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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約莫過了幾息,那李不匿面前的銅板紛紛停下跳動,這人一看,隨後便一臉笑意的對葛祿拱手道:「恭賀道友啊,喜事!」

  葛祿心中一動,問道:「這喜從何來?」

  那李不匿便指著周圍說道:「今日貧道來此地,見了你這新宅,便知你正在運勢之上,你這屋舍看著不大,但院牆不高,周圍又沒有甚遮擋,內外通透,觀你這院中門窗,每天早上人一走出來,便可見初升之陽,此乃三陽開泰之格局也,合泰卦,乾上坤下,是要從地到天的徵兆,必然是你要步步高升了。」

  葛祿傾聽不言,他所學之事,雖然涉及這般神仙術說,但並不精深,此時便是想要想要與之探討,卻也無從說起。

  那李不匿的話倒是沒有說完,跟著就指著身前的九枚銅板,繼續說道:「今日一見你人,便見你命格生旺,暗盒坎水之一,歸貪狼星,此星命盛時,王竹旺丁旺財,主出名升官啊,你說這還不是喜事?」

  他說著,晃了晃腦袋,笑起來:「我等所學,雖有其異,但若要發揚,追那運起之人乃是捷徑,道友若借陳太守騰飛,於道脈而言,也是一樁喜事。」

  葛祿這時才開口道:「如此聽來,道友是說當下這場兵災,根本威脅不到太守?」

  「非也非也,」李不匿大搖其頭,「正所謂龍有飛騰日,鯉魚躍門時,但凡這勃發之運,皆循其歸,此處若有升騰之時,也是依託於此,是循那太行大脈而起,如今匈奴起勢,便是應太行之干,是以戰局并州,虎視周遭,這便是應了大幹龍之運,而此龍既生,則亂北地,生諸多小干龍,是以有諸鎮並起之勢,太守若能一鼓作氣一躍而出,自然是天高海闊,龍騰九天,否則便有大運,也是白搭。」

  葛祿聽著卻知乃是望氣五行之說,卻也不以為意,他本就有請教李不匿這些的意思。

  「這些話聽起來玄妙,其實細細分析,也有緣由,其實就是匈奴起兵,亂了朝廷的秩序,讓北地的制約少了很多,朝廷很多事難以顧及,於是就有了幾個封疆大吏軍政在手,恩威出於自身的機會,從而出現了割據的苗頭。」

  心裡這般想著,葛祿嘴上卻問道:「何為大幹龍?何為小干龍?」

  李不匿拿起身前酒,一飲而盡,隨後笑道:「夫大幹龍者,干中之干者也,其祖皆出名山,跨州連郡,延袤幾千百里,乃正氣所聚,鍾靈毓秀,觀周遭之地,唯太行是也,如今天星倒懸,人間多災,洪旱蝗震不絕,是以太行之龍運四散,方有北地之禍,太行脈震,龍氣出之,為四方得。」

  葛祿聽著卻皺起眉頭,實際上他之前與陳止接觸,也曾聽陳止和那鮑敬言談論天災**,那鮑敬言乃言什麼天道有常之類的,都被葛祿斥為異端妄語,不過到底是聽了一些來,其中便聽陳止說夠什么小冰河時期,以至於天災不斷之類的。

  本著道士的職業素養,葛祿當時就想予以斥責,以正視聽,明神靈之言,但到底知道維持神秘感,又礙於身份,不好掃陳止之言,生生忍耐下來。

  當然,裡面一個很關鍵的原因,便是那鮑敬言之言,又有其理,還有其證,自成體系,可以自洽,葛祿跟在葛洪身邊,也曾聽過兩人相互論道,知道以自己的水平,若不能有完整的體系,貿然反駁只能是自取其辱。

  現在聽得李不匿一番論述,頓時覺得茅塞頓開,感到觀點有了,理論基礎也建立了,頓時起了知己之感。

  對面的李不匿這時又提到了「小干龍」,就聽他道:「我觀太守之相,當是應了這小干龍之運,夫小干龍者,即為干中之枝也,亦自大幹龍分來,分龍之際,必有大星辰崇山高壠為祖宗,即張子微曰:『分龍定起大星辰。』是也!小干龍一分,自此離祖而行,離樓下殿,迢遞奔走,與大幹龍氣勢相類,特長短不同,大幹龍極長,動輒千里或或百里,小干龍只二三百里,或百餘里,此亦基業之運也,若可鞏固,公卿可期!」

  第608章 匈奴祚短,群起瓜分

  「公卿可期……公卿可期……」

  咀嚼著這四個字,葛祿緩緩點頭,但旋即又問道:「聽道友之言,莫非很看好那匈奴,若匈奴應了那大幹龍,豈非北地都有可能易主?到那時候,匈奴勢大,陳太守鎮守代郡,為邊疆要地,到時候不管是退避,還是直面,豈不是都要落入藩籬,進退維谷?」

  「非也非也,」未料那李不匿又是搖頭,「匈奴之起,應的是大幹龍之運,但其本身卻非大幹龍,凡干龍不可以星體拘之,唯崇山大壠,入白浪涌波,層巒疊嶂,牽連而行,連綿不絕也,這匈奴既承此大運,便當一往無前,運起之時,能勇猛精進,無所阻擋,或可成事,然而也只此而已,太行龍脈乃蜿蜒之脈,自東北而至西南,不越北方半壁,得其運者,若不能南下,氣吞山河,則國祚不過半百,是短命之局。」

  他說到這裡,忽而笑了起來:「更不要說這匈奴自太守起名之後,屢屢受挫,先有小王被斬,又有大將斷臂,連那老胡酋都因太守之文,一命嗚呼,此乃時運不濟之相也,可見他因太行大脈而氣,但其族德行淺薄,卻當不得這般大運,乃為王前驅,經云:干龍若是有鬼山,橫轉一邊安處寬。又云:凡山大曲水大轉,必有王侯居此間。那匈奴如今一再受挫,便是時運轉了,那太行大運,便要偏轉到其他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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