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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郁危明雖然不是特別滿意,也只能嘆氣接受。

  「但,這個角色可不好演。」

  「回去告訴那些送你過來的人,我會找人重新監修劇本,同時尤其會給你派去最有名最嚴格的表演老師,全程指導、逐幀磨鍊你的演技。」

  皇帝灰瞳滿是銳利寒霜,帶笑不笑冷森森望著青年:「而你,哪怕是不睡覺、練到死、傳記和視頻觀摩到眼瞎,也必須給我好好揣摩角色。所有表情、神韻,必須給我演出最好、最受觀眾喜愛的司令官!」

  「演好了自然有你的好處。演不好,就把你發配去邊境挖礦!」

  「出去吧。」

  男演員跌跌撞撞出了門,說不定馬上就會哭出來。

  郁危明輕笑,也就只能遙祝這位演員多少有點表演天賦了……不然全劇演下來,大概會在表演老師的折磨下每天哭著度過吧。

  就算天天哭,這人也必須演好顧遠澤。

  因為他一定要所有民眾無一例外,全部深深「愛上」正直、忠誠、英勇、悲情的聯邦司令官。

  他要一個事實在所有人心裡根深蒂固、不容置疑——

  「是聯邦先背叛了他們的英雄顧遠澤」。

  如果最後顧遠澤僥倖沒有死,他要所有人都發自內心,為他的生存而歡欣鼓舞、喜極而泣。而如果有朝一日顧遠澤出現在皇帝身邊,收到的也只會有共情、理解、鮮花和讚譽。

  「我要他們都愛著你。」

  「我要所有人都清楚明白,顧遠澤從未對不起任何人。」

  正在康復的司令官只會越來越清醒,而清醒的顧遠澤,絕不可能做一輩子做囚籠里見不得光的鳥。

  所以郁危明乾脆早早就開始鋪路,鋪一條能讓顧遠澤將來光明正大地站在自己身邊的路。

  他要劇集深入人心。

  從此再也沒有任何閒言碎語,能質疑和傷害司令官。

  59.

  有些事郁危明原本不願抱太大希望。

  可最近一些渺茫的念想,卻又總像是吊住他的糖果。讓他胡思亂想……也許呢。

  是,顧遠澤未必接受男性、可能討厭那些碰觸的擁抱、肯定不會接受圈養。

  但同時,司令官又是一次次為了責任、為了聯邦那些不曾謀面的百姓默默奉獻的人。一個在庭審時知道無力回天,乾脆擺爛在被告席上睡覺的人。

  顧遠澤是底線堅定的理想主義者,但這不代表他一點都不能妥協。

  他確實從始至終,都無法彎下脊樑去投靠聯邦權貴尋求庇護,但在他當司令官的那幾年,他也是可以圓滑微笑,和那群腦滿腸肥的老混蛋們禮貌進餐、恭維奉承,在採訪鏡頭前念一些冠冕堂皇的假大空稿子的。

  正因為顧遠澤是個平民。

  且是個本質溫和懶散、得過且過的普通人。

  所以他在堅守原則底線的同時,也很明白什麼是「普通人過日子必須付出的妥協和代價」。

  普通人的人生,不就是常常得上點不想上的班、維持點不想維持的社交,偶爾走在大街上被狗咬一口。

  而普通人並不會因為時不時冒出的不順心,就憤怒到無法忍受、當場寧死不屈。

  而是通常會放寬心,忍忍就過去了。

  所以,也許呢。

  也許顧遠澤其實,也是可以接受偶爾跟皇帝上床,就當是上班,就當被狗咬上幾口,作為他過上理想生活的代價。

  說不定司令官妥協一下,這個班上也就上了呢?

  說不定還會愛上上班,甚至上出成就感。畢竟前些天,他在他懷裡不也挺爽的嗎?

  郁危明這麼胡思亂想著,回花房的路上迎面就遇到娜塔莉風風火火翻著白眼:

  「聽說了嗎?馬庫斯伯爵養的那隻金絲雀跑啦,好兇呢,跑前還把伯爵給捅了,現在還沒抓到呢!」

  「……」

  郁危明愣了愣。

  馬庫斯伯爵的「金絲雀」,好像是那位他管不了的貴族攻入聯邦首都時俘虜的一個漂亮的聯邦貴族家小少爺。郁危明隱約有印象在某個酒會上見過一次,那孩子很乖巧,會主動把纖細的脖子貼近伯爵任由撫摸、在伯爵手上啄食,任由伯爵在他腳踝系上銀鏈。

  他表現得那樣馴服、溫順,甚至諂媚。

  結果全是假的,所有的妥協不過是委曲求全。少年只是隱忍著在等一個機會,撕破溫順的假象,露出獠牙和利爪。

  至於愛,當然一秒鐘都沒有愛過了。

  怎麼可能愛。完全是被強迫的,又討厭又噁心終於逃了!

  沸騰的血液一點一點衝上了太陽穴,郁危明呼吸粗重起來,心瘋狂跳動如潮起潮落轟然不停。

  痴心妄想啊……

  第17章

  60.

  是夜,天空淅淅瀝瀝下起小雨。

  雨絲在玻璃花房外織成細密的網,水珠順著穹頂的鋼架蜿蜒而下。郁危明推門時帶進一縷潮濕的寒氣,司令官正在一邊安靜做軟陶,一邊聽著通訊儀里的當日要聞—— 」刺殺馬庫斯伯爵的聯邦逃犯,疑似已在同夥的養護下潛逃至浮游州……」

  床頭微光照著那盆已經變黃、沉甸甸的麥穗。

  啪,滴。

  卡扣聲很輕,卻讓空氣驟然凝滯。

  一隻金屬環被戴在司令官脖子上,郁危明灰眸一絲晦暗,指腹摩挲過泛著冷光的環:「項圈裡是定位裝置,只有我的指紋可以解鎖,強行拆除……會炸碎你的脖子。」

  「……」

  顧遠澤全程表情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化。

  郁危明灰眸眯起盯著他,很好。戰場上下來的司令官,果然擁有相當程度的處變不驚。

  手指沿著項圈細細撫摸,被金屬壓著的喉結越看越讓人有種咬上去的衝動。皇帝順從本能地湊上去,森白的犬齒抵上那移動的凸起上。

  顧遠澤終於偏頭,同時機械的手指輕輕擋了一下。

  雨聲漸密。

  郁危明低笑出聲:「顧遠澤。我給了你一隻手……就是讓你用它推開我的,是嗎?」

  趁著片刻停滯,皇帝突然翻轉手腕反扣住對方,將那隻機械手指引向自己唇邊。

  冰涼的金屬觸感讓他眯起眼,卻仍固執地吻過每一道人造關節,最後含住每一根手指,用舌尖抵住、舔舐。

  無盡的雨聲中,新聞仍在小聲地播放,軟陶泥則被掃在地上。

  司令官被親吻的時候緊抿了唇,被握住十指時明顯僵硬,被撬開牙關時壓抑地抗拒。

  卻最終都抵擋不住鋪天蓋的親吻。

  ……

  郁危明本來想再等等,等到司令官的雙腿也接駁上仿生義肢,在安撫神經的復健期里,他就又可以名正言順地一遍遍親吻他的大腿內側。直到那雙修長的腿在痛楚的難耐下,乞求而迷茫地盤上他的腰。

  以治療之名,行占有之實,多麼冠冕堂皇。

  可他現在不想等了。

  喘息灼熱碾過司令官的頸側,他單手箍住那截消瘦的腰。昏黃的夜燈在顧遠澤眼底投下一片荒原寂靜,只有皇帝的灰眸倒影瘋狂。

  「可以嗎?」

  他喉嚨發乾,安安靜靜地等了一會兒,數著彼此交錯的呼吸直到確信不會得到任何回應——

  指腹碾過腰窩處的舊傷,郁危明眸色晦暗。

  掐住司令官的腰往下一拖,喘息著抵了上去。

  61.

  郁危明不知道多少次幻想過興奮愉悅到脊椎發麻、直衝天靈蓋的刺激。更不知多少次幻想過司令官被他弄得狼狽不堪、亂七八糟的樣子……

  現實永遠比幻想更讓人戰慄,那一夜無比漫長。

  懷裡的司令官其實一開始很能忍。

  大概也是盡了全力,默默咬牙想要穩住瘋子。然而隨著霧夜漸濃,新皇變本加厲的索取和貪得無厭和折騰,直接擊碎了他那層殘存的理智,讓他喘息變得毫無章法,身體不受控制地持續發抖。

  表情也終於從隱忍逐漸變成了氣急敗壞的崩潰,啞著嗓子咬牙顫抖:「混蛋……停下……夠了。啊。哈啊,有完……沒完!」

  皇帝撐起身子,莞爾,灰眸里是璀璨又亢奮的光華。

  他喉結滾動,幾乎脫口而出最虔誠的愛語。

  他想讚美司令官,想感恩和頂禮膜拜他的神明賜予他的無上歡愉,可不知為什麼,最終溢出的卻是帶著顫音的笑諷:「還以為司令官啞巴了呢,這不還是會說話嗎?」

  啪——

  金屬手掌摑在臉上的觸感,一如既往像被幼貓撓了一爪。郁危明順勢捉住那隻手,按在自己發燙的頰邊,痴迷地用唇摩挲冰涼的指節。

  當顧遠澤氣得掙扎時,他又俯身將雙唇送上:」咬這裡。」

  氣瘋了的司令官這次沒有再縱容,齒尖陷入下唇的刺痛,讓郁危明口中也嘗到了一絲血腥味。

  但是不夠,遠遠不夠。

  這種程度最多腫上兩天,很難留下印記。

  他乾脆轉而直接將脖子送過去。顧遠澤悶哼,犬齒刺破頸側皮膚的瞬間,郁危明亢奮得幾乎眩暈。疼痛與快感順著脊椎竄上天靈蓋,他痴痴地想著,這下該能留下永遠的烙印了吧—— 」再重點……」他喘息,滿意地聽見齒關更深地嵌入皮肉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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