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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汪荃此人,確實行事不對!」楊宋被吳廣書一番話說得,也起了同仇敵愾之心,忍不附和兩句,話中對吳廣書的厭惡消散了很多。

  吳廣書要的就是這個效果,於是繼續說道:「我已經派人給汪荃那邊送去消息,讓他好自為之,過去他在北邊屯兵,以護佑代郡為名,每個月都要從當城索取諸多援助和物資,更有很多的人力摻和其中,結果卻是這樣,真是為了白眼狼了。」

  楊元忽然說道:「如今鮮卑人大敗,死的死、逃的逃,剩下的也都被兩位俘虜,但還有匈奴人的威脅在側,汪將軍的作用也不可或缺,或許縣令您能寫一封信,告訴汪將軍,鮮卑人的威脅既然去了,就只剩下匈奴人了,不如他也出兵,與我等夾擊,則匈奴人無所遁也!」

  「這……」吳廣書卻忽然遲疑起來,別看他這番話說的舒服,但不過是嘴上過癮,但真要是寫了這封信,被匈奴記恨下來,就有事一番禍事了。

  但注意到楊家兄弟的目光,他不得不咬牙點頭,著手寫信。

  不過,就在吳廣書的書信還沒寫成的時候,有關這場當城之戰的勝負消息,卻已經傳到了汪荃的耳朵裡面。

  「你說什麼?當城之圍解了?」

  汪荃得到消息的時候,本來是坐著的,等消息一入耳中,卻不由自主的站了起來。

  「是什麼人出手了?難道是朝廷派兵了?又或者是其他郡中的兵馬過來了?總不能是鮮卑人自己退的吧。」

  下意識的問了幾句之後,那過來通報的幕僚,有些艱難的說道:「具體的消息,還沒有經過證實,但探子粗略有了回報,說……說是代郡太守陳止派出的兵馬。」

  「陳止派出的兵馬?他派了什麼兵馬?」汪荃瞪大了眼睛,「他手上有什麼兵馬,你不要告訴我,是那些連一個月都沒操練到的武丁?」

  那幕僚趕緊道:「到底是哪裡的兵馬,現在還不清楚,但探子那邊給出的消息,一直在說是陳止的兵馬,將軍,您可是剛剛才給大將軍去了一封信,萬一真是陳止的兵馬,那封信可就不好解釋了!您在上面,可是說整個代郡,都在掌握,一切都按著您的謀劃再發展!」

  汪荃一聽,忍不住拍了拍腦門。

  「這可如何是好!」

  第564章 勝改勢,敵自變

  「可薄真部全軍覆沒?」桑水河畔,石勒接到了戰報之後,挑了挑眉毛,「敗的有些太快了。」

  他坐在營帳之中,身邊擺放著血食,腿邊放著一個水囊,囊口開著,散發出烈酒特有的辛辣味。

  「不錯,」邊上,那位張先生正看著戰報,「可薄真部經過幾場惡戰,已經是兵疲將乏,所餘部眾不過三千人,或許只有兩千出頭,但皆為騎兵,就算是將軍想要將之擊敗,也得耗費一番功夫。」

  說著,他將戰報放下來,抬頭看了石勒一眼,笑道:「騎兵不利於攻城,可薄真的須極陀帶著人去攻城,自是收效甚微,但因此而被全殲,卻有有些奇怪,裡面到底是如何布局的,真是讓人好奇。」

  石勒眉頭一皺:「這戰報上說,是陳止派出的兵馬將鮮卑人擊潰的,他哪裡來的人手?」

  「想必不是代縣的守備兵卒,」張先生說著,朝著帳外看了一眼,「代郡的守軍斷無這般戰力,那就只能是他新招募的兵馬。」

  「新招募的?」石勒滿臉意外,「先生的意思,是說著擊敗了可薄真部的人馬,是陳止新召集的那批武丁?這不可能!」

  「為何不可能的,」張先生似笑非笑的看著石勒,「除了這批人馬之外,此時的代縣的還有什麼可堪一戰的兵力?」

  「之前的消息你也看到了,」石勒指了指營帳一角,那裡扔著幾張信紙,「那些家丁還在代縣操練著呢,況且這批人前後才操練了多久?就算是隊列恐怕還不知如何站位,更莫論明悟軍陣了,若無陣勢,則不過是烏合之眾,何以對敵?」

  說著說著,他站起身來,正色道:「某家雖說被那屠伯驅趕來去,但也知要以步卒對陣騎兵,若無軍陣相應,那便難以立足,抵擋都很困難,更不要說擊潰了。」

  張先生卻問道:「將軍,你是因何確定,那武丁還在代縣操練,又因為什麼判斷這支武丁並未掌握戰陣的呢?」

  「我那些潛伏在代縣的族人,不是一直有戰報送來麼?」石勒反問了一句,但說話的時候,卻心中一動。

  「所謂情報,其實是一葉障目不見泰山,」張先生搖了搖頭,也正色說道:「真正高明的計謀,能以情報迷惑敵人,這代縣送來的戰報,未必就是對的。」

  「你的意思,是我的族人已經背叛?」石勒眉毛一皺,露出不悅之色,「雖說此舉亦有可能,但我這戰報的來源,可不是只有一處,反覆比對之下自然能得到最接近真實的情報,總不至於所有人都被人收買、都已經背叛了吧。」

  「我不是懷疑將軍族人的忠誠,」張先生不急不緩的搖搖頭,「我說的是,若真實本身就是虛假的呢?我們看到的東西、以為的情況,未必就是事物本來的樣子。」

  「你們這些讀書人就是這一點最讓人不快,」石勒重重的喘了兩口氣,「有什麼話直說不能麼,非要繞這麼多彎!」

  「將軍關於陳止武丁操練的消息,都是這麼描述的,」張先生也知道石勒是個文盲,字都不認識一個,便攤開了說,「『能聽得其中操練聲』、『操練聲自早到晚,不曾有斷絕』、又或者『操練聲甚急,時而能聽得口號聲響』,『若是離得近些,則能隔著木牆,聽得其中的靴子踩地的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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