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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老牧民一聽,趕緊點頭稱事,然後唯唯諾諾,看著面前這人,滿臉懼色。

  他雖偏居一隅,但實乃朝廷眼線,其實消息靈通,而且看似粗獷,其實心思縝密,否則這次也不會選他出來做嚮導了。

  這老牧民是知道的,面前這位名為桓彝的使臣,如今乃是江都王面前的紅人,否則也不會短短一年多的時間,就從近乎白身,靠著王者青睞和自身積攢的名聲、人脈,一躍而成正七品的三騎都尉。

  一年時間,便是正七品,而且得的騎都尉,雖只是江都王為他討要來的,並不能真的伴隨皇帝左右,但很多中央名義下達的命令,就可以直接讓這桓彝出馬。

  其人在江都王都督府中的位置,卻是左主簿,也是個實權位置,而且此人還相當拼命,老牧民就知道,這位功曹主簿今年剛得一子,名為桓溫,卻根本不管不顧,得了上令之後,第一時間就帶人出使,直往代郡而來!

  這樣一個人物,老牧民哪裡敢得罪,被其一點,趕緊就換了一副腔調,說:「那代郡陳府君麾下,號稱有武丁一萬兩千人,皆私兵,又有鮮卑七部歸順,人稱七品義從,皆驍勇善戰,但凡有羯人與流民入寇代郡,被武丁或者七品義從圍住,那就從來沒有好果子吃的!不是死個一半,就是被抓起來,扔到礦場,拼死勞作!生不如死!」

  「哦?」桓彝眯起眼睛,「武丁一萬兩千人?不是說只有八千麼?還有那七品義從又有和緣故?為何以七品為名?」

  老牧民早有準備,就道:「八千武丁只是對外號稱,幾個月中,那陳氏又招募許多鄉勇,放於鄉間守備,時而換防,而那代縣和當城兩地的大營,各自維持著四千武丁,看起來就好像只有八千,其實還有四千,散落各地。」說著還在觀察桓彝表情。

  桓彝聞言,卻不動聲色,點頭後繼續問道:「那七品義從之名呢?」

  「卻是去年七部歸順之後,卻有兩部頭領存著他念,有心再叛,誰知陳府君料事如神,早就安排了人手,那邊人一動,便被捉拿,主犯十九人當日晚上就被押到代縣,第二日當眾處死,梟首示眾,而後陳府君惱怒鮮卑言而無信,降而復叛,盛怒之下,直接將那七部鮮卑圍住,最後按照遠近親疏,重新劃分七品,一品最高,可享中土之人待遇,而七品最低,其實為諸多礦奴組成。」

  「還有這等事?這些郡王那邊可都沒有消息。」桓彝眉頭緊鎖,品味著七品之名,卻是隱隱感到有些不妥,「這種劃分,你說還有礦奴,莫非就是代縣那被陳止圈下來的煤礦?」

  老牧民就道:「不僅如此,聽說陳府君麾下的道君,又在桑乾河畔找到了一處礦藏。」

  「又是一處礦藏?桑乾河畔?」桓彝心中一動,「還是煤礦麼?」

  老牧民卻搖頭道:「這個小老兒就不清楚了,不過聽聞似乎不是煤礦的樣子,對了,就連那代縣的礦場,聽說也不光出煤,好像還出鐵!」

  「出鐵了?」桓彝聞言,眼中一亮,嘴角不由上揚,但旋即收斂,他點點頭道:「行,你先帶路,咱們先入了代郡再說。」

  那老牧民頓時不再多言,在前面引著路。

  其實代郡與冀州也有官道相連,只不過因年久、時局混亂,因而早就一片破敗,而且中途還有被流民占領的地方,若沒有人帶路,一頭撞上去,就算是一隊精兵,也是雙拳難敵四手。

  有這老牧民的引領,一行人才能繞過諸多危險之地,而今已經是最後一段路程了,因為按著其人說法,只要進了代郡,便是安全了。

  此人在前面帶路,桓彝等十幾騎就跟在後面,那桓彝正思量著此行使命。

  「朝廷的敕令已到,要給那陳止實封將軍的名號,准許他開府建牙,但郡王的意思,卻是要以此借兵,三個月前與石勒決戰,結果郡王兵馬損失慘重,而今想要東山再起,就得靠著那陳止的兵馬了,除此之外,還要讓陳止讓出單梢砲,把礦場利潤分出一半,這些事都得想辦法才能做成,主要還得等王浚那邊的配合,想來有內外壓力,郡王又有大義,那陳止是無從拒絕的……」

  他這邊還在想著,忽聽前面的老牧民歡呼道:「到了,代郡已至!」

  桓彝尋聲看過去,視線穿過兩棵大樹,頓時豁然開朗,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寬敞而平整的一條大道,一路延伸出去,直到遠方的盡頭!

  第746章 負命而來,先來個推薦

  一行眾人,看著這條寬敞的道路,久久無語,過了好一會,那桓彝才點頭稱讚道:「這路真是寬敞、平整,果然是沒有多少人來入境,不然不說旁的,就是戰馬的馬蹄、兵丁的腳步來回踩踏,也要將這路給毀壞掉!」

  道路修整出來,是為了給人行走,但行走、運貨,車轍腳踩之下,道路就會損壞,需要反覆修整,才能維持舊觀,不然就會向幾人先前在冀州境內所行之路那般,都是崎嶇不平,面前能辨認出道路模樣。

  莫說當下,就是後世大發展時代,來往車輛一多,負荷重壓之下,也是免不了有道路破損。

  不過,要維持一條憑證道路,卻不是容易的事,其中耗費的人力、精力和金錢,就不是等閒人能夠想像的。

  所以老牧民聽了這感嘆之言,欲言又止。

  他的這個表情,被桓彝看到了,這位使人於是就道:「有什麼話,但說無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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