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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什麼,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會這樣?」

  她疑惑地出了聲,然後,很快就冷冷地接著說:

  「都怪你,都是你的錯,你把敬渝還給我,還給我!……」

  伸出手,本就無力的女人卻開始推搡著依舊孔武有力的舒懷寧,現下卻連多餘的眼淚都流不出來了,她恨聲叫道:

  「他要是死了,我也不活了,我一定也不活了!」

  此言一出,不光是楊曦和舒懷寧,就連外面走廊里的其他人也都嚇了一大跳,這還是第一次聽見躺在那裡面的男人的太太情緒崩潰。

  伸出手抹了抹淚,舒純熙猛地吸了吸鼻子,很快抹乾淨眼淚,又走回玻璃牆外面,紅著眼望裡面的人。 。

  一周半之後,敬渝總算轉出了ICU病房,住進了普通病房。

  舒純熙也得以坐在他旁邊跟他說說話。

  這些天,公司還算能夠正常運轉,但有些需要決策的東西還壓著沒有動,如果他再不醒過來的話,或許就要她來幫他處理這些事情了。

  女人雙手抵在腿邊,坐在椅子上,望那雙緊閉著的眼睛。

  這些天,她不知道盯著這雙眼皮子看了多少個小時,但卻看不見任何一點的動靜。

  如果不是他的心臟依舊在跳動,她都不知道要如何確認他還活著。

  舒純熙想著,有些卸力地朝前一靠,雙膝跪在冰涼的地板上,將頭放在病床上面,伸手輕輕將他不再動彈的手給覆住,輕輕地說:

  「你快點醒過來啊,我好害怕,我真的好害怕,敬渝,你醒過來好不好?」

  男人是最令人討厭的,如今竟然也敢當著她的面不回答她的問題了。

  討厭得要死。

  女人頹唐地閉上眼睛,忽然想起遙遠的以前,當她還在莫瑞恩爾的時候,幻息曾那麼誠摯地對她說:

  「太太,我將祝福送給你,時時刻刻替您祈禱您的幸福。寧啊,寧啊,松蘭花神會保佑您的。」

  寧啊,寧啊,幻息的祝福還會起效麼,松蘭花神這次還會保佑她此生的幸福嗎?

  她在心中默念,倚著床板合上了因精神緊繃而十分疲憊的雙眼。

  ……

  醒來的時候,病房裡一陣花香,夕陽透過窗戶照到她和病床上。

  輕嘶一聲,女人很快皺眉,幾乎起不來身,很快身體落入一張熟悉卻又陌生的大掌之中,她循著那雙手仰頭,不可置信地撞進一雙幽深探究的眼睛裡。

  「你,你……」

  呼吸不爭氣地紊亂,驚嚇與無措同時占據大腦,舒純熙驚恐地甩開男人的胳膊,卻只能徒勞地坐在冷冰冰的地板上。

  「……你,你沒死?」

  敬亭瞧著女人精彩紛呈的表情,也從椅子上站起身,蹲在她跟前湊上近前,見她既沒有久別重逢的欣喜,也沒有再嫁他人的歉疚,也沒有同她怎麼計較。

  神情激動的女人紅了眼眶,指著他,呢喃地說:

  「你怎麼會沒死?」

  噗笑一聲,敬亭伸出手,用粗糲的拇指將她眼尾的淚珠揩掉,幽暗又炙熱地盯著她,忽然說:

  「哭什麼?

  「還能讓你再守一次寡不成?」

  女人抵住地板,撐著力氣從地上爬起來,繞到另一邊去,遠遠地望著他,說:

  「誰讓你進來的,你給我滾,我不想看見你。」

  見她這麼快就接受了自己沒死的事實,甚至連原因也不想多探究,男人沉下臉來,不怎麼友善地看了一眼病床上的男人。

  「他還有多久好活?我死的時候你為我流過眼淚麼?傷心過哪怕那麼一秒嗎?」

  自嘲一笑,敬亭大步走進,拽住舒純熙的手,她反抗的動作越大,他便越發像一隻鉗子一樣擰著她。

  「鬆開我,鬆開我,疼吶!」

  舒純熙痛苦地皺緊眉頭,伸腿用鞋跟去踩他的皮鞋。

  直到腳上的鈍痛傳來,男人才稍微冷靜了一點,立刻鬆開她,有些無措地舉著雙手。

  「抱歉,我,我不是故意的。」

  「沒人在乎,請你離開。」

  他最受不了的就是她這種冷冰冰的姿態,頹唐地扒拉下眼睛,學著敬渝的樣子放軟了聲音,輕聲說:

  「你,你的身體養好一些了嗎?」

  第70章

  這句話剛剛說出口,敬亭就有點猶豫地閉上了嘴。

  果然,女人冷若冰霜的臉頰上緩緩出現一種帶著點諷刺的笑意,凝在嘴角,甚至是很不像她如今這個年紀的模樣。

  垂頭看了眼自己的腳尖,舒純熙再度抬首,定定地給了他一個眼神 ,淡淡地說:

  「托你的福。」

  「純熙……」,

  男人望著她,不自主地靠近了半步,低聲怔怔地說:

  「對不……」

  「打住,」

  女人雙手抱胸,冷哼一聲背過身去,

  「我不想看見你。」

  高大的男人舉著手還想再說點什麼,房門外很快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而後在那敲門聲的禮貌示意之後,門直接從外面被打開,游之翎快步走進來,目光警惕地落在敬亭身上。

  目前的情況,游之翎也弄不明白,尤其是眼前這個男人還是活生生的「死而復生」了。

  能支開他們的人,還敢堂而皇之地出現在病房裡。

  游之翎得到這消息的時候簡直匪夷所思,立刻就趕過來了。

  「二少爺,敬總需要靜養,你請回吧。」

  下意識上前擋在舒純熙身旁,隔開了他們,游之翎還算客氣地做了個手勢。

  好在敬亭並沒有還要糾纏的意思,只是又望著女人的方向幾息,才收回目光,不怎麼在意地勾唇笑了下,抬腳走了。

  腳步聲終於走遠,剩下站在原地的兩個人都微微僵硬著。

  還是舒純熙率先開口,轉過身一臉憂慮地揪住雙手,低聲說:

  「我們得儘快轉院回去,恐怕公司就要不太平了。」

  她所言不虛,這些天,消息再怎麼也不能瞞得密不透風,商會那些敬家的大大小小股東都冒了出來,托人打聽消息打聽到游之翎耳邊的更是不在少數。

  風雨欲來,本就不可避免。

  但最最重要的是,原本已經入土為安的敬亭,竟然根本就沒死,這才是如今最大的變數。

  舒純熙走到病床邊上,垂眸去看沉睡著的人,心中惴惴不安,泛上一陣又一陣的愁緒。 。

  轉院手續辦得很快,流程壓縮到最簡,敬渝一行人於周末被轉回了晝米爾市的軍區醫院。

  將人安頓好,幾乎沒有太多時間耽擱,舒純熙就乘車離開了醫院,跟游之翎一起往暮帆商會去。

  說來也頗為無奈,秘書室如今可用之人竟然只有這次被留在南省穩定後方的游之翎來,剩下的兩個,全都與敬渝一同躺在病床之上,至今也沒有甦醒的跡象。

  公司里醫院上下,需要游之翎操心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他整個人完全是在超負荷運行著。

  但這些都還不是最要緊的,將他的一顆心壓得最重的,其實是心理上莫大的壓力。

  誰也不知道敬渝還會不會再醒過來,往後的一切都要何去何從,沒有人知道方向。

  於是,他便只能在等待與憂愁之間苦苦維持著表面的冷靜與平和。

  男人眼下泛著些許烏青,落後小半步與舒純熙一起踏進大廈,微弱的目光落在女人纖瘦的肩背上,不知道自己是否還能期待些什麼。

  足以容納幾十人的股東會議廳內,坐滿了今日為個明確說法聚集而來的股東們。

  暮帆商會是延續幾百年的家族企業,這些股東與敬渝都是沾親帶故的,甚至舒純熙還認得出一些在葬禮上,跟她一起站在親屬席位的人。

  不過血緣也有親疏,敬永安只有一個兒子,那就是敬渝。再在族譜往上追溯,便是敬永安的親弟弟敬佟,還有他的兒子敬亭……

  女人走進會議廳,用凝神的目光掃過眼前的所有人。

  原先喧鬧的房間從門口開始慢慢往遠處擴散,延續出安靜來。

  只是依舊有竊竊私語的聲音從不遠處傳過來。

  「怎麼是她,不是說舒小姐跟敬總已經離婚了嗎?」

  「她怎麼來了,這算什麼?她又不是我們敬家的人了。」

  耳尖的男人連忙咳嗽幾聲,上前一步站在紅桐木的會議桌旁,朗聲說:

  「敬總身體有些不舒服,今天太太代替他來見你們。」

  人群終於徹底安靜了下去。

  「敬總沒事吧?」

  但不知道是從哪一邊響起了一個聲音,愈來愈高昂,直接呼喊道:

  「我們要見敬總,總得見到敬總才能安心啊!……」

  「他現在還不太方便,有什麼事,你們跟我說也是一樣的。」

  始終未發一言的女人目視眾人,終於開了口。

  「這……不是說舒小姐跟敬總已經離婚了嗎,敬總的前妻不好再插手公司的事吧?」<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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