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7章 機會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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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一個人的性命雖然是最直接的報仇手段,但如果可以令這個人痛不欲生,她又何嘗不願輕鬆一點,放下手裡的屠刀,讓別人來代勞。

  她放過蕭覆,修羅魂殿的人不會放過蕭覆,甚至大周也不會有蕭覆的容身之地。

  他辛辛苦苦建立起來的一切,頃刻覆滅,這是岳檸歌最喜聞樂見的。

  岳檸歌轉過身去,沖魏越澤盈盈一笑:「咱們走唄。」

  事情都辦完了,還有什麼好留戀的,她的想法很簡單,國泰民安。

  有時候岳檸歌都覺得自己很矛盾,上一世是殺手,為的就是政局動盪,可就是因為政局太過動盪,她見慣了生離死別,到了這一世,她卻樂於力挽狂瀾。

  四國雖然在明爭暗鬥,看起來好似誰都不讓誰,但也正因為這樣,所以才會形成一個堅固的勢力圈子,誰都沒法子在短時間內吞噬掉誰,大不了就內鬥,內鬥的傷亡總比軍閥之戰要好的多。

  只是……她願意放下手裡的屠刀,有人卻不願意。

  一個身影忽然飛撲過來,手裡的匕首泛著寒光點點,蕭覆完全沒有料到,當下匕首就扎入了他的背脊,他撲向前去,轟然倒地。

  「蕭覆!你欺我辱我,今日我若不殺你,難解心頭之恨!」

  蕭覆是措手不及的,他防備了魏越澤、防備了岳檸歌,唯獨沒有防備藏在人群之中的她!

  介珩被聖域的強者給包圍著,他分身不暇,加上又受了重傷,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蕭覆倒在地上,無比狼狽。

  「主子!」介珩一聲怒吼,手下發力,倒是在瞬間震退了不少武者,可那些人都是前仆後繼的,很快他也體力不支了。

  蕭覆此番是日落西山,他忍著後背的劇痛,掙扎著爬起來,看著匍匐在腳邊的女子,眼底竟是滿滿的嫌棄。

  他可以死在魏越澤的手上,也可以死在岳檸歌的手上,可絕對不能夠死在這個人的手上。

  因為髒!

  他咬著牙,忍著疼,一腳將雙腿廢掉的岳錦繡給踢開,力道甚大。

  岳錦繡後背直挺挺地撞向了襄王府外的台階,忍不住吐出一口污血來。

  她雙臂撐著身子,眼底儘是瘋狂:「王爺!我說過,我不好過了,你也甭想好過!」

  她張狂地笑著,眼底滿滿的恨意。

  蕭覆緩緩地走過去,忽然一道身影卻擋在了岳錦繡的面前,攔下了蕭覆。

  「滾!」蕭覆背脊上的匕首插的很深,他每每呼吸一次就會帶著一次的疼痛,可他卻不以為意,反正什麼都沒有了,拉一個人陪葬也未嘗不可。

  岳錦繡不是想要活著嗎?她喜歡爭奪,那便讓他帶著她下去,下到黃泉再慢慢地爭奪。

  「魏淵?」岳檸歌看著攔在蕭覆面前的人,不由得皺起眉來。

  她記得當初在秦嶺便和魏淵分道揚鑣了,那個時候她說了很多刺激他的話,本以為此生再不會相見,沒想到他竟然也到了大周。

  現在是怎樣?他還想著岳錦繡嗎?

  岳錦繡抓住魏淵的腿:「少將軍,少將軍救我。」

  魏淵沒有看向岳錦繡,只是手裡的長劍挽出花來,狠狠地劈向了蕭覆。

  蕭覆不想反抗,死的乾脆一番有如何。

  他的軀體倒下之時,岳檸歌微不可見地蹙了蹙眉。

  從始至終,蕭覆都不肯認輸,但凡他的態度稍微緩緩,也許他也會有生路可走。

  岳檸歌嘆了口氣,魏淵走了過來:「大哥,檸歌。」他看向岳檸歌:「檸歌,到底錦繡是你的姐姐,如今雙腿已廢,你和她之間還有什麼過不去的呢?此前,說到底,也是我的錯,如果我不是朝三暮四,想左擁右抱,你們姐妹之間不會有這些誤解,可否看在

  我的份上,原諒她?」

  原諒……

  岳檸歌垂眸看著瑟瑟發抖的岳錦繡,她這一切都是咎由自取,哪有什麼她原不原諒的。「檸歌,岳鶴鳴已經死了,李滄荷也死了,現在還有什麼你不能夠滿足的?」魏淵道,「我準備帶她歸隱山林,這些事,說到底其實也是我弄出來的,我想在臨走之前,能夠看到你們姐妹,其樂融融的樣子。

  」

  「檸歌,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她已經斷了雙腿,以後都是廢人了,如此心高氣傲的人,你讓她的內心該如何?她若不是認識到錯了,何必冒著生命危險來這兒,幫你殺蕭覆?」

  魏淵說的言辭鑿鑿,好似岳檸歌不原諒岳錦繡就是大錯特錯一般。

  岳檸歌看向魏越澤,卻見魏越澤一直都蹙著眉頭。

  魏淵又繼續道:「以後,咱們可能不會再見了,你就當幫我一個幫,去告訴錦繡,你已經原諒她了。只是簡單的一句話而已,檸歌你都不願意嗎?」

  岳檸歌挑起眉來,看著蕭覆倒下的屍體,嘆了口氣。

  人死不過如黃體,他朝君體也相同。

  好歹她和岳錦繡也是同一個父親所生,冤家宜解不宜結,現在的岳錦繡也做不出什麼花樣來。

  想到這裡,岳檸歌便往前走了一步,她走到岳錦繡的身前,正要開口,岳錦繡卻忽然撲過來,抱住了她的雙腿,就在她準備彎腰動武力的時候,岳檸歌的脖子上已經被冰涼的刀刃給架住了。

  魏越澤的眼睛危險的眯了起來,他捏緊了拳頭:「魏淵!」

  魏淵轉過身來,手中的匕首更是不客氣地逼近了岳檸歌脖子上細嫩的皮膚:「魏越澤,你不是經常說,我會輸給你嗎?你信不信,我現在就割破她的喉嚨,我得不到的,你也休想得到!」

  「你以為,你能夠安全地離開嗎?」

  「看看你動手快,還是我動手塊!」魏淵的刀子再往前一分,那匕首便割破了岳檸歌的皮膚,一道血線冒了出來。

  岳錦繡叫囂著:「殺了她,殺了她!」

  她巴不得岳檸歌死,就算現在雙腿殘廢,她也想要看到岳檸歌死!

  「你到底想要什麼?」

  「我知道你城外部署了大軍,我要你當著禤甲軍的面,將他們一眾將士都歸入我的麾下!」

  魏淵的想法很簡單,他一直覺得自己比不上魏越澤就是因為他的虎賁營太弱,如果有了禤甲軍輔助,魏越澤又算的了什麼。

  而且,只要魏越澤禤甲軍的面將所有的將士讓給他,那麼魏越澤在禤甲軍裡面的形象就會跌入谷底,到時候,不用他再煽風點火,魏越澤也無法挽回禤甲軍一眾將士的心。

  他的如意算盤打的很好。

  「上城樓!」魏淵逼迫著岳檸歌走一步步地往前走,而又招呼著魏越澤,「帶錦繡上來,我要讓她也好好地看看,我是如何為她報仇的。」

  魏越澤睨著魏淵,這樣的感覺很不好。

  雖然那刀子是架在岳檸歌的脖子上,但卻讓他感覺好似有人叉住了他的脖子,壓住了他的命門。

  他很不爽!

  「我知道你不高興,但是我沒有那麼多的耐心你,你趕緊將錦繡帶著上城牆,我要和她一起看著你將禤甲軍讓給我!」魏淵在秦嶺的時候就左思右想。他不明白,明明他才是魏閥的少將軍,為何岳檸歌就是對魏越澤堅定不移,最後他總結出來了,那是權勢。只要他得到了全是,岳檸歌一定會對他刮目相看的,不過這個時候,他只是想要岳檸歌對他刮目

  相看而已,他不會再在岳檸歌的身上浪費些什麼了。

  他用刀子架著岳檸歌,一步步都小心翼翼,直到上了城牆,他才鬆了口氣。

  對付岳檸歌這樣的武者,他每一步都要精打細算。

  魏越澤將岳錦繡放在輪椅之上,又想法子將岳錦繡給抬上了城牆。

  城外的確是一支軍隊,雖然沒有動靜,但還是黑壓壓的一片。

  因為情況特殊,魏越澤已經用聖域離鶴峰尊上的身份請求了大周皇朝的協助,當蕭覆叛變的消息一傳開,城牆之上就只留下了聖域的強者,所以並沒有大周的其他士兵。

  「魏越澤,你快告訴他們呀。」魏淵猩紅了雙目,他直勾勾地看著腳下的士兵,很快,這些人都是他的了。

  只要他得到了禤甲軍,就要立刻讓他們剿殺魏越澤,到時候他帶著禤甲軍凱旋而歸,魏閥的所有東西又會回到他的手裡。

  「魏淵,你現在回頭還來得及。」「放屁!」魏淵咬著牙,「我知道,你是不樂意對不對?那也是,辛辛苦苦這麼多年,打拼下來的軍隊又怎麼可能輕易給我,可是……」魏淵將刀子又往岳檸歌的皮肉裡面加了三分力道,鮮血顯得無比狂狷:「

  你現在沒有第二條路可以走!我志在必得。」

  「你身為魏閥的少將軍,你有什麼不滿意的,有什麼好爭奪、好搶掠的?」魏越澤一直就很不明白。

  他名不正言不順,那魏閥遲早都是魏淵的,魏淵身為嫡子又為什麼要一直咄咄逼人。魏越澤不提還好,一提魏淵就覺得心裡來氣:「自從你十歲那年回到魏閥,爹就對你刮目相看,我的地位也一日不如一日。你十六歲的生辰,天道院親自送來入學通知,這等殊榮,讓我嫉妒了好久,可我娘

  親自帶著我去天道院,得到的是什麼,只是羞辱!」

  那是留在魏淵心底的陰影,他本一直覺得和魏越澤沒有什麼差別,只是在武力上要稍微弱了一些,可天道院的那些不留情面的抨擊,讓他完全迷失了方向,他這一輩子只有一個目的,踩過魏越澤。現在,機會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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