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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天晚上天降大雪,羅莎蜷縮在幾十銅幣一晚的廉價民宿里,前後左右都是嘈雜噪音。

  民宿外種滿橙林,夜風中撲來濃濃的草滴和月桂味,迷幻而美麗的幻影,她聽到雜音混著人音,人們都在感嘆雪下的太大了,壯烈至極。

  她枕在被子裡,用嬌嫩的心臟器官諦聽著它們翩然下落,一瓣瓣像天使的羽毛,冷意柔和刺骨。

  後來雪花紛紛揚揚,萬籟俱靜,她又累又困地抱著羊睡過去,深夜驚醒發覺自己衣衫不整。

  何塞摟住了她的身體,用牙齒挨著她後頸皮膚,像暴躁的公獸那樣銜住她。

  「放開我,放開我!你說過要放我走!」

  他反悔了,把她按在自己懷抱里,眼尾通紅,淒艷又焦慮,在她離開後同時,何塞開始想失去她該怎麼辦,摔東西殺人都無濟於事,他無法容忍她就這樣離去。

  他抓著她的身體,沉浸地把頭埋在她頭髮里,深深吸一口氣,權力傾軋的味道令人沉醉。

  在那張窄小的床榻上,肢體交疊,搖晃作響。

  「放開我。」

  「放開你去找麥克拉特?」

  他心裡始終過不去那一道。

  麥克拉特說要帶她一起私奔,他們兩個叛徒不約而同地黏糊共謀。

  何塞伏在她胸口,對她指責:「你對我不忠,總是背叛我。」

  在面對她時他是如此詭異多疑,

  她還會背叛他嗎?

  還要背叛多少次?

  血流沖頂暴烈,他發覺那是一種無法抑制的卑微與恐懼。

  貴族的高傲使得他不可一世,永遠不能低頭。

  但是,但是,但是......

  失而復得的東西如此充滿蠱惑。

  她就是這樣輕巧地,屢次三番操縱了他的情緒,他在不受控制地滑向萬丈深淵。

  何塞不敢想像到以後。

  他的兒子與她通姦,他為此感到憤怒,但是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

  他不敢殺死她。

  害怕失去她。

  她是這世間僅存的他最害怕的東西。

  是這樣麼?

  他如此懼怕她,壓迫她,對她近乎瘋魔:「你為什麼不求求我?」

  「求我把你留下。」

  「求我永遠也不放過你。」

  可她只露出昏暗燈光下神情冷冷的一角,一句話都沒說。

  他後怕地又開始聞她的胸口,麥克拉特來過了嗎?

  他精神恍惚,意亂情迷,努力在她身上尋找自己兒子的氣味,呢喃著:「你們為什麼要背叛我?」

  「忘記他吧,說你只能對我忠誠。」

  羅莎冷笑了兩聲,她的頭髮披在身後,像燃之不盡的黑色烈火。

  「快說。」何塞語氣強烈得近乎哀求,「說你跟麥克拉特從此斷掉,只對我保持忠誠,我們還是回到原來一樣。」

  「忠誠?你讓我對你忠誠?那你對我呢,你心裡裝著羅莎蒙德!你呼喊的一直是她的名字!」

  何塞暴躁道:「不要稱呼她的名字!」

  那個毀掉他的女人,她在他心裡將永遠是暗灰,一個永恆不死日夜纏繞的影子。

  「我只是她的替身。」

  「從來就沒有什麼替身,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

  何塞是如此厭惡那個女人,時間太久了,那個女人的面容甚至已經模糊,但她帶來的痛苦如厲鬼纏繞,難以磨滅。

  他把她揪過來,用大手手掌的邊緣向後推緊她臉頰的皮膚,把它們都撐開,細察,凝視,就像劊子手捧起剛斬斷的頭顱。

  他冰藍眼眸里藏匿著又酸又冷的東西,很痛苦地擠出笑意,那種微微露齒的尖尖笑容讓羅莎發抖。

  但她必須說下去。

  「你的愛毀了,現在你要毀了麥克拉特的。」

  「你要他沿襲你的戾氣與痛苦,一輩子處在煎熬中。」

  「看看你的樣子啊,你也不過是一個想要掌控兒子的父親。」

  何塞痛苦至極:「不要再說了,只要你對我認錯,我們再回到當初一樣,回到你剛認識我的時候...我會聽你的,只要你對我說你錯了。」

  「我的確是錯了,錯在當初救了你,你是一個魔鬼,何塞,給你人的心,你也不會有人的感情,比起我這樣被銷毀的奴隸,你才是真正的殘次品!」

  他們窗外,暴雪如熊熊燃燒的海洋烈火,帶著萬丈光芒往下飄墜,仿佛無數的靈魂被融進黑夜裡,最後雪越下越大,轟轟烈烈,這是第一區幾十年來第一場大雪。

  第88章 Myachingsoul修道院……

  第二天醒來時,羅莎遇到了幾十年來第一場大雪,列車票取消,交通系統停運。

  外面下著暴雪,她固執地要離開,一意孤行。

  漫天呼嘯的雪花像灰煙一樣墜落,她沿著雪一直走,雪地里的腳印有的深有的淺,淺一些的很快被覆蓋、抹平、光滑鮮嫩不留一點證明。

  在她步行去車站的路上,洛爾迦出現了,人流攢動,遺世獨立,雪花像奶油泡沫般飄落,落在他聖潔無暇的髮絲上,與他的白色法衣幾乎融為一體。

  在她面前的是教廷勢力,主教們身著紅衣,莊嚴肅穆。

  他們給她的頭頂披上黑紗,對她宣讀罪名,按照規定她要下跪行禮,可神官攔住了他們。

  沒有必要。

  洛爾迦凝望著天空,這裡站著一個女人,她不會對著神低頭。

  黑色長車停靠在遠遠的路邊,注視著他們,眸光凝練的時刻,她跟隨神官離去,消失在漫天大雪中。

  ∽

  羅莎抵達修道院時已經很晚了,她抱著羔羊走在雪中,鮮艷美麗。

  修道院的數丈高牆用灰石砌成,光禿禿沒有生氣,牆壁的縫隙里灌滿呼呼風聲,深陷在無限陰天下。

  這裡與世隔絕,常年關押的都是行為不檢點的宗教犯,最不關心新聞時事的那類人。

  這裡沒人認識她,羅莎每天幹活,勞作,很充實,走上了父母避世的老路。

  在她獨自一人幾乎忘了時間流速時,她的好朋友費德麗卡被調來了,費德麗卡開心地把她抱起來,對她說已經知道了她把表哥甩了的事。

  她們一起吃飯,坐在簡樸的長桌前,擺著純銀使徒勺,飯前要例行禱告。

  「啊咧,小美人,怎麼又見到你了呀?」

  羅莎抬抬眼皮,對這個聲音太熟悉了,沒想到竟然會在這裡碰

  到她。

  菠莉湊過紅腦袋,熱情地同羅莎握手,過去一些天她被關在最高等級的帝國監獄裡,無聊之餘把長得漂亮的男人都睡了一遍,軍官們為了她內部起了矛盾,臨走了有幾個還用眼神堅持不懈勾搭她。

  上級似乎忘記了對她的處罰,獄長認為不能放任她胡鬧下去,鑑於監獄的體罰與勞苦對她這種無可救藥的壞蛋已經不奏效,應該去洗滌心靈的地方洗心革面,從靈魂根源更正。

  一堆聖騎士把她押送到了異端審判所名下的修道院,命她日夜在此懺悔。

  這裡的修行雖然苦哈哈的,但菠莉混的如魚得水,十分自在。

  費德麗卡問她:「你是怎麼進來的?」

  「我也不知道啊。」

  菠莉覺得自己很老實,男人們打架關她什麼事啊,被關進來簡直是無妄之災。

  現在三人成了獄友,相處愉快,馬上關係升華成為了好友。

  在這裡苦修的都是悔過的女人,聖騎士在高牆外重兵死守,平靜壓抑。

  她們每天都要做懺悔禱告,每當這時菠莉總會異常無辜,神父我有罪,我不知道我有什麼罪,但我顯然是有罪的,那麼我到底犯了什麼罪呢?

  神官待在告解室內,靜靜看著她編,她沒有半點悔過的心思。

  實際上,她從帝國監獄轉來修道院,這是從輕發落的罪名,至少表現良好不會留太嚴重的案底。

  以她偷竊的斑斑惡行,本來要下絞刑的,但似乎監獄方心意已決,堅持把她送來悔過。

  被關進來沒幾天,菠莉展露了騙吃騙喝的安逸天分,動不動就對著高大威猛的聖騎士揩油。

  她撫摸他們冷冷的鐵甲,對他們頭盔下的面容很好奇。

  聖騎們常年禁慾,沒有人情,他們鮮少看到這樣膽大包天的小賊。

  紅頭髮的菠莉膚色洗白,臉頰上浮現雀斑,她看起來生機勃勃,能跑能鬧,爬牆上樹打滾樣樣精通,精力旺盛異常有活力。

  她神氣的樣子就像天底下沒什麼偷不到的,當她用手撫摸聖騎士的身體時,他們默不作聲允許了她的行為。

  很快洛爾迦發現了菠莉的不妥行徑,他嚴厲喝止她。

  菠莉當場可憐兮兮滑跪,抱著他的大腿哭訴。

  洛爾迦橫絕蠻情,無動於衷。

  他知道這個小賊謊話連篇,是個撒謊精。

  她哭的梨花帶雨,險些把他都騙了,實際上她為非作歹,惡行累累,在犯罪檔案里連扶老奶奶過馬路都要趁機勒索一筆。<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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