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章 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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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年後……

  岳府門牆之上都掛滿了紅綢,府外十里紅妝鋪得老遠,都看不到邊兒。

  騎在高頭駿馬之上的人春風得意,這兩年,可讓他煞費苦心。

  他下了馬,並沒有如喜娘所說的在門外等著新娘子出來,反而是逕自走了進去。

  隨著他一同進府門的男子雖說還是一如既往的白衫,但那白衫之上還是有一點點喜慶的紅色作為點綴,原本冰冷的銀質面具,在這一刻看起來倒是有些柔和。

  「哎呀!姐夫!怎麼進了府門呀!」岳良緣尖叫了起來,又害羞地紅了臉頰。

  這麼多年的調理,讓她的嗓子已經好的七七八八了,雖然還是有些沙啞,但言辭表述還是像個正常人那般。

  她身後跟著的是岳長樂,雖然痴傻了些,可眼底還是有從心裡散發出來的笑意盎然。

  她們都很開心。

  「姑爺!這可使不得!」三夫人將一身喜服的魏越澤給攔下來,早就知道這位姑爺不按常理出牌,可這樣太失體統了。

  說好的,要按規矩來呢?

  「這新娘子得讓喜娘背著出來,哪裡能夠讓新郎官親自動手呀!」四夫人也嗔怪道,「到時候可不……」

  「呸呸呸!」三夫人趕緊將四夫人後面跟得「不吉利」三個字給打斷。

  四夫人趕緊閉嘴,然後又輕輕地拍了下自己的嘴巴:「瞧我這嘴,不合時宜的。」

  外面的吵嚷讓房間裡面的岳檸歌忍不住笑了起來,連帶著替她梳頭的長公主都覺得整個岳府有滿滿的幸福。

  岳檸歌輕輕地抓住長公主的手:「義母,這兩年來,你和我爹相處的如何了?」

  兩年前岳檸歌返回營淄城的時候,長公主的心還是很不順暢的,不過再後來,岳府和魏閥聯手支持她將齊王給扳倒,讓姜即墨登上那個寶座之後,長公主才慢慢地重新接受岳檸歌。

  世上奇女子很少,岳檸歌算一個。

  有這麼一個義女,是會很省心的。

  不過,太省心了,也不好。

  「你這丫頭,今日你大婚,你問我的事做什麼?」

  「我聽小舅舅說,你前些日子將府中的面首都給撤了,他托我來問問,你是如何打算的,是要做我的後娘,還是要當秦國的女王。」「他是奏摺沒有批閱夠,還想找事來做?」長公主臉色一冷,「扶他上了高位,他那顆八卦的辛心思還沒有休整好?不好好地當齊王,反而成天不是東家長就是李家短的,我瞧著他那副樣子,都不夠人家秦王

  得力。」

  岳檸歌笑道:「義母怎麼能夠這樣說小舅舅呢,小舅舅是宅心仁厚。」

  「是挺宅心仁厚的,一上位就大赦天下,將那些死囚都給釋放了,虧得我留了一手,那種江洋大盜能夠放麼?」長公主氣的頭頂冒煙,若不是她還有後招,這齊國可就真的亂了。「小舅舅只是覺得,咱們的武將太遊手好閒了,如果不是那幾個江洋大盜被釋放出來,我爹也不可能從文官又轉回了武官,也是因禍得福。」岳檸歌笑的甜絲絲的,「老早我就說義母的眼光獨到,沒想到我爹

  才是深藏不露,當初您是如何看上我爹的?」

  長公主嘆了口氣,時光匆匆,一晃眼那都快二十年了。

  她握著羊脂玉梳,為岳檸歌挽髮髻,腦子裡面卻湧出回憶:「當年,你爹英姿颯爽,去城外剿匪的時候,以一敵百,將我救下,那個時候我就下了決心,回到營淄城的時候,一定要嫁給這個男人。」她眼底湧出深深的哀怨,又忍不住嘆息:「只可惜,身在侯府之中,總是身不由己。誰又能夠想得到,當年,齊秦二侯聯姻,我返回營淄城的時候,已經有了婚約。而那個時候,巴蜀皇城的瓏月公主又好巧

  不巧地來了大夏。」

  說到這裡的時候,岳檸歌差不多就聽明白了。

  並非是她娘橫刀奪愛,只是時間不對。

  長公主錯失岳峰不是因為旁人,只是因為身份,她是要遠赴秦侯封地聯姻之人,再怎麼想要嫁給岳峰,都不可以。

  可諸葛瓏月和她當年的性質是一樣的,都是和親,可是諸葛瓏月比她有勇氣的多。

  為了岳峰,她能夠放棄一切,甚至自己的殊榮,以及那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尊貴身份,雖然後來發生了太多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可在長公主的心裡,她很佩服諸葛瓏月。

  也正是因為這一層,長公主對岳檸歌格外恩寵,就算當初她放走秦國的細作,這麼多年來,她還是選擇了淡忘。

  長公主將紅色的蓋頭給岳檸歌蓋上:「我扶你出去。」

  「多謝義母。」

  親自將岳檸歌交託給魏越澤,長公主的心情複雜的無以復加,就像是自己嫁女兒那般。

  她握著岳檸歌嫩滑的手,莊嚴肅穆地看著魏越澤,嚴詞厲色:「魏越澤,你以後不許欺負我家檸歌,若是她受了半分委屈,我姜氏可容不得你。你要知道,在齊國和姜氏為敵,可不划算。」

  雖然是被人威脅,但魏越澤的臉上卻洋溢著前所未有的開心,連連點頭:「謹記義母教誨。」

  他的一聲義母叫的長公主樂開了花兒。

  那身後的白衣男子識趣地讓開一條道來,讓魏越澤抱著岳檸歌出去。

  岳檸歌窩在魏越澤的懷裡,透過紅蓋頭下方的空隙看著白衣男子,雖然此刻她看不到他的表情,但從對方輕盈的腳步來看,他大抵是放下了。

  將岳檸歌放到花轎裡面,然後魏越澤才歡天喜地地上了馬。

  一路上鞭炮聲、喧鬧聲,無不在顯示著這一對璧人的婚禮是多麼幸福。

  他們九死一生、生死相依,經歷過家仇國恨,終究還是在一起了。

  「嫁人當嫁魏越澤。」

  「娶妻當娶岳檸歌。」

  一生一世一雙人,他們都有彼此。岳峰老淚縱橫地站在院中,他見到了今日,這十八年來,他日日夜夜都在想著如何將岳檸歌嫁出去,他怕魏閥的權勢滔天會讓岳檸歌吃虧,可每回子看到魏越澤那死不要臉地湊到自家閨女這裡來,丟下路

  邊的野花,心裡都很是欣慰。

  這麼多年了,魏淵死了之後,更多的達官顯貴都想要來巴結魏閥,一個勁兒地將身邊的女眷往魏越澤身邊湊,只可惜魏越澤巋然不動,一度讓人認為他不舉。

  好在,有岳檸歌。

  他們互相需要彼此。

  拜過堂,飲過合卺酒,他們就是真正的夫妻,再不用偷偷兒的,瞻前顧後。

  滿院子的喜慶,可落到那個白衣男子的身前卻是一片寂寥。

  「老朽從未想到,七爺為了兄弟可以放棄的如此徹底。」蒼老的聲音傳來。

  娰尊沒有回頭,只是淡漠地看著前方的喜慶,他這樣一個從黃泉邊緣爬出來的人,委實不適合這樣的熱鬧,或許他本就該死在那山洞裡面。

  這兩年來,他想了很多,也放棄了很多。

  復國和親情……

  他選擇了後者。

  渡忘川看著娰尊,眼底都是心疼:「老朽從未見過這樣的七爺,好似重生了一樣。」

  「是麼?」

  「這兩年來,七爺的笑,多了。」渡忘川微微笑道,「七爺為魏將軍放棄的太多了,從此之後,這張臉怕是不能夠露出來了。」

  「在我戴上這面具的時候,就沒有想過要取下來。」

  娰尊想到當初,當魏越澤質疑要留在齊國為魏雲當齊國的忠臣時,他就想好了以後要走怎樣的一條路。

  好在,陰險狡詐的齊王被拉下馬之後,姜即墨上位之後,齊國的政治一片安寧。

  若是姜即墨有大志,想要統一四國,娰尊一定義不容辭。

  反正現在他也無所事事,當天樞院重開之後,已經有人去當院士了,當年難道七修士死的七七八八,他也眼不見為淨。

  沒事就去天樞院溜達一番,瞧瞧有沒有什麼好苗子可以選來培養。

  他見到不少骨骼甚好的苗子,可沒有一個比得上岳檸歌。

  娰尊淡然地看著被送進新房的岳檸歌,她這一生,大概只會為魏越澤而戰了。

  這場婚事,太過盛大,就像王族嫁女那般,八方來賀,兩人都風頭無二。

  魏越澤正在安頓賓客,卻一眼就看到了淡漠的娰尊,魏越澤快步走過來:「七哥,怎麼不去坐坐?」

  「仇敵太多,坐下不便。」娰尊很坦然。

  雖然他不願意去爭,但還是有人想要他的性命。

  魏越澤沒有吭聲,渡忘川趕緊將手裡準備好的賀禮遞上:「魏將軍,這份大禮是老朽苦心七天七夜才煉製出來的。」

  魏越澤狐疑地看著渡忘川:「這是什麼?」

  他伸手接過錦盒,打開一看,卻是一粒藥丸,魏越澤狐疑地看著渡忘川:「你該不會要告訴我這是什麼延年益壽的丹藥吧,我覺得你比我適合。」

  渡忘川趕緊擺擺手:「哪能呀!這可是好東西!」

  渡忘川撲閃著一雙老眼,渾濁的目光都顯得老奸巨猾,他往魏越澤的身邊湊了湊:「這可是大補的!我用了牛鞭、鹿鞭、虎鞭……只要是鞭我都放進去了,包你今夜春宵千金。」

  魏越澤的眼角抽了抽,眼睛危險地眯起來,渡忘川在察覺到危險之後,立刻閃到一邊兒去,訕訕一笑:「不妨事的,你現在不用,將來也要用呀!前面有酒喝,我先去了。」

  「跑的比兔子還快!」魏越澤憤憤啐了一口。

  到了夜間,四周都安靜下來了。

  魏越澤心裡痒痒地回到新房,魏閥將軍的婚房哪裡有人敢來鬧,賀平早就將人群給轟散了,不讓別人來打擾自家主子和新娘子的一夜春宵。

  魏越澤走到床榻之前,手都有些發抖,在戰場上這麼多年,他還從未有過這樣緊張的時候。

  終於等到了今日。

  魏越澤激動地掀開岳檸歌的紅蓋頭。

  她眉黛如遠山,唇紅如火焰,一身嫁衣也掩蓋不住她越發前凸後翹的身姿。

  本以為岳檸歌是搓衣板,沒想到這後來發育越來越好,魏越澤就像餓狼一樣,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岳檸歌嘴角抽了抽,不等她開口,魏越澤卻道:「我餓了整整兩年。」

  呃……

  能這樣算麼!

  魏越澤坐在岳檸歌的身邊,兩人情到濃時,自然少不了動手動腳,只是動到一半,岳檸歌卻摸到了一塊硬物……

  「這是什麼?」岳檸歌皺起眉來。

  魏越澤的臉沉了下去,等岳檸歌翻身騎到魏越澤的身上再把玩著手裡的小盒子,挺精緻的,難道是給她的意外驚喜?

  只是,為什麼魏越澤的臉色不大好看呢?

  岳檸歌將盒子打開,一粒黑漆漆的藥丸正安靜地躺在裡面。

  岳檸歌使勁兒地嗅了嗅,眉梢微挑:「鹿鞭?虎鞭?牛鞭?還有……魏越澤,你是不行是不是?」

  魏越澤的臉,更黑了。

  該死的渡忘川!

  「你不行就早說嘛!」岳檸歌坐在他的身上,衣裳不整,實在是誘人。

  魏越澤忍不住吞了口唾沫,簡直是慾火焚身嘛!岳檸歌完全沒有意識到危險,把握著那粒藥丸:「看來渡忘川還真的是挺為你著想的,這東西都給你準備好了,你現在要吃嗎?誰讓你以前老是去煙花之地,這回子知道出問題了吧,不舉可是男人最痛呀!

  以後看到美女都軟塌塌的,你覺得好意思麼?」

  「岳檸歌,你哪兒去學的這樣壞了。」魏越澤咬牙切齒。

  「被你帶壞的。」「我是不是軟塌塌的,你現在就可以知道,我行不行,你也現在就可以知道,不過……」魏越澤腰上一用力,狠狠地將岳檸歌撲到:「別求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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