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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氏的事,卻牽扯到他,這些人當真是會算計。

  「十三弟,不能再讓趙氏錢莊繼續下去了。」這些日子,他已經看出來趙鸞鸞與從前爭奪紙幣之權的那些人都不同,她的謀求算計甚大,那些人不敢得罪他,但是太子卻不會怕,二人狼狽為奸,恐怕會壞大事,再加上如今陛下對儲位態度不明,他不能丟了交子鋪。

  李飴眼神愈發暗沉,「你想辦法給王雲起去一封信,告訴他們若不想太子未來登基,除了他們,便不要再坐山觀虎鬥,小心自己翻了船。」

  即便王家曾經是保皇黨,但是趙鸞鸞和離後與太子糾纏不清,王家必是比他還要怕,太子登基,為了帝王顏面,怎還能容忍王頤之好好活著。王頤之折了,這一代王家嫡脈就毀了。

  李瓚也是想到了這一層,原本憤懣的臉色稍稍褪去,之後他又留了許久,二人細細商量該如何對付。

  *

  魏王殺人的動作快地出乎意料,應對寶鈔更是一針見血。

  萬家接手錢莊不久,還在與聯繫密切的幾個富商拉扯,僅僅是有少數人購買寶鈔之人試水,且數量都不多,至於背後之人更是不知。

  這些都是趙鸞鸞一開始就預料到的,富商苦交子已久,必然是想要尋到解決辦法的,他們無法抗衡魏王,只能私下略微試探這些新開的錢莊,一是寶鈔是否比交子更好,二也是怕若無人支持,荒地太快。只是他們也不能大肆幫扶,否則惹惱交子鋪,那必然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而魏王的應對之策,便是讓這些富商更怕更膽寒,他竟讓市令署私下要求商鋪不接受寶鈔買賣,市令署的面子便是達官貴人名下的鋪子那也是要賣的。

  打聽的人事無巨細,將京城大致多少家店鋪與市令署有干係,都試探清楚了,趙鸞鸞聽著卻覺得,事情有些不簡單,這其中有許多鋪子都是清流世家名下的,這些人難道也要賣魏王的面子?這些人不是最怕與皇子們有牽扯嗎?

  以魏王的權利,如果真的只是一個市令署,影響不該是這般大才對,而與魏王走的近的家族勢力,太子也曾與他說過,並沒有符合的。

  趙鸞鸞的手指在炕桌上點著,眼神隨意晃著,卻在看到對面冥思苦想與顧伯玉下臭棋的王靜則時,越來越幽深。

  顧伯玉本是來與趙鸞鸞商議對策的,卻被她打發去陪王靜則練棋,兩人下棋時,也並不老實,互相嫌棄。

  王靜則看著棋盤上亂放的白棋,怒目而視,「顧伯玉,你腦子有病吧,這棋是這麼下的嗎?」

  「義妹,你還是多看書,圍棋之道,若是不懂裝懂,下地也沒意思。」

  眼見又要吵起來,趙鸞鸞揉了揉太陽穴,轉移話題,「玉哥兒,魏王此舉,你覺得該如何應對?」

  聽到義母終於說起正事,顧伯玉迫不及待地將手中白子扔回棋簍,轉身面對她,正色道,「魏王殿下讓市令署私下干涉,已然牽扯到朝堂官府,若我們

  仍以小打小鬧應之,恐是無用,不如趁此徹底對立,鬧大一些才好。」

  趙鸞鸞點點頭,也是贊同,「市令署並非是我們簡簡單單就能抗衡的,太子與我商議過,他如今統領京兆尹,我們最好通過京兆尹,與魏王打擂台。」

  顧伯玉轉了轉腦子,很快便想到了法子,「交子鋪這幾年在魏王的支持下,愈發得寸進尺,許多富商存入錢財,卻輕易取不出來,必然是因為交子鋪用這一筆錢拿去做了什麼,放貸也好,買賣成土地了也罷,這些錢財短時間必是難以收齊,不如暗中收買一些富商的交子,到了一定數量,交子鋪兌不出來,我們便可以此將它告上京兆尹。」

  雖然辦法提出來,趙鸞鸞的態度卻不是很樂觀。

  「此計確實可行,但是有一處卻是甚為麻煩,我們不知道交子鋪如今的儲備金銀有多少,貿然去辦,購入大量交子不是最難辦的,若是未能摸准底,打草驚蛇才是。」

  再者,魏王截殺她的仇,還沒算,僅僅是還不上她的錢,必然沒多嚴重,要做便要做狠,讓他沒有翻身的餘地。

  她眯了眯眼睛,沉聲道,「先讓人私下煽動消息,便說交子鋪的錢全被貪了,所以才難以兌出,讓一些膽小的富商戰戰兢兢起來,此時再讓我們的人拿著大額紙幣去兌換,交子鋪給,蠢蠢欲動的人必然多起來,她們也會去兌,便能試探出交子鋪儲備金銀深淺,在她們兌換艱難時,告上京兆尹,太子的人必然會直接查帳,帳上什麼都沒有,魏王便難以翻身,若是交子鋪不給,那更好辦,存錢的人就會害怕,群起而攻之,屆時我們的人領頭告上京兆尹,事情便無可挽回。」

  帳上沒有的,必然是要魏王補的,屆時必然掏空魏王,這些年的經營功虧一簣,想必他的臉色一定好看,必比昨日她的臉色還要好看許多,加上明目張胆的貪污,待失去民心,除去此子,易如反掌。

  顧伯玉細細思量,亦覺計劃更加縝密,他起身拱手告辭,「義母,我明白了,這便讓人去辦。」

  顧伯玉走後,趙鸞鸞瞥向又被拉來繼續王靜則陪鬥智鬥勇的趙長胤,同情地笑笑,沒有管。

  王靜則慣會折騰人,卻沒一個敢逃,顧伯玉不敢,趙長胤也不敢,不過這也是個欺軟怕硬的,便不是不敢找她,也不敢找太子。

  按理說原主性子懦弱,王頤之自私自利,王靜則卻誰也不像,嫉惡如仇,張揚明媚,讓她養著養著,便愈發喜愛。

  *

  幾日後

  顧伯玉辦事的能力顯而易見,很快街上的流言便難以抑制,萬躬親作為一條繩上的肥螞蚱,被哄著出了這個頭,雖被魏王忌恨是難免的,但是效果也極為顯著。

  交子鋪掌柜知道萬躬親是誰,想著怕被抓到把柄,思慮再三竟真給了,這一給便出了事,聞聲而來的堵死了交子鋪的門,她們也不擔心真金白銀攜帶不便了,只想取出來,拿在手裡的才是真的,若是真被貪了,日後必是拿不到了,虧得更狠。

  趙鸞鸞做事更為果斷,在掌柜愈發難以掌控的局面下,知道這銀子必然是快到了底,一張狀紙就告上了京兆尹,甚至將狀紙明明白白地張貼在了通衢(指四通八達的道路),來來往往的百姓商人路過,整個京都全知道了。

  第40章 女官人太子、皇帝100%

  這狀紙上雖寫交子鋪貪污商人所存銀錢,重點卻放在了這貪污所得皆是用以賄賂朝中官員,且貼上了一些不痛不癢的證據,而京兆少尹早早得了太子的吩咐,狀紙一到,在百姓們間還沒傳開時,便出其不意攻其不備,立刻搜查核實,將交子鋪封了。

  魏王一派得知此事時,一切都晚了。但李飴還算穩得住,在趙鸞鸞將主意打到交子鋪時,他便已讓人暗中處理了那些看不得的帳本,那狀紙上確實有一些他將旁人存資轉移給其他官員的證據,可到底數目不大,那官員也非多高的實職,即便被查,他也不過就是被皇帝斥責一番,失去一些寵愛,但絕非會有什麼惡果。

  而京兆尹查了幾日,結果也確實如此,只是並不如魏王所想的那般容易過去。

  京兆尹已查出交子鋪內所存儲備銀錢竟已消耗殆盡,這就代表,所有的錢都被魏王拿去做了什麼,拿去做什麼查不出問題,可依據律法,交子鋪經營必然是要留出足夠的資金,用於日常商人取用的,可如今交子鋪內沒有銀子,所有商人都沸騰了。

  交子鋪的調查結果,讓他們難以接受,越來越多的人為了錢,拋卻了對這背後之人的懼意,他們繼而連三地去到京兆尹喊冤,甚至還有人去皇宮門前敲響登聞鼓,茶樓中不知從何傳出這交子鋪背後之人乃魏王,魏王這些年開設粥棚、濟婚助喪的資財皆是剝削所得,百姓們樂見其成,可章朝並不抑制商貿,商賈們卻不這般想,於是事情愈發無法控制起來。

  皇帝終究是知道了,將李鷲召入宮中。

  李鷲身穿明黃朝服,規規矩矩等在政事堂門外,從裡面走出的大臣,見到他,皆遙遙恭敬拜見,東宮下屬官員則上前小聲提醒他,皇帝今日的心情不好。

  又等了許久,終於有內侍出來迎他,只是眉眼間也是戰戰兢兢,足以見得皇帝剛剛是發了多大的火。

  李鷲抬腳邁進殿中,埋頭轉向桌案後的章禧帝,「兒臣參見陛下。」

  「抬起頭來。」

  聽不出喜怒的聲音,更給空氣添了幾分緊張。

  李鷲順從地直起身,眼神內斂,看著眼前與自己血脈相連的父親,恭敬有加。

  時間停了許久,章禧帝才說話,「說說魏王的事。」

  李鷲老實回答,「回陛下,魏王手下所經營交子鋪,有轉移大額銀錢牟利之嫌,商人若存錢財必要交額外的費用,之後卻又難以取出,是以懷疑交子鋪信用,生出民怨,這些是京兆尹的調查結果。」

  「聽你的話,是不只這些?」章禧帝眼神似笑非笑,審視著面前這個不鳴則已一鳴驚人的兒子,只覺得是從前看走了眼,竟是裝得這般像樣,騙了他,也騙了世人。<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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