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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刻,趙懷幾乎就要將後來建業之事和盤托出。

  但須知那御醫曾叮囑過,此事只能叫公主自己想起來,否則一旦主動告知,極有可能會令公主記憶錯亂,甚至引發癔症。

  因此,他只能努力忍下,道,「奴才還以為當年他在建業時,您與他見過……」

  「那必定是不可能的。」

  明熙一口否定,「他身在質子館中,我豈會私自去見他?」

  語罷,又有所悵然道,「我如今與小時候的模樣差別很大嗎?他竟然沒有認出我?」

  趙懷不由悄悄一頓,這話怎麼有些失望的意味?

  難不成,公主她對周帝動心了?

  他試著道,「您從小就像畫裡的娃娃一樣可人,越長大自然越好看,不過時間長了,小孩子的記憶有限,那位一時沒能想起,也在情理之中。」

  「可我卻將他記了好久。」

  明熙不由噘嘴道,「回到建業後,我還時不時想起他,若非我受了傷,應是到現在還記著的。」

  趙懷心道何止,從南陽回去後,公主就一直將那少年放在心上,否則又豈會跑到質子館把人悄悄帶到了身邊?

  不過由此可見,公主的記憶正在一點點找回,這是好事,這便說明,那御醫的法子是有效的。

  如此下去,有朝一日,公主一定會全都想起來的!

  思及此,趙懷忙道,「趁這陣子無事,您先歇息一下,奴才去趟御膳房交代一下許家進京的事。」

  明熙應了聲好,又順勢吩咐道,「你叫其他人給我拿些紙筆來。今日在壽安宮應了玉容芳譜的事,這陣子正好寫一寫。」

  趙懷應是。

  ……

  如此,待宮人將紙筆送來,明熙便寫了起來,一直寫到晚上掌燈時分。

  想來應是白日裡摘杏子耽誤了些政事,蕭元徹並未過來與她共用晚膳,一直到明熙寫完了芳譜,連澡都洗過了,方聽見「陛下駕到」的聲音。

  依照禮數,她起身來到殿門外相迎,又順道感謝了一番給許家封縣侯的事。

  「今日在壽安宮聽到了消息,陛下如此封賞臣妾父母,著實叫臣妾惶恐。」

  蕭元徹也依照禮法道,「不必客氣,他們為朕養育了一位如此賢能聰慧的貴妃,封賞本也是理所應當。朕已經命工部在上京為他們建造宅院,以後你們也可時常見面,慰藉親情。」

  明熙又依照禮數向其謝了恩,說話間,二人已經進到了殿中。

  身旁再無閒雜人等,蕭元徹脫去外袍,又笑著問明熙道,「今天摘杏子開不開心?」

  ——咳,總之他是開心的,畢竟已經從趙懷那裡聽說了她想起幼時記憶的事。

  並不知發生何事的明熙只點了點頭道,「開心,杏子那麼甜,還是陛下親自摘的。」

  蕭元徹又問,「頭可疼了?」

  明熙搖頭道,「上樹的又不是臣妾,怎麼會頭疼?」

  語罷頓了頓,又試著問他,「話說回來,看陛下今日爬樹爬得那般嫻熟,不知以前有沒有也幫別人摘過東西?」

  ——她倒要看看,他究竟還記不記得南陽郡的事?

  蕭元徹豈會不知她心間所想,然而這個問題,著實不好回答。

  倘若說他還記得當初那個臉蛋圓圓的小姑娘,不知如今的她是否又覺得自己是個處處留情的浪蕩子。

  但若說不記得,她大抵又要失望……

  這該如何回答是好?

  想了想,他只能道,「朕小時候很喜歡上樹,常常幫別人摘果子,摘風箏之類,只是後來有一回險些摔著,自此後母后便不許朕上樹了。」

  話音落下,卻見那姑娘哦一聲,目中果然有些失望,但幸好不是很多。

  蕭元徹趕忙環顧殿中,瞥見桌上一沓寫好的紙張後,立時走了過去,岔開話題道,「這是什麼?」

  明熙便道,「是臣妾寫的花譜,太后壽辰將至,玉容公主與溫姑娘想做一本百花譜獻給太后,今日公主在壽安宮詢問臣妾關於花名之事,臣妾想著以前曾看過南詔國的花譜,就替她們寫一下。」

  說著,又試著問他道,「關於溫姑娘,陛下是怎麼想的?」

  卻見那人翻著紙張道,「什麼怎麼想的?」

  明熙,「???」

  真傻還是裝傻?

  她便又道,「太后娘娘很喜歡溫姑娘,最近時常請溫姑娘入宮與玉容公主畫畫。」

  哪知那人又皺眉,「玉容什麼時候又喜歡畫畫了?前陣子不是在彈月琴嗎?」

  明熙挑眉,「陛下是在跟臣妾繞彎子嗎?」

  話音落下,卻見那人終於放下紙張來看她,卻忽然一笑道,「阿真,你吃醋了?」

  明熙一愣,「臣妾哪有吃醋?」

  「真的嗎?」

  那人似乎笑得有些得意。

  明熙不由睜圓了杏眼,道,「當然是真的。臣妾是覺得,溫姑娘的確很是端莊大氣,深有國母之風範,就算陛下……」

  哪知話未說完,卻見那人忽然打斷道,「朕的心裡,只裝得下一個人。」

  明熙一頓,還想問那人是誰,卻見蕭元徹又向門口的宮人問道,「可備水了?朕要沐浴。」

  正在殿門口值守的趙懷立時道,「啟稟陛下,已經備好。」

  就見蕭元徹嗯了一聲,抬步去了浴房,高壽幾個則立時跟上服侍。

  明熙心有不甘,忙將趙懷叫進來問道,「我方才的語氣,難道聽起來很像吃醋嗎?」

  卻見趙懷道,「……奴才要是說實話,您可不許生氣。」

  明熙瞪眼,「……這是什麼意思?難道真的像嗎?」

  只見趙懷趕緊搖頭,「好吧,一點都不像。」

  明熙,「???不像就不像,什麼『好吧』?」

  卻見趙懷又咳了咳道,「床榻已經鋪好,奴才先告退了。」

  語罷便又退去了門外。

  明熙咬唇,「……」

  你到底是誰的人?!!

  一直到蕭元徹洗好出來,卻見那姑娘依然咬著嘴唇,一副氣嘟嘟的模樣。

  閒雜人等已經褪去了門外,殿中僅有他與她二人。

  他幾步來到她面前,又故意逗她道,「再咬下去,那麼好看的唇可要咬壞了。」

  「陛下!」

  明熙氣得伸手錘他,然而粉拳落在他結實的胸膛上,不曾叫他晃上一晃,卻反而叫他抓住她的手,一下拉進了懷中。

  「時候不早,先歇息吧。」

  他貼著她的耳朵輕語。

  明熙還想與他理論一番,哪知卻被他抱起,徑直去了榻上。

  ……

  又

  是一夜疾風驟雨,第二日醒來,明熙如若雨後海棠,人比花嬌。

  蕭元徹依舊早早去上朝,留下她懶洋洋的起床沐浴梳妝。

  當然,她也沒忘記昨日胡尚宮的提醒,待用罷早膳,便帶上昨日寫好的花譜,去了壽安宮給太后請安。

  說來,從前畢竟曾在壽安宮待了些日子,這個時辰,太后應是才用罷早膳,她也是掐了時間去的。

  哪知等到時才發現,那淑太妃又已經在殿中同太后說話了。

  見此情景,明熙忽然覺得有些不對。

  ——想她從前在壽安宮時,這淑太妃雖說也常來,卻不至於每日一次。

  可眼下這長舌婦昨兒下午才來告了她摘杏子的狀,今早就又來了?

  ……該不會又安了什麼不好的心思吧。

  明熙一邊暗自思忖,一邊先給二人行禮。

  太后允她平身,又說了幾句無關緊要的話。

  沒過一陣,卻見有宮人稟報導,「啟稟太后娘娘,宮門外有個自稱是貴妃姑姑的婦人,要求見貴妃。」

  第36章 家醜不可外揚

  什麼,她的姑母在宮門外求見?

  明熙立時一頓。

  她如今乃是洛州來的許念貞,她的姑母,便是洛州許家的姑母。

  要知道,那許家的姑母這些年一直在定州謀生,好好的怎麼忽然來了上京?還來宮門口找她?

  她悄悄將目光投向一旁的淑太妃,終於有些明白,對方今日為何來的這麼早。

  這個姑母怕不正是對方安排的。

  而此時,隨著宮女話音落下,就見那長舌婦立時做出一臉驚訝的樣子道,「貴妃的姑母不是該在洛嗎?怎麼會到宮門外來?」

  明熙心間冷笑,面上也只得做出驚訝的樣子道,「太妃有所不知,我姑母多年前便離開家鄉在定州謀生,我也不知她怎麼會到上京來?且容我遣人去問問,以免有什麼誤會。」

  「這還能有什麼誤會?」

  那淑太妃卻立時又道,「昨兒貴妃才冊封,眼下怕是還未傳遍上京,若非貴妃家人,怎麼會找到宮中來?就怕是有什麼急事要找貴妃,不如趕緊請進來,當面問問?」

  什麼,請到這壽安宮裡來?

  明熙不是不知道這長舌婦打得什麼主意,立時推拒道,「後宮禁地,又是太后娘娘的寢宮,豈是尋常人能踏足之處?還是先容我去問問吧。」<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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