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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個人說著,居然有旁若無人,爭吵起來的趨勢,讓最初轉移話題那人不由唏噓,和身旁一名好友感慨:「到底是陳止之議,以致如此!」

  但他剛說完,邊上就有個略顯冷冽的聲音問道:「陳止?你給我說清楚,陳止他怎麼了?」

  幾人尋聲看去,問話的正是那匈奴副使,少年王爺,劉乂。

  第359章 五榜三才真假評

  陳止這個名字,對劉乂等人而言,實在是太熟悉了,哪怕他從來沒有見過其人,但自從父親劉淵身死之後,這個名字,幾乎每天都能聽到。

  不光是劉乂,就是那靳准、石勒等人也是一樣,無論是朝堂上的議論,還是軍中的爭吵,幾乎都離不開這個名字。

  誰讓匈奴國主的死亡,與這個名字緊密相連呢?

  靳准他們這次出使,在臨行之前,不知有多少勢力派人過來給他們遞話,或者乾脆就上門交談,透露出的意思,都是讓他們若有可能,最好能將這個陳止帶回國中,或者乾脆就想辦法將那人殺死,最次,也得羞辱一番。

  新漢朝廷的宣傳終究是假的,劉淵的死亡是多種因素共同的作用,但真正的根子是其人本就身患重病,然後大悲大喜,最終一命嗚呼,但不可否認的是,陳止的所作所為,連同傳過去的消息,確確實實是直接的導火索,所以在兩國克制的當頭,匈奴貴族無處發泄的怒火,或不可告人的手段,就都傾瀉到了陳止的身上。

  這一路上,匈奴使節就多次詢問過有關陳止的事情,得到的結果,竟是他靠著劉淵之死,登位得銜!

  劉乂等人自是無法忍受,這時一聽有人提到陳止,頓時就無法平靜了。

  「你們幾個給我說清楚了,那陳止他怎麼了?」劉乂來到幾名士人跟前,微微抬起下巴,看著面前的幾人,冷聲喝問。

  他畢竟做王爺久了,年齡又小,又自覺匈奴大勝,加上有特殊的自卑感驅使,混合著心頭憤怒,所以這一聲呵斥,是半點面子都不給士人留下,傲慢而無禮,登時就讓幾人怒了。

  「好大口氣,番邦小國的蠻夷酋首,來到我華夏之地,居然還是這等模樣,簡直可笑!」

  頓時就有一人站起來,伸手要將腰間長劍拔出,可不等他動手,劉乂的身前突然多了一道身影,雄壯的好似小山一樣,雄武而健壯,正是石勒。

  此人臉上依稀能見到青紋底色,雖然很淡,似是被燒掉了一部分,但痕跡明顯,配合著那張羯人的蒼白面孔,頓時就顯得猙獰無比,將那欲要拔劍之人震懾住了。

  「石勒,休得無禮!」

  突然,靳準的聲音從後面傳來,其人則不急不忙的走來,看著幾名士人,笑著拱手彎腰:「幾位君子莫慌,我等番邦小國,不懂禮數,讓諸位見笑了,諸位一看就都是學問高深的人物,看得出我等來歷,我等來時,主上就特意說過,中原人傑地靈,有諸多英豪,而那位彭城陳守一,蔽邦上下,那是聞名久矣,是以才想詢問,這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諸位何不告知?」

  他一番捏造,說出了誰都知道是謊言的話來,跟石勒一個黑臉、一個白臉,給一眾士人台階下,隨後一招手,叫來掌柜,拿出大錢,叫了酒菜。

  「給諸位壓驚,還望不要推辭。」

  正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士人們懾於石勒的勇猛,又見靳准做足了姿態,便就坡下驢,重新坐下來,神色中多少有些不自然。

  劉乂見狀,心裡冷笑,覺得這中土士人,一個個色厲內荏,都是繡花枕頭,讓人看不起,但見靳准出面,也不再多言,坐在一旁,冷冷的看著眾人。

  石勒則拉了一張椅子過來,大馬金刀的坐下。

  他這麼一座,酒肆中的其他人也都發現了這邊的動靜,有些怕事的,趕緊就放下酒錢,轉身離開,也有好事者湊了過來,離著幾步,低語打量。

  靳准不管其他,一樣坐了下來,給幾名士人敬了酒,又問:「之前聽幾位談及陳止,我知此人如今為太樂令,莫非是在任上做了什麼大事?」

  「陳太樂這等人物,天下少有,他豈止是做出了什麼大事,其人所做,就沒有小事!」

  或許是基於壓迫,或者是出於公憤,總之一開口,這群士人像是為了壓下匈奴人的氣焰一樣,就將陳止抬得非常高。

  「哦?是這麼了不起的人物麼?那我倒是要聽聽,這位太樂令是做出了何等不得了的事,據我所知,你們漢人的太樂令,就是管一管音律吧。」劉乂不陰不陽的說著,話中的嘲諷之意,任誰都能聽得出來。

  「呵呵,蠻夷爾,難怪不懂。」那士人也不辯駁,輕輕一笑,那「呵呵」兩字,仿佛有魔力一般,瞬間就激怒了劉乂,讓這年輕的匈奴王子有了動手的衝動,可不等他真箇下手,就被窗外的一陣喧譁聲,打斷了動作。

  哄!

  酒肆之外,好像瞬間譁變,有百軍呼嘯,聲聲疊疊,一下就把這屋裡的人吸引過去了。

  劉乂、靳准等人循聲看去,就見窗外人頭涌動,都朝著一個方向奔去,那人群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都是一臉熱切,似乎在期待著什麼。

  「這是做什麼?莫非是洛陽習俗?」

  劉乂等人一腦袋的問好,連發怒都顧不上了。

  剛才被他威脅的那名文士,則冷哼一聲,道:「你不是看低太樂令麼?這窗外之景,就是因陳太樂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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