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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刺史府門前哄鬧一陣,有人急急忙忙大呼道:

  “哀呼哉,哀呼哉,徐公授課,以畢矣……”

  “你說什麼,這……這徐公怎麼出去的?”

  “對啊,我們都守在這裡,連窗戶也沒放過,這怎麼可能…”

  “徐公乃星宿轉世,想必是穿牆而出吧?”

  “唉,徐公的大道,我等終是無緣……”

  “這位同年勿憂,徐公已經命其下弟子,將講義抄下,不日便可刻印成書,大家都有份啊……”一名穿著普通,卻健壯英武的學子說道。眾人聞言,皆是湊過來打聽。那英武的學子順勢清清嗓子,好有一番故事要說的樣子,只聽他道:

  “諸位啊,不才今日外出挑水,正好遇見一行襴衫文士路過,看他們口中文雅至極,不由得心嚮往,便隨他們而去。”

  “緣是何人?”

  “年兄勿問,某便說來……”那英武學子笑了一下道:“我跟了上去,只見眾襴衫文士至一溪水邊,席地而坐。但見其中一名文士,年約二十,相貌英俊,一舉一動看去,皆有妙不可言之韻味!眾文士皆以他為首……”

  “哦?”

  “不才,也遠遠的放下扁擔,坐下,只見那文士拿出《弟子規》一書,高坐上首,妙口贊蓮花,娓娓將書中大義道理講出……”

  “呔,此人必是徐公矣!年兄好不義氣,竟把我等忘了!”

  “對對對,不義氣,就是把我們叫過去,聽了半場也值當了啊!”

  “諸位,我看那文士年青至極,與我年紀相當,哪裡想到會是徐公,有聽他講義聽得入迷,只到完了,才發覺斯人為徐公。”

  “唉,天可憐見,你個笨瓜卻遇活水!”

  眾人皆是無奈,又想起先前這人說過,徐公的講義都被抄下,於是便問道:“你可知徐公講義何處有售?”

  “嘍,往東不遠,有一家興德書坊,便是發售之處,諸位可以可以試一試。”

  眾人聞言,便又去興德書坊“盯梢”了。而那位英武學子,搖頭便笑,卻是何人?正是滄州刺史徐清本人。徐清露面的機會不多,上一次祭奠鱷魚,也只不過讓這些學子遠遠看過一次背影,加上徐清穿著普通,這些學子認不出來,也是情理之中。

  興德書坊,是徐清存的一點點私念。建立州辦學校之後,徐清選用公家出錢的方式,訂製統一的課本。這一筆錢,與其讓外人白白賺取了,不如肥水流入自家田地。興德書坊便是徐清的自留地。

  興德書坊,是徐清組織幾個已經學會雕版印刷術的老刻工一起籌辦的,說是自留地,徐清也不過賺三成股份。餘下的七成,都算那些真正經營者和管理者的。今後州學印書都從這裡來,質量高,價格低,還兼著出版一些經典讀物,販賣得錢。以前沒有印刷術,一些書籍都要人工手抄,故而書本貴的很,如今將一些四書五經之類的印刷出來,市場應該很足。

  徐清正欲踏步而入,卻見一個人影閃到面前,恭恭敬敬打躬喚了一聲:“徐公……”

  是誰認出來了?

  徐清心裡微微驚訝,抬頭一看,卻是馬尼德。不由笑罵道:“好你個馬尼德,和我玩起了這一套……”抬起手來,就要打將過去。

  馬尼德連忙道:“徐公饒命……”

  徐清哪裡會真打,手到了馬尼德身上,卻力道大減,輕輕一拍道:“怎麼不去裡面?”

  “我一介草民,護衛哪裡肯讓我進去,進不去,我只能在這外面等了。”馬尼德無奈道。徐清想起馬尼德上次 站在門外被凍成雪人的景象了,微微一動,問道:

  “可有什麼要事?”

  “不瞞刺史,去年末帶來的貨物,已經是賣完了……”馬尼德掏出來一個帳本,交給徐清道:“前幾天從鹽山進了上百車鹽,打算再去一次塞外,繞路去河套,再去長安。這裡是去年的帳本……”

  徐清隨便翻了翻,看見不過是流水帳罷了,便直接揭到了最後一頁,驚嘆道:“去年一年,竟然收入千八銀子,你小子可以啊!”

  馬尼德嘿嘿一笑:“還是老總你的仙人釀賣得好,一下湊齊了個大本,不然不會有這麼多的。”

  徐清聽了“老總”二字,差點笑了出來,這還是上次作怪,給馬尼德專用的稱呼。還給馬尼德帳本,馬尼德接過道:“下午,便將一千八百兩銀子全部送來,太重了,我一個人拿不動……”一千八百兩,也就是一百八十斤, 這還只是都算作銀子,其中肯定還有不少銅錢,一個人拿來,的確拿不動。

  徐清聽了,卻擺手道:“不,銀子,你全拿著,不用給我。”

  馬尼德一陣錯愕:“老總,下一趟的本錢已經被扣除了,五百兩哩,這些錢,你不用給我。”

  徐清道:“拿著吧,我暫時不缺銀子用,當然,我也想讓你帶點東西。”

  馬尼德道:“老總儘管使喚……”

  徐清問 :“你說你要北上塞北,再去河套,那中間的路,是走關外還是走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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