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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那夜被他趕走,已是一連五日沒能見她。

  但見她雙頰消瘦了些,想來是這些日子沒能睡好吃好?

  他在心間不由嘆了口氣,早知如此,還不如不叫她想起來……

  又不知今日過後,她的氣可會小一些?

  ……

  正一片雜亂的想著,卻見眾人都已入了坐,有禮官上前對太后行禮道,「太常寺敬獻麻姑賀壽圖,恭祝太后娘娘福壽無疆。」

  語罷,便有官員將一副捲軸緩緩打開。

  眾人隨太后一道望去,但見畫中乃是一片瓊林仙境,仙袂飄飄的壽仙麻姑正捧著一碟仙桃向眾人微笑。

  其畫工精美,著色濃郁,尤其是將那壽仙麻姑畫的栩栩如生,直叫人眼前一亮。

  一時間眾人無不讚嘆。

  然就在一片讚嘆聲中,卻聽有婦人開口道,「咦,這壽仙怎麼與貴妃娘娘如此神似?」

  這話一出,眾人忍不住都看向上座的明熙,而後都紛紛附和起來——

  「何止是神似,簡直是一模一樣啊!」

  「貴妃猶如天仙下凡,可與壽仙媲美!」

  「這畫,莫非是照著娘娘畫的不成?」

  ……

  此時,眾人大抵只想拍拍明熙的馬屁,卻並未意識到,今日的壽星太后,已經疑心四起。

  只見太后看向明熙道,「這是怎麼回事?太常

  寺的畫師,怎麼把貴妃給畫上去了?」

  聲音里已經明顯帶了不高興的意味,只見正大拍馬屁的眾人不得不紛紛停住話語。

  一時間,大殿中鴉雀無聲。

  一切正在預料之中,明熙只垂首道,「請太后明鑑,臣妾今日也是第一次見此畫,事先並不知情,不知為何會如此。」

  話音落下,卻聽不遠處的小公主蕭玉容嘀咕道,「又不是貴妃叫人畫的,此事不是應該問作畫的畫師嗎?」

  便見上座的君王頷首道,「不錯,做此畫的畫師何在?」

  話音落下,便見太常卿領著一年輕男子上前道,「啟稟陛下,畫師在此。」

  蕭元徹便問那畫師道,「為何要將壽仙畫得如同貴妃一樣?是否有人指使?」

  卻見那畫師忙道,「請陛下明鑑,草民先前從未得見貴妃真容,並非有意將壽仙畫成貴妃的模樣,只是在作畫時毫無靈光,只好參考了一幅舊畫。」

  哦?

  這話一出,太后忙又問道,「是什麼樣的舊畫?難不成那畫中人也如貴妃一樣?」

  畫師不敢多言,只得忙將那幅畫拿了出來。

  隨著宮人將燙金的畫軸緩緩打開,眾人只見畫中出現了一位裝扮華貴的明媚少女,正坐在一處奢華的庭院中,撥弄箜篌。

  明熙抬目望去,腦中已經浮現畫中的情景——

  那是她十七歲那年,逢父皇壽辰之際,她為父皇獻曲賀壽。

  而不出她所料,這幅畫才是出自顧秋長之手。

  只是不知,這人是此人何時所作……

  而就在她思忖之際,人群中已經紛紛驚呼起來——

  「同方才那副相較,這副畫上的美人才更像貴妃!」

  「是啊,這眉目間的神采,簡直與貴妃一模一樣。」

  ……

  的確,連明熙也不得不承認,顧秋長畫得十分傳神,就如同當年情景再現一般。

  只是這幅畫顯然已經有些年歲,此時的她與畫中人相較,明顯多了風韻。

  只是如此一來,太后卻愈發不解道,「這幅畫看起來已經有些時候了,卻不知又是誰畫的?畫中人又是誰?」

  卻見那畫師道,「請太后娘娘恕罪,小的是在城中一畫舍中尋到的此畫,並不知這畫出自何處。」

  不知出自何處?

  事情似乎陷入了僵局。

  正在此時,卻聽人群中有一身材壯碩的武將道,「看這幅畫的場景,似乎是在建業那南齊的故宮之中。」

  南齊故宮?

  這話一出,眾人都陷入了震驚之中。

  而正在此時,卻聽又有人開口道,「請母后恕兒臣多言,兒臣曾在年初南下時見過此畫,當時聽人說,畫中女子乃是那南齊的長公主,魏明熙。」

  明熙抬目看去,見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惠王蕭元任。

  很好,等了這麼久,終於等到這狗賊開口了。

  第46章 喪心病狂

  而此時,聽蕭元任這樣說,殿中眾人卻無不陷入震驚之中——

  什麼?這畫中之人竟是南齊長公主?

  那,那那,卻又為何與貴妃如此相像?

  難不成,其中有什麼隱情……

  一時間,眾人紛紛看向了明熙,在心間紛紛猜測起來。

  太后的心間亦是疑惑再起——

  方才南征歸來的威遠將軍說那畫中的布景是南齊故宮……

  此時惠王又說,畫中人乃南齊長公主……

  她一直就覺得,這許念貞氣質不俗,長得又不像許家人……

  難道,果真……

  正在暗忖間,卻聽人群中也傳來輕語——

  「這世上果真會有如此相像的人麼?」

  「早就覺得貴妃與縣侯夫婦並不像,該不會真的有什麼隱情吧?」

  「怪道一下就封上了貴妃,這若是公主出身,就說得通了……」

  「別忘了南齊可是咱們的死敵,陛下又在建業待過,若貴妃果真是那南齊長公主,陛下豈會認不出來?」

  ……

  各種猜測齊齊湧入太后的耳中,直叫其心間疑惑越來越盛。

  哪知就在此時,卻見溫舒月起身上前道,「請陛下太后恕小女多言,其實畫是可以做舊的,無論是至於煙燻的室內,或是用赭石,藤黃等顏料兌水之後描塗,不用一日,縱使才完工的畫作也可呈現出泛黃的景象,未準是有人故意用此方法將這副畫做成這樣,來擾亂人心,生出事端。」

  這樣嗎?

  就算旁人的話不可信,舒月這孩子總是不會說謊的。太后想了想,又看向明熙道,「貴妃近來可是叫人畫過畫像?」

  明熙道,「請太后明鑑,臣妾只在入宮前曾在洛州縣衙由畫師描過像,後來那畫像應是交由司籍處存放,除此之外,臣妾並未再畫過什麼畫像。」

  話音落下,卻見靜太妃道,「莫非有人從司籍處拿走了貴妃的畫像作出此畫,再以此生事?」

  倒也不能排除這個可能。

  太后便對身旁的碧書道,「去司籍處找找,看看貴妃當初的畫像可還在?」

  碧書應是,立時去了司籍處,一陣以後又返回稟報導,「啟稟太后,司籍處的人說前幾天存放畫像的木櫃受潮,其中畫像皆已經被毀,已經無法確認貴妃的畫像是否還在其中了。」

  什麼?

  這話一出,眾人不由又紛紛議論起來。

  先是畫像被毀,接著就生出這樣的風波,這一切,會是巧合嗎?

  卻聽靜太妃又道,「莫不是有心之人先是偷走貴妃的畫像,再叫人作出此畫,以擾亂人心?」

  小公主蕭玉容也敢忙點頭道,「一定是這樣的,貴妃對我們這麼好,怎麼可能是敵國奸細?」

  這話說得明熙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當然,她雖是敵國奸細,也的確人很好。

  然眼看眾人紛紛為她說話,卻叫那後賊蕭元任有些坐不住了,再度開口道,「這畫並非做舊,否則怎麼會連南國宮殿景象都畫了出來?」

  溫舒月卻又道,「惠王殿下有所不知,其實自打南齊皇室南逃,建業戰亂以來,應是有不少平民百姓都曾進過那南齊的故宮,小女就曾在上京的許多家畫店之中看到過類似布景的畫作,多以宮廷侍女,及花鳥魚蟲為主,故而這樣的布景,並不為奇。」

  話音落下,卻見先前那位說話的威遠將軍也再度佐證道,「這話倒也沒錯,當初我們到達建業之時,那南齊故宮早已宮門大開,內里一片凌亂,不知被洗劫過多少次了,我等奉陛下之命,光是收拾修繕,就用了足足月余,其中的布景,早已不足為奇了。」

  聞言眾人紛紛頷首,對溫舒月所言越發相信,明熙卻忍不住心間驟疼。

  她曾想過,自他們離開建業,宮中必會遭遇不幸,但今日聽人如此用言語描述,才知自己從小長大的地方究竟遭遇了什麼……

  母后,父皇,兄長,還有宮中的那些曾陪伴她多年的草木生靈……都徹底煙消雲散了。

  她努力忍了又忍,才沒叫眼圈泛紅,露出異樣。

  然眼前的殿中,眼見隨著溫舒月與威遠將軍話音落下,眾人愈發懷疑那副畫的真實性,那狗賊蕭元任卻愈發著急,再度開口道,「諸位還是不要被假象所蒙蔽,本王南下時曾結交過一位建業的才子,恰巧正是此畫的作者,正逢前些日子他來上京投奔了本王,眼下不妨叫他來說說,這畫究竟何時所作?那畫中人,究竟是不是南齊長公主。」

  說著他便立時拍手,就見殿中又進來了一人。

  約莫二十四五歲的年紀,一身灰色深衣,五官本是與北周男子不同的清秀,只是眉目間卻滿是滄桑。<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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