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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這個人,能不能聯繫上,又能否拉攏過來,還是個未知數,而且聽公輸化的意思,此人也是墨家,還和墨家的另外一個派系發生了衝突,如此一來,整個局面就顯得更為複雜了。

  陳止這邊想著,那公輸化卻是面露羞赧,說道:「我父親那一輩,父母早亡,兄弟幾人難以生活,最後不得不入贅他家,是以和叔父姓氏不同。」

  陳止點點頭,這一點他也猜到了,這樣的情況並不少見,當前的新漢雖是一統,但其實只是大致太平,在內部依舊存在許多的矛盾和問題,那些窮苦家庭為了活下去,將男孩送養他人,或者乾脆入贅,讓子女改姓的不在少數。

  「你這位叔父叫什麼名字?」陳止問了一句後,又道:「你的本家既然姓馬,不知道和那馬扶風是什麼關係?」

  公輸化聽到此言,臉上的羞愧之色更勝幾分,卻還是說道:「正是家祖,我那叔父名為馬思,年近五旬,乃是先祖的直系曾孫。」

  居然真的是馬扶風的後代!

  陳止聽到這裡,不由唏噓起來,心裡升起一點追憶。

  馬扶風,其名為馬鈞,為扶風人,是以被稱之為馬扶風,其人為華夏歷史上最負盛名的機關師之一。

  和劉徽不同,這位馬鈞陳止在前世是見過的,不光見過,兩人還有不錯的交情,陳止窮困之時,就與馬鈞相交,兩人算是患難之交,以至於陳止在劉備陣營站穩腳跟後,還曾經主動寫信過去,希望馬鈞能過來重聚。

  只可惜那個時候的馬鈞已經加入到了曹操麾下,準確的說,是加入到了曹操的集團之中,恐怕曹操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軍中,有這麼一號人物。

  直到官渡之戰中,馬鈞改進了投石車,製造出了輪轉式發石車,領曹軍在戰場上取得了優勢,這才為曹操所看重。

  第一次官渡之戰,曹軍勝利之後,馬鈞也迎來了人生巔峰,成為曹操面前的紅人,在整個曹軍之中地位提升。

  但是好景不長,隨著南方劉備勢力的介入,尤其是陳止親自北上,第二次曹袁之戰如期開始,和歷史上不同的是,這一次的袁紹軍有了明顯的變化,最終的結果是曹操和袁紹戰平。

  曹操沒能如歷史上那樣,挾著官渡之勝的餘威,震懾北方,進而令袁氏集團四分五裂,但也取得了很大的優勢,真正站穩了腳跟。

  與之相比,袁紹未能保住原本的威勢,兩次大戰皆未取勝,失去了原本的優勢,但卻沒有像原本歷史上那樣分崩離析,這裡面的原因,除了第二次大戰的局面改變外,就是陳止出手,治療了袁紹的疾病,沒有讓他身死,繼而讓袁家集團骨肉相殘。

  這樣的結果,為北方兩分奠定了基礎,也改變了華夏歷史的進程。

  但相比起整個歷史進程的改變,個人的命運同樣也受到了距離的影響,其中最有代表意義的,就是陳止的那位好友馬鈞了。

  這位華夏古代的機關發明大師,在第二次的曹袁大戰中也試圖通過改進戰爭器械,來增加曹軍的勝率,但最終未能如願,還因此鬧出了風波。

  大戰之後,馬鈞的境遇一落千丈,甚至還因為個人恩怨,被其他人針對,陷入了險境,陳止得知之後,便主動伸出援手,最終帶著馬鈞一統回歸了南方新漢,馬家至此在南方安家,留下一支。

  「這一支,如今也已經開枝散葉了麼,不過這麼快就有出了五服,落魄到只能入贅的子弟,可能就是當初隨著馬鈞一統南下的族人後代了。」

  馬鈞南下的時候,為了解除他的後顧之憂,陳止將其妻兒、族人都一併接走,他們再南方安頓之後,這些族人也開枝散葉,在陳止的護持下,慢慢形成了宗族。

  只不過,陳止的突然身死,讓他們失去了依靠,不同於陳止對技術和機關學的看重,更多的人將他們看做是普通工匠,待遇一落千丈。

  這些變化,陳止微微一想,就能猜到,不由感慨,但旋即又疑惑起來。

  「馬鈞當初,雖然曾經研究過墨家的學問,也有些傾向於墨者的思想,但本身可不是墨家的信徒,怎麼他的後代,卻成為了墨者,難道是後面家族的待遇降低,被墨家看到,然後吸納進去了?」

  真正的原因,陳止無從得知,但事實擺在眼前,他也不用糾結過去發生了什麼,這些可以以後慢慢了解,當下需要的是決斷。

  「公輸化,我對令族很是敬仰,也很尊重,你既然是他的後人,那我肯定不會虧待你,但凡事都有規矩,你是陳家的從屬,不能立刻更改,但只要以後忠心做事,我絕對不會虧待你和你的朋友!」

  這一段話,聽起來與陳止最初的承諾相似,但配合著他的表情和鄭重的語氣,卻讓公輸化體會到了不同的感覺,他也不再拒絕,而是和孟黎對視一眼,然後重重點頭,這心裡更有著一點驕傲,那是為自家先祖而驕傲,連眼前這位名聲在外的太守,一聽說了先祖之名,都是這般態度。

  儘管他算不上馬鈞的直系子孫。

  陳止跟著又道:「另外,你的那位叔父,聽你之言當時有才之人,若是埋沒鄉野,實在太過可惜,我希望你能寫一封信,我會派人送去,邀請他北上。」

  「好的。」這話,也沒有出乎公輸化的意料,他從陳止的態度上,也能猜到這位新主家的目的所在,但就算再想藉機攀附,公輸化也不敢打包票,於是又謹慎的增加了一句:「不過,我那位叔父的性子比較強硬,對我也有很多成見,我的信未必能將他請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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