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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熙笑著看向淑太妃,「原來淑太妃也未歇晌,都怪我方才一心幫著陛下摘杏子,竟沒發現您也在那附近?」

  這叫淑太妃愈發尷尬起來,忙道,「貴妃客氣了,我也不過今日吃多了些,原是消食隨便走走的,眼見二位摘的認真,便也未上前打擾,這不

  又來擾太后娘娘了。」

  「總歸來的正好,都一起嘗嘗吧。」

  太后終於開了口,「看看陛下親自摘的這杏子甜不甜?」

  說著便叫碧書將杏子拿下去切好,又分與眾人來嘗。

  杏子本就香甜,又是君王親自摘的,殿中不出意外的一片誇讚聲。

  小丫頭玉容一連吃了三個,待吃完,又同明熙道,「貴妃來的正好,下個月便是母后壽辰了,我與舒月姐姐想繪一本百芳譜送給母后,只是眼看才選了七十幾種花便已經枯竭,不知還有些什麼花?貴妃知道的花多,可否幫我們想想?」

  明熙這才曉得,那日看見溫舒月與蕭玉容拿著畫來這壽安宮是做什麼的。

  她道,「我從前倒是的確看過一本芳譜,有許多中原少見的花種,待我回去想想,整理好後拿給公主。」

  蕭玉容點了點頭,又不由拿起一隻杏子來吃。

  卻聽淑太妃道,「從前倒沒聽說過宮裡有芳譜,不知貴妃是在哪裡看過的?」

  明熙道,「從前家父在南詔國種花,歸鄉時曾帶了一本芳譜回家。」

  哪知話音落下,那長舌婦又哦了一聲,道,「聽說貴妃娘家以種花為生,竟也請了先生叫貴妃認字?真是難得。」

  這話一出,殿中眾人都面露疑惑起來。

  說的是啊,誰不知念書要交束脩,這對於普通百姓來說可是筆不小的開支。故而天下間大多只有男子才念得起書,她一個花農的女兒,又是如何識字的?

  明熙只淡淡一笑道,「家兄幼時讀書,每每學了新字,便回來教我學一遍,久而久之,我也認識了不少字,雖然學問不多,但簡單的書文還是認得的。」

  原來如此。

  太后目中露出些許讚許之意,雖說她出身實在不高,但能捨得叫子女去讀書,想來也是明事理的家庭。

  卻聽淑太妃又道,「說起來,不知喜訊可傳到洛州了?貴妃的家人若是聽說,也該高興了。想他們辛苦了大半輩子,今後借了貴妃的光,也不用再受苦了。」

  話音落下,殿中眾人無不一頓,就連正吃杏子的蕭玉容也停下手來,緊張的看了看明熙。

  ——她雖然年紀不大,也能聽得出來,淑太妃這話,分明是在笑話貴妃的出身。

  明熙卻只笑道,「多謝太妃關心,陛下確已派人去洛州報喜。我父母乃鄉間平民,自我入宮以來,只擔心我當不好差事犯錯,給貴人們惹麻煩,而今知道這個消息,應該會放些心。」

  這話並未叫淑太妃找到錯處,只好跟著點頭道,「令尊令堂都是明理之人。」

  哪知話音才落,卻見胡尚宮入了殿中,對太后道,「啟稟太后娘娘,方才乾明宮來信,因朝中大臣們紛紛奏請封賞貴妃父母教養之功,陛下便順應臣民之意,封貴妃的父親為平陰縣侯。」

  這話一出,殿中皆是一片意外。

  雖說早知貴妃的娘家因她而沾光,但一下便封了縣侯,足見君王手筆闊綽。

  倒是太后一臉淡定的頷首道,「這也是應該的,貴妃那日以身護主,足見自幼受父母薰陶,深明大義,陛下此舉,即為順應民意,又為教化百姓,願今後我大周子民,皆能忠君明理。」

  眾人紛紛跟著附和。

  明熙則默默在心間感慨,太后也是不易,就算並不贊同兒子的旨意,也還是得為了維護兒子的面子硬將她夸一頓。

  對於這個消息,她雖也是意外,卻也在情理之中,畢竟她如今已是這北周的貴妃,就算為了皇家的面子,許家父母也不可能再待在洛州那等偏遠的地方種花了。

  等會兒回去,要趕緊與趙懷商量一下後續安排才是。

  她向太后道了聲謝,便琢磨著適時告辭,哪曉得那淑太妃卻如狗皮膏藥一般,又黏上來道,「貴妃的父母著實有福,生出貴妃這樣的女兒,一舉得了縣侯,著實叫祖上有光,這段佳話傳出去,天下百姓皆要不重生男重生女了。」

  明熙簡直要皺眉。

  什麼,這長舌婦居然還嘲笑她?怕不是忘了自己是怎麼上位的!

  宮裡人誰不知道,這淑太妃當年也不過是個七品小官之女,原本入宮後在先太后,既蕭元徹的祖母宮中做女官,結果女官沒做幾日,便暗中跟先皇搞到了一起,直到懷孕了才封上個才人,生了蕭元任這個皇子後,又封了昭容。

  因她出身不高,連帶著蕭元任也不怎麼受重視,直到後頭一連多年,宮中的皇子接連夭折,致使長成年的也不過就三個皇子,先帝為了給蕭元任抬身份,才把她這個生母封了妃位。

  呵,一個靠著給狗男人生兒子換位分的女人,又有什麼臉說她?

  她怎麼說,靠的也還是美貌與智慧,對方靠的也就是一時的運氣而已。

  明熙忍無可忍,終於道,「淑太妃言重了,其實也要多謝家中父母自幼教我本事,教我做人的道理,才叫有幸進宮為太后養花,又有幸得到太后信任去侍奉陛下,那日為陛下擋刀,不過是義不容辭的職責,沒想到太后與陛下厚愛,竟然如此厚待我,教我十分惶恐。」

  「今後,我定然謹記太后教誨,當然。也該以淑太妃為榜樣,做好分內之事,時時謙虛謹慎,不忘出身與本心。」

  話音落下,就見淑太妃一噎。

  什麼叫「不忘出身」?

  這丫頭是在笑話她出身低嗎?

  然而沒等說什麼,卻見太后與明熙笑道,「你能有此心就好,今日也沾沾淑太妃的福分,早點給哀家生個皇孫出來。」

  明熙嬌羞垂首應是,淑太妃卻又是一噎——

  太后也莫不是也在嘲笑她?到底是在說皇孫,還是暗中映射她當年懷孕之事?

  誰料沒容她再說話,太后又道,「哀家該去佛堂了,你們都自便吧。」

  說著又特別囑咐蕭玉容,「仔細照顧你母妃,若明日症狀還不見輕,就叫張太醫去看看。」

  蕭玉容應了聲是,又道,「母后,兒臣可以帶幾隻杏子回去給母妃嘗嘗嗎?」

  太后笑道,「全拿去也無妨,倘若你母妃不能吃,你吃了便是。」

  明熙這才曉得靜太妃病了,怪道今早過來行禮時看見其臉色不太好,人也消瘦了許多。

  幾人出了壽安宮,沒沾上便宜反而惹了一身騷的淑太妃不太高興的上轎先走了,卻見玉容對明熙道,「我前日回去後便問了母妃祛疤膏的方子,只是母妃這幾日一直病著,怕過病氣給貴妃,才沒能給貴妃送過來。」

  原以為前幾日隨意說說的話,沒想到小姑娘一直記著,明熙便道,「有勞公主跟靜太妃費心,其實這幾日用了陛下跟溫姑娘給的去疤霜,先前受傷的地方已經好多了,公主莫要放在心上,先照顧靜太妃康復吧。」

  ——咳,確切來說,是蕭元徹給的那罐去疤霜效果更好些,雖然不好聞不好看,但用過之後,她的傷疤已經幾乎看不出來了。

  聽她這樣說,小姑娘也放了心,便與她作別,各自回到宮中。

  待踏進延福宮的正殿,明熙忙支開閒雜人等,對趙懷道,「方才周帝封了許家父母平陰縣侯,料想他們不日便要來上京謝恩,要趕緊叫凌雪安排,以免到時出錯。」

  趙懷忙應是,又安慰她道,「這是難免的事,事到如今,您與許家已經綁到了一起,那夫婦也不是

  愚鈍之人,必定也會小心的。不過待他們來到上京,正可以叫凌雪與他們碰面,未准往後行事還會方便一些。」

  不錯,事到如今,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明熙點了點頭,又對趙懷道,「對了,我方才在摘杏子時忽然想起一事,原來我同蕭元徹曾經見過面。」

  什麼?

  這話一出,趙懷只當她恢復了記憶,忙驚喜道,「您想起來了?」

  明熙卻是一愣,「你也想起來了?那你為何沒有早提醒我?」

  趙懷道,「這……奴才原本也不知您二位的淵源,否則,又何須這麼麻煩?」

  「什麼麻煩?」

  明熙道,「那都已經是十多年前的事,很明顯,他也已經將我忘了。」

  什麼,十多年前的事?

  趙懷又是一愣,這才發覺不對,忙又道,「您指的是……」

  卻見明熙道,「還能是什麼,不就那次我與哥哥隨父皇去南陽郡的時候?那時把我從馬蹄下救出來,後來又幫我宅風箏的人,原來就是他!我記得當時這邊的宮人都喚他二皇子,應當不會有錯的。」

  趙懷,「……」

  原來是這一樁,他還以為……

  「難道除過那次,我還同他在別處見過?你指的淵源是什麼?」卻見明熙又奇怪看他。<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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