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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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要證明給所有人看,他比魏越澤厲害!

  魏淵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你快點告訴這下面的禤甲軍,你這個將軍出賣了他們,不要他們了!快點!」

  魏淵發狂似得模樣,讓魏越澤覺得可笑:「阿淵,你仔細看看,這下面的士兵,可是我的禤甲軍?」

  第一個將腦袋探出城牆之外的人是岳錦繡,她在看到當前主帥的時候忍不住驚呼出來:「爹!」

  岳檸歌也下意識地往下面看過去,那騎在黑色駿馬之上的將士可不就是岳峰嗎?

  岳峰也不曾想過,自己年過不惑之年,歸隱這麼久了,還能夠從文官變回武將,重新帶兵打仗,可這一仗打的卻是自己的女兒!

  「錦繡!你可知錯!」岳峰手中拽著長弓,他退去了儒袍換上戎裝之後,給人的感覺都不一樣了。

  岳檸歌看著岳峰,這個模樣才是長公主喜歡的岳峰吧。

  「爹!為何你到現在都還要幫著岳檸歌這個野種!」岳錦繡痛哭著,「女兒的腿都給她毀了,女兒這一生都是被她毀了呀!爹!」

  「錦繡,你現在回頭還來得及,讓少將軍放過你妹妹,你還是我的好女兒!」岳峰咬著呀,捏緊了長弓,不到萬不得已,他是絕對不會動手的。

  如果能夠不流血就解決這一切的矛盾,是最好的。

  當年……如果不是他太過風流,這些事又怎麼會發生。

  說到底,都是他貪戀美色,放蕩不羈,愛上了異國公主,如若不然,大夏不會滅亡。

  他這一生都活在愧疚之中,最愧疚的還是岳檸歌母女。

  他被剝奪了撫養女兒的權力,可卻不能夠對任何說,岳檸歌從小到大都不曾叫他一聲爹,那是上天給他的懲罰。岳檸歌一出手就沒有娘親,也是上天給他的懲罰。

  他每天都活的渾渾噩噩的,可一閉上眼睛,腦子裡面就全是諸葛瓏月死去的慘狀。

  無數次的,他想過自殺,想過去陪伴諸葛瓏月,可轉念一想到岳檸歌,又必須活下來。

  他還要保護這個女兒。

  和諸葛瓏月一樣,岳檸歌也有心軟的時候。

  如果不心軟,怎麼可能會被一次次地算計,雖然後來她都巧妙地化解,可如果當真是心狠手辣,就不會讓自己幾次都置身危險之中,說到底,岳檸歌還是不夠狠。

  這一點,岳峰都不知道自己該開心還是不開心。「爹!你永遠都偏心岳檸歌!憑什麼呀!我才是你的長女呀!她不過是鄉野丫頭,是我一直陪伴在你的身邊。爹呀!你為什麼要這樣偏心呢!她一回來,你就處處護著她,可有想過我的感受呀!」岳錦繡哭

  喊著,她不知道事情為什麼會發展成這個樣子,只是覺得委屈,就像個被人奪走糖果的孩子,哭的肝腸寸斷。

  岳峰不留情面地挽起弓來:「錦繡!爹再問一句,你回不回頭!」

  岳錦繡看著岳峰,心中尚有僥倖:「爹爹!你若是覺得殺了女兒對得起娘,你只管殺,他朝你百年歸老之後,可有面目再見娘!」

  她是鐵了心要岳檸歌的命了,不管岳峰說什麼,她都不會勸說魏淵。

  她看向魏淵:「少將軍,你不會允許我有事的對不對?」

  「錦繡,我說過,我會保護你。」

  岳錦繡點點頭:「我爹他,不會動手。」她說的篤定,她和岳峰一起生活了二十年,岳峰的懦弱已經根深蒂固了,她不相信那樣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禮部侍郎,能夠下狠心來殺她這個親生女兒。退一萬步說,岳峰不過是個普通人,那弓箭再有力

  ,都不可能射到城牆之上來。

  岳錦繡咬著呀,狠狠地看著岳檸歌:「岳檸歌,我等著看你死!」

  她用怨毒的目光直勾勾地看著岳檸歌,好似要將她看出兩個窟窿來一樣。

  「爹!我不會勸少將軍的,我要岳檸歌死!」她惡狠狠地回答著,「爹,你殺了我吧!」

  本來只是負氣的話,哪知岳峰還當著將弓給舉起來,那弓上面還架起了一把白羽箭,差點沒有讓岳錦繡笑到肚子疼。

  「看吧,少將軍,我爹那個禮部侍郎怎麼是當武將的材料,你瞅瞅,那模樣,他當拿筆呢!」岳錦繡嘲笑著,「少將軍,你快殺了岳檸歌吧,她……」

  岳錦繡的話,在咻咻聲中戛然而止,她只感覺到了胸前一麻,再往下看,卻是看到一個血窟窿正在往外不斷地冒血,而白羽箭已經洞穿了她纖弱的身軀,直挺挺地插入了她身後的牆壁上。

  白色的羽毛,都染紅了。

  岳錦繡眼底都是不可思議,她來不及往下看岳峰的老淚縱橫,便腦袋一歪,斷了氣。

  如果不是走到了最後一步,岳峰是不可能親手射殺岳錦繡的,而他仰起頭來,射殺岳錦繡只不過是其中一步。

  那一把白羽箭,除了一支洞穿了岳錦繡的身軀,其他的全數都釘入了魏淵的身軀。

  因為魏淵是武者,岳峰得防著他用岳檸歌來做擋箭牌,所以才會製造出一個假象,曾經他也是戰場之上的雄鷹,只可惜為愛折斷了翅膀。

  魏淵和岳錦繡一樣,眼底都是不可思議。

  他看著自己被白羽箭扎滿了的胸前,連呼吸都覺得疼痛,手上哪裡還有握刀的力氣,匕首應聲而落。

  他萬萬沒有想到,曾經被他嘲笑過的岳峰竟然還有這等武力。

  魏越澤一把將岳檸歌拉過來,護在懷裡,魏淵瞧見了,忍不住噴出一口鮮血:「把檸歌給我……」他至死都想要帶走岳檸歌,可惜岳峰的白羽箭威力巨大,他同時中了三箭沒有即刻斃命已經算是體質不錯的了,當他說完最後一句話的時候,身體就像斷線的風箏,往城牆下飄去,最後重重地砸到了地面

  上。

  魏越澤緊緊地保住岳檸歌,生怕再一次被人奪走了心愛之物。

  只是很快,他又鬆開岳檸歌,以最快的速度為她包裹好了傷口,還好這傷口並不深。

  魏越澤將岳檸歌攔腰抱起來,快速出了城。

  「將軍可是要返程?」岳峰走上前來,「一切都準備妥當了。」

  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岳檸歌還窩在魏越澤的懷中,只覺得害羞,掙扎了兩下要下來,魏越澤卻不許:「別亂動,當心傷口血流多了。」

  「我這是小傷,你放我下來。」

  「不許。」

  岳峰看著魏越澤,就像看到了當年的自己,忍不住笑了起來。

  岳檸歌嗔怪:「爹還笑話我。」

  岳峰道:「女兒家大了,還不許人笑話了?」

  岳檸歌羞紅了臉,最後卻悶悶地吐出一句話來:「爹穿戎裝,真好看。」

  「虎父無犬女,當你第一天發現自己有武力的時候,就該想到為父並不是膿包。」

  岳檸歌訕訕一笑,那個時候都將岳峰當成渣爹了,還有什麼想得到想不到的。

  士兵們趕緊上了城樓,將岳錦繡的屍體給抬了下來,然後又將魏淵的屍體一起放入準備好的兩口棺材裡面。

  岳檸歌嘆了一口氣:「爹是早就打算要殺岳錦繡了?」

  「她做出這樣的事情,為父給了她機會,只是她不珍惜。」

  岳峰凝重地看著那兩口棺材,說一點兒事沒有,那也是假的,可他的事較之魏越澤的事還是比較輕鬆的:「將軍打算如何?帶著少將軍的屍體回去,怕不怕元帥夫人找麻煩?」

  魏越澤倒是笑意盎然:「我怕什麼,又不是我殺的人,這事兒可得您去解釋。」

  「嘿!」岳峰的臉黑了下來,然後抓住魏越澤,「你把我女兒給放下來。」

  魏越澤眉梢微微挑了下,然後又乖乖地將岳檸歌給放下來。岳峰一把將岳檸歌給護在身後:「你這小子,就這德行還想娶我女兒?一點兒擔待都沒有,老夫為你解決了大麻煩,元帥只有你和少將軍兩個兒子,現在魏閥的權勢都你一個人獨占了,你現在還要老夫去解

  釋?你個混小子!」

  岳檸歌躲在岳峰的身後聽著他不斷地數落對方,忍不住沒心沒肺地笑了起來,說的好!

  真是說的太好了,

  魏越澤這種人就該來人收拾他,省的他無法無天了去。

  「檸歌,過來。」魏越澤伸出手,他聽到了岳檸歌輕笑聲,她個小沒良心的。

  岳檸歌將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似得:「我聽爹的,爹說怎麼樣就怎麼樣。」

  魏越澤的嘴角抽了抽:「那岳父大人,您想如何?」

  岳峰啐了一口,十分有武將氣質:「老夫想如何你就如何嗎?」

  「自然。」

  「老夫要你十里紅妝迎娶我女兒,要你開席流水宴賓客十天十夜,要你從現在開始不得隨隨便便碰我女兒,這些你都能夠做到嗎?」

  魏越澤為難地看著岳峰,前面兩個他自然是能夠做到的,可後面的那條……是不是太苛刻了一些。

  「怎麼,為難?」

  「這,不碰檸歌,還真的是有些為難。」

  噗——

  岳檸歌差點沒一口老血噴出來,哎喲喂我的魏將軍,你能不能好好地說話了!

  身後的一眾將士都興致勃勃地看著這三人,有些忍不住笑意的早就捧腹大笑了。

  岳峰黑著臉:「好,那就換一個,從現在開始別朝三暮四的,我的女婿只能有一個妻子,那就是我的女兒,你能夠做到嗎?」

  「這個自然。」

  岳峰這才滿意地點了點,當年就是他太過風流才會惹出這麼多麻煩事,她不想岳寧再步諸葛瓏月的後塵,他要她好好的。

  岳峰帶著岳檸歌轉身就走,魏越澤快步追上,岳峰卻緊張兮兮地將岳檸歌護住:「剛剛說的,不算數了?」

  「我答應了您老人家就一定會做到,可那不隨隨便便碰檸歌我可沒有答應。」

  「你個混小子!」岳峰狠狠地推了魏越澤一把,「等回到營淄城,你再來找我女兒,到時候接嫁就成!」

  他快步領著岳檸歌上了馬車,魏越澤在後面一路跟:「岳父大人,那是怎麼樣呀!」「將軍!」岳檸歌從馬車裡面探了個腦袋,「請接嫁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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