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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來到近前,便頓足向上座的太后蕭元徹,及明熙施了一個南人的禮,道,「建業顧秋長參見陛下,參見太后,參見貴妃娘娘。」

  明熙垂目看去,忍不住在心間唏噓。

  曾經聞名南齊的才子,建業城中無數女子的夢中情郎,顧家三郎顧秋長,如今竟淪落為這般模樣。

  「這畫可是你

  作的?」

  太后率先發問道。

  就見顧秋長應了聲是。

  太后又問道,「那這幅畫是何時所作?畫中人是否就在殿中?」

  卻見顧秋長道,「此畫乃是草民前幾日新作,草民並不知,畫中人是否在殿中。」

  這話一出,就見蕭元任一愣,「你……」

  一個「你」字才出,卻被上座君王的聲音壓了下去——

  「你又是因何而做此畫?是否有人指使?」

  便見那顧秋長道,「回陛下,今年初,草民在臨江遇見惠王,惠王得知臣會作畫,就將草民帶來上京,安置在惠王府的別院中,前些日子,惠王又拿了張畫像給草民,叫草民做出此畫。」

  「顧秋長,你簡直一派胡言!」

  蕭元任急的又要說話,蕭元徹卻又冷聲問他,「事到如今,你還有什麼話要說?是你偷了司籍處貴妃的畫像,叫此人做出此畫,再設計叫太常寺畫師來臨摹,再在今日展示給眾人。

  若非太后及群臣心如明鏡,莫不是就要被你給朕扣上通敵的罪名?」

  「你母妃害人在先,朕念及與你手足之情,並未對你計較,就連你南下違規斂財之事,也準備從寬處置,沒想到你竟因此恨上了朕及貴妃,使出百般手段妄圖蠱惑人心。如此下去,朝中還不知要被你攪成如何?」

  話音落下,立時有大臣附和道,「陛下所言極是!今日乃是太后娘娘的壽辰,惠王此時生事,既不忠又不孝,簡直罪不可恕!」

  「惠王私自將南國世家之子帶回上京,密謀此事,卻要反誣貴妃娘娘的身世,如此手段,簡直太過可恥!」

  「是啊,作為淑太妃之子,不替母思過也就罷了,居然做出如此歹毒之事,簡直匪夷所思,料想先帝在天之靈,也無法容忍!」

  ……

  眼見殿中陡然形勢逆轉,還被眾人群起攻之,蕭元任再也忍不住,指著眾人怒罵道,「你們這幫蠢貨,怎麼能僅憑顧秋長一言就被這昏君蒙蔽?」

  「此女根本不是什麼花農的女兒許念貞,分明就是南齊長公主!真正的許念貞早已經死了!她的屍骨就埋在洛州的許家的祖墳中……」

  「請惠王殿下慎言!」

  就在蕭元任聲嘶力竭之際,明熙只見,許家父親忽然上前跪在了蕭元徹面前道,「微臣著實不知惠王殿下為何要如此歪曲貴妃娘娘的身世,就在昨日,微臣才收到家鄉急信,說是有人深夜潛入我許家祖墳妄圖破壞,幸而被族人發現才未能得逞,微臣原以為是賊子,如今看來,莫非是惠王殿下派去的人?」

  「請陛下太后明鑑,微臣雖則出身寒微,但自認祖宗世代清清白白,並無做過任何傷天害理之事,實在不該遭受如此無妄之災啊!還請陛下為微臣做主!!!」

  什麼?

  這話一出,眾人無不面露驚駭,惠王居然派了人要去刨了許家的祖墳?這哪裡是人能幹的事!!!

  「簡直喪心病狂,非人所為。」

  立時又有官員出來道,「惠王為了攪亂朝政,竟然如此無所不用其極,簡直駭人聽聞!還請陛下嚴懲,務必還貴妃及平陰縣侯一家公道。」

  「是啊,此舉簡直太過分,還請陛下務必嚴懲,還貴妃及平陰縣侯公道。」

  「請陛下嚴懲!」

  眼看越來越多的人站出譴責,叫這場壽宴已然變成了公堂,被千夫所指的蕭元任再度氣急怒罵道,「你們這群傻子,被他耍得團團轉!他色令智昏,只顧著與這南齊妖女談情說愛,早已忘了祖宗大業跟自己當年在建業為質子的屈辱!若不是為了此女,他為何久久不令大軍南下?有朝一日,他連國讎也會拋下,將建業雙手奉還……」

  「還不快住口!」

  太后再也忍不住,對一旁的侍衛發話道,「還不快將此人拉下去!豈能容忍其如此污衊君王?」

  立時有侍衛應是,將蕭元任從殿中押走。

  大臣們也紛紛對蕭元徹歌功頌德——

  「自陛下登基至今,我大周風調雨順,四海昇平,百姓們無不讚頌陛下英明,惠王僅憑此卑劣招數,妄圖撼動民心,簡直痴心妄想。」

  「是啊,如今江南戰亂平息,百姓們也早已歸順我大周,這都是陛下君恩浩蕩,民心所向!」

  那位威遠將軍也道,「是啊,想我大軍本次換防歸京之時,沿途百姓無不相送,更不乏向我們的兵士們贈送糧食瓜果的,分明與我大周百姓無異!如此境況,就算陛下有意歸還,那南齊皇室可還能留住民心?」

  話到此處,卻見君王立時開口道,「惠王鬼迷心竅,險些釀造大禍,此事就交由宗正,都察院及刑部處理,務必查清事實,還貴妃及平陰縣侯一家公道。」

  語罷又同太后道,「今日本是母后的大日子,沒想到竟出了這等掃興之事,這都是朕這個兄長對惠王管教不嚴所致,還請母后降罪。」

  太后則道,「惠王貪心不足生出今日之事,與陛下本無關,陛下無需自責。自陛下登基至今,海清河晏,民心穩固,方才在那等謠言面前,更是君臣一心,令哀家甚是欣慰。」

  說著又吩咐禮官道,「方才耽誤了功夫,賓客們也都餓了,快些上菜吧。」

  ——虛驚一場,無事便好。

  只是她原本打算要趁眾人賀壽之際,向永安公府下聘,眼下倒是不適合說了。

  只能等會兒再找時機了。

  ……

  第47章 陛下心中只有娘娘

  隨著眾賓客入座,宮人們將美味佳肴一一呈上,壽宴總算開始了。

  殿中樂舞紛呈,宴間觥籌交錯,終於叫氣氛漸漸熱絡起來。

  太后心間牽掛著要事,一面應和著向她敬酒的賓客,一面尋找合適時機,好將立後之事擺到蕭元徹面前。

  眼看一陣樂舞之後,宴間稍稍安靜下來,卻見溫舒月捧著一副捲軸來到她面前道,「這些日子小女承蒙太后厚愛,心間感激不盡,趁今日娘娘壽辰,特奉上一幅小女親手繪製的江山行旅圖。」

  這叫太后驚喜起來,「你不是已經同玉容做了群芳譜獻給哀家,怎的又給哀家準備了畫?」

  「江山無限,就如同娘娘福壽無疆,」

  卻見溫舒月又垂首道,「小女並無其他專長,僅僅一幅畫,無法回報娘娘對小女的照拂。」

  「難為你有此心意。」

  太后頷首,便叫近前的碧書與琴韻將畫接下,並叫眾人一同欣賞。

  隨著畫軸緩緩展開,只見一副壯闊的山水畫景出現在了眾人眼前,平麓雲林,煙波浩渺,雄偉深遠,渾然不似常人之作。

  立時有大臣讚嘆道,「畫思入神,這山水雲峰,非常人者所能及也。姑娘真是好功底!」

  「是啊,單看這畫工,儼然大成之作,若是不說,誰能想到是年紀輕輕的姑娘所做。」

  「溫姑娘真乃大才!著實令我等汗顏!」

  ……

  誇讚聲不斷湧來,直叫方才那因惠王生出的風波蕩然無存,也令太后心間愈發滿意——

  這不正是立後的好時機?

  遂又對溫舒月道,「你也沒有辜負哀家的信任,方才為貴妃仗義執言,也令哀家甚是欣慰。」

  說著便要對蕭元徹開口。

  哪知正卻見溫舒月又向她行禮道,「小女還想向您求個恩典。」

  哦?

  這叫太后愣了愣,便頷首道,「有什麼想求的,直說便是。」

  只見那姑娘道,「小女素來嚮往天下大好河山,無奈一直困與深宅不得往之,如今天下太平,也終於下定決心,打算南下臨江,一路領略江南美景,接下來的時日,只怕不能常來探望太后,還望娘娘見諒。」

  什麼?

  這話一出,不只太后,滿殿眾人都驚訝起來。

  明熙也十分意外,

  她一直以為,溫舒月是這北周高門貴女的楷模,會如其他人一樣平穩的嫁入世家高門做當家主母,尤其她還是太后一心看中的皇后人選,怎的如今竟忽然要南下?

  ……是因為她嗎?

  是因為她這個「貴妃」擋在宮中,所以才逼得對方要遠走?

  眼見席間的永安宮夫人也一臉詫異及驚慌,顯然這是溫舒月自己的主意,她便打算開口說些什麼。

  哪知太后卻搶先對溫舒月道,「你已到婚配年紀,就算你父母不操心,哀家也會在朝中替你尋一位如意郎君,如今卻為何會有如此想法?」

  溫舒月又垂首道,「小女愚鈍,恐辜負娘娘的信任,小女以為,婚嫁並非女子此生奮鬥的終點。小女飽讀詩書,不該困於內宅之中,以至於勾心鬥角,扭曲面目,做出違背良心之事。小女覺得,正值大好年華,更應該去做些自己想做的事。」<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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