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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政支支吾吾地,在觸碰到某一句話的時候又發不出來聲音,只好拿頭碰了碰桌子,有點氣急敗壞的樣子,心一橫只好換著法子描述起來:

  「敬總以前是小麥色的膚色,但在夢裡養得白回來一點,而且跟舒小姐關係很好的樣子,一直摟著她的腰,舒小姐看上去小腹微隆,至少有四五個月了,敬總生怕她磕了碰了,到了會長上去發言的環節,他還帶著舒小姐一起上去發言……」

  男人依舊在繼續說,反而是敬渝總算握住拳頭,又緩緩鬆開搭在桌上,冷冷地說:

  「你的意思是,你夢裡的敬總,不是我,而是敬亭?」

  第69章

  回應他的是忙不迭點頭的動作,看上去激動得都要哭了。

  「你如何確定那是將來會發生的事,不是……過去的事情?」

  敬渝下意識同唐廩對視一眼,心緒有些不寧地問。

  「是未來,是未來的事!我記得當時我帶著一家老小都出席了,我們正在底下討論我大兒子高考的估分,我絕對不會記錯!」

  「你大兒子今年多大?」

  「他,他今年剛剛中考啊!」

  隨著這句話「哇啦」一聲被扔出來,寬闊的房間裡,空氣一時竟然凝滯住了。

  如此詭異的夢境,出自一個常做預知夢的人口中,究竟是想表達什麼意思?

  鄭徽瞥著敬渝的臉色,他擔心方才的事情,會讓老闆心裡不舒服。

  「敬總,我這些都是真話啊,而且這個夢我完完整整地夢到過三四次,這是我做預知夢的象徵,那就是會翻來覆去反覆出現。

  「舒省與我有師生情誼,又提攜我,如果不是這個夢,我怎麼會下定決心敢這麼幹呢?……」

  周政到底有所保留,希望敬渝能聽明白他的未盡之意。

  在夢裡面,敬亭是會長,舒純熙是敬亭的妻子。

  那就是難聽的猜測他沒有說出口,要是自己還活著,敬亭又怎麼會是暮帆商會的會長,而舒純熙又怎麼還會是他的妻子?

  所以,周政並不是簡簡單單地被利益引誘,而是從他的夢裡,他已經看出來,自己沒有一丁點的勝算,註定會敗北,那他又怎麼會有人願意被他驅使呢?

  敬渝臉色不好,深深地望了一眼周政,見他還算老實,站起身,讓唐廩繼續跟他確認這所謂預知夢的細節,自己則走了出去。

  走廊里空無一人,男人腳步如同灌鉛,回了房坐在床上,拿出手機來。

  舒純熙不久前給他發了幾條消息,應該是估算好了時間。

  ——[小貓咪轉圈.jpg]

  ——忙完了嗎,在線等,跟你打視頻哦。

  敬渝勾唇綻開一個笑容,指尖磨動了一下手機稜角,發出了視頻邀請。

  幾乎是立刻,那頭接起來。

  剛剛洗完頭髮的人蓬鬆著烏髮出現在攝像頭裡,對他甜甜地笑,用手抵住臉頰,傲嬌地說:

  「有沒有想我?」

  「想了。」

  敬渝點點頭,眨眨眼,嗓子裡發出的那個音節竟然十分喑啞,他離得近些,又重複了一句,

  「我想早點回去,想見你。」

  還想抱抱你,親親你,確認你還在等我,確認你還會在我的身邊。

  「嗯哼,今天有人來家裡送了婚紗的名冊,我隨便看了看就合上了,準備等你回來再一起去挑,你快點回來嘛。」

  她說完,嘴巴一癟,委屈巴巴地晃動著身體,

  「你到底什麼時候回來!」

  敬渝笑了,凝望著屏幕里的人,靜靜地說:

  「明天,明天一早的飛機,下飛機我就去找你,給你帶了禮物。」

  「你買了什麼啊?」

  鏡頭裡的女人微微睜大眼睛,不掩好奇。

  「那我現在可不能告訴你,不然豈不是一點驚喜都沒有了?」

  ……

  這天夜裡幾個人幾乎都熬夜沒睡,唐廩和敬渝又事無巨細地將周政給審了一遍,但是也沒有得出來什麼明確的結論。

  返程時,自然也將周政給帶上了。

  敬渝始終保持著比往日更沉默的態度,始終在大腦中檢索著所有事情的蛛絲馬跡。

  到了機場,一行人乘坐擺渡車到了飛機旁。

  下車的瞬間,腦中閃過電光火石的一些畫面,男人貼在褲腿邊上的手掌攥緊,忽然想到一種可能性,皺起眉頭,問一旁的鄭徽:

  「我們的航班是完全保密的嗎?」

  鄭徽愣了下,點點頭,但很快又提醒道:

  「機場相關的工作人員肯定提前知道。」

  不知怎的,一向沉著的老闆臉上陰雲依舊,幾息後,說:

  「這次先不坐我們自己的飛機,去買機票,乘別的航司回南省。」

  語罷,男人就轉身朝著相反的方向走,重新上了擺渡車。

  老闆發了話,自然也沒有人有異議,各自跟在後面上了擺渡車,又去了一個人跟司機和地面的工作人員溝通,但是幾個人都做不了這決定,需要請示上級。

  溝通與等待焦灼的時刻,身後忽然傳來一聲巨大爆炸聲,火焰與黃白色亮光如同火山爆發的熔岩一般湧向天際,遮住那一整片天,隨之而來的巨大嗡鳴聲「叮嚀」地清空所有人耳邊的雜音。

  「叮嚀——」

  …… 。

  這天早晨,舒純熙沒有賴床,起床後就去洗漱。

  眼看著差不多到了中午,就提前走到衣櫃面前挑衣服。

  她有兩個占據了將近半面牆的衣櫥,裡面的衣服塞得滿滿當當的。

  女人在衣櫥前忙活,抱出許多件連衣裙,有些面料泛著兩種顏色的虹彩,有些柔滑輕巧得如同無物,有些將身段勾勒得無比緊緻,有些蓬起來俏皮得很。

  她拿著衣架,將衣服一件件放在身前,看著鏡子裡自己今天畫的淡妝,挑剔地換了一件又一件。

  塔夫綢不好,穿起來不能跳到他身上跟他抱抱;貼身的雪紡連衣裙不好,會有一點顯小肚子,不好不好;這種紫還是有點顯黑,明明她本來那麼白……

  「咚咚。」

  有人在房門外敲了敲門,楊曦的聲音傳了進來,

  「寶貝,我進來了?」

  「請進。」

  放下手中的衣服,舒純熙連忙去撈自己有點糾結的兩件,一齊拿到手裡,朝著門邊跑過去,將

  兩件衣服舉起來,問楊曦:

  「你看哪件更好看?」

  楊曦臉上露出一點勉強的笑意,隨便指了一件,張了張嘴,有些不知如何開口,就站在門口不動了。

  舉著衣服的人反而斂了原本的笑意,將衣服待在手臂上,小心翼翼地問:

  「怎麼了?」

  楊曦鼻子一酸,轉過頭揉了揉眼睛,低聲說:

  「小渝,小渝的秘書來了電話,讓,讓你趕緊去醫院。」

  「什麼意思?」

  搭載手臂上的衣服滑落,衣架砸出「哐當」兩聲突兀的音。

  楊曦不敢看舒純熙,她甚至不敢告訴女兒,秘書室的人說得甚至不再隱晦,原話是,讓太太立刻乘飛機去北省,敬總隨時都有生命危險,可能是……最後一面了。 。

  換衣服下樓,坐車去機場,乘飛機,再換車,進到醫院,舒純熙跟在游之翎身後,幾乎時刻顫抖著一整個身體,但還在強裝鎮定地往前走,儘量不掉鏈子。

  完全陌生的醫院,完全陌生的ICU病房。

  手術已經做完,但是生命體徵十分微弱,或許就這樣永遠地睡死過去,又或許,活著、但不再醒來,也就是傳說中的「植物人」。

  她還不能進病房,只能站在外面透過玻璃去看那個渾身纏著繃帶的男人。

  「敬總的情況還算好了,當時沒上擺渡車,站在外面的工作人員都當場死亡了。」

  游之翎嘆了一口氣,瞄著舒純熙的表情,只見她面無表情地盯著裡面在看,只好說:

  「醫生說還要觀察十幾天,才能轉出來。」

  「那我什麼時候能進去看他?」

  她總算說話,只問了這麼一句。

  站在不遠處的男人撓撓頭,說:

  「我等下問問醫生。」

  說完,有護士找過來,游之翎去處理了。

  舒純熙愣愣地望著裡面的人,耳邊寂靜到不再聽得見任何聲音。

  雙腿緩緩失去了力氣,女人癱倒在地上,倚著純白色的半面牆體,兩眼一陣發黑,恍惚間又想起了自己差點就做出選擇的那兩條裙子,那樣飄逸的裙擺蕩漾在了腦海裡面……

  三天後,監禁徹底解除的楊曦和舒懷寧也趕到了北省。

  敬渝依舊在ICU病房裡面靜靜地躺著,而在外面守著的人已然削瘦得如同脫了一層殼,目光無神,安靜又無望地望著裡面的情景。

  楊曦心疼地將女兒給抱進懷裡,良久,被擁著的人才意識到父母來了。

  上次的事情後,她同舒懷寧的關係就一直沒有修復。

  此時,原本沒有神采的女人倒是短暫地回了魂,從母親懷裡退出來,兩步走到舒懷寧的跟前,兩隻手無力地蜷縮在一起,抵在腿邊。<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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