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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說有什麼遺憾,那便只有錯失皇位這一樁了吧。

  盧月照想著。

  臨近午膳前,靈兒來問盧月照有什麼想吃的。

  結果盧月照不過在內寢進出的功夫,方才還立在窗下的裴祜,突然就不見了。

  第113章

  直到午膳的菜擺上桌時,盧月照在裴祜含笑的目光中隱隱看到了期待,但是她依舊一頭霧水,景和園的膳房都是宮內御廚,甚至裴祜近兩日請了江南的廚子來做菜,這裡的飯食就沒有不好的,尤其是今日的這道紅燒肉,盧月照覺著實在好吃,多半盤都進了她的口中。

  「我總覺著,這紅燒肉的味道與我祖父做的有些相像。」盧月照說道。

  其實,盧月照做出的紅燒肉也是這個味道,畢竟她的廚藝承自盧齊明。

  一旁候著布菜的小太監周方笑著開了口,「夫人喜歡就好,這道紅燒肉可是殿下親自下廚做的呢!」

  盧月照抬首,落進裴祜溫潤含笑的眼眸,這才想起,裴祜消失之前靈兒來問她有沒有想吃的菜品,她那時說了一句「紅燒肉」來著。

  嘴裡的紅燒肉入口即化,鮮嫩非常,盧月照忽然就有些不知所措了。

  「梨兒喜歡就好。」裴祜笑道。

  只是,盧月照有些疑惑,他因何會有一手好廚藝呢,紅燒肉要想做好,可是不現學就能成的。

  下午,裴祜和她聊起了因調查西北軍營軍糧貪污案而被毒殺的先都察院右副都御史許方的案子,以及被人用同一種海上禁藥「笑往生」於刑部大牢內被滅口的太醫王宏博。

  許方在寄給裴祜的密信中提到,他已經找到了進一步線索,說是有更大的人物,而貪墨的錢款至今不知去向,裴祜當時就是為了尋找相關證據線索,才易容喬裝進入了吳仲彥的書房,並在假山之中,手持匕首,將盧月照的左側脖頸再次割傷。

  這件事,裴祜之前已經告訴了她。

  盧月照想起她進京前於茶寮歇腳時碰上乾王親軍押解的五個囚犯人,聽說就是事涉軍糧貪墨案。

  「那他們五人中可有人被撬開了嘴?」盧月照問道。

  裴祜點頭,「已經供出了不少人。」

  「所以,那些人最終也是指向恪王嗎?」盧月照再問。

  「是。」

  所以,這樣一來,儘管因許方離世他所掌握的線索已不為人知,但是殊途同歸,只要有其他人證物證出現,最終結果都是一樣的。

  「那,之前一直搜捕的那個藥徒作為兩樁毒殺案的重要人證,他的蹤跡可有線索了?」

  就是因為當時乾王親衛大張旗鼓地搜捕這個藥徒,這才將在濟世醫館內的香雪和旂兒一併抓去,彼時盧月照心急如焚,無奈之下,只得鋌而走險當街攔下裴祜的車駕,這才有了兩人在京城中第一次正式相見。

  「本王前段時日已經暗中派張莊敬前去藥徒藏匿的荒山中,昨日也收到了他的飛鴿傳信,藥徒已經被張莊敬控制住了,再過幾日,張莊敬便可押解他回京。」

  「張莊敬已經審問過藥徒,他的確是被吳仲彥一早買通,那毒死許王二人的禁藥『笑往生』便是自吳府海貿商船上夾帶走私而來,而太醫王宏博對此並不知情,但以防萬一再加上要混淆視聽,所以才會將王宏博毒殺於刑部牢獄。」

  「那,是誰毒死的王太醫,還要假裝他乃畏罪自盡,讓他來攬下許大人被害的罪名?」盧月照略一思忖,「如此說來,刑部牢獄中必定有吳仲彥的人。」

  裴祜笑著點頭,「昨夜本王派人排查,已經查到了,此人名叫馬同和,為刑部司獄司司獄,為恪王府舊人。」

  「如此看來,雖然種種事端錯綜複雜,但總歸功夫不負有心人,就像掉落在地的線團,看似亂糟糟的,可終歸是一根線,只要有耐心一定會解開。」盧月照說道。

  「之前本王易容假扮旁人在吳仲彥書房中找到了他燒毀的信件,那封書信已經被修復,還是能夠識別出幾個字,只不過沒什麼重要信息,也就無用了。」

  「不過......」裴祜從背後抱住了盧月照,「本王也不算毫無所獲,至少,遇見了你。」

  話音剛落,他忽然低頭吻上了盧月照脖頸左側的傷疤,由輕及重舔舐著。

  突如其來的親昵,盧月照不自覺輕呼出聲,她這處本就敏感,自從因他而留了疤痕後就更甚,偏偏裴祜也很喜歡她這處,每次親密總是留戀不已。

  良久後,裴祜才不舍地放開了她,裴祜挽著她的手,兩人一同在景和園內沿著園內湖泊一側的堤岸散步。

  秋日的湖邊風過有痕,蘆葦飄飄蕩蕩,其間有鴛鴦交頸,成雙成對,它們行過之湖面被扯出淡淡漣漪,驚動了湖面下神情閒適的魚兒。

  夕陽映照湖面,殘陽鋪就下,半江瑟瑟。

  兩人走得久了些,眼看天光已暗,在湖心亭歇腳時,因著晌午裴祜的緣故,盧月照並未睡好,睏倦來襲,她竟靠著亭子內的紅柱淺睡了起來。

  忽覺身上一陣暖意,盧月照緩緩睜開了迷濛的雙眼 ,原本在裴祜身上的披風,此刻已經裹到了她的身上,甚至,他忽然從懷裡拿了一個什麼東西出來展開在她的眼前。

  盧月照還有些發蒙,她揉了揉眼睛,這才看清。

  那是一方月白色手帕,被清洗得乾淨,上面繡了朵朵梨花,不正是她在北同村的雨中山洞中初遇他時,為他包紮右腰傷口的那一方。

  沒想到,他竟還留著。

  「初遇你時,本王還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居然連山間桃夭都要來行刺我了。」

  「後來......」裴祜默了一瞬,似是陷入了回憶之中,他眸中划過一抹曖色,「你可知為何這方帕子都被洗得有些發白了嗎?」

  盧月照搖了搖頭。

  裴祜俯身,在她耳邊低聲說了一句話。

  盧月照甚至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大大的眸子裡儘是不可置信,臉頰瞬間暈紅。

  「王爺你……」她低嗔道。

  「每一個念著你的深夜,就是這方帕子助本王聊以慰藉。」這是裴祜方才對她說的話。

  自從畫舫雨夜的那個瑰麗夢境之後,裴祜便夜夜都會想到她,一開始只能頻頻冷水沐浴,才能堪堪澆滅,轉折之處是在吳仲彥府上,她被下了藥後,與終究虛妄的夢境不同,他是真真切切看過她欲遮還羞的身子,吻過她的脖頸與那小衣之外的半片雪脯。

  有一回深夜,他實在煎熬難耐,冷水都備好了,可他竟然逕自找到了她的這方手帕,左手捏著它不自覺地端詳著,指腹摩挲著那梨花,另一隻手則準確無誤地向下覆住,情動之時,他甚至去嗅遺留在上的梨霜清甜,去親吻那精緻的梨花繡跡,而後用這方手帕將他緊緊包裹,最終將他的思念與難耐盡數噴灑其上。

  也不知他究竟用了這帕子多少回,才能被洗得褪色發白。

  「唔——」

  腳下陡然失重,盧月照驚呼出聲。

  「王爺你放我下來——」

  裴祜將盧月照攔腰抱起。

  「這麼多人,他們都瞧著呢!」盧月照失了依憑,只能緊緊抱住裴祜的肩頭。

  兩人不遠處跟了許多人,有侍女侍衛,還有太監,約莫有二三十人,天色已暗,已經掌了燈,將這玲瓏別致的八角攢尖亭映得明亮。

  「他們敢看?」裴祜笑道。

  盧月照這才仔細看去,一眾人皆已垂首。

  裴祜緊了緊手臂,溫熱的氣息撲在她的耳畔,「這樣,你喚我的名字,喚出來我便將你放下來。」

  盧月照輕咬著下唇,「這樣不成體統......」

  「快,喚本王名字,要不我就只能將你一路抱回去了。」

  言罷,裴祜大步邁出,向前走去。

  盧月照知曉,若是任由他這番,那邊侍候之人更多,就這樣被他們眼睜睜地看著,她羞都要羞死了。

  萬般無奈之下,盧月照終是小聲喚出了那句「裴祜」。

  而抱著自己的乾王心情大好,笑得胸膛震動。

  可最終,裴祜還是將盧月照一路抱回了瀛洲玉雨,無論她如何懇求都不肯放手。

  「求本王的這些話,你應留在榻上去說。」

  行了,聽見這句話後,盧月照緊緊閉上了朱唇,不求他了。

  幾日後,盧月照終於尋了個空閒外出。

  這還是自從她搬來景和園這大半個月以來頭一回出來。

  就是因為,她和香雪實在是饞那從前租住小巷子附近賣的桂花糕,不知為何,景和園的糕點廚子做出來的味道總感覺差些什麼。

  買好桂花糕後,兩人趁熱將其吃完,心情愉悅,馬車又轉進了京城內的一家胭脂鋪,盧月照領著香雪挑選了好一陣。

  這家鋪子是京城名頭最大的一家胭脂水粉鋪子,用料考究華貴不說,最要緊的是這家鋪子的店主是一位神秘女子,只要每次一出什麼新樣式那必定即刻便被一售而空,隨即,這京城很快也便時興這個樣式。<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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