無一絲波瀾。

  劉琤的心態,恢復得很快,轉眼玩味地望著崔浩:“伯源,孤心中一直有疑惑。你既尚平陵,為何不支持周王,而選擇孤?可否為孤解惑?”

  要知道,劉綾一樣乃蘭妧所出,與劉珝是一母同胞。劉琤這似乎是在質疑崔浩投效的目的。

  迎著劉琤審視的目光,崔浩眼中沒有一絲閃爍,風輕雲淡應道:“周王殿下,甚有才情,只可以與蘭氏等族糾纏太深,這既是其優勢,又是其劣勢,相比殿下心裡亦明白。”

  “至於殿下,臣以‘潛龍’視之!”說著,崔浩很是鄭重對劉琤一禮:“殿下這些年在朝中的行舉,所有人都看在眼中,夙興夜寐,日夜憂勤,處事唯公。臣相信,以陛下之英明,亦看在眼裡!”

  崔浩之讚譽,劉琤最近已經聽得夠多,其他人,劉琤都是不屑一顧。但自崔浩口中講出,劉琤心情卻是不錯。與之交流下來,劉琤自認沒有看錯,這個一向低調的駙馬都尉,是真正的王佐之才。

  “平陵公主那邊什麼想法?”劉琤淡然一笑,看著崔浩。

  隨即又輕搖搖頭,當年劉綾不顧蘭妧的意志,獨獨選了崔浩,自是看出了崔浩的特別之處。而崔浩,又豈會以一婦人之見,心志有所動搖。

  ......

  “陛下最近多宿於卞淑妃寢殿!”

  宮中開始有流言廣傳,往鄭王府奔的官吏更多了,可惜無一人能夠跨過門檻。

  在這種情況下,劉淵從內衛之處,“無意”中得到了一個暗報。鄭王劉琤,嘗與洛妃有染。

  宣室之中,劉淵一人盤坐於御案之後,佝僂著個腰,表情很平靜,平靜地有些過分。底下跪著接手內衛沒多久的新統領仆固藺,惴惴地埋著頭。

  “事情可有查實?”劉淵毫無波動的問詢聲響在仆固藺耳邊。

  仆固藺不敢怠慢,很多東西,都是有痕跡的。從晉陽“夏王府”,一直到上林之章台,彼時年輕的劉琤,卻是難以完全掩飾起自己的想法。各種惹人懷疑的“行徑”,被仆固藺一一道來。

  “捅出此等事之人,居心不良,動機不純!你可明白?”劉淵冷著一張臉盯著仆固藺。

  仆固藺聞言身體抖了一下。

  “全部清理了!”劉淵陰惻惻地開口下令:“你退下吧!”

  “微臣告退!”仆固藺抹了把額頭的冷汗,極為忐忑地後退出殿。

  劉淵的表情則更加陰沉的,在緊閉的陰森的宣室殿內,劉淵發出了幾聲“非人”的嚎叫。即使“有理有據”,他也明白此事有問題的,但就是難以抑制住心底不斷湧出的猜度。

  劉淵怒了,從來都是他去綠別人,何曾有他劉淵被“綠”的時候,主角還是他極為“看重”的劉琤。對這種事,劉淵是連流言蜚語都不欲聽到的。

  春光滿面,劉淵信步於未央宮室之內,走著走著,還是轉道永巷,至甄洛這邊。

  麗人正處最美好的年紀,那般的風華絕代,身材豐腴誘人,散發著熟女的氣息。一身輕衣,正照顧著劉淵的十子劉瑾。

  見劉淵悄無聲息地入內,甄洛面上浮現出笑容,迎了上來。劉淵屈身,逗弄逗弄兩眼靈動的幼子,心情似乎好了些,爾後吩咐“老婦”將其帶下去。

  “寬衣!”殿中只剩下劉淵與甄洛,屏風之後,簾幕落下,劉淵跨坐榻上,盯著甄洛命令道。

  大概是白日的關係,甄洛明顯有些羞怒,忸怩不定。

  “寬衣!”劉淵又嚴肅著張臉,聲音有些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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