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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這些東西,其實就已經讓太子扳倒魏王,只是若此般,交子鋪必然會直接被查抄,到時候回歸到陛下手中,她們在錢上撈不到任何好處,只有在扳倒交子鋪,富商認準錢莊之後,這掌握錢的東西才能到她們手上。

  「好。」

  李鷲應地極快,聲音沉穩溫和,不見半點不願。

  只是在趙鸞鸞在說完此事,又說起糧食買賣,之後不斷分析局勢,且不見停頓時,梳發的動作停頓,他抬頭看向鏡子裡人漂亮的臉,眼神中流露出一絲淡淡的抑鬱。

  「夫人想與我說的,便只有這些嗎?」

  這話問地讓趙鸞鸞原本要說的話都忘記了,兩個人的目光在銅鏡中交匯,一時間室內悄然無聲,大抵是終於看出了李鷲眉眼間的一些小心思,她笑了笑,好脾氣地主動問他。

  「你想聽我說什麼?」

  李鷲看著她多情的眼眸,全心全意地注視著,句句真心道,「我想聽夫人說的任何事,可更想聽夫人你的事,想聽你說,今日作畫否,練舞否,所用何膳,午睡可好,萬家此去是喜是累……,比起旁人,我更在意你。」

  從前的日子,李鷲從沒說過這些話,趙鸞鸞不禁回想之前,她們之間說地更多的好似確實是正事,只有在府中其他人在時,才會談及一些閒碎瑣事,私下更多地忙著手頭的計劃安排,她覺得這般倒也沒有什麼不好,有時候不說什麼,但不代表不懂。

  只是沒想,原來他是想與她說的,竟是憋了這麼長時間。

  趙鸞鸞自己倒是無所謂,說這些也沒什麼不好,反正私下裡二人間,自然也是說什麼都行,他既這般委屈,這般想聽,有何不可,是以她仔細回憶了今日的經過,一一認真回答他。

  「我喜歡在陽光下畫畫,今日大雪,便並未作畫,午膳前閒來無事,練了前日學的採蓮舞,名為蓮鼓越歌行,自以為舞地也還尚可,午膳與平時倒沒有什麼不同,府中的廚子做了一道酒燒香螺,還算不錯,因下午要去萬家,就沒有小憩,至於去萬家,說不上喜也說不上累,只能說一切都尚在掌控之中罷了。」

  「這般說起來,這一日,倒也還算可以。」

  聽著趙鸞鸞一字字回答,李鷲雖沒看親眼看到,卻在心中勾畫了她這一日的模樣,眉頭都滿足地翹了翹,不再似那個木偶般的太子,反倒少年愛慕,朝氣蓬勃。

  這一幕也都被趙鸞鸞在銅鏡中親眼看到,她心中不免動搖,甚至想去摸一摸那雙看著她入神的漂亮眼睛。

  李鷲太了解她的眼神了,又剛剛得了她的縱容,放下手中的金篦,在環椅旁蹲下,主動抓住了她放在膝上的手,那雙手染著蔻丹,指節分明的指跟上帶著綠松石戒指,是一雙金枝玉葉的手。

  趙鸞鸞被他帶著手,從他瘦削的下巴,經過軟熱的唇,一路摸到高挺的鼻子,看到他眼帘輕輕垂下,如同細膩的絲綢,透著無盡的柔情,手指從他的常常紅潤的眼尾,摸到形狀漂亮的眼瞼,又被他握著,張開手心,完全覆在了那雙勾人奪魄的眼睛上。

  明明她們都看不到對方的眼睛,卻好像近地曖昧至極。

  李鷲薄唇微微抿起,在一片黑暗中,試探著問她,聲音溫柔似水。

  「陛下召我入宮時曾問我,與夫人是何聯繫,我回答了,我說,我想娶夫人做我的妻子,做我孩子的母親,做我百年之後生死不離的同穴合葬之人。」

  「可再嫁總是招人忌諱,夫人嫁過,亦知大族宅門之內何等磨人,皇室必更甚之。他說讓我想辦法讓你名正言順,可實則卻是我千方百計想夫人讓我名正言順,我比王頤之年輕,比他懂何為娘子,娘子是家中之主,是我心愛之人,要言聽計從,此生唯一。」

  李鷲看得懂人心,所以他能預料到趙鸞鸞所擔心的事,正如趙鸞鸞從前回答王靜則的那樣,她不會輕易再嫁,更何況是皇家。

  可他有些等不得了,春闈將至,那幾乎是他能等的極限。

  所以在說完這些發自肺腑的真心話後,他又毫無道德地賣慘,博同情,不達目的不罷休,「夫人可否可憐我,心疼我,即便是看在這一雙眼,一張臉上,春闈之後,讓我能有個名分?」

  趙鸞鸞收回手,眼神低低落在眼前半跪在一旁的人,玉面郎君,儒雅太子,此時此刻在她面前花言巧語,巧言令色,卻又因為心中

  忐忑不敢睜開眼看她。

  他總是這樣,明明真心卻又在作假,小心翼翼、心事重重慣了,便總想用這些手段來獲得想要的東西,在她面前就是扮可憐。

  面前的李鷲並不是足夠真實的他,但又是他,他在她面前始終不敢露出完整的自己,可她竟好似並不在意,甚至在此時她還在好奇,想知道當太子放下這一身架子,全身心信賴依賴她時,是何模樣。

  感受到自己內心的想法,趙鸞鸞嘆了口氣,在李鷲因為遲遲得不到回應而呼吸微重時,抬起他的下巴,突然吻在了那雙常常引她遐想的眼下。

  李鷲霎時睜開眼睛,面容耳朵通紅一片,他就那麼直勾勾的睜著眼,看著眼前的人親他很久很久,等到離開後都捨不得閉上,雙眸因為乾澀而紅地厲害,心中的自己更是大口大口地呼著氣,表面卻強裝鎮定。

  「夫人的承諾,既給了,必是作數的,我便等到春闈之後。」

  說完著一句,在蒸騰翻滾的心跳中,憑著感覺摸出袖中那塊緇色手令,塞到她手心,甚至忘記說是做什麼的,便匆忙而逃。

  走在冰冷的大雪中,李鷲熱地整個人都快化了,他沒有猜到趙鸞鸞會直接親他,整個人完全狀況之外,超出了他所有的計劃,直到回到東宮,冷靜下來,才有些後悔不該走。

  第39章 一計出鸞鸞80%丨義子20%

  第二日

  趙鸞鸞同王靜則從香豐正店用過晚膳回府,馬車拐過熱鬧的小御街,周圍便寂靜下來,冬日夜黑地早,車廂內點著燈,一車人借著微黃的光,正在小憩,無人說話。

  正在此時,變故突生,刀劍交手的聲音,劃破車廂內的安逸,血腥味蔓延,馬兒驚鳴,開始橫衝直撞。

  趙鸞鸞穩住身形,快速起身掀開車簾,車夫已經不見了,還沒等她抬眼看清刺殺的人是誰,一把鋥亮的刀直直朝著她的面門而來,只差一毫便要取她項上頭顱,卻有另一人從背後趕來,在刺客動手之際,將他割喉而死,滾燙的血噴涌而出,甩到趙鸞鸞的臉上,她卻來不及驚恐,牙齒緊咬一瞬,高聲道。

  「拉住馬車!」

  在馬車即將撞上牆壁時,那人果斷回頭猛拉韁繩,終是穩了下來,繼續朝著趙府的方向疾馳。

  趙鸞鸞用手擦去濺在眼睛上的血跡,但是夜太黑,只能分辨出是兩撥人,一撥人要殺她,一撥人來救她。

  對方的人數顯然很多,否則趙府的護衛不至於如此被動。

  馬車依舊在跑,卻仍能聽到一路追趕廝殺的聲音,鴛鴦和珍珠手忙腳亂地為趙鸞鸞擦乾淨臉上身上的血跡,無比驚恐,這也不怪他們,畢竟何曾遇到過這般情形。

  王靜則倒是還算穩得住,只是臉很白。

  馬車行至趙府門前,趙家侍衛顯然都有經驗,明白情況不對,很快衝了過去,打鬥聲漸熄,一行人雖然狼狽,但也算安全回到了府上。

  進了澄碧堂,趙鸞鸞才開口問他們是誰,雖然內心已然有了猜測。

  黑衣人摘下面罩,他長得很年輕,眼神並不鋒利,只是卻給人一種不好相處的意味,話也非常少,簡短地說清楚,便離開了。

  趙鸞鸞在他走後,拿起掛在腰間的緇色手令,那人只說他們是高家的部曲,令牌在誰的手上,便護著誰,高家是太子已經覆滅的外家,手令亦是太子給的,想必李鷲是早早料到有這一出了。

  王靜則也在這時回過神,聲音很輕,還帶著驚惶,「阿娘,是魏王要殺我們嗎?」

  「嗯。」

  趙鸞鸞捏緊令牌,上面堅硬的紋路硌地手心越來越疼,她的臉色也越來越難看。魏王心狠手辣,原來一開始便不想接招,只想殺人。

  殺了她,一勞永逸。

  珍珠氣地口不擇言,「天子腳下,這些皇宮貴族,竟也敢如此膽大包天。」她們娘子即便和離,也是主君的嫡親女兒,趙氏宗族的珍貴姑娘,他們怎敢殺人滅口。

  趙鸞鸞沒說話,今日魏王如此行事,來日便不要怪她趕盡殺絕。

  *

  魏王府

  「失手了?」

  李飴看著喪著臉進來的李瓚,心中雖有準備,卻也難免遺憾。

  李瓚十分不爽,一張嫩臉滿是陰霾,「都是廢物!養了他們多少年,竟連個女人都殺不了!」

  「她不是個普通的女人。」李飴壓低眉,神色嚴肅,「趙氏是趙德忠唯一的女兒,趙家有不少退伍的軍士隨趙鸞鸞一同來到京都,又有太子插手,必然是難的,只是此次一擊不重,機會便沒有了。」

  想到如今趙鸞鸞的步步緊逼,李飴不免恨起了王家,他早就查到,趙鸞鸞之所以一上來便插手錢莊之事,是當初她和離,王氏故意為難。<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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